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考
為了避免被李醫師氣死，田小羽決定不再和李醫師說話，找了個角落坐着背誦藥材圖鑑。
背着背着，田小羽手上多了一根鐵筷子，也就是飛針，他如同轉筆一般快速轉動着飛針，這是前世留下的習慣。
“嗯？”
見到那鐵筷子，李醫師眯起眼睛，問道：“你練的是飛針？”
田小羽抬頭回答道：“剛開始練，我一個當捕快的大哥教我的。”
李醫師目光複雜的感嘆道：“練飛針的人可不多，飛刀，飛鏢，飛箭才是主流。”
田小羽點頭道：“確是如此，我捕快大哥是因為崇拜那個飛針大俠才練的。”
李醫師眼裏閃過一道喜色，問道：“居然還有人記得飛針大俠，真難得，你也崇拜他嗎？”
“我都沒見過他，怎麼崇拜？而且聽說他已經死了。”
田小羽搖頭道：“我練這個，主要是因為有人教，外加便宜，等以後有機會，我也要練飛刀，飛刀才帥！”
小李飛刀，例不虛發，哪個少年沒有一個飛刀夢？
“帥個屁！”
李醫師罵了一聲，見到田小羽疑惑的目光，他知道自己失態了，冷聲道：“今天之內背完藥材圖鑑，否則給我滾出去。”
田小羽無語，這傢伙難道是更年期到了，這麼反覆無常？不對，他這年紀，即使有更年期，也早就過去了。
“今天就今天，有晶片在，我可以過目不忘。”
田小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何止過目不忘，回放都可以——昨晚鐘捕快對他的指點，他早上回放了十多次，力求把每個細節都弄懂！
接着，田小羽繼續背誦藥材圖鑑，等到時間差不多了，他和李醫師說了一聲，回去上課。
剛進入教室，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就在班上響起：“這不是全班第一的田小羽嗎？怎麼這麼晚才來？”
田小羽轉頭，發現說話的是同學江浩——他家有點錢，平常最看不起田小羽這種窮小子，覺得他們沒資格和自己一起上學，說這種話再正常不過。
田小羽大拉拉的道：“江浩，不要敬佩我，我會驕傲的！”
江浩一愣，不解的說道：“敬佩你？我什麼時候敬佩你了？”
“小考還沒開始呢，你就認定我能考全班第一，這不是敬佩我是什麼？”
田小羽拍了拍江浩的肩膀，說道：“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你等着看我的表現吧。”
江浩大為惱怒，他拍開田小羽的手，喊道：“這是反諷，反諷你懂嗎？”
田小羽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問道：“你這智商居然會反諷？”
哈哈哈！
眾人哄堂大笑，王胖子笑的最開心，他前俯後仰的說道：“難怪小羽你會誤會，畢竟誰也不會想到江浩居然會反諷這麼高難度的技能。”
眾人笑的更加大聲了，江浩臉長成豬肝色，氣的都說不出話來，田小羽搖了搖頭，真是自取其辱，也不看看自己是誰的學徒，李醫師的毒舌沒聽過？
見田小羽返回座位，丟了大人的江浩咬牙切齒的說道：“田小羽，你別得意，小考馬上就要到了，到時看你怎麼出醜？哼，你真以為你能考第一？”
預備學院一月一小考，三月一大考，其中小考只考文化課，大考考文化課和武課！
田小羽沒理江浩，他朝王胖子問道：“王胖子，學院可以打賭嗎？”
王胖子搖頭說道：“不能涉及錢財，否則我一早就坐莊了。”
田小羽頓時失望不已，他如趕蒼蠅一般揮了揮手，朝江浩說道：“沒好處，懶得理你，好了，快上課了，你跪安吧！”
“你……”
江浩氣的快發瘋了，他道：“我跟你打賭，如果你能考第一，我就繞操場跑一百圈！”
“你跑不跑跟我有什麼關係？”
田小羽不耐煩的說道，沒好處的事，他才沒興趣做，值得一提的是，他不會去觸犯學院的規矩，因為學院的規矩相當嚴格——武者不僅要講武功，還要講武德！
現在的全班第一，也就是班長郭沖淡然的望着這一幕，他壓根不認為田小羽對自己有威脅，自然不會在意他們的話。
就在這時，田小羽想到什麼，突然湊到郭沖旁邊，問道：“班長，小考第一的獎金是多少？”
郭沖無語，你問這個有意思嗎？你真以為自己能考第一啊？就算你真的能，也不應該問我吧？我可是現在的全班第一！
雖然感覺心很累，但郭沖還是回答道：“小考的話，全班第一獎勵一兩銀子，全年級第一獎勵三兩銀子，大考則翻倍。”
“哇，三兩銀子啊，真可觀。”
田小羽眼睛發亮，這獎學金比他想像的要多一些，這樣的話，強體湯的材料錢有着落了。
高級強體湯的其他材料田小羽能弄到，但能量石粉末卻一定要用錢買，那可不便宜。
“感情你不僅認為自己能考全班第一，連年級第一都行啊？”
郭沖徹底無語，他忍不住說道：“小羽，做人不要好高騖遠！”
田小羽拍了拍郭沖的肩膀，笑着說道：“我很腳踏實地的，班長，你這麼多年屈居第二的屈辱，我會替你贏回來。”
郭沖翻了個白眼，說道：“我是不是該謝謝你啊？”
“客氣啥，我們是哥們！”
田小羽一副好哥們的模樣說道，郭沖都懶得跟他說話了，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江浩在一旁冷嘲熱諷的說道：“你不僅想考全班第一，還想考全年級第一？田小羽，你睡醒了嗎？現在可不是做夢的時候！”
田小羽沒有理會江浩，自己可是要成為全年級第一的男人，不能那麼丟份。
被無視的江浩很是惱火，他剛想說什麼，上課鈴聲響起，他不得不返回座位，迎接地理老師的到來。
下午的課很快結束，田小羽把書包扔給王胖子讓他幫忙帶回去，自己則前往醫務室。
李醫師似乎還在因為中午的話而生氣，他扔給田小羽一把鑰匙，說道：“等處理完垃圾，把醫務室打掃一下，我不希望見到一點灰塵。”
說完，李醫師直接走人，田小羽翻了個白眼，真是小氣，活該這麼老了還是一個人。
“先把我的寶貝回收一下。”
田小羽戴着布手套來到垃圾房，拿出一袋之前專門挑選過的廢棄藥材，朝晶片命令道：“將這些廢棄藥材里的可用部分標記出來。”
這袋廢棄藥材並不是藥渣和雜質，而是邊角料，因為藥性不夠，所以被廢棄。
事實上，並不是所有邊角料都藥性不夠，其中一些區域其實是可以使用的，問題是，沒人能分辨的出來。
人不能，但晶片可以，很快，晶片就在田小羽的視野里標記了可用部分。
田小羽拿起短刀將標記的部分切割下來，這就是他所謂的‘寶貝’，雖然能用的部分較少，但量多啊！
“可惜我前世不是中醫師，也不是化學家，否則能用的手段更多，比如提純，萃取，濃縮之類。”
田小羽有點惋惜，當然，即使他真懂得這些，這個世界也沒有儀器給他用，中藥提純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我的人生目標是職業大俠，而不是天下第一醫師，醫術對我來說只是手段罷了。”
很快，田小羽將廢棄藥材的有用部分都給提取了出來，他一邊將它們放入早已準備好的布包，一邊朝晶片吩咐道：“以這些為原材料，給我配置一碗可以強化我身體的葯湯。”
“配置開始，配置結束，建議購買人參加入葯湯，會增加效果。”
晶片馬上道，這種初級中藥對它來說實在是再簡單不過。
能強化身體的，不僅只有葯澡，還有葯湯和葯膳，當然，前者效果最好！
“人蔘嗎？”
田小羽皺了下眉，他現在身無分文，壓根買不起人蔘，這個世界的人蔘可貴着呢。
“真是一文錢難倒英雄漢啊，晶片，先按目前的材料配置吧，人蔘以後再說，很快就要小考了。”
田小羽搖了搖頭，用另外一個包把剩下的廢棄藥材裝起來準備丟掉，就在這時，外面突然響起敲門聲。
“這麼晚了還有誰來？”
田小羽頗為疑惑，他並沒有過去開門，站在原地大聲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麼？”
“我是收廢棄藥材的，你可以叫我老張，你之前的那個何學徒一直在跟我合作。”
來人說道：“小兄弟，讓我先進門再說。”
田小羽聞言鬆了一口氣，他說道：“收廢棄藥材的？那就簡單了，你可以走了，我不賣！”
來人十分驚訝，他勸道：“不賣？小兄弟，這可是沒本的買賣，你再考慮考慮？”
田小羽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了不賣，你不要在這耽擱我時間，我一呼吸上下幾百萬兩！”
“幾百萬兩，你以為你是皇子啊？”
老張忍不住吐槽，他又勸了幾句，見田小羽還是不為所動，只能悻悻離開。
“皇子又如何，有我高貴嗎？物以稀為貴，穿越者才是最貴的，等等，這個世界好像有很多外來者？也就是說，其實我並不值錢？我是不是該表示一下傷心？”
田小羽冷哼一聲，他之所以不賣，有兩個原因，一是廢棄藥材上有他切割的痕迹，他擔心被別人看出端倪。
另一個嘛，卻是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老張收購廢棄藥材，八成是拿去做假藥或者劣質葯，要是被人知道這件事，他的名聲肯定會受到影響，最起碼會被人認為沒道德和愛貪小便宜！
這是不行的，因為田小羽的人生目標是成為大俠，身為一個大俠，不能有這樣的污點，即使是職業大俠也一樣！
“大俠大俠，可不是只有武功高那麼簡單。”
田小羽搖了搖頭，提着袋子去銷毀，他並不知道，那個老張在離去后，去見了一個人——李醫師。
老張將之前的事詳細說了一遍，接著說道：“李醫師，看來你這位新學徒的人品不錯啊。”
“不錯？哼，他只是單純的傻而已，要不怎麼會崇拜彭重那種傢伙？”
李醫師不屑說道，老張是他安排的，目的是測試田小羽的人品，醫者父母心，人品差的人，沒資格成為醫師，即使只是學徒也一樣！
這才是李醫師說的考驗。
老張早知道李醫師的毒舌，笑了笑，說道：“傻也罷，人品好也罷，李醫師，這工錢是不是該結了？”
“少不了你的。”
李醫師沒好氣的扔給老張一個藥包，說道：“這種止痛藥少用點，沒好處的。”
“用了等死，不用生不如死！下次有這種好事再找我。”
老張洒脫一笑，拿着藥包轉身離去。
“江湖路，看似風光，但誰又知道，道路兩邊全是枯骨。”
李醫師搖了搖頭，他望着醫務室的方向，有些疑惑的喃喃自語：“既然不是為了賣，那他要那些廢棄藥材做什麼？總不會是自己吃吧？”
李醫師猜對了，不過田小羽不是吃，而是喝，喝那些藥材煮出來的葯湯，效果雖然遠不如葯澡，但有總比沒有好。
接下來的數天，田小羽一直在服用各種葯湯，再加上辛苦修鍊武帝長拳，他的體魄逐漸達到1.20。
這速度無疑是相當快的，比其他人都快——他的武帝長拳足夠標準，而且晶片會不停調整藥方，令葯湯更加適合他。
這是只有田小羽才能享受到的待遇，其他人的葯湯都是固定的，不會隨時變化。
除了體魄方面的成長，田小羽的戰鬥技巧和配藥技術也在突飛猛進，連張老師和李醫師都驚嘆不已，另外，現在王胖子已經不是他對手了，每次都被他打的嗷嗷叫！
很快，時間來到了小考的那天，也就是初一，田小羽早早來到教室，江浩一見到他就挑釁道：“田小羽，我等着你的班級第一，不，年級第一。”
另一個同學嗤笑道：“江浩，只怕你是等不到了，因為某人只會吹牛。”
“你們廢什麼話，小羽即使考不到全班第一，成績也肯定比你們好。”
王胖子在旁邊罵道，即使是他，也不認為田小羽能考全班第一，雖然他平時成績不錯，但離第一還有段距離。
江浩聞言哼了一聲，說道：“他成績比我好又怎樣？吹牛就是吹牛，他要能考全班第一，我用雙手繞着操場跑一百圈！”
“你自己說的，到時我等着看你表演。”
王胖子輸人不輸陣，大聲喊道，江浩一臉不屑，除非天塌下來，否則田小羽怎麼可能考全班第一？
田小羽很淡定，什麼話都沒說，因為沒必要，他一定能考第一。
真男人，就是如此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