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籌劃
趙錦城放下了心中繁雜的思緒后,就感覺到了剛才喝下去的葯發力了,頭腦昏昏沉沉的,眼皮都開始打架了,也就索性睡了一覺。WENxueMI。cOm
這一覺直到傍晚才醒來,睜開眼,四下仔細地看了一下。不錯,這確實是自己20多年前的家,擺設都跟記憶里的一模一樣。
記憶中,趙錦城的母親張天南畢業於黃淮省農業大學,畢業后就一直紮根在農村,從計劃生育專干到分管農業的副縣長。十幾年都是與農村、農業和農民打交道。直到後來棄政從商,才徹底脫離農村。趙錦城的父親趙平良是一個高級建築工程師,畢業於安懷工業大學建工學院。畢業后就職於黃湖縣建委,憑靠着一手出色的工程設計和沒日沒夜辛苦的繪圖、製圖,使得家裏的生活條件在改革開放初期遠遠超過一般普通家庭的。
卧室門在東牆上,一進門三十多平方的卧室,上方吊的是石膏壓花天花板,地上鋪的是絳紅暗花的羊毛地毯。房間南牆的窗戶旁邊掛着一副黃湖縣著名油畫家陳墨仿的《蒙娜麗莎》。油畫下面是一組1-2-4的沙發。西牆角掛着一台老式的窗式空調,出風口處還繫着兩個紅絲帶。靠北牆立着一組衣櫃,衣櫃的中間是電視櫃,上面擺着一台21寸的東芝彩色電視機和一台錄像機。楠木打造的雙人床床頭緊貼着房間的東牆擺放。這一切都是那樣的熟悉,好像記憶里直到93年母親工作調動到丹鳳鎮才搬的家。
仔細地看了一圈房間后,趙錦城扶着床頭櫃,半倚在床上。頭還是陣陣的疼,有點發昏,掀開被子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細細白白的,還略帶有一絲肉肉的感覺,不禁苦笑了起來。這身體看起來大概也只有六七歲吧,難道真的一切都要從頭來過。就是不知記憶里的事情究竟會不會發生。記憶里的哪些人和事會不會再與自己產生交集。
想不通的事情,趙錦城向來不會太為難自己,況且是這種事情估計誰也沒有經歷過,就是問父母估計也不會有什麼樣好的答案。而且還可能會嚇到他們。還是立足現在,再細作打算吧。現在還是趕緊起來,儘快搞清楚目前所處的時間,還有就是要仔細觀察一下周邊環境,看看到底是否與自己的記憶吻合。
趙錦城拿起那邊床頭上擺放的衣服認真的穿起來,一條灰色條文的小西褲旁邊搭放着一條深藍色毛褲和一件絳紫色的毛衣,沒記錯的話,這件毛衣胸前的那兩串紫葡萄還是老媽用手親自勾出來的。穿好這些衣服,趙錦城走到沙發旁邊的衣架前,踮起腳尖把上面掛着的明黃色“肌肉”羽絨服給拿了下來。
“幹嘛?我的小祖宗,你怎麼下床了?”
張天南抱着一堆才晾曬好的衣服剛走進卧室,就看到趙錦城站在那裏穿羽絨服。
“我好了,想下來走走。媽,我來幫你拿吧。”趙錦城把兩手伸進衣袖裏后,就轉身走了過來。
“好了?把額頭給我摸摸。”張天南讓開一步,把衣服放在了床頭柜上,緊接着就用手去摸了一下趙錦城現在的小額頭。
“嗯,還是有點燒。晚上還是去你劉姥爺那看看吧。你爸現在就在你大伯家呢,等我收拾一下,咱娘倆也過去。你要是好了的話,今天晚上就讓你在錦麟家住。”
現在趙錦城已經確認自己確實生活在這個世界裏了,所以也就沒有了那種患得患失的情緒。對於去大伯家,也就不再害怕了。反而內心中還有一些期待,期待多看看外面的人和事,好與自己的那些記憶相對照。
記憶中,大伯趙平賢的家位於黃湖縣的南部,在城關鎮派出所旁邊的派出所家屬院內,劉姥爺的門診也就在派出所的西邊,兩家離得很近。趙平賢在七十年代任縣公安局副局長兼城關鎮派出所所長,後來在那場驚世大運動中被撤職查辦,運動結束后,組織上安排其到黃湖供銷社下屬的黃湖旅社工作。後來在改革開放初期,趙平賢辭去了工作,南下做起了布匹販賣的生意,通過幾年的打拚也鼓搗了不少於兩百萬的身價。只是在一次重大的變故中,差點傾家蕩產。好像在此期間,老爸還拿自家的房子做了貸款幫他渡過難關。雖然最後解決了問題,但終究還是沉寂了下去。大伯絕對是屬於在改革開放中倒下的第一批富翁。
當趙錦城娘倆到的時候,客廳里已經支起了餐桌,糖水黃桃、黃岩蜜桔、涼拌順風、口條、醬牛肉、鹽水鴨等一些涼菜也都已經擺好了。此時趙平賢、趙平良、趙平德兄弟仨就坐在旁邊的沙發上聊天。
“大爺好”
“錦城來了啊,好點了沒有。來,坐到大爺這來。我來看看。”
“嗯,還是有點熱,但是應該沒有大問題了。馬上等錦麟姥爺過來了,讓他在給看看。也好放心。”趙平賢略微起了一下身,抱起趙錦城,又坐了下來。
“老大,這次你可要小心一點啊。這可是你全副家當啊。千萬別出了啥問題。”趙平德從擺放在茶几上的那盒萬寶路里抽出來一支,放在桌面上掂了幾下后,擺在鼻子下聞了聞。
“呵呵,不光是我全副家當的事吧。你放心,你的那一萬塊錢,一個月後我給你一萬五。還有老二,要不你跟天南也商量一下,也拿點。路子我都趟爛了,絕對沒有問題。”
“嗯,我就不參與了。你也知道天南那個謹慎的勁。錢放在銀行里都還嫌銀行的門板淺呢。”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趙錦城聽老爸他們哥仨講話的意思,好像現在大爺的買賣還沒有出現問題,仍舊紅火着呢。那是不是考慮怎樣告誡一下大爺,注意控制一下風險,別像記憶中的那樣慘淡才好。
那究竟是他的哪一次的生意出現了問題呢?問題究竟出現在了哪呢?這些趙錦城都不是十分清楚。只是隱約記得是在88年冬天出的問題。
88年冬天?“日曆!大爺,你們家的日曆呢?”趙錦城的聲音以一種高八度的腔調迸發了出來,就連自己都嚇了一跳。
“啊!好像在錦麟屋裏吧。”趙平賢不知道侄子怎麼突然以這種腔調詢問日曆在哪的問題,也着實嚇了一跳。
趙平良的臉色當時就有點發暗,心想從今天中午孩子一醒來就有點怪怪的,現在又整出這麼一腔。可別真是發燒,燒壞了腦子吧。還是早點讓劉叔給好好看看吧。
趙錦城現在可沒有心思去考慮這一屋子人怎麼看他了,他現在只想儘快搞清楚目前的日期。“日曆、日曆、日曆。”嘴裏嘟嘟囔囔的起來就往趙錦麟的房間裏走去。
“癔症!絕對是癔症!”趙平良的臉色更黑了。
趙錦麟的房間就位於堂屋的西北部,從沙發那走過去也就六七步的距離,進門右手邊靠窗戶的位置就擺放着趙錦麟平日裏做作業的書桌。日曆就放在那張書桌的左上角。
當趙錦城看到日曆后,整個人就如同武俠小說里被人給點了**道一樣,定在了那裏。
88年12月5日!現在是88年,還是12月。那豈不是意味着大爺的生意也就是這一個月時間內出現的問題。按照小叔剛才說的,大爺這次可是全副身家都砸進去了啊,其中還有小叔的一萬。這該怎麼辦?直接跟大爺說,這次的生意你別干,如果幹的話肯定全玩完。大爺要問為什麼,我就說我是二十年後給撞回來的。那一家人還不把自己當成一個小瘋子,本來老爸的臉色就不對了,別再提前二十年把他的腦溢血給嚇出來了。這得好好的籌劃一下。
“錦城,出來吃飯了。”大娘的聲音依舊是如此的激昂,如果說剛才趙錦城那腔高八度是一種病態聲音顯現的話,那大娘就整日生活在病態里了。趙錦城的記憶中,她始終就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一個熱心腸的人,愛幫助人,無論誰家有了困難都會主動去幫忙。也能做家務,照顧完老人、照顧小孩、照顧孫子、外孫,最後都照顧完了,自己也落下了一身的病。就這樣還落不下個好來,大概也就在於她跟人說話的腔調吧。
此時除了趙錦麟仍舊在老師家裏寫作業外,其餘的人都到了,劉姥爺也過來了。熱菜陸陸續續的上來了,很豐盛。雞魚肉蛋,一樣不落。而且做工都很講究,大娘燒菜的手藝那可是全家都予以認可的。趙錦城坐在張天南的下手,除了張天南給他夾的菜外,他幾乎都沒有動筷。此時,他的腦子完全放在了如何告誡大爺的事情上了,食不知味正能完美的詮釋他當前的狀況。
“大爺,你馬上去山西?”趙錦城向趙平賢問道。
“對啊,咋了?錦城可想跟着去玩玩?”
對啊,實在想不出什麼好的招數,自己就親自跟過去盯着。一旦發現了異常情況,及時告訴大爺去解決。也好過自己在家裏着急上火的好啊。
下定主意后,趙錦城接着大爺的話茬說到:“好啊,我還沒有出去玩過呢。大爺,你帶我過去玩玩吧。我不會給你添亂的。”
張天南一聽這話,當時就急了。“不行,你還要上課呢。再說,你大爺是去做買賣,又不是去玩,你跟着去幹嘛。不行!吃你的飯。”
上課?雖然今天自己沒有去,但是打眼算算也知道,現在自己應該是剛上小學一年級。Oh!MyGod!這種程度的課程,還是算了吧。再說了,自己也不是去玩啊。自己是要去挽救大爺這個即將被浪花壓下去的新中國首代富翁的啊。
“學校里的課,我全部學會了。而且大爺就去一個禮拜,我不會落下的。我想去開開眼界。”既然打定主意了,趙錦城就絕不能允許大爺這艘快艇沉沒在自己的面前,極力地去爭取。
“嗯,開眼界都說出來了,學你媽講話稿里的?好了,天南、平良你倆就讓孩子跟我去看看吧。反正時間也不長,我也帶他好好看看。這樣,我叫錦麟也請假,正好他倆也做個伴。”
“算了吧......”張天南剛說出來三個字,就被趙平良攔住了。
“天南,就讓孩子去吧。到外面看看也好,反正還有錦麟陪着呢。”趙平良心想,這孩子今天胡言亂語的,估計一方面是發燒燒的,另一方面可能是剛開始上學,幾個月下來還不太適應。要不就讓他出去轉轉,也放鬆一下。“對了,劉叔,還請您老給孩子再看看。如果身體不允許,那還是別去了。外面不比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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