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與第五琰的東北之行
第一天後，李東收到第五琰的信息。
他沒有回，直接一通電話打過去。
“你可別告訴我，你想我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如既往的調調。
“是啊老師，想得我都睡不着覺。”李東說完捂住話筒乾嘔了一聲。
第五琰沒好氣道：“有屁快放，忙着呢。”
李東很想問問他到底在忙啥，不過分析他估計不會告知，索性也懶得自討沒趣，切入到正題。
“老師，你對越界者應該不陌生吧？”
嗯？
電話第五琰微微蹙眉，聲音變得有些淡漠，“為什麼突然提這個？”
李東暗道第五家果然與越界者之間有些故事。
“就是猜測老師修為蓋世、家世淵源，應該鮮有你不知道的事，所以問問。”
他並沒有透露希薩那邊的情況。
第五琰畢竟比周紀明更了解他，關於自己擁有恐怖‘情報能力’的事，周紀明會想入非非，但第五琰若知曉各種細節——羅生會在京城屢屢遭殃，肯定會有所懷疑。
倒也不怕暴露人生導航，那玩意兒他現在不使用的情況下，一直藏在法術空間，地球上神仙也發現不了。
主要擔心到時候被問到頭上，自己無法解釋，麻煩。
到時第五琰就算猜不到人生導航，也肯定知道他藏有某種秘密。
“你是怎麼知道越界者的？”
看看，這都產生好奇。
李東瞎編了一個理由，作為一名京師學院的學生，哪怕沒有見識過，一些偶然狀況下，他也有可能了解到‘越界者’這個名詞。
沒啥毛病。
果然第五琰並沒有懷疑什麼，一副就要掛斷的語氣問：“打電話給我，就是問這個？你去圖書館找找，應該有些這方面的資料。”
“老師，你誤會了，我說的不是咱們地球上的越界者，而是……”
“而是什麼？”第五琰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將他打斷。
“就是老師你想的那個。”
“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這個問題彷彿剛問過，但絕對不是一個意思，第五琰的語氣中充滿疑問。
他這個入門最晚的學生，如果說通過京師學院的某些途徑，知曉地球上的越界者的含義，這並不稀奇。
但外來的越界者……這屬於高度機密。
身份不達到一定程度，根本不可能知曉。
“因為我好像遇到過。”李東脫口而出，早就想好說辭。
“什麼？！”
哪知第五琰一聽這話，險些沒從話筒里飛出來。
“你遇到過，什麼時候，在哪裏？”
這一個兩連擊的詢問，讓李東越發明白，第五家與越界者的淵源，應該遠比周紀明簡單描述的要深。
“東北……”
當即，李東就將自己編好的說辭，講述出來。
說是自己上次去東北，偶然間發現的，邏輯嚴謹，有理有據。
他之前確實去過一次東北，這事第五琰是知情的。
“這不可能！遇到越界者，且被你發現，以你的修為，還能活命？”第五琰對此表示懷疑，哪怕李東詳細描述了過程。
試想，能越界而來的，那是什麼實力？最擔心的又是什麼？
“老師，那人實力並不強，只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孩子？”這下第五琰更詫異，腦子也瞬間活泛起來。
“嗯。”
“那你怎麼知道他是越界者的？”
李東就知道他會這麼問，一本正經道：“因為他有修為在身，但是，他沒有氣海。
“剛才也說了，他發生事故，我也是擔心他的安危，才替他檢查了身體，這一看嚇了我一跳。
“從小到大，所有老師包括身邊的長輩都告訴我，氣海是修鍊的基礎，無法凝聚氣海的人，是沒辦法修鍊的，可他確實有修為在身，這一點我親眼所見，要不然只會傷得更重。
“當時我就產生深深的疑問，回到學院后，通過各種渠道研究起‘沒有氣海的人如何修鍊’這件事，最後得知到越界者，還在網上看到一些八卦消息。
“仔細一想，是啊，既然我們地球上有越界者，那麼異次元空間那頭的傢伙，為什麼就不能越界到我們地球？
“老師肯定沒忘記我當初在綠野空間撿到的那塊玉佩吧，再加上在安江時你對我說過的地球危機，這越發讓我覺得，地球上應該也存在他世界越界而來的傢伙。
“對於這件事我越想越好奇，然而實在找不到相關的確鑿證據，所以思來想去，還是想問問老師你，一解心頭疑惑。”
聽完李東的解釋后，電話那頭半天沒有反應，只是隱約聽見幾聲呢喃：“孩子……孩子？”
“你知道那孩子的身份嗎？”
李東咧嘴一笑，果不其然第五琰產生了興趣，也問出這句話。
“那不知道呀。”
按照邏輯，萍水相逢而已，他肯定無法知道對方的具體身份。
“那你還能找到他嗎？”
“不能。”李東很乾脆道。
第五琰估計也是一陣無語，陷入沉默。
“不過……”李東適時開口。
“不過什麼？”第五琰趕緊追問。
“他告訴過我他的名字，只是……”
“只是什麼？”
“我忘了。”
第五琰：“……”
這麼重要的事情，臭小子你怎麼能忘記呢！
且不說世界之大，東北也不小啊，這還怎麼找？
這個世界上沒幾個人真正清楚他們家族與越界者之間的瓜葛。
也沒有幾個人比他們第五家更了解越界者。
這些年他滿世界跑，始終在尋覓一些東西，其中就包含他世界而來的越界者。
這很重要！
於他而言，意義非凡。
“也不能怪我，當時沒想到這一茬，加上他說得也不太清楚。”李東一副感知到他似乎有些氣結，用弱弱的語調說：“就知道姓‘姚’，名字真忘了，或者說沒聽清。”
“姚？”第五琰的心情瞬間峰迴路轉，總算不是全無線索。
而聯想到地點是東北，對方又姓姚……很自然而然的，他瞬間就想到東北的頂級世界，冰城姚家。
“你遇到那個男孩時，是在冰城？”第五琰語氣嚴肅地問。
李東眼裏閃過一絲狡黠，回道：“沒錯。”
電話那頭又沉默了，第五琰此刻身在一家旅館的房間中，單手插褲袋，站在落地窗前，眸子裏閃爍着精芒。
冰城姚家有問題？
這是他過去從未得到過的情報。
姚家不是普通世家，可以用聲名顯赫來形容，所以他並不算陌生。
這個家族發跡於唐宋時期，如果真有問題的話，那最早的那名越界者穿越過來的時間，可就要比他家曾截殺那一個，早得多。
隱藏這麼多年都未暴露，甚至走上枱面，成為世人皆知的頂級世家，受人敬仰。
這份手段，不可謂不厲害。
他不是沒懷疑，但是與不是，至少要調查一下才知道。
這種情報，對他意義重大，無論如何他都不會錯過。
“老師？”
“我在。”
李東喚了好幾聲，第五琰才終於回過神來。
“老師你說那男孩，會不會真是越界者……呃，的後代。以他的實力，肯定穿不過來。
“不然為啥沒氣海還能修鍊？而且我當時沒細查，但總感覺他的身體構造，有些細微的地方，與咱們地球人不太一樣。當然，我也不太懂啦。”
“你真有這種感覺？”第五琰沉聲問。
“嗯，所以我才懷疑呀，研究打聽這麼久，還一直想着，這兩天想到，不如問問你唄。”李東隨口道。
“不是沒有可能。”第五琰語調不變道。
“哦？”李東驚呼一聲，刻意表現出對此濃厚的興趣，忙道：“那老師，咱們啥時候去趟東北唄，以那小子的年紀，應該不會離家太遠，總在那一片。
“他要真是個越界者的後代，這應該是件天大的事吧？
“還有，為啥他長得跟咱們地球人一樣啊，也就……”
“也就什麼？”第五琰忙不迭問。
“也就，皮膚太好了，比一般的女孩還好，晶瑩剔透的。”
“還真是嗎！”第五琰一聽這話，聲音明顯變得有些激動。
這讓李東多少有些摸不着頭腦。
靈能者以維護地球和平為己任，遇到這種情況，作為一名社會價值觀取向正確的高階靈能者，還是一名老師的身份，你不應該表現得氣憤嗎？
激動算咋回事？
因為消滅對方會帶來很豐厚的回報？
李東感覺這事沒那麼簡單。
“老師，你見過外來的越界者嗎？他們不是長得像電影裏的ET一樣？”
第五琰沒鳥他，說道：“正月我會回來，你提前準備一下。”
他原本沒打算帶着李東，但想想，冰城姚家只是一個猜測，據說姚姓在冰城是一個大姓，也不見得就是他們家族。
帶着李東先去當初他們的碰面地點周邊尋找一下，或許會有些收穫，也更加省力一些。
如果無果，再將着重點放在姚家身上也不遲。
姚家終究不是小勢力，且作為老牌世家，關係網錯綜複雜，牽一髮而動全身，不太好衝上家門直接調查。
“好的。”李東滿口應下。
他倒想看看，第五琰會怎麼處理這件事，與他一道，肯定會不虛此行。
至少要比直接將情報提供給希薩，他能得到的信息更多。
另外由於姚玥玥的關係，他現在確實有些猶豫，並不想姚家因此滅族，連姚玥玥這樣的繼承地球基因的後人也被殃及。
小華不是已經說過他的訴求么？
而他也說過，會尊重小華的意願。
……
“今年過年就暫時不回去了吧，等姚家的事情解決再說。”
李東望向桌面上端坐着的紙人道。
紙人點頭，明白其中道理。
這件事暫時並未波及到它的家人身上，但倘若它一個死人，突然回家，就未必。
它已經死掉的消息，旁人或許不知情，但姚家若有心調查，肯定會知道。
再說，姚玥玥現在已經深知老大很可能對姚家不利，她也不能輕易相信，所以不得不防。
春節在即，李東終於放下修鍊，搬到四合院住。
虞輕輕也一樣，今年也不回家，就在京城過年，她貿然露面，同樣存在風險。
不回去家人反而更安全。
很難說現在的狀況是不是一個圈套。
不過李東也和她講清楚了，姚家的事情很快就回解決，這種危機不會持續太久。
大家雖說沒辦法如同往年一樣，大搖大擺地走門串戶，享受親朋好友間聚會的愉悅，但這個年過得也並不寂寞。
人還不少呢，劉巧眉、李綏、李東，李家三口，外加王濟川和虞輕輕，攏共有五個人。
另外還有個紙人。
虞輕輕的手藝堪比大廚，讓大傢伙兒大飽口福。
閑來無事，實在眼饞外面的熱鬧氣氛，一張人皮面具大家換着戴，也能由李東和虞輕輕帶着，分批出去溜達溜達。
劉巧眉和李綏，包括老王，想要以真面目在京城出現，還得再等上一陣兒。
因為李東一直和周紀明保持着聯絡，刻意留意希薩對於羅生會餘孽的打擊力度和成果。
目前效果非常不錯，沒有收穫，這也就說明，藏身於京城的羅生會餘孽還不少。
因此還需要防一手，時機未到。
涉及到眉姐和李綏的安危，李東可半點馬虎不得，即便這些羅生會馬仔，在老王和輕輕的雙重保險下，翻不起什麼大浪。
大年初三，剛吃過午飯，陽光正好，如同前兩天一樣，女人們收拾碗筷，李東將茶具搬到院子裏，又弄來一些乾果糕點，擺放好，等着大傢伙兒待會兒一起享用。
旁邊刷着手機的老王，突然湊過來，將大屏手機遞到李東眼前，“喏，瞅瞅。”
李東定眼一瞧，是一樁新聞，來自高麗國那邊。
據新聞報道，高麗李家的一處產業，昨晚遭遇不明人士的攻擊，損失慘重，死了不少人。
所謂的‘不明人士’是誰，李東用屁股想都知道。
“這可不能怪我。”他聳聳肩道。
“我又沒說什麼。”老王癟嘴道：“高麗李家當初拍下真實之眼時，就應該有這個思想覺悟，怨不得任何人。”
李東深表贊同。
同時這個新聞也讓他明白，禍水東流，羅生會在拿他沒轍的前提之下，似乎終於將怒火發泄到別處。
這對於他而言，是一件好事。
羅生會只要保持這個思想覺悟，那麼他們之間的互掐，就可以暫且告一段落。
如若不然……那羅生會的大佬們，可以儘管來京城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