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教訓
樓淺淺,千年葯宗世家的唯一嫡系傳承人,也是天生的廢物外加貌丑無言花痴女...
走馬觀花一般的看完了那這份不屬於她的記憶。
堂堂嫡系大小姐,卻是因為不得修鍊而過着灰暗,且不見天日的生活。
從小在家裏要受庶姐妹的折磨,在外要受世人的冷眼和嘲諷,甚至有人會平白無故的打她。
即使有愛她護她的爺爺,可也有照顧不到的地方。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造就了一個極度抑鬱的自卑至極的少女。
直到有一天。
她在昏暗的巷子裏救出了一個如清水般乾淨的少年。
因為他眼盲看不到她的模樣,她收起了自卑,兩人很快就相熟了起來。
他說過,無論她長得怎樣,等他將來長大了都要娶她,免她驚,免她擾,免她無枝可依。
而如今她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個曾經讓她敞開心扉的少年郎,牽着別的女子離開。
世界灰暗了起來,看完了這簡短的一生。
一種難以言喻的痛從心口蔓延開來,這是原主死後殘留下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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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樓淺淺你果真是裝死的,既然你那麼想死那你現在就去死啊。”
一個嬌俏且惡毒的聲音在樓千千的耳邊響起。
緊接着她硬生生的挨了一記耳光,打得她一陣頭暈眼花。
天色漸晚,即將是黑夜的主場。
而她代表黑夜的樓千千,即將替黑夜清除這個社會的人渣。
清冷的眸子驟然睜開,猶如一方枯井寂寥而又涼薄,彷彿可以吞沒一切光亮。
“找死!”
樓淺淺一瞬間的巨變嚇得樓千嬌連忙後退兩步。
緊接着便是怒火中燒:“賤人,你竟敢嚇唬我。”
不知何時,那根血淋淋的鞭子回到了她的手中,揮動長鞭狠狠的朝樓淺淺襲來。
一隻形容枯槁蠟黃的小手拉着長鞭子,攥緊,上前一步用力的甩回去。
於此同時,一聲慘叫聲響徹整個小院。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即便是如此,樓千千依然淡漠不聞的樣子,輕微的沙啞的聲音響起:“不夠。”
她的眼神冷漠無比,神清中還帶着一絲絲的嗜血。
樓千嬌捂着一隻眼睛在地上往後捲縮。
樓千千撐着身體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撿起她掉落的鞭子。
樓千嬌見狀不妙爬起來就要跑,可還沒站起來鞭子就落在了身上。
“咻——”
“啪——”
“咻——”
一連三鞭抽得樓千嬌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小院子裏忙碌的人都驚呆在原地。
“三小姐怎麼會被一個廢物打得沒有還手之力。”
“不是說三小姐已經是靈修了嗎?”
聽着耳畔丫鬟婆子們的竊竊私語。樓千嬌的臉因為惱羞成怒漲得通紅。
根本就沒想過樓淺淺會有反擊的一面,所以樓千嬌徹底地失了先機。
樓千千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更是一下接着一下不要命的抽打她,這幅身子骨已經接近零界點了。
要是讓樓千嬌回過神來她必定要再死一次,所以她決不能讓她有一絲喘息的機會。
可是抽打了幾下,她的身體就已經嚴重超出負荷,找准了時機把鞭子頭砸向樓千嬌。
徹底地把人給砸暈了過去。
“滾!”
受驚不小的丫鬟婆子連忙抬着地上的人利索的滾出了小院子,但是她們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
為什麼這個廢物突然間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樓千千咧着嘴角,即便是一身的傷都遮擋不住她的張揚狂傲。
那雙琥珀色的眸子似笑非笑地掃過那些剛剛嘲笑過她的人。
此刻的她彷彿是一頭饑渴巨獸。
丫鬟小廝瞬間化作鳥獸散,生怕下一個倒霉的就是自己。
狼狽不堪的少女,身上還帶着點點血跡,就像是寒風中孤傲而瀲灧的臘梅,越是嚴冬開得越發放肆。
她看着站在遠處的司徒睿謙,笑得是別樣的諷刺扎眼。
原主今天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約她前來這個破舊的小院子,樓淺淺滿心歡喜,因為這個院子承載着屬於他們年少的記憶。
樓淺淺,為了一個心裏根本就沒有你的男人,值得嗎?
回答她的,也僅僅只有耳畔的屢屢春風了吧。
“淺淺,你傷得不輕快去讓藥師看看,免得...”
樓千千不屑的譏笑:“大姐要是真的關心我,剛才看我被打為何不上前阻攔?
反倒是這時候假仁假義地站出來關心我,裝給我看還是謙王爺看?”
樓宛如的下半句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不上不下,面色漲紅,卻偏偏還要保持自己溫婉的形象。
“淺淺,你誤會大姐了,我和殿下也是剛到這裏。”
她總不能說自己和謙王在這裏從開頭看到了結尾吧。
司徒睿謙的眉頭微皺想開口,卻被那清冽的女聲猝不及防地截斷了。
“從今以後,那個眼裏心裏都是你的樓淺淺死了,你我之間扯平了。”
說出這些話,樓千千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她知道這是原主徹底的放下了,她笑了。
笑得像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可那雙靈動眸子的底部,卻是深深的嘲諷和不屑。
少女的說話聲平淡冷漠,卻帶着前所未有的決絕,語氣又像是再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在司徒睿謙的心裏慢慢擴散開來,像是不舍,又像是別的,讓他有些莫名的不適。
看着他一副他才是受害人的表情,不由心中一笑,語調也多了幾分譏諷:“以後別說我認識你,我嫌臟。”
這種不仁不義表裏不一的男人,她樓千千和樓淺淺一樣的不屑。
越過那一對狗男女。
剛走沒兩步,一陣鑽心的痛從心口蔓延開來。
這副身體還真是差到了極致,這才揮了幾鞭子就變成這幅德行了。
不過這些傷痛更多的是來源於長期受傷落下的病根。
如果…
換作是以前的她…
那有什麼如果啊,樓千千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更多的是自嘲罷了。
能有機會重新做人就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做一個正兒八經被人寵廢了的大小姐,好像也挺不錯的。
可是這樣想着,她的眼角依舊是泛起了晶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