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將軍與狸貓太子11
在楊慎思眼中高高在上、滿心滿眼都是對他的輕蔑鄙視的謝非言,其實對這個穿越者並沒什麼多餘的想法。
小到一國之爭,大到一界氣運之爭,都不過是成王敗寇而已,謝非言今日過來也完全不是為了羞辱敵人這樣無聊的目的,而是想看看這一代這一界的氣運之子如今還有多少氣運在身。
與氣運之子做爭鬥,想要一口氣踩死對方是不切實際的。因為在對方氣運加身的時候,對方總是會在危急關頭冒出這樣那樣的幫手,獲得這樣那樣的破局之機。
稍稍靠譜點的,是氣運之子曾經救過路人甲的爹媽,於是路人甲以命報之,關鍵時刻路過此地,飛身上前為氣運之子擋下致命一刀;不靠譜點的,是氣運之子跟權貴者春風一度,那人念他床上功夫不錯,於是吩咐手下救他一命,最後日久生情,被他的氣度折服——聽起來荒謬非常,但這正是被氣運垂青之人的一生坦途。
曾經的沈辭鏡也是這樣的氣運之子,但他不僅有氣運加身,還有被譽為第一美人的皮囊,還性情可愛直言不諱,還會持美行兇跟謝非言黏糊糊地撒嬌,最後關頭還捨身保護了謝非言……總之就是非常可愛。
而如果說曾經的沈辭鏡是氣運之子的高配版,那麼眼前的楊慎思就只能說是基礎版了。
這不,謝非言才一出手,也沒做什麼其它,只是將那些人的陰謀詭計稍稍撥弄、順水推舟,便就將其第一次擒獲,其中的順利程度連謝非言都感到驚訝。
謝非言站在牢房外,稍稍審視了這人,便向系統發問:“他身上還有多少氣運?”
系統聞言,埋頭搗鼓了一下。
【升升降降,總體來說沒損失太多。】
“哦?”
【比方說,他曾經的氣運是100,這兩天有40的氣運流向了你,但很快又補充了30,所以現在他的氣運是90,還是氣運之子。】
一個被抓入詔獄、看似在無前途的人,其氣運卻沒損失太多?
謝非言只是稍稍一想,就明白了緣由。
“原來如此。”謝非言笑了笑,“這些人唱的大戲果然很有意思。”
謝非言向來不會低看任何一人,但也不會高估任何一人。
他曾經在陳皇后那處埋下線索,是因為他知道陳皇后性情多疑,生平最愛自己,但卻對人對己都下得了狠手。當她自認自己時日無多時,很可能會做出出人預料的毒辣舉動。
他也曾在老皇帝那處埋下隱患,是因為他知道老皇帝與陳皇后性格相似,卻又多了好色的缺點,再加上他身處權力中心,想要激怒他誘發他的重病,再容易不過。
所以謝非言放出三條流言,攪混這一池本就不清的水,就是準備先讓這兩個多疑之人互相插刀,等他們都差不多打完了后,他再好整以暇地去收人頭。
但謝非言沒想的是,陳皇后滿懷怨恨下的插刀格外狠毒,不但用“雙生子”洗清了自己偷換皇子的罪名,還以死明志,在洗清自己嫌疑的同時喚起了老皇帝對太子的最後一分憐憫之心,甚至激發了老皇帝的“心悸之症”,中風不起。
而既然陳皇后這一腔“愛子之心”如此懇切,指向如此明確,那謝非言自然要順了她的意,好好報復“對她下了前朝秘葯的前朝太孫”了。
他下了旨,把那“前朝太孫”捉來,想着多磋磨對方兩回,好把這人身上的氣運都抖落下來,卻沒想對方的氣運不降反升……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對方有新的、更有力的氣運匯入!
而這樣巨量的氣運,自然只能來自於前朝!
“這事情,可真是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謊言說一千遍就會變成真實。
當所有人都說他是前朝太孫時,他不是前朝太孫,也只能是前朝太孫。
謝非言不知道當楊慎思發現自己從當朝太子變前朝太孫時有什麼想法,但謝非言卻覺得楊慎思那時候的表情一定會很有趣。
“只可惜不能親眼所見。”
謝非言有趣地看了楊慎思兩眼,也沒跟對方搭話,隨意轉身離開,只平淡吩咐:“三日後,腰斬棄市。”
將那位氣運之子的震驚和大吼丟在身後,謝非言快步走出詔獄,上了輦轎,向身旁越發意氣風發眼神靈動的順德吩咐回紫宸殿後,便懶懶地倚在轎內。
系統看了好幾眼,猶自不敢相信謝非言就這樣走了。
【你不殺他?】系統有些着急了,上躥下跳,【這次是天時地利人和,你才能這麼容易抓住他,但你卻不殺他?你腦瓜里在想啥?!】
謝非言剛剛雖然吩咐了要把楊慎思腰斬棄市,但謝非言也好系統也好,都知道這對普通人來說再無翻身之地的一幕,對氣運之子來說只是小意思——三日後,這位氣運之子肯定會被人劫走!
到了那時,天高海闊,想要再抓這氣運之子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系統急得撓心撓肺,謝非言卻非常冷靜:“急什麼,你難道看不到那傢伙身上的氣運嗎?”
【我知道有大氣運的人很難殺,但你可是一界之主!你親自動手哪裏還有什麼殺不了的人?!】
系統聽過太多在氣運之力下翻車的例子了,這會兒見謝非言竟然也把氣運之子給放了,就有點兒急上火:親,您別也是中招了吧?!別啊,您這第一個世界都沒過呢,在這兒翻車是準備出去就給我一個五星差評嗎??
謝非言笑了一聲:“誰跟你說這個了?我是說,你看那氣運之子身上的氣運好看嗎?”
【……好看?】
“對啊,好看。但我如果就這麼輕易殺了他,那這些好看的氣運就會重回此界,再歸於另一個新的氣運之子。”
【但你殺一個能抽三成啊!不少了!我們薄利多銷,殺一個氣運之子搶不完所有的氣運,那就多殺幾個嘛!】
“我的經營理念是……呸,被你帶偏了。”謝非言嘖了一聲,“我的意思是,與其日後在茫茫人海中尋找氣運之子,被氣運攆得滿世界跑,到不如乾脆按住眼前的這個生蛋母雞,讓他源源不斷地下金蛋。”
【……你在說啥?】
謝非言露出了微妙笑意:“我在說,謀奪氣運這種東西,我還是有些經驗的,你且看着就是了。”
【你有啥經驗,睡氣運之子的經驗嗎?】系統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謝非言呵呵一笑:“靜音。”
謝非言回到紫宸殿,裝作好兒子的模樣在老皇帝面前表忠心、給楊慎思挖坑,一邊把永朝的氣運拉拔到自己身上,一邊確認永朝的氣運絕不會再向楊慎思偏移。
一人氣運比不過一族氣運,一族氣運比不過一國氣運,一國氣運又比不過一界氣運。
最初時,楊慎思身為新朝太子、舊朝郡馬,有兩朝氣運氣運加身。雖這兩朝氣運各有高低,但相加起來后還是讓楊慎思成為了當之無愧的一界氣運之子。
而如今,謝非言四兩撥千斤,通過當朝天子對楊慎思的氣怒和憎惡,將新朝的氣運從楊慎思身上剝離,划拉到了自己身上,令趙晟的氣運從20變成了60。
楊慎思則因被誤認為前朝太孫,損失了40的新朝氣運,但很快得到了前朝30的氣運補充,所以如今還是90的氣運,還是氣運之子。
但氣運之爭,100對上20,與90對上60的境況,卻是全然不同的。
更何況——老皇帝馬上要死了。
當老皇帝死後,趙晟登基,作為新朝皇帝的他還能再入賬30的氣運。
而到了那時——
“到了那時,希望你能加快掠奪氣運的腳步,否則……”謝非言笑得純良無害,“楊慎思,要加油啊,我對你可是寄予厚望。”
三日後,前朝餘孽如約而至,在重重包圍下劫了法場,搶走了前朝太孫楊慎思。
天子聽聞后,急怒攻心,當場暈厥。
當晚,天子不治身亡。
天子駕崩后,監國太子在各老臣的再三懇求下,含淚披上龍袍,坐上龍椅。
而他成為天子后發佈的第一條命令,就是徹查前朝餘孽,捉拿前朝太孫楊慎思。
但他的第二條命令,卻是升正二品的鎮國大將軍沈辭鏡為從一品驃騎大將軍,坐鎮北疆,賜其入朝不拜,奏事不名,帶劍上殿,並立為定北王。
在朝堂的一片嘩然中,謝非言對上了沈辭鏡困惑的眼睛,唇邊浮出笑意。
“朕知曉各位愛卿心有疑慮,但這句話還盼各愛卿牢牢記住。”
“只要有朕在的一天,永朝與匈奴,永不議和!”
殺意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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