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遭解聘,羞遇尷尬
11點的時候,我早已全身癱軟,幾億幾兆的星星正成群地以各種形狀各種光度聚合在一起,像沙、像河流,像浮雕又像旋渦,在眼前來迴旋轉,但看到煥然一新的飯店,我還是深吸了一口氣。
“你,叫什麼雪的,過來!”是獸姐
“把這個念一遍!”她繼續
我一看便是《解聘制度》,頓時腦中轟的一聲,不知道等待我的將是什麼。
“念啊,大學裏的高材生,國家的棟樑之才,不會連漢字都不會念了吧?”獸姐諷刺
我顫顫的念到:
“發生下列情況之一者,餐廳有權解除合同,不再退還受聘員工保證金。A不遵守勞動紀律,玩忽職守,嚴重違反餐廳規章制度。B曠工3天以上,偽造病假、事假。C服務態度惡劣,責任心不強,營私舞弊,給餐廳信譽帶來嚴重影響者。。。。”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還沒念完,獸姐就打斷我,陰陽怪氣的喝道。
“知道,你不就是想讓陽雪走嗎?”澄子生氣的大嚷嚷。
“我可沒這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們警鐘長鳴,看在王經理的面子上,我可以再給你們一次機會,剛才念什麼,不遵守勞動紀律,玩忽職守,嚴重違反餐廳規章制度,服務態度惡劣,責任心不強,營私舞弊,給餐廳信譽帶來嚴重影響者,餐廳予以解聘,這規矩你們不是懂意思吧?”獸姐也不示弱
“你,你公報私仇,不就是弄你一身泥水嗎?”我突然很委屈,也很不服氣
“哼,還由不得你在這撒野!看看你這態度,我還可以罪加一等!跟你今天的午飯和晚飯告別吧,如果發現誰幫助,後果自負!”獸姐氣的直瞪眼。
“什麼,什麼。。。”我拉住澄子,不想讓她繼續爭吵下去,因為我知道再繼續,我連保證金都拿不到,回家就是奢望,然後會在這個城市某個角落活活的餓死。
“謝謝你,我們不會有下一次了!”我壓低聲音,只好委曲求全。
“知道嗎,使我慘敗的可能是最親密的朋友,而使我成功的就是與我敵對的人,希望你放聰明點,高材生!”說完,獸姐大笑,由他身後的保鏢推着輪椅揚長而去。
“你怎麼這麼傻啊,我還對付不了她,你怎麼就答應了呢?”澄子很着急
“澄子,別讓你若美姐為難了,獸姐這樣做,也是為了飯店的發展,沒規矩她還怎們樹立權威啊,不就是兩頓飯嗎,我能忍的!”我安慰她道
跟着獸姐前來上班的幾個服務員從我們身旁趾高氣揚的一一走過,在她們的臉上並沒有看到絲毫的愧疚,不屑的眼神,虛假的笑意,一副“你們自找的,能怪誰”的得意,只是桑子術投以讚許的目光,還小心翼翼的朝我們打了一個“OK”的手勢,我想澄子整個人這會兒肯定飄飄然,如沐春風,心花怒放。
很有意思,一直覺得飯店是“爆破性”最強的行業,就像英語中的爆破音,當你發/p/和/b/兩音時,雙唇合攏而形成阻塞,然後讓氣流衝決阻礙,爆破生音,飯店中午時就如此,當人們完成他們吃飯前飾演的各種角色后,一擁而進的人流猛的衝破阻塞,打開雙唇,“吃”便成了他們生命的主題。飯店由安靜逐漸熱鬧起來,形形色色的顧客真讓我見識到了“人生百態”。
“陽雪,寫菜單子!”
“陽雪,3號桌!”
“陽雪,快去收拾5號桌!”
“陽雪,包間的客人再要一瓶酒!”
“陽雪,有顧客請王經理過去!”
。。。。。。
不知道別的服務員怎麼應付的,忍着飢餓的我,第一次上戰場,真有點招架不住,手忙腳亂,再加上眼睛近視,不是磕到膝蓋,就是碰着顧客,有的罵的很難聽,眼瞎不長眼之類的,有的直接想找茬,還好有領班桑子術的解圍,很佩服他的巧言善變,尤其見到他的女人會極度迷戀,我一直以為“花痴”是在說現代醫學所說的“**亢進”該病患者的性反應超常強烈,甚至達到不分場合、不避親疏的程度;並對握手、擁抱也能產生強烈的**,這就是“花痴”,而她們過之而不過之,面對這種情形,桑子術總是很無奈又不能喊救命,我則在一旁偷笑他的處境。
下午兩三點,顧客已經很少了,他們臨走前都會在菜單上的“狗肉火鍋”一欄打上對號,這是王若美的主意,讓他們結賬的時候都會選最滿意的菜品,我想這大剛師傅廚藝真的很高超,因為來這裏吃飯的男人個個身寬體盤,滿面紅光,女人則是珠光寶氣,一身名牌,能得到“吃遍天下”的他們的認可,實屬難得,而我把這些告訴大剛師傅的時候,他說我對富人們高估了,還有另外的原因,如果不相信他的話,可以讓我在送走顧客的時候觀察一下他們的眼睛,你那人們都會再往那個王若美的辦公室瞄上一眼,女人們則會在桑子術的前台逗留一下,我說我還真沒注意呢,原來如此啊!
終於把剩下的殘羹冷炙清掃完畢,突然覺得肚子疼得厲害,而且飢腸轆轆,連走路都是軟綿綿的,我想應該是餓着了,看着廚房卻不能進去,只好先去先把臉打打精神。
“糟了,不好,老朋友光顧了!”我大驚失色,怎麼提早來呢,下輩子一定不當女人,怎麼辦,本來以為會過完這兩天,口袋裏也沒多少錢,更何況還要買些日用品,我慌了手腳。
“不行,我得買‘小麵包’去,但這不就成擅自離崗了嗎?”我心想
但這種尷尬的事情也沒法給桑子術請假啊,看來得去找澄子。
我關上廁所門,趕緊出門找澄子想想辦法。
“啊,哈哈,好辦!”澄子聽完我的難言之隱,竟然大笑起來。
“澄子,別開玩笑了,咱們怎們請假啊?”我急得摸不清方向了
“來!”澄子二話不說就死拉着我向前台走去。
只見澄子在桑子術的耳邊嘀咕了幾聲,他連連點頭,然後又拉着我跑出去,我被她連拖帶拽的,整個人快擰成了“S”形。
“澄子,你怎麼跟他說的?”我好奇的問道
“我就說你想買那種帶翅膀的膠布哈哈!”一聽她這樣說,我羞的面紅耳赤。
“好了,我不能陪你買了,若美姐叫我不知道什麼事情!”
“你去吧,我速去速回,可別讓獸姐發現,一旦有情況,替我擋過去!”我拜託道
“別啰嗦了,放一百個心啦,錢,你拿着!”澄子從口袋掏出了個十元
“不用,我有!”我推辭道,其實心裏沒底氣
“拿着,我知道你的銀子啊只夠買倆饅頭!”澄子有點生氣
“可是,你也沒多少啊?”我說
“沒事,我有辦法!”說完,就活蹦亂跳的走了。
走在雨後的路上,頗有“若問閑愁都幾許,遍地都是黃花雨”的惆悵,剛剛過去的陰雨天,萬物讓人有些頹,有些慵懶樣的嫵媚,啊,多想念久違了的陽光的味道。腦海中閃過席慕容的《雨後》:生命其實也可以是一首詩/如果你能讓我慢慢前行/靜靜盼望搜尋/懷帶着逐漸加深的暮色/經過不可知的泥淖/在暗黑的雲層里/終於流下了淚為所有/錯過或者並沒有錯過的相遇/生命其實到最後總能成詩/在滂沱的雨後/我的心靈將更加潔凈/如果你肯等待/所有漂浮不定的雲彩/到了最後終於都會匯成河流,此時此刻我想詩人肯定和我一樣,覺得雨應該是感性的美人,空濛而迷幻,對生命的詮釋總是捉摸不定,有着禪的意境,又有現實的神秘,嗅着清清淡淡的泥土氣息,呆在飯店的悶一下子煙消雲散,都讓心中的雨清洗了個乾淨。
超市就在前面不遠,除了買“小翅膀”我還買些日用品,急匆匆的裝進包包里,匆匆的往回跑,“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想起媽媽老教我要懂得委曲求全,她大概是不懂中國儒學的精髓,但我想這個道理應該是經驗總結吧!
“喂,喂,冒失鬼…”猛然聽見我身後有個男聲在大聲喊
我才不管那麼多呢,肯定不是叫我,我只要想到野獸派的嘴臉,就得往腿上再加把馬力。
“喂,叫你呢,別跑了,追不上你了。”
我繼續。。。。
“你的東西掉了!”嘎一聲我停止腳步,要知道東西丟了可是我的全部家產換來的,我下意識摸摸包包,定睛一看,破了一個露天大洞。
“冒失鬼,你的東西!”從那個洞的角度看過去,那人已經追在我面前,伸手遞給我
我一看,頓時荷葉做雨傘---難遮羞,那是我買的“翅膀”,正在他手上轉悠,粉色的正方形包裝在他的大手掌上猶如會跳舞的天鵝媽媽,裏面的小天鵝爭相展開翅膀飛出去。
頓時,我不知如何是好,趕緊拿包擋住臉,二零零六年十月某天某日某分某秒一個陌生男生撿了我的難以啟齒之物,這一天可真值的懷念。(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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