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防晒霜之仇
張流彆扭的用手扯着身上的衣服,被熱氣熏的,全身的皮膚都透着粉。
“有什麼好笑的,還不都是你。”
陶多多把平板放在旁邊,笑的更大聲了,她怕等下根本拿不住平板。
只見張流穿着件雪紡碎花的弔帶睡裙。
睡裙肩帶是鬆緊的,可以微調,被他調到了最松的位置。
平平的胸口那兩處布料褶皺着。
裙子雖然不能遮住膝蓋,但也包裹住臀部,走動時偶爾可以看到裏面穿的白色運動短褲。
張流哪裏穿過這種衣服,在浴室里對着鏡子看了好半天才出來,總覺得到處都彆扭。
“這怎麼能怪我,誰讓你丟了鑰匙。你要是不喜歡就脫下來,我又沒逼着你穿。”
張流當然不能脫,自己那身衣服穿了一天都臭了,只能幽怨的瞧了眼陶多多,回浴室洗衣服去了。
被那一眼看的,陶多多沒忍住,又笑起來。
就連阿拉斯加小撒也吐出長長的舌頭,跑去衛生間在張流腳邊蹭來蹭去。
只聽他急急的喊,“快過來管管你的狗!”
陶多多走過去,只見小撒兩隻爪子搭在張流的肩膀處,身體不受控制的對着他一拱一拱。
至於張流,后腰抵着盥洗池,一隻手推着狗、一隻手捏着小撒的嘴,身子後仰、臉躲的遠遠的。
剛剛他就被洗了半張臉,臉色難看極了。
“哈哈哈!”陶多多笑的直不起腰來,“別動、別動,再堅持會兒!你也不用太生氣,只要是養貓養狗的都會經歷這種事,畢竟它只是條狗,管不住這種必須的生理需求,要怪就怪你身上太香了。”
張流舉着胳膊左聞右聞,除了沐浴露的味道,什麼也沒有,哪裏香。
她邊笑邊跑去客廳拿了手機,咔嚓對着小撒和張流拍了張照。
“陶多多你幹什麼,快點把照片刪掉!”
張流想去搶手機,奈何這隻蠢狗沒有白長那麼大的個子,還挺重,又不肯讓自己的“新娘”跑掉,努力了好半天也沒挪動幾步。
“生什麼氣,我家小撒都把你當成女的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你有這方面的潛力呀!可不是所有男人都有這種天賦的,應該高興才是。”
“至於照片我上傳到雲空間了,刪掉也沒用。就當你的住宿費了。”陶多多得意洋洋,這麼有趣的照片當然要留着慢慢樂呵,哪能刪掉。
“你之前明明說讓我請你吃早飯算是住宿費。”怎麼又多加了一項,而且那種照片……張流氣的想撞牆。
“你是不是傻?一頓早飯怎麼可能夠,而且這是我家,你有求於我、我說了算!”這麼明顯的局勢都看不懂,陶多多要教給他什麼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張流還真是無話可說,對着陶多多綳了半天臉,最後只憋出一句,“你最好不要拿去給別人看!”
陶多多也怕把他惹急了,“那當然,好東西只能留着自己用,我這人可自私了。”
衛生間裏的洗衣機發出叮叮的提示音,衣服洗好了。
張流放過照片,去晾晒衣服了。
天氣熱,這些衣服明天就能穿,晾曬好后,張流拿了之前買的葯,對着鏡子盡量忽視自己辣眼睛的穿着,小心塗抹嘴角的傷口。
陶多多站在衛生間門口,看到他那小心翼翼的樣子嘖嘖兩聲。
還真是嬌氣的大少爺,她嘴角破了的時候,都沒被那麼溫柔以待過。
“你慢慢收拾,我困了,先睡覺去了。卧室門我會反鎖,”示意手裏的水果刀,“這個我也會放在床頭,不許動什麼歪心思,否則給你咔嚓了,省的你再去禍害上余市的同胞姐妹們。”
都什麼跟什麼亂七八糟的,張流不想理她。
陶多多喚狗,“走吧小撒,進屋裏來誰給姐姐當保鏢,要是有壞人進門別猶豫,張嘴咬他!”
這一番明晃晃的威脅,她就不信張流還敢起歪心思。
店鋪九點左右開門,陶多多平時八點多起床完全來得及。
聽到咚咚的敲門聲后,拿起手機看了下才六點半,煩躁的翻了個身,用被子蒙住頭,“媽,別敲了,讓我再睡會兒”。
敲門聲停頓了下,緊接着又響了。
“我不是你媽!陶多多你是豬嗎,都幾點了快點起床,說好了今天早上請你吃早飯,當成昨晚的住宿費的。”
陶多多這才想起她沒有回家住,而且劉婉女士在養魚場呢,房間裏倒是多了個不速之客張流。
“不吃了不吃了!中午你把飯送去我店裏好了!”真是,一個欠債的敢這樣對債主,也不怕挨削。
這下子終於安靜下來,陶多多美美的睡了個回籠覺,打着呵欠走到客廳,看見桌子上疊好的碎花睡裙,才想起來早上那回事。
至於張流,早就沒影子了。
她走去衛生間洗漱,在洗手台上發現了張紙條,還是熟悉的狗爬字,上面寫着:
借用了下你的爽膚水和防晒霜。爽膚水還可以,防晒霜怎麼是大寶?倍數太低了,下次換個高點的。——張流
陶多多的爽膚水是阮暢送的,她買後用着不合適,這一瓶六百塊呢,能不好嗎?
至於大寶……
“我又不經常去外面暴晒,大寶足夠用了,你個小二流有什麼資格鄙視大寶!”
陶多多拿起防晒霜后,覺得重量不太對,原本還剩下半罐,現在卻只剩下一個瓶底了。
“該死的張流,你賠我大寶!”
嫌棄還用那麼多,真是氣死她了!
到了中午十一點,陶多多抱着胳膊,肅着張臉,眼珠一動不動的緊緊盯着門口。
張流答應過中午請她吃飯的,她已經用整個上午打好腹稿,就等張流過來,立刻開始進行批鬥大會。
參會人員:陶多多、張流。
薅貧苦大眾羊毛的被批鬥者:張流。
受害者兼會議主持人:陶多多!
她一定要讓他深刻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行,否則那半瓶防晒霜死的太冤了!
十一點半,陶多多的讀自己唱起空城計,臉色有些綳不住了。
十二點鐘,她已經沒辦法安安穩穩的坐在椅子上,不時去店門口張望一眼。
“他怎麼還不來,等他請一頓飯也太難了,是想乾脆餓死我就能逃避用掉我防晒霜的罪責嗎?想得美,沒門!”
那半瓶,足夠她用半個多月,就被張流一次用乾淨了呀!
又過了半個小時。
陶多多捂着肚子趴在櫃枱上,後悔沒有留下張流的電話號碼,催也沒法催,要是他根本就把這回事忘了,自己不就白挨餓了嗎。
“張流啊,快回來吧,你不記得在金魚店裏等你請客吃飯的陶多多了嗎?”她拿出手機,“只要你兩分鐘內把飯菜給我送來,我陶多多用十塊錢發誓,保證不再追究防晒霜的滅門慘案……”
她有氣無力的念叨着,就聽門外傳來張流的聲音。
“陶多多,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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