第 15 章
“咳，咳咳。”
念瀾擦掉嘴邊的血跡，平復翻湧的氣血，她一下子就成了重傷狀態，生命力更是只剩十。
現在哪怕摔一跤都有可能當場死亡。
但她臉色依舊不變，繼續看着納蘭清葉。
“你知道嗎？上個和我談這件事的人，墳頭的草都比你高了。”
納蘭清葉的聲音和氣質變了，如果之前是仙人般高潔，現在就是惡魔般邪肆。
念瀾沒有驚訝，因為她早就知道納蘭清葉是個雙重人格，而且是人格切換的十分順序流暢，互相都知道對方的那種，這種甚至都不能稱之為雙重人格了。
“知道，但我覺得我帶來的這個消息值得。”
念瀾看着自己吐出的那口血快速揮發，整個人都透着一種詭異的淡定。
俗稱，氣定神閑。
納蘭清葉又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的那種，“你看樣子不太了解我呢。”
“我最討厭有人擺出這副噁心的模樣，討厭到看一眼就想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嘭！嘭！嘭！
念瀾周圍的瓷器相繼爆裂，那些飛濺的碎片在她身上臉上劃出一道道血痕。
十、九、八……
她的生命力很快只剩1，整個人的氣息都是萎靡狀態。
然而明明那麼大動靜，外面卻彷彿沒有感應到一樣，沒有絲毫動靜。
“我知道，但是想着自己做的事反正也不討喜，就懶得裝了。”
這時又有一塊碎片直直朝念瀾衝來，只要再命中，念瀾的初次死亡成就就能達成。
但念瀾沒有躲，她依舊一動不動看着納蘭清葉。
就在碎片即將正中念瀾的眉心時……
它、靜止了。
納蘭清葉臉上已經沒有笑意，“你想要什麼？”
此刻周圍的一切就像經歷了時空回溯，散落的瓷片重新變回瓷器，剛剛發生的事就像是念瀾的錯覺。
“請教我天言術！”
傳說，創世神在創造這個世界時，曾降下四十九個天字，它們是世界的組成也是根基。
一字即一種力量。
一字即無數意義。
現在盛行的符道、陣法、魔紋……都是從這些字中演變出來。
哪怕只掌握了其中一字，一生都受用不盡。
古往今來無數強者追求這份力量都不得其法，直到……
納蘭清葉的橫空出世。
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掌握了多少天字，但從展露出來的看，至少有十八個。
這對一共才只有四十九個的天字來說，已經是不得了的成就。
可惜，這樣一個絕世強者最終也還是敗在了“情”之一字下。
那件事後，沒有人知道納蘭清葉去了哪裏，是生是死，是正常還是瘋子。
念瀾完全是仗着瑾凰之後的劇情發展才知道並且了解這一位的事迹。
又是那麼湊巧，沒有知道絕世強者納蘭清葉會化名納蘭木世，在天一城當一個普通文職官員。
“呵——”
納蘭清葉其實已經猜到念瀾的目的，找他的，除了天言術還有什麼。
“你既然知道天言術，那憑什麼覺得我會教給你？”
他現在的樣子比起之前又平靜不少，這人的性格就是這樣，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因為一句無心的話或動作就身首異處。
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納蘭清葉是念瀾所有師父人選中最強大的一個，也是……最難弄的一個。
“我只能告訴你一句話。”
“百年內，你和她還有一次再見的機會。”
他和她的故事，和很多念瀾曾經看過的言情小說一樣，只是最終結局不好。
但是，這再怎麼真實，依舊只是個遊戲。
納蘭清葉和瑾凰一樣，都是主線里的重要NPC，那一切就有了迴旋餘地。
雖然在瑾凰的記憶里這是一個故事，念瀾從玩家的角度中卻能看出裏面包含的巨大又複雜的任務鏈。
在念瀾這句話后，書房陷入了長久的安靜，納蘭清葉的視線好像是在看念瀾，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那目光好像已經穿越了時空，落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念瀾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並不討喜，她既然知道這些秘密，其實可以換成更溫和更有效的辦法。
可她不想……
她就那麼明明白白的告訴納蘭清葉，我和你做一個交易。
只是一個交易。
“我憑什麼信你。”
納蘭清葉在問出這句話后自己先笑出了聲，是啊，他也發現了。
如果他不相信，根本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哪怕只是一丁點可能，納蘭清葉也還是不想錯過。
所以不等念瀾回答，他收斂笑聲，“我可以教你，但學不學的會，看你自己造化吧。”
要是教就能學會天言術，那也不會有他的存在了。
「嘀，拜師任務：納蘭清葉，進度30/100，任務二：天言術入門。」
“我明白，如果是我的問題，我不會有任何怨言。”念瀾點頭並朝納蘭清葉彎下腰，“感謝您。”
納蘭清葉輕笑一聲，“等下也許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兩人都不是會拖拉的性子，只見納蘭清葉伸出右手食指，隔空遙遙在念瀾眉心處一點。
嘩啦——
念瀾的意識瞬間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但她的身體卻沒有動，閉着眼就那麼直直站着。
納蘭清葉也終於起身，緩緩走向念瀾，在她身側大約站立了三秒后，人已經向門外走去。
“大人！”
書房門口的侍衛向納蘭清葉行禮，得到了一個溫柔的回應。
納蘭木世，可是半城少女心中的最佳夫婿。
“辛苦了。”納蘭清葉離開書房。
奇怪的是，沒有人記得剛剛進去的念瀾，包括管事和門口的守衛。
在他們的記憶中，今天只是普通又平凡的一天。
*
念瀾失蹤了。
血染得到的情報就是這樣的直白。
足足四天，無論是發動幫眾還是在世界頻道加大懸賞金額，沒有人知道念瀾的動向。
一丁點消息都沒有。
“不玩了吧，你也別放在心上了，對這種小人物沒必要。”
血刀安慰自己的妹妹，作為一幫之主，他自然是忙碌的。
對於妹妹和念瀾的衝突，他雖然知道也沒有怎麼放在心上。
在血刀看來，這種小人物完全不值得他上心，但既然妹妹在意，就隨她去了。
“不！”
血染皺着眉搖頭，“哥，你沒和她接觸過。”
“怎麼說呢，她那個人，有點邪性！”
“我的感覺告訴我她絕對不會這麼輕易不玩這個遊戲。”
該說最了解你的人除了自己就是敵人嗎？
血染說完這句后又露出擔憂的神情，“我總覺得不趁着她弱小的時候弄死她，以後會很麻煩。”
“哈哈哈哈。”血刀笑了。
“她再怎麼厲害也只有一個人罷了，哪怕以後加入了那幾個幫會，就算做到了幫主，都不會輕易和我們血弒開戰。”
“妹妹啊，你以前可沒那麼膽小。”
被自家哥哥調笑一句，血染也覺得自己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她心頭的不安散去，重新掛上笑容，“是我想太多了。”
兩人的話題很快換到了其他事上。
念瀾，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螞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