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迷遊戲第六天
盛笙收拾好工具,就準備回房去繼續玩遊戲。
就在這時,敲門聲自身後響起……
“砰砰砰。”
別說,還挺有節奏的。
盛笙:“……”
沒有去看貓眼,盛笙直接把門打開一條小縫。
盛笙:暗中觀察。
不出所料,敲門的果然是那個男人。
他捂着腰,虛弱的半靠在牆上,面色蒼白的和盛笙對視。
盛笙試探道:“有事?”她能聞到空氣中隱約傳來的淡淡血腥味
男人抿了抿唇角,似乎覺得有什麼話難以說出口。
盛笙想了想,遲疑道:“給你拿幾張報紙墊墊?”
對方似乎是重傷人士,秋天水泥地也挺涼的,鋪着報紙應該能舒服一點。
盛笙一臉深沉的想。
男人:“……”
男人深吸了一口氣,終於憋出了話來,道:“如果可以的話,讓我進去休息一晚?”
盛笙一凜,越發確認這人的身份不一般。
有的時候,只是簡單的一說話,就能看出一個人的身份地位。
比如眼前這位,即便說的是求人的話,語氣中依舊帶着遮掩不住的疏離。顯然平時就是那種地位高,不容他人拒絕的身份。
於是盛笙爽快的……拒絕了他。
“不好意思,這大晚上的,我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女孩子不能隨便接受陌生人進家門呢。”盛笙面帶虛假的歉意,委婉說道。
男人:“……我受了重傷。”
言下之意,就是他真要和盛笙動手的話,指不定誰推倒誰。
男人不光說,他還拿開了捂着的手掌。
盛笙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發現那個部位應該是受到利器的重創。
——直白來說,被什麼東西捅了。
雖然隔着布料看不清楚,但他的傷勢應該是極重的。
潔白的襯衫早就被鮮血液蔓延侵染,此時暗紅色的液體正順着男人的指縫往外滲透——照這個流血速度,如果再不及時治療,這人很可能活不過今晚。
盛笙思索了片刻,誠懇道:“不然我幫您報警?”有事故就找警察叔叔嘛!
男人:“……”
他沉默半晌,沉聲吐出三個字,“我不能。”
盛笙挑了挑眉。敏銳察覺到這人說的是“不能”,而不是“不願”。再看看這鮮血直流的樣子,一瞬間有幾百種狗血戲碼在盛笙的腦中飛速閃過。
畢竟這是小說世界,發生什麼狗血故事,盛笙都不覺得奇怪。
男人並沒有催促,就那麼站在門口。明明眸色沉沉,明明容貌俊美姿態矜貴,可此刻他的眼神看起來就是有一種可憐巴巴的意味,好像一隻被主人訓斥,不允許進家門的金毛巡迴犬。
盛笙撓了撓頭,思索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單手插兜,打開了大門。
“進來吧。”
盛笙沒有攙扶的意思,男人也很堅強,自己扶着牆慢慢往裏挪。
趁着他進來的這段時間,盛笙飛速掃視了一下外面樓道的情況,沒有發現明顯的血液殘留和其他痕迹,才把大門關上。
萬幸,男人進屋之後並沒有露出虎狼之像。但他也沒有立刻找地方進行休息,而是默默停留在原地。
男人看着簡單卻又溫馨的小屋,似乎有些猶豫。
盛笙提醒了一句:“你可以坐在沙發上。”
男人:“……會弄髒。”
盛笙看了他一眼,爽快道:“沒事,最多沾到一點血。”
依照原主留下的女孩子對奢侈物品的精準判斷,這男人的一件上衣,可能就比她家的沙發昂貴不少。
男人見她確實不在意,最終還是半躺在沙發上。
盛笙單手插兜,道:“傷口需要幫忙處理嗎?”
男人猶豫了一下,“……麻煩你了。”
盛笙就拿了紗布酒精和一包消炎藥出來。
這些藥品還是她剛剛出門的時候買的。原主一個女孩子獨居,家中竟然沒有常備簡單的藥物,讓盛笙覺得匪夷所思。
盛笙:可能這就是小說世界吧。
“這些都是剛買的,你放心。”盛笙一邊拆包裝盒,好似隨意的說道:“葯你自己吃,我幫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男人臉上表情看起來沒有什麼變化。但盛笙能感覺到,在看到藥品包裝完好的時候,他微微鬆了一口氣。
盛笙裝作自己什麼都沒有察覺到。自顧自拿酒精棉把剪刀消毒,剪開了傷口附近的布料。
大量血液的湧出,將布料和皮膚粘連在一起,剪開這層布料的時候,不可避免的要拉扯到傷口。
男人中途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盛笙抬頭看了他一眼,但一點安慰都沒有,鐵石心腸的繼續下剪刀。
男人:“……”
看到傷口情況,盛笙就鬆了一口氣,“還好,不算很深。”
雖然出血量看起來超大,但傷口直徑也不長,應該沒有傷到內臟——不然是真的要送醫院去了,她還不想這間屋子變成死過人的凶宅。
用酒精棉簡單的消毒了傷口,用紗布進行了包紮,看起來勉強是把血止住了。
“明天一早就要去醫院。”盛笙不放心的說。
傷口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最重要的是沒有足夠的消毒工具,萬一感染了就不妙了。
但對於她這個說法,男人垂着長睫沉默,一副不置可否的態度。
剛剛還能開口說話的人,似乎這一刻再次變成了噘嘴葫蘆。
盛笙微微挑眉。
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隨便你吧,反正不要在我家就行。”最後還是盛笙率先放棄了溝通的打算,她推了推桌上的消炎藥,道:“把葯吃了。”
可能是因為剛剛“忤逆”了盛笙,這次男人沒有再和她唱反調,乖乖就着把葯吃了。
桌上放着水,是剛剛盛笙拿葯的時候一起倒的。
男人看起來不太想喝。
盛笙見狀立刻皺眉,“水也要喝。”
男人看了她一眼,眸光深深
“眼睛好看了不起啊。”盛笙一副惡聲惡狀的樣子,不耐煩道:“流了那麼多血,我這裏可沒有辦法幫你輸血。這水裏我加了鹽和糖,勉強能幫你補充電解質和血糖。”
男人抿了抿薄唇,試探的喝了一口,入口果然一股難以言表的味道。
咸甜口的。
男人慢條斯理,斯文優雅的小口小口喝着水。
“我睡覺去了,你就在這休息吧。”盛笙面無表情的說道,似乎不耐煩等他喝完,單手插兜站起身回了卧室。
更為了表示不滿,門被“砰”的一聲用力關上。
……
一個小時后。
緊閉的卧室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從這條縫隙,小心翼翼的探索着外面的世界。
而這雙眼睛的主人,赫然是之前說自己去睡覺的盛笙!
客廳的吊燈盡職的亮着柔和的光芒,將沙發處的情況照的清清楚楚。那個看起來來頭不小的男人似乎已經睡著了,安靜的平躺在那裏。
盛笙沒有貿然出去,又暗中觀察了五分鐘,確認沒有動靜,這才踮着腳,悄無聲息的走到了沙發旁,然後掏出了一直插在口袋裏的那隻手。
在那細長白嫩的手掌心中,握着的赫然是一隻——防狼電擊棒!
防狼電擊棒,獨居少女的好夥伴。
盛笙看着沙發上沉睡的男人,眯了眯眼睛。
全無防備的收留一個陌生男子留宿?
開什麼玩笑,她是那麼沒腦子的人嗎。
盛笙面無表情的打開電擊棒,毫不留情的往男人胳膊上戳了一下。
即便是最小的檔位,被電擊棒觸碰到的那塊肌肉也顫抖了好幾下。但肌肉的主人看起來卻是毫無反應,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看來那個老闆沒騙我,這強效安眠藥藥效確實強。”在確認了沙發上的男人已經陷入深度睡眠后,盛笙總算是放心的鬆了一口氣。
她從男人進屋開始就一直防備着。
單手插兜是為了握住電擊棒,那杯口味古怪的水裏,除了鹽和糖之外,她還加了一顆強效安眠藥。鹽的鹹味和糖的甜味恰好遮住了安眠藥的苦味,而男人果然沒有發現。
根據賣葯老闆所言,強效葯一顆更比六顆強,能夠讓長期失眠患者直接睡到天光大亮。
收留陌生男人留宿很危險。
但要是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那相對來說就安全多了。
“受傷了本來就要好好休息才行,我這也是為了你好嘛。”盛笙假惺惺的嘆息,一邊拿了厚毯子改在男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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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笙:我這裏還有束縛繩,但看你重傷的份上就沒用上。
某人:……那我真是要謝謝你的憐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