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北境邊關
“姑娘,應該過了那座山,就是北境了。”
恩秀扯了扯嘴角,道:“應該?”
正值中午,太陽毒曬,趕車的漢子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珠,露出無奈的表情,譏誚的說道:“我早就跟你說過,路途遙遠,我又沒來過北境,路不熟,可你偏要我的馬車送你。一路上跟人打聽,大致方向錯不了。山太陡,我的馬車上不去,小姑奶奶,我就送您到這了,剩下的五十兩銀子給我吧,我娘子剛生了孩子,還等我回家呢。”
說完,漢子伸出手,示意讓恩秀把說好的錢給他。
恩秀望了一眼立在前面的這座山,山林濃密,高聳雲端。
她依言從包袱里拿出五十兩銀子扔給了那漢子。
漢子用手掂了掂銀子的份量,瞬間樂開了花。那天他守着馬車在街邊等生意,遇到了一個小姑娘,說是要雇他的馬車去北境邊關,千里之遙,當時把他驚呆了,想着剛剛生產的妻子,不肯去。但是小姑娘願意出一百兩,可以先付五十兩做定金,他想着為了剛出生的兒子多賺些錢,就答應了。
本來小半月的路程,由於他路不熟,馬也不行,硬是走了二十多天。
就在他歡天喜地把銀子揣在懷裏,準備離開的時候,恩秀叫住了他:“等等,我來北境,不想被別人知道,如果有人問起你,你會說出去嗎?”
那漢子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答道:“放心,不會說出去的。”
恩秀微微抬起下頜,把手中的劍利落的抽了出來,直指着他,道:“聽說只有死人才會真正的閉嘴。”
那漢子聽了,面露驚恐,腿直打哆嗦,一看就是個膽小的。
恩秀撲哧一笑,道:“逗你呢,快回去吧,你娘子還在家等你。”
那漢子終於鬆了一口氣。
就在恩秀要收劍入鞘的時候,從山林中傳出一陣笑聲,幾個戴面具的人飛身而出。
其中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貌似是他們的頭目,正仔細打量着恩秀,然後脫口而出:“很久沒見過這麼標緻的姑娘了。你有福了,跟我們上山吧。呦,拿着劍,還是個會武的。”
恩秀把劍一橫,心中暗道:“都說邊關匪寇橫行,看來果然不假。沒想到這第一天,就碰上了。不過也好,匪寇一家,也許他們認識雌雄大盜,正好不用我費盡心機去找他們了。”
那趕馬車的漢子早已嚇得雙腿癱軟,捶腿後悔道:“都說這邊關不太平,到處是盜匪,都怪我,沒聽我娘子的話,非要過來。”
恩秀嫵媚一笑,勾着唇角道:“跟你們上山,幹嘛?”
黑衣男子笑着道:“當然是做壓寨夫人咯。”
恩秀斜睨着他,輕捋着耳邊的髮絲笑道:“給誰做夫人,長的英俊嗎?長的丑的,我可不幹。”
“放心,肯定能讓你滿意。來人,把那個馬夫解決了。”
恩秀想着那漢子為了一百兩銀子冒險送她來邊關,雖然一百兩對她來說不算什麼,可是那漢子確是為此拼了命。她實在不忍心讓他再也見不到她娘子和剛出世的孩子。雖然恩秀自信可以脫身,但是想帶上那漢子走,再加上周圍地形不熟悉,不是容易的事。
於是把心一橫,將劍放在了自己脖子上,“你們放過他,我跟你們走,否則,一拍兩散。”
黑衣男子忙道:“別,他是你什麼人?”
恩秀答道:“他只是個我雇的馬夫,但是他是送我而來,我不能讓他命喪在此。”
那漢子也跪地求饒道:“各位好漢,我孩兒才剛剛出世,我娘子還在等我回去。”
黑衣男子旁邊的兄弟說道:“三哥,這丫頭還挺仗義。”
黑衣男子擺了擺手,示意眾兄弟讓那漢子離開,對那漢子吼道:“還不快滾。”
那漢子獲此大赦,生怕他們反悔,趕緊拉了馬車要走。
恩秀囑咐他道:“不要報官,不要說見過我,趕緊回家。”
那漢子忙點頭,一溜煙跑了。
恩秀這才收回了劍,對黑衣男子說道:“這位兄台,我都要做壓寨夫人了,是不是讓我見見你的真面目,還有你怎麼稱呼,是不是我也要叫你三哥?”
那黑衣男子笑笑,摘掉了面具,露出他還算是英俊的臉,只是皮膚略黑。“你這丫頭還挺有意思。”
有兄弟喊道:“這是我們三當家。”
三當家扔給了恩秀一塊黑布,示意她蒙上眼睛。
恩秀照做。
恩秀拿着寶劍的一頭,另一頭被一個兄弟拿着,用劍牽着恩秀走。
山路崎嶇陡峭,恩秀只覺得天旋地轉,頭暈暈的,就快吐了。
只聽三當家和他兄弟在前邊小聲嘀咕。
“三哥,你真的打算把這姑娘送給少盟主?”
“大哥過兩天做壽,請了少盟主過來,這丫頭,就當作是回禮了。”
“別呀,三哥,誰都知道少盟主的未婚妻是無雙城少城主金無淚,那女人善妒,又心狠手辣,你犯得着得罪她嗎?怎麼,還記仇呢?”
“我不過是跟她的侍女調笑兩句,她居然斷我手指,還用少盟主壓我,這口氣我怎麼咽得下。這丫頭臨危不亂,絕非池中物,沒準真能入少盟主的眼。回去可得把她藏好了,不準別人碰她。你們口風都緊着點。”
“知道了,就說是小玉的表妹,把她放到小玉屋裏。”
恩秀努力想聽清他們在說什麼,可是兩人走在最前面,聲音太小,她只隱約聽到少盟主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