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拋妻棄子
他走了!
不會回來了!
聞言,轟的一聲彷彿如雷轟頂,季甜甜生生愣住,半響腳下踉蹌,後退……
良久的良久,她仿如夢醒,目光死死的盯着面前的男子,他濃眉,翹鼻,薄唇,白皙精緻到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年輕俊臉。
他有着和唐羽川幾分相似的眉眼,甚至,身上還透着幾分相似的氣息,但他終不是唐羽川。
他——傅一揚,25歲,年輕英俊,正值青春,風華正茂,混身上下透着青春氣息迷一樣的溫柔男子。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心理諮詢所,她自然的把他定義成了心理醫生。
“不,你糊說,不會的,羽川不會真的走的。”
“他只是生我的氣,他會回來的。”
“從小到大,他最愛我,最疼我了,他說了,要愛我護我一輩子的。”季甜甜情緒失控竭斯底里的朝傅一揚嘶吼道。
她終不肯認清現實。
這樣的現實對她來講太痛了,她無法去承受,所以,她一個勁的逃避。
“一個拋棄妻子和其他女人不辭而別的男人,你認為,他走了還會回來嗎?”
見女人崩潰絕望的模樣,男子心疼,不忍,不舍,可他的目光依然冷冷淡然,聲音也是淡淡的,出口的話卻毫不留餘地。
傅一揚的話像無數利箭刺進季甜甜的心口,痛,好痛……密密麻麻透不過氣來。
季甜甜愣了好久才回過神,狠狠的捂住痛的歷害的心口,指着門口低吼,“你走,你走,我的事不需要你管。”
自欺欺人的夢被人殘忍無情的揭穿,可季甜甜仍不願面對,她逃避上前大力的把傅一揚往門外推。
用盡全身力氣。
“季甜甜,你給我聽好了,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難道你打算一直這樣自欺欺人下去嗎?你看看外面,看看天,無論霧霾有多重,天依然會亮,太陽也仍會升起。”傅一揚反過身拽住季甜甜的胳膊,從進屋一直強壓隱忍的情緒終於爆發,俯身狠狠的壓低聲音。
“我知道,你很難過,但是,除了你自己沒有誰能幫你站起來,所以,你必須逼着自己堅強,成長。”
傅一揚那雙真誠無害的雙眸分明清澈見底,可卻又那般攝人心魂,讓人不寒而慄而又不忍辜負。
“你這樣一蹶不振樂樂怎麼辦?”傅一揚終究還是放柔了聲音。
一句樂樂怎麼辦戳中了季甜甜的要害,對啊,她一直這樣反反覆復的折騰自己,樂樂怎麼辦?
樂樂見到這樣不堅強的媽媽,她會怎麼想?
她一定會很害怕吧!
季甜甜突然想着樂樂那害怕的小模樣腳下踉蹌,再次退步,直到退到牆角無路再退,最後抱頭靠着牆壁緩緩蹲下身體。
她知道,她應該堅強,她也知道她不應該這樣子,道理她都懂。可是,她就做不到。自從唐羽川離開后,她每晚都要從夢中驚醒,然後控制不住的思念,悲傷,難過,自責……
她只能騙自己這是一場夢,這不是真的,夢醒他就會回來了。
可如今被人這般的揭穿,她連騙自己的借口都沒有了。
他們都走了!
一個摯愛,一個摯友!
他說的對,一個拋妻棄母和別的女人不辭而別的男人,他怎麼還會回頭呢!
想到這裏,季甜甜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再也控制不住的嘶聲道,“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究竟做錯了什麼?”
“我那麼信任他們,他們是我人生最重要的兩個人,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連一個招呼都不給我打。”
她連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季甜甜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從最開始的歇斯底里再到漸漸沒了聲音。
傅一揚看着牆角痛苦無助的女人,終是不忍心再冷眼責備下去,收了收情緒,邁步拿起毛毯蹲下披在她身上,伸手狠狠的把她摟入懷裏。
“好了,好了,會好的,一切都好的!”他一遍又一遍的輕聲安慰。
“好不起來了!”季甜甜抬頭,拚命的搖頭,止不住的淚水滑過臉頰,順着脖子打濕傅一揚的衣領。
她與唐羽川從小認識……是他救她於危難,是他教她人情世故,是他護她如初,也是他讓她世界崩潰瓦解……
“我究竟做錯了什麼?”連一句解釋,連一個理由都沒有給她。
當一個人同時被愛人和摯友背叛,拋棄時,那種痛苦,無助,不甘,誰又能真的感同深受。
季甜甜除了傷心難過,還有滿滿的不甘,不甘心。
“這不是你的錯。”
傅一揚再次捧起季甜甜的臉,雙眸幽藍如海,目光溫柔如水,修長的手指輕撫過她眼角的淚水。
“那是誰的錯?”
“誰的錯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
“真的好不起來了。”季甜甜淚眼婆娑,楚楚可憐,像個脆弱的孩子。
“會好的,有我在,我會一直陪着你!”傅一揚目光柔情堅定。
有他在?
他是誰?
他說有他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真的嗎?
她可以相信他嗎?
一個從小護她,疼她,愛她,婚後更是把她捧在手心,說著愛她一輩子的男人就這麼消失了,那麼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他說的話,可信嗎?
……
“羽川……”
不知何時睡着,更不知睡了多久,當季甜甜臉色蒼白的從夢中驚醒,窗外已是暮色。
她做了一個夢,夢中,她看見唐羽川被一個面目猙獰的人綁着,要把他帶走…她卻不肯撒手死死抱着唐羽川的大腿,哭着喊着不鬆手。
夢裏那種恐懼,無助,無可奈何都太過真實,以至於她醒來全身無力心口都還疼的歷害。
感覺眼角冰涼,伸手抹掉眼角的淚水,目光看向窗外才發覺天已黑。
……樂樂!
忘記去接樂樂了。
窗外已是夜幕,季甜甜想到樂樂在幼兒園等待焦急害怕的小模樣,只覺得心口一緊。
原本還處於朦朧狀態的她猛的一下從床上翻身起來,一把抓起床頭的羽絨服外套就往房間外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