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究竟在哪裏？

S市的12月底的夜晚，冷風吹的人臉頰生疼。

高誠獨自一人走在夜晚7點過的街頭，高誠拉了拉大衣的衣領，對於保暖的效果沒多少幫助，又是一陣風吹過，高誠乾脆的放棄掙扎，在一處紅綠燈的路口，他站在路口，綠燈亮了三次，高誠在行人匆匆的邊上也沒抬腳走過去！

半個小時前掛斷了阮齊的電話，高誠就下班了，之後一直這樣漫無目的的走着。

穿上刑警這身衣服多年，高誠辦過很多的案件了，不是沒遇到過‘販賣人口’的案件，但是這一次卻讓他有種要喘息不過來的感覺，只要一想到那些失蹤的女性，其最終的結果是什麼，甚至可能比他想像中更加慘……高誠就覺得渾身發冷。

現在還好，高誠甚至第一次接觸到這種案件的時候，見到當時唯一的一個倖存者后的時候，高誠甚至從來沒告訴其他人，他當時的手腳都在發冷、發抖，隨後為了抗拒這種反應，高誠甚至當天晚上泡了一晚上的冷水澡，後來又遇到好幾次，這才漸漸的終於能平靜對待了。

可是這一次……

那種感覺又好像隱隱有了回來的感覺，高誠在意識到的時候，率先離開了警局，讓冷風灌透過自己的口鼻，灌進身體的五臟六腑，沒發抖，只是很冷，徹骨的冷。

“滴滴——”一陣鳴笛在高誠的身邊響起，車窗放下，一個穿着制服的司機探頭出來：“先生，走嗎？”說著還謹慎的看車輛前後，他小聲又急促從高誠招手：“要上車就快點，這裏不讓出租車停靠的，不過現在是晚上，所以沒交警，你快點上車吧，快點快點！”

高誠從沉默着漸漸醒來，側頭看着身邊出租車裏的司機，很想說一句‘我不坐車’，但是話還沒說出來，他的身體竟然先他一步上前一步，伸手自顧自的拉開了車門，坐了進去，直到一陣暖氣將他包圍，高誠才反應過來幹了什麼，還沒說出下車的話，車子已經飛快的帶着高誠竄出去了，慣性讓高誠往後仰了仰，連話也一起吞了下去。

“先生你想去哪裏？”司機是一個熱情又工作認真的人，已經麻利的開始打表計時，腳踩油門帶着高誠這個客人直接飛了出去，同時還不往招呼客人：“這大晚上的，今天天氣真冷啊，先生你在路邊不好等車吧？哎，這也沒辦法，畢竟年底了，再過兩天就是元旦，再有一個月就是春節了，年底了各行各業都很忙，我們每年這個時候也才會多賺點錢過年，哎……”司機自顧自說著忽然想起什麼，從後視鏡里看着後座沉默的客人笑着問道：“還沒問先生你是做什麼的，看上去像是上班族吧，很累嗎？壓力很大嗎？我看你在路邊發獃好像有好一會了！”

高誠抿了抿薄唇，沒回答司機的這個問題，黑沉沉的雙眸貌似忽然有了光澤，想起了什麼，他側頭則是掃了一眼窗外的夜景，好一會才開口：“金陽區，靖遠路……嗯，“凡瑜”吧……”

那是一個較大的品牌服裝商場，屬於中高端消費人群比較喜歡光顧的地方。

司機貌似才意識到“還沒目的地”這個嚴重的問題，先是一愣，隨後忙着回答：“哦，目的是吧？好的，雖然有點遠，不過我知道近路，你放心，會很快送你過去的！”

“沒事，你慢慢開！”高誠低聲的開口，也從後視鏡里看着司機：“抱歉，剛剛確實在想些事情，謝謝你！”

司機被謝的莫名其妙，茫然的點點頭，一點不介意高誠之前的冷然：“沒事沒事，現在社會競爭壓力很大，你們也很累，沒有哪一行是簡單的，你們這種精英尤其很累！”

“……”高誠想解釋，最後想了想放棄了掙扎，對眼前這個熱情的司機越解釋越麻煩，倒不如不說更省事。

司機看到高誠沒說話，全當他是真的很累，很理解的繼續念念叨叨，給高誠講些放鬆的見聞：“……哎，所以說啊，現在的孩子一個個的就是任性的公主太子，動不動就離家出走，真的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真的鬧心，所以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不喜歡生結婚養孩子了，國家步入老齡化社會也是沒辦法的事，各種制度設施又跟不上……”

看着掠過的燈光夜色，暖和的車子裏回蕩着司機絮絮叨叨的話，高誠發現這個司機太健談了，天南地北，家長里短，鄰里鄉親，國家大事，娛樂緋聞好像就沒他聊不起來的話題，說不完的新聞。

可惜高誠現在沒心情，聽他瞎扯着，只是時不時才回應一聲！

司機的熱情一點沒被澆熄滅，反而看着高誠一副疲憊的無神樣子，更是努力的說著，彷彿是想要喚醒這個人的精神似的。

可是……

直到到達目的地，高誠不但沒有恢復精神，反而不知道緣由的更是神情疲憊，沉默不語。

司機明顯的受到了不小的打擊，目送高誠下車后還依依不捨的盯着高誠的背影最後掙扎着：“先生，工作再怎麼繁重也、也請愛惜自己，不要太過頹廢……“

雙手插在口袋裏，高誠看了看周圍，回頭看了一眼司機，終於露出一個習慣性的淺笑：“好，謝謝你，一路辛苦了，快走吧，停留的太久的話，也會被巡邏的交警發現！”說完，高誠抬手揮揮，轉身走入了人流中。

“呃……”司機望着高瘦的男人背影消失，忽然間總覺得那個男人的背影給人一種很冷清的孤寂感覺，就好像……周圍熱鬧的一切都跟他無關，他只在自己的世界裏，而那個世界外人無法介入，讓人又忍不住的總是有點擔心他：“唉……現在的社會競爭太大了，壓力真大……”

……

‘凡瑜’整個S市只有三家，金陽區就這一家，也就在姜昊彥別墅區的附近。

高誠走在人流中，路過偌大的繁華商場門口，他看都沒看一眼，他的注意力只在路邊出現的天眼或者監控攝像頭上，憑藉著自己的記憶，高誠時不時的走走停停，拐彎穿巷……他走的路線，是今天下午他看過的那些視頻中的路線@

司機的無心之言提醒了高誠，24日那天姜昊彥一段空白時間裏，他去做了什麼，見了什麼人，但是首先他要找到消失了的人，要找到姜昊彥到底在哪裏？

如果沒猜錯，找到姜昊彥看似毫無相關的‘豐裕橋女屍案’也會有消息，因為——

一個失聯男人的愛好是收藏飾品，而一具焦黑女屍的身體旁正好有首飾品的痕迹，兩個案件雖然不是發生在同一天，可是這其中的巧合，實在太多，真的沒關係？

高誠從在姜昊彥的那間收藏品房間裏看到琳琅滿目的首飾之後，就再也沒摒棄過這個猜測。

可姜昊彥現在究竟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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