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天海閣內
肖天齊遲疑着點了點頭,山裡大爺拍了拍手,忽然從身後的天海閣里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震動聲,緊接着一黑一白兩個巨大的餐盤一樣的東西漂移過來,停在了茶几左右。
山裡大爺敲了敲白碗,白色的餐盤打開了,裏面是一根粗大的刑木,上面綁着一個人,肖天齊一眼看去赫然發現那人竟然是仇讎,在她的周圍,有幾百個細小的噴頭一樣的東西瞄準了她的全身上下,噴頭上亮着淡淡的寒光/
肖天齊一拍茶几就要起身,但是卻突然間覺得自己全身彷彿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他勉強撐着茶几,怒斥道:“老王八犢子,有本事你衝著小爺來,你放開那孩子。”
山裡大爺面無表情的又敲了敲白碗,白色的餐盤打開,果然裏面是碎碎。山裡大爺說道:“你想誰死,就摔哪個碗,如果你不摔,時間到了兩個人都死。”
說著,茶几上那個黝黑的物件上亮起了倒計時,10,9,8......肖天齊整個人都蒙了,這是真的嗎?碎碎和仇讎都是他們山裏的人啊,他們會殺自己人嗎?看着倒計時已經到了3,肖天齊猛地喊了一句:“等一下,”
他話音剛落,倒計時清零了,與此同時,兩個餐盤中的上百個噴嘴中同時噴射出來深藍色的光一下子穿透了碎碎仇讎的身體,從另一端爆開,內髒的碎片和骨肉殘渣飛濺的到處都是,兩個小傢伙連慘叫聲都沒發出來就變成了千瘡百孔的破娃娃,癱軟在餐盤裏。
肖天齊衝過去,捧起碎碎的頭,大聲叫着碎碎,碎碎,碎碎勉強睜開眼睛,看着肖天齊,臉上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然後就閉上了眼睛。而此時另一邊的仇讎幾乎同時也閉目而逝了。
肖天齊睚眥俱裂的回頭瞪着山裡大爺,用一種完全無法理解的神情問道:“為什麼?你們可以對付我,可以把我撕碎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是這兩個孩子,她們有什麼錯?”
山裡大爺面色如常的看着肖天齊,淡淡的說:“我給過你選擇的機會,記得嗎?”肖天齊如遭雷擊,聽他話里的意思,如果他選了後者,碎碎和仇讎就不會死了,想到這裏肖天齊恨恨的扇了自己一個耳光,他到不是悔恨,而是要打醒自己不要被那老王八犢子牽着鼻子走,他如此說就是為了擾亂自己的心神。
山西大爺把桌上兩個已經碎裂了的粗碗拋到地上,然後又拿出另一對放在茶几上,向肖天齊舉手示意他就位。
肖天齊深吸了一口氣重新在山裏大爺面前坐下。山裡大爺說:“剛才你選擇不摔碗,其實也是一種選擇。所以接下來,你再選擇兩次,就算通關,可以進天海閣了。”
說完,他再次拍了拍手,又是一黑一白兩個巨大的餐盤從天海閣里飄出啦。山裡大爺伸手敲了敲黑碗,肖天齊一眼看去,肝膽俱裂,黑色餐盤裏面赫然是傅長瑤,她被綁在刑柱上,雙眼緊緊的盯着肖天齊,彷彿有千言萬語要說,但是卻無法開口。
肖天齊二話不說就拿起了白碗,剛要往地上摔,卻停住了,山裡大爺冷冷的看着他,見他不摔,這才伸手敲了敲茶几,白色的餐盤打開了,裏面綁着的是魚。魚雙眼緊閉着,臉上帶着倔強的微笑,肖天齊渾身顫抖着,他此刻只恨不得能有一道閃電落下把他擊成碎末,他一定會心存感激的含笑死去。
但是閃電沒來,倒計時開始了,10,9,8,7,數字一點一點的跳動着,肖天齊輕輕的放下了白碗。然後深深的看了一眼傅長瑤,傅長瑤微微點頭,肖天齊又轉向了魚,此時魚已經睜開了眼睛,見他望過來,魚笑了,笑得很媚,肖天齊點了點頭,3,2,1,0倒計時結束了,魚倒在了那片深藍色的光線里,而傅長瑤卻直接消失了。
肖天齊衝到魚的面前,把她支離破碎的身體摟在懷裏,把臉貼在她冰冷的臉上,魚顫抖着嘴唇,呢喃着說了一句:“我,很開心......”
話沒說完,她身體一軟,肖天齊的臉貼着她的臉,久久的不敢抬起頭來,他感覺得到魚的身體已經慢慢僵硬了,過了一會兒,他被一股力量拋下了餐盤重重的跌在地上,當他抬起頭時,兩個餐盤都消失了。肖天齊站起身來,大步走到茶几前,笑着問道:“下一關。”
山裡大爺看了他一眼,然後又掏出一對碗。然後拍了拍手,這一次卻只出現了一個白色的餐盤,與此同時,肖天齊忽然聽到無數嗖嗖的聲音從自己身後傳來,他回頭一看,只見幾百個噴嘴在他身後圍成了一圈。
肖天齊轉頭去看山裡大爺,山裡大爺面無表情的敲了敲白碗,餐盤打開了,裏面卻沒有人,只有一塊光幕,肖天齊看去,只見光幕上是那麼熟悉的森林,小河和山峰,幾十個身穿鐵灰色制服的人正圍着一處工地熱火朝天的忙碌着,而不遠處十幾個身穿白色制服的孩子正在一個俊俏的女子的帶領下練習着什麼,小河畔,三條嶄新的船在忙碌的航行着。
肖天齊的眼眶濕潤了,神州基地。山裡大爺此時忽然開口道:“之前兩次你都沒做出選擇,這一次想必很好選擇了。”他話音剛落,肖天齊已經舉起一隻碗狠狠的向地上摔去,眨眼間碎成了無數片。
肖天齊一臉茫然的看着那東倒西歪的小破房子,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剛才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那些深藍色的光線把他身體撕裂的時候,他在難以忍受的痛楚中,甚至能夠清楚的聽到自己全身血管斷裂的聲音,和血肉崩裂的震顫,誰知道漫長的痛苦過後,他發現自己竟然毫髮無損的又站在了天海閣前面。
山裡大爺和他的茶几都不見了,天地間似乎只剩下了他和面前這破房子。要進去嗎?肖天齊心裏拿不定主意,他剛才歷經的痛苦比起眼睜睜看着阿瑤和魚死在他面前的撕心裂肺相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此刻他的心底重新燃起了希望,既然他都沒死,那麼阿瑤和魚想必也還活着。
思前想後很久,肖天齊上前輕輕的推開了天海閣的門。走進天海閣,肖天齊被深深的震驚了。
在他想來,這外表破破爛爛的小木屋,裏面肯定是輝煌宏偉的殿堂,裏面聳立着無數高大的雕像,每一座雕像前面都點亮着一盞燈光,燈光映照在雕塑旁邊的石碑上,把記錄雕像英雄事迹的文字映照得閃閃發光,而沿着雕像圍成的甬路一路向前,應該是一座遼闊的殿堂,殿堂上有七彩的祥雲繚繞,而十幾個仙風道骨的神一般的人物端坐在七彩的椅子上,紛紛對他露出讚許的微笑,而殿堂中間主座上,端坐着的應該是那無良的山裏大爺,他此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慈祥,微笑着對他說:祝賀你通過了試煉,我的孩子,仙界的大門從此向你敞開了......
照着這個套路,肖天齊還能再編兩萬多字,但是,現實是,天海閣內,就是個小破屋。四周的牆壁上到處都是窟窿眼,有些窟窿大得甚至都不能算窟窿了,肖天齊覺得自己如果餓上兩頓都能從那窟窿里鑽進來。
破屋裏四壁索然,地上除了有兩個破舊的蒲團之外,一無所有。蒲團?肖天齊眼睛一亮,會不會?他腦海里又開始浮現了許多與蒲團有關的聯想。好在這一次,他很快就清醒了,幾步走到蒲團前,脫下了鞋子,還謹慎的用袖子把腳上的汗水和污漬擦了擦,這才盤膝在蒲團上坐好,然後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呼氣中,輕輕閉上了眼睛。這時一個蒼老而又略帶疲憊的聲音響起:“那啥,要不你還是把鞋穿上吧。”
肖天齊睜開眼睛,只見對面蒲團上已經端坐了一名仙風道骨的老者,老者鬚髮皆白,身着葛麻寬袍,正一臉嫌惡的攏着袖子在自己鼻子前不停的扇着,有那麼一剎那,肖天齊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但是一轉念,你奶奶的,你把老子整得好苦啊,老子還跟你客氣個屁啊。
想到這裏,肖天齊一臉坦然的向那老者恭敬的一笑微微額首道:“見過前輩。”那老者見肖天齊絲毫沒有收起那可怕的生化武器的一聲,臉色頓時也變得一片祥和,慈祥的笑着說:“小友,不必多禮。”
隨着他的話音,肖天齊忽然感覺自己的腳心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扎了一下,他直接從蒲團上蹦了起來,伸手摸了一下腳底,赫然摸到了一個手指肚大小的蟲子正在拚命的往他腳心裏鑽,肖天齊咬住牙把那蟲子猛的拽出來。
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從腳底傳來,肖天齊慘叫一聲隨手把蟲子扔掉,然後栽倒在地上,雙手抱着腳心,也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巧,那蟲子被他一拋,居然不偏不倚的向那老者的鼻子飛去,但是還沒靠近老者就砰的一聲爆成了一團粘漿,而這粘漿也很巧合的正好落到正在地上翻滾的肖天齊的臉上。
肖天齊一骨碌爬起來,站在地上一邊蹭臉上的粘漿,一邊惡狠狠的瞪着老者,老者則一副風輕雲淡的恬淡神情,慈祥的看着他。肖天齊知道自己這個小無賴遇上老無賴了。無奈之下,肖天齊忽然恭敬的抱拳向老者施禮道:“老人家,此處蚊蟲甚多,請准許小子穿上鞋子吧。”那老者慈祥的點了點頭說:“我這裏,沒這麼多規矩,你隨意吧。”
肖天齊恭敬的說了聲是,然後坐在地上,把兩隻腳仔細的在蒲團上擦拭起來,連腳趾間都沒放過,用蒲團擦了個遍,老者眼睛有點直了,肖天齊擦的心滿意足了,這才把鞋穿上,然後恭恭敬敬的雙手捧着蒲團放到老者身旁,然後後退幾步,盤膝坐在地上。一本正經的看着老者。
兩人一番交鋒之後,場面又恢復了平靜。那老者點了點頭說:“難得你如此機靈過人,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原本我還想給你些許俗物作為獎賞,現在看了也沒有必要了。年輕人,我很看好你,你儘管放手去闖吧。”
說著他伸手指了指門口說:“你可以走了,出了這扇門就回到黃昏牧場的入口處了,你的夥伴正在那裏等你。”肖天齊心裏暗罵了一句老王八犢子,兩句話就想把老子打發了,你想得不要太美啊。
肖天齊恭敬的說:“多謝前輩謬讚,小子愧不敢擔。原本小子是不敢冒犯寶山的,是有一位長者在山腳下一再力邀,並且再三承諾進得山海閣后必有豐厚獎賞,小子一時貪念,這才連過五關,歷盡艱辛才得見老人家金面。如今一見,老人家仙風道骨,氣度非凡,還望老人家慈悲。”
他話里的意思是,少給老子來這套,拿不到獎勵我才不走呢。老者微微笑道:“慈悲談不上,他們請你上山來,其實也是一番好意,想必你通過這一路的歷練,也算有些收穫,對你今後也定有增益,我這裏其實卻並沒有獎勵,小友這就請回吧。”
肖天齊這一次直接五體投地拜伏在地上語帶悲聲的說:“小子自從流落到這星球,歷盡了生死劫難,每每總覺力不從心,苦於無人指點,今日得見老人家,請老人家務必慈悲,指點小子一二,否則小子得入寶山卻空手而歸,日後傳揚出去,世人不知是小子福薄運婺,卻道老人家心狹量窄,言而無信了。豈不是耽誤了老人家萬世威名嗎。”
老者搖了搖頭道:“小友不必多慮,浮名不過是雲煙,老夫向來不放在心上的。”話里的意思,老子一貫不要臉,你能拿我怎樣?肖天齊趴在地上慢慢抬起頭,正好迎上了老者望向他的眼神,兩人目光交錯之際,不約而同的在心裏暗贊了一聲,真不要臉。
肖天齊爬起來再次坐好,然後正色說道:“小子決心已下,老人家如果一日不肯慈悲,我就在此侍奉老人家一日。”老者呵呵一笑道:“果真?”肖天齊堅定點了點頭。
老者喜笑顏開的說:“如此甚好,老夫在這破屋中,不知道獨處了多久,今後能有小友為伴,何其幸也。”說到這裏,老者忽然皺了皺眉,為難的說:“不過,我這裏向來沒有食水,小友如果要常住的話,怕是,”
肖天齊擺了擺手說:“不妨事,不妨事。如今,我且顧不得食水,請老人家見諒,小子要放肆了。”說完,忽然肖天齊放了一個沉悶的蔫屁。
老者的臉色就變了,肖天齊的臉色也變了,但是心裏卻樂開了花。他從剛才就發現,這老者一直在趕他出門,他心裏就有些奇怪,且不說這老東西是不是什麼狗屁神仙,他要是不想讓自己在這天海閣里待着,只管用手段把自己直接攆出去就完了,或者直接把自己扔到黃昏牧場的入口,但是他沒有,他只是攆着肖天齊自己走出去,想到這裏,肖天齊就覺得會不會這海天閣對這老者也有限制,如果自己不主動走,這老東西也無法脫身?
再想到自己剛才拿來做擦腳布的蒲團就擺在了老者旁邊,那味道想必濃郁得很,但是老者卻對那蒲團視而不見,連一動都沒動,所以肖天齊就認定,這老者並不是天海閣的主人,他也是和自己一樣來完成任務的,只不過他的任務是要讓自己主動離開。
想到這裏,肖天齊心花怒放,他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所以先放了個屁試探了一下,果然在他的蔫屁攻勢下,老者臉上都出現茄子紫了,肖天齊心裏更加篤定,雙眉緊鎖的伸手按着肚子說:“老人家,請恕小子再次無理,且借蒲團一用。”
說完,他起身把老者身旁的蒲團一把拽過來放到身邊,然後就去解褲子。老者的臉此時已經漲得通紅了,見肖天齊已經就位,馬上就要開始使勁了,老者終於綳不住了,冷冷說了一句:“你也不必做此醜態,我送你一套戰鎧,你且下山去吧。”
肖天齊齜牙咧嘴的一邊使勁一邊搖着頭,結果又擠出一個響屁來,老者幾乎要暈過去了,但是很奇怪他的身體卻端坐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肖天齊心裏更加有底了,這老東西沒完成任務前果然也沒有自由。
老者又開口道:“一套原版天火戰鎧,比你那個所謂的天火狂刀強一萬倍,如何?”肖天齊根本不理他,專心使勁。老者看着肖天齊的臉開始漲紅了,眼神也開始發凝了,終於要崩潰了,他大聲喊道:“你到底要什麼?”肖天齊緩緩的把臉轉向他,費力的說道:“你,有手紙嗎?”
天海閣里,一片寂靜。不是安靜,而是寂靜,死一般的寂靜。肖天齊神清氣爽的坐在老者對面,而那老者卻面如死灰,眉毛不停的顫抖。肖天齊坐在那裏也不老實,時不時的去扥扥褲子,挪挪屁股,扣扣摸摸的同時一臉的愁苦。
老者原本雙目微閉,但是聽到肖天齊處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腦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想起剛才那令他身心俱損的場面,終於忍不住大喊了一聲:“你給我安分一點!”肖天齊馬上停止了動作,膽怯的說:“剛才,沒擦乾淨,所以,有點難受。”
老者又閉上了眼睛,這一次,他再睜眼的時候,目光中多了一重決絕,他看着肖天齊,緩緩的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肖天齊一直等的就是這個時刻,為了這一刻,他連臉都不要臉,說起來,從三歲開始,他就沒當著別人的面干過這事了,尤其還是當著陌生人的面。
見老者臉上的神情不對,肖天齊知道他已經到了崩潰邊緣了,如果自己再不出牌,老者估計哪怕付出沉重的代價也要脫困,然後第一件事恐怕就是要把被他端到門口的蒲團上的東西再給他從嘴裏塞回去。
想到這裏,肖天齊臉色也是一正,他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對老者叩首道:“請老人家助小子依天入道。”那老者一愣,他怎麼想也想不到,肖天齊會說出依天入道四個字來,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怎麼會知道依天入道的?”肖天齊心裏砰砰亂跳,暗自慶幸賭對了,賭對了。
他哪裏知道什麼叫依天入道,他不過是按照他娘親傳授他的天道知識反其道而行罷了。葉紅兒的影像中,對入道曾經是這樣描述的:“入道,這很好理解啊,將來你長大了,撲倒你喜歡的女孩子,你就入道了。”
說完葉紅兒咯咯笑了半天,然後說:“好吧,當娘的跟兒子說這個,好像有點不靠譜。對了,你現在幾歲了?要是十四歲以下,馬上翻一下玉珏,快點!”
肖天齊當時哭笑不得,老娘,十四歲也還未成年好嗎?葉甜兒瞪着眼睛做威脅狀堅持了兩秒鐘,然後又噗嗤一聲笑了,然後說:“入道是一種心境,可以有無數種方式。你小時候我給你講過的張旭見公主擔夫爭路而悟,田戾報父仇時遇程門倉頭血淚而悟,這些都是悟道,當然,最扯淡的就是所謂的逆天入道和依天入道,這些你都不用管,你屬於隨娘入道的。”
葉甜兒就是用這種言論向肖天齊解釋了入道。他對娘親在闡述道義方面的結論就是不靠譜。
老者震驚之餘問了肖天齊一句,同時耳輪中聽到了一陣稀里嘩啦的聲音,像是有很多人齊刷刷跌倒然後還打碎了好多東西的聲音,他低下頭,見肖天齊一臉志誠,於是也換了一種平實拙普的聲音問道:“難得,難得,小友真的有心要依天入道嗎?”
肖天齊眼珠一轉說道:“小子一心向道,至於是逆天還是依天,我都行。看您怎麼樣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