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離別
翌日,秦風與大鷹一同返回了雲石村。村中的族人們見到秦風平安歸來,都欣喜萬分,特別是王石他們,都跑過來詢問秦風是否無恙。
雖身處異界,但是在此處秦風卻能感受到一種難得的溫暖。他並沒有將與柳家的摩擦告訴眾人,對於自己晚歸的原因只是說流連於火泉山的奇景。
而後,族長與祭祀老者也過來了,當他們得知秦風已晉入煉體境后,無不感到驚訝。
這裏就屬王石最為吃驚:“你之前的境界與我一樣,這才過了幾日你就已突破到了煉體境,我最近才準備開始凝練靈力種子啊!”
族長與祭祀老者也更加確信了秦風是一位擁有不凡天資之人,但是也告訴了他修鍊莫要急於求成,要兼顧道基之穩固。
如此過了兩日,期間,秦風在不斷地煉製靈氣液。晉入煉體境后,靈珠精鍊靈氣的速度已非往日可比。最後,秦風將精鍊出來的全部靈氣液都交給了王雷族長,可幫助大家用於療傷、保命,這麼多的靈氣液足夠族人們用很長一段時間了。
王雷族長剛開始以為這是難得的靈藥,震驚之餘還不肯收下,要讓秦風自己留着用。秦風只得告訴他自己可以隨時煉製,不必擔心自己沒有,後來王雷才願意收下,秦風還給村中留下了一些之前大凰送他的高階玉瓶,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其實自己能報答給雲石村的好像就只有這靈氣液和空間玉瓶了,他發現通用御神術得到的雷光術,也就是招雷鷹的天生寶術,不知是否妖族神術異於人族的原因,這雷光神術刻印在書頁之上時變得無比玄奧,這也有可能是御神術的原因,通過御神術自己所看到的、所感悟的東西會與他人不同。
但秦風還是留下了一份雷光術的拓本,希望族人們能順利參透。而大凰給他的太陽真炎術,那塊焦黑木頭,因為某些原因自己還未能使用,只能留在自己身上。
最後這御神術更加不可能顯現於世,因為此術足以引起萬界動蕩,若是留給雲石村,一旦被發現的話,定會帶來滅頂之災。
有相逢就會有離別,今日,秦風要與雲石村的各位告別了,之後他將再次回到火泉山中修行,若是在一個月後的仙霖大會中能夠被六大修鍊門派中的其中一個選中,那自己的未來所行之路將會更遠,不知何時再能回到此地,與大家再見。
“真龍終要遨遊於九天四海,秦風,你資質非凡,日後所立之地當是前方更為廣闊的天地,但在外面莫要驕傲自滿,須知道‘人外有人’啊。”
這是臨行前祭祀老者對秦風的囑咐,還有族長與大家也一同前來為秦風送別,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大家都早已把他當作了自己的家人,家家戶戶把各種食物、衣物都塞進了秦風懷中,收進空間玉瓶后居然放滿了一個角落。王石還喊着要跟秦風一起出去遊歷,但是被王須他們拉了回去,說他還未成氣候呢。
秦風看着為自己送行的眾人,心中難免泛起波瀾,眼眶微濕。在地球的年歲里,他自幼被一對年過半百的夫妻收養,兩年前,他最尊敬的兩位親人相繼故去后,也只余秦風一人彷徨於世間了。
但是在雲石村中,他再次感受到了人與人之間情誼的溫暖,而這一絲溫暖,在日後自己將要踏上那無比殘酷的修鍊大道之中時將顯得彌足珍貴。
最後,在族人們不舍的目光中,秦風踏上了前往火泉山的道路,這次也是乘着大鷹飛去的。到了目的地后,秦風也要與這位同伴告別了,前段時間與柳家的戰鬥讓秦風認識到未來的道路吉凶難測,能否自保都難說,他不願看見有人為他而死。
秦風輕輕地拍了拍大鷹的翅膀,示意它離去,回到村中。大鷹用喙為秦風梳了下頭髮,良久后才飛入高空,發出了兩聲不舍的鳴叫,哀轉久絕。它一直在上空盤旋,直至望見秦風進入火泉山中之後才振翅遠去......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這一次的離別只不過是為了下一次的重逢,應當相互祝願,無需傷懷。
秦風駐足於崖邊,眺望天邊盡頭的朝霞,那是雲石村的方向,希望日後在茫茫大道之中再度回首時,能再見這浮世一隅。
......
之後的三日,秦風繼續前往第二層的火泉池,他幾乎所有的時間都沉於泉池底部,不斷地煉化、吸收雙色火泉,靈珠看似在不停歇地運轉着,但其實它也在不斷地吸收着部分火泉的精華,珠體似乎雪白了幾分,周身繚繞的靈氣也濃郁了些許。
如今秦風晉入煉體境后可以承受住這雙色泉火的灼燒了,雖然不是完全“免疫”,但也不至於像第一次那般狼狽了。經過在火泉中的不斷苦修的三日,終於,原本沉寂下來的靈力種子再次復蘇,生長出了一根新的五色靈枝,這次靈枝生長的目標是五藏之一的“肝”,肝又屬木,即是木藏。
木藏藏血亦藏魂,乃周身往複回生之根本,即人的“再生”之所在。靈枝這次於木藏之中生根,與先前一般,大量精鍊出來的火泉液被其吸收,最後靈枝化作五彩輝光與火泉液一同融入了木藏之中!
頃刻間,一股強盛的氣機以秦風為中心爆發!
“轟!”
煉體二重境!
將木藏修鍊完成後,其明凈無暇,再生之力源源不息,有一道道木之靈氣環繞。煉體境那遠超凡人的再生能力便是得益於此,煉通木藏之後,雖說還不至於斷肢再生,但對於一些嚴重的內傷都可在短時間內恢復。
秦風迅速地煉化着四周的火泉,補充着突破境界后的靈力,而泉火也將秦風的身軀灼燒得通紅,但同時也在為他燒盡體內的“雜物”,淬鍊體魄。
之後秦風繼續鞏固境界,又用了三日時間為大凰煉製了一大批火泉液,這次有了大凰給的空間玉瓶,自己盡可全力煉製,不必再擔心火泉液無法容納的問題。
還有個意外之喜,這火焰琉璃般的空間玉瓶竟能鎖住火泉液的神性,使其不易流失,過了一日的時間后火泉液的效果依舊,真讓人意想不到。
單單是這樣的一個空間玉瓶,恐怕都是屬於那種人人為之眼紅的寶物,大凰居然能一下子掏出這麼多,它的“金庫”着實讓人驚嘆。
如今隨着境界的提升,靈珠煉化靈氣的速度也提升得極快,空間容量如此之大的玉瓶都快要裝滿十瓶了。神山中的火泉會由上一層流淌而下,循循再生,但是這也比不上秦風的煉製速度,因此,這第二層泉池的水位下降了一大截。
“不好!這...火泉竟要枯竭了?!”
“什麼?!”
看到火泉的奇怪現象后,遠處有些修士驚呼。秦風這才反應過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他趕緊調整了一下后就離開了泉池周圍。
不久,秦風又與大凰見面了,他將十瓶火泉液給了它,大凰捧着這些玉瓶很是高興,寶藍色的眼睛一眨一眨的,靈動十分。
秦風問了大凰這火泉山之外有沒有一些比較危險的地方,如常有凶獸出沒之地等此類險地。眾所周知,火泉山附近因“山神”的原因,幾乎沒有什麼實力強大的妖獸,秦風就打算要去較遠的山外尋那些兇悍的妖獸,與之搏鬥,進而錘鍊自身的境界修為。
大凰想了想,道:“往火泉山西北方向走,路上群木遮掩,逐漸會有實力較強的妖獸出沒。但是你不要走得太遠了,那個方向不出十萬里就是黑風森林的邊界了。”
秦風聞言眉頭一皺,道:“原來那裏就是邊界了。黑風森林我知道,裏面有大凶,非我之力能踏足,我會注意的。”
秦風想起自己見過的那兩尊無比巨大的凶獸,也許那還只是黑風森林中的冰山一角,裏面真正的主宰是什麼都還未得知。
與大凰又聊了一會,好像它對黑風森林的了解也不多,大概與秦風知道的差不多。而這次的火泉液數量還算充足,大凰說它可能要閉關幾日,秦風也正好要去山的西北方磨礪自身。
......
往火泉山的西北方向走,是一片綿延的山脈,蒼翠萬里,巨木遮日。上空時有巨禽掠過,遠處也常有巨獸奔跑追逐。相對於火泉山的“神聖”,這裏倒是有着真正遠古森林的氣息。
“吼!”
突然,一聲震耳欲聾的獸吼聲將林間的樹葉震得紛紛落下,一頭形似獅子的黑色妖獸從樹林中躍出,有近兩丈高,它在狂奔着,但不是在追逐獵物,而是在逃跑!
它身上有鮮血流淌,像是遇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只是還未跑遠,一道巨大的雷電光柱從天而降,轟在了它身上。
“轟隆!”
頓時大地碎裂,銀蛇亂舞,銀白之光充斥此地。
須臾,雷光散去,地上只有一個大坑和一具焦炭,一個身影從後方走出,正是秦風。他來到這裏已近五日,期間他在不斷地尋找着煉體境的妖獸,並與之戰鬥,藉此來錘鍊自身的戰鬥技巧。
白晝,秦風與眾多妖獸搏鬥,其中不乏煉體七重境的強力妖獸,但他破入煉體境后,肉身強度比起妖獸有過之而無不及,加上可破嶂碎岩的拓山印及雷光術,尋常妖獸難以與其抗衡。但除了獵取食材外,秦風一般也只是把它們給揍趴下而已,不會濫殺。
每種妖獸都有其獨特的神通,雖然說秦風有着逆天的御神術,但若非妖獸自願顯現出自己的伴生真物,不然強行奪取的話只會適得其反,而且秦風對這一般的妖獸神通也無太大的興趣。御神術,還是少用為妙。
而當夜幕降臨之時,秦風則將神戟立於身旁,在夜色中神戟會自主發出熾烈火光,震懾黑夜之中的魑魅魍魎。秦風用手摸着玄金所鑄的戟身,自己對這柄神戟還是很喜歡的,道:“我還是喚你‘神戟’好了,簡潔而又不失霸氣,用大凰起的那個名字着實是太彆扭了......”
神戟閃爍陣陣暖光,似在回應着秦風。夜晚其餘的時間秦風就用靈珠在精鍊天地靈氣,儲藏靈氣液的同時也可以鞏固修為。
經過五日的戰鬥,秦風煉體二重境的境界已然得到鞏固,靈力也更為渾厚,之前泉火對肉身的淬鍊在這時已經可以看出來效果了。
前日,秦風與一頭煉體七重境的吞石獸以肉身搏鬥,他不僅不落下風,還以雙拳把吞石獸身上那堅如磐石的鱗片給轟碎了不少,要知道吞石獸的防禦在同境界之中可是難有人能輕易破開的,最後那吞石獸也是憑藉自身遁地穿山的本領,倉惶逃走了。
而適才被秦風以雷光術擊殺的妖獸是一隻煉體五重境的凶獅,本性嗜血好殺。這幾日裏,那頭凶獅不知從何時起就在很遠的距離外尾隨着秦風,每次等到戰鬥結束、秦風離開后它就潛行進來,那些因戰敗而失去戰力的妖獸就這樣成為了它口中的美食......
也就是今日,它離自己的距離稍近了些,他才察覺到了有東西在一直悄悄地跟着自己,於是心中便有了一計。
就在不久前,秦風同時擊敗了兩頭實力強勁的妖獸,然後他故意裝作受了重傷的樣子,半跪在地,大口喘氣。
那隻凶獅在遠處觀察了許久,貪婪的本性還是讓它上當了,它從遠處潛行進來,認為秦風已無全盛的狀態,就在他的身後發起了突襲。可惜它根本不知道對方已等待它多時了,秦風直接回頭一記拓山印將凶獅擊成了重傷,然後它在逃跑之時就被秦風使出的雷光術給擊殺了,也算是解決掉了一個隱患。
“這凶獅倒是狡猾,竟懂得利用我,煉體境的妖獸已有如此智慧,境界再高一些的話其智慧恐怕已與人族無異了,往後可得注意了。”秦風在心中如此告誡自己。
此番歷練目的是為了鞏固境界以衝擊下一重小境界,如今目的已達到,是時候回到火泉山中去了。此地距火泉山八百里有餘,煉體境巔峰的妖獸已不算罕見了,再往黑風森林方向走下去的話極有可能會遇上縱雲境級別的妖獸,危險十分,已不宜深入,可以等境界提升后再去探索看看。
......
八百餘里的路程,以如今秦風的腳力算不得很遠,安全回到火泉山中后,秦風便馬上來到了第二層火泉池,今日他決定要晉入煉體三重境。
秦風心中有些期待,因為之前大凰給他的那塊焦黑木頭——太陽真炎術,便是需要煉通心之火藏,即煉體三重境后才可以去修鍊。依大凰所說這太陽真炎術是一門至陽至烈的神術,可滅邪伏魔,威能無與倫比,若是能成功習得此法必是對自己戰力的一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