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算卦的左慈
關雨愣在了那裏,腦子裏一直在回想着這一路上看見的一切,荒涼的土地,穿着古代衣服的人,他心中一個念頭涌了上來:“難道,我真的來到了古代?這怎麼可能?”
過了好大一會,關雨才回過神來,走到路邊的一個攤位上,向那個賣菜的攤主問道:“大娘,我在這裏迷路了,你能告訴我這裏是哪裏嗎,又是哪一年?還有,去鄭州......不對,去河東郡怎麼走?”
那個賣菜的中年婦女看了一眼關雨,覺得他的穿着很是奇怪,但是也沒有太在意,當即對他說道:“現在是中平元年,這裏是并州的雲中郡,從這裏到你說的河東郡還遠着呢,大概有一千多里。wENxuEmI。cOM對了,小夥子,現在路上不太平,聽說中原那邊鬧黃巾,鬧的可凶了,這一路上恐怕不好走啊。”
“黃巾?”關雨驚奇地問道。
那個賣菜的中年婦女答道:“是啊,聽說黃巾軍是我們老百姓的軍隊,攻殺州府,鬧的可凶了。不過,我們這裏地處偏遠,又是貧瘠之地,只怕黃巾是不會來我們這裏了。唉!”
“黃巾軍?黃巾軍?我真的到古代了?可我又是在哪一朝哪一代?中平元年又是哪一年?”關雨不停地在腦海里回想着,他對歷史知道的並不太多,對於黃巾軍的概念還十分模糊。關雨看了一眼那個賣菜的中年婦女,又問道:“大媽,好人做到底,你就再告訴我一點消息吧。請問現在是哪一朝?皇帝又是誰?”
那個中年婦女答道:“現在是大漢朝,皇帝好像稱作靈帝。”
關雨聽了十分吃驚,他將前面的“黃巾軍”聯繫起來,一句話突然脫口而出:“我竟然來到了東漢末年?黃巾起義的時候?那這之後不就是三國了嗎?”
那個中年婦女聽了,呵呵笑道:“小夥子,你說的對,二百多年前,是有一個漢,現在也有一個漢,只是這個漢,不是那個漢。現在漢朝也快不行了,現在正是黃巾鬧的最凶的時候,聽說黃巾軍都快打到皇帝的老窩了,河東郡和皇帝的老窩離的不算遠,估計也不怎麼太平,你這一路上可要多加小心啊。”
關雨聽這個中年婦女對答如流,對世事也知道如此之多,他的心中起了疑竇:“如果真的是在古代,這樣的農村婦女怎麼會對世事如此了解?”他憋了一眼這個中年婦女,嘿嘿笑了起來。
那中年婦女道:“小夥子,你笑什麼?”
關雨指着那個中年婦女說道:“哦,我懂了,什麼黃巾軍,什麼大漢朝啊,根本就是你們在糊弄我,對不對?大媽,你戲演的太逼真了。”
那個中年婦女突然發出了一聲男人的笑聲,整個人在關雨的眼前突然就變了模樣,竟然是剛才那個消失的算卦之人。關雨嚇了一大跳,急忙問道:“我告訴你,我可是從不相信什麼妖魔鬼怪的,你休想用這套障眼法來糊弄我,你到底是誰?”
那個算卦的人左手裏還握着那個“十卦九不準”的旗幟,右手裏拿着的摺扇突然就打開了,站在那裏悠閑地扇着扇子,笑呵呵地沖關雨說道:“我這不叫障眼法,我這叫做法術。你也不用害怕,我沒有一點惡意。”
“沒有惡意,那你幹什麼男扮女裝?”關雨厲聲問道。
那個算卦的人嘿嘿笑道:“你別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你且跟我來。”
關雨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那個算卦的人走到了關雨的身前,見關雨朝後退出了好遠,他呵呵地笑道:“如果你想找到你回去的路,你就跟我來。”
那個算卦的人話一說完,便順着路朝南走了。關雨怯生生地跟在了那個算卦的人的後面,畢竟他不想待在這個地方,想儘快回去。兩個人一前一後出了那個市集,走到了一個四下無人的地方,關雨看見那個算卦的人停了下來,然後從身上拿出了一塊太極圖,平整地攤在了地上。那個算卦的人向關雨招了一下手,說道:“你過來。”
關雨鼓足勇氣,向著那個算卦的人那裏走了過去。那個算卦的人見關雨走到了他的身邊,便對關雨說道:“站到這個圖上面去。”
關雨不知道那個算卦的人在搞什麼名堂,瞥了一眼那個算卦的人,問道:“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那個算卦的人將手中的摺扇一合,插在了腰裏,捻了一下他那細細的鬍子,一臉正經地對關雨說道:“你不是要找回去的路嗎?你站到圖上面去,我可以將你送過去。”
關雨看了一眼地上的太極圖,見那太極圖和普通的太極圖沒有什麼分別,便說道:“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啊?站在這上面,我就能回去了?你也太能扯了吧?”
那個算卦的人將左手中“十卦九不準”的旗幟插在了地上,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關雨的胳膊,還沒有等關雨來得及反抗,那個算卦的人手上用力向上一提,便將關雨提了起來,然後放在了那個太極圖上。關雨吃驚地望着那個算卦的人,不敢相信那個算卦的人的臂力會如此過人,提着他就像提一隻小鳥一樣,十分輕便。那個算卦的人的左手鬆開了關雨,關雨向前踏出了一步,想走出那個太極圖,不想身子似乎被一堵牆給擋住了,一頭撞了上去,隱隱生疼。
關雨“哎喲”一聲大叫,一**坐在了地上,趕緊用手捂住生疼的頭部,用力揉了揉,他的耳邊響起了一陣爽朗的笑聲。關雨站了起來,望着哈哈大笑的那個算卦的人,便怒氣沖沖地喊道:“你笑什麼?”
那個算卦的人止住了笑聲,對關雨說道:“你站在了這個太極圖上,還想出來嗎?不信的話,你可以用手摸摸四周,看看是不是有一堵無形的牆在擋着你呢。”
關雨聽那個算卦的人說的那麼玄乎,他不是十分相信,便伸出雙手,向前探了一下,雙手果然摸到了一堵牆。關雨又摸了摸其他方向,都能感覺到有一堵牆在擋着他,他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后,吃驚地看着那個算卦的人,急忙問道:“你......你要把我怎麼樣?”
那個算卦的人哈哈笑了兩聲,然後心平氣和地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你是怎麼來的,但是無論是從你的面相上、手相上、還是卦象上看,你都是天生異相,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奇人。所以,我也想弄明白,你到底是怎麼來的。”
關雨怒視着那個算卦的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你把我困在這裏幹什麼?”
那個算卦的人說道:“我絕對沒有困住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把你送到你原本的出處,或許你能幫我解開這個謎團。我修道修了那麼多年,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我要是能幫你找到回去的路,那我就可以功德圓滿了,也就可以羽化升仙了。所以,我只想幫你。”
關雨不敢相信地問道:“這裏......這裏真的是東漢末年嗎?”
那個算卦的人點了點頭,對關雨說道:“不錯,而且現在整個大漢的境內都在鬧黃巾,從你的卦象上看,你和黃巾軍有着必然的聯繫。所以,我想把你送到你的出處,如果從那裏開始慢慢的找尋,或許能夠幫你找到你來時的路。”
關雨道:“回去的路和來時的路不都是同一條路嗎?我來時的路是在一片荒涼的黃土高坡那裏,離這裏也不遠,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那個算卦的人搖了搖頭,說道:“不一樣,不一樣。你來時的路並不是在那裏,現在只能去你的出處找到你是怎麼來的,然後才能打開一條回去的路。而且,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關雨問道:“那你要把我送到哪裏?”
那個算卦的人淡淡地說道:“從卦象上看,你的出處在河東郡,解良城。所以,我準備把你送到那裏去。“
“等等,等等。我是個孤兒,是在孤兒院長大的,不是在什麼河東郡的解良城。”關雨急忙說道。
那個算卦的人說道:“你的卦象上已經顯示了,你和我所處的地方,並不是在同一個時空,所以,我很想弄清楚,你到底是怎麼來到我這個時空的。”
關雨聽那個算卦的人說的那麼玄之又玄的,便問道:“你怎麼那麼聰明,連時空都知道?對了,你叫什麼?我的卦象到底是怎麼說的?”
那個算卦的人,嘿嘿笑道:“深山毛老道一個,姓左名慈。至於你的卦象嗎?那我就不能告訴你了,這一切都是天機,如果我泄露了天機,恐怕我這一輩子都成不了仙了。”
關雨連忙說道:“左慈,你老是說要幫我,可你為什麼不和我一起去?”
左慈道:“你有你自己的命運,你的命運只有你才能走出來,是我不能左右的,我只是想通過你,解開那個謎團,所以,我只能在暗中幫你。不過你大可放心,只要你有什麼困難,想讓我幫助你的時候,你就點燃一根龍涎香,我就會出現在你的面前。”
關雨見左慈從掛在自己身上的布袋裏拿出來了幾根龍涎香,然後伸手遞了過來。說來也奇怪,左慈的手居然能夠穿過那堵無形的牆,伸到了關雨的面前。關雨接過那幾根龍涎香,數了一下,總共才有七根,他見左慈的手退了出去,他伸出手連忙緊跟着伸了出去,前後的時間只差一秒,不想關雨的手卻還是碰到了那堵牆。
左慈看見了,哈哈地笑道:“沒有用的,我和你不一樣,我在外面,你在裏面,這是根本的區別。”
關雨嘆了一口氣,看着少之又少的龍涎香,便問道:“這香也太少了吧,能不能多給一點,我知道這個時代,是個諸侯混戰的時代,以後會有什麼三國的。這麼亂、這麼危險的時代,你才給我這麼幾根,我怎麼夠用啊?”
左慈搖了搖頭,又從布袋裏拿出了三根龍涎香,遞給了關雨,對他說道:“我把布袋裏的龍涎香全部都給你了,你要記住,凡事要靠自己,你的命運是你自己走出來的,不能靠別人,更不能靠我。好了,我也不多說了,我現在就做法,把你送到解良城去。”
關雨接過那三根龍涎香,看到左慈雙手合十,口中念着他聽不清晰的話語,然後雙手向著天空一張,同時喊了一聲:“起!”
就在這時,關雨所站在的太極圖周圍泛出了紫白色的光芒,從地上向著天空逐漸騰起一團霧氣,然後將關雨籠罩其中。那光芒越來越刺眼,關雨急忙用手擋住眼睛,他突然感到一股壓力向著自己全身壓來,關雨大叫了一聲,那刺眼的光芒便消失了。
刺眼的光芒散去,關雨挪開了擋住眼睛的手臂,他看見自己居然站在一條大街上,街道上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關雨看了看周圍,自言自語地說道:“這......這就是解良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