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第八十四幕 最後的晚餐
梁鉉只要不傻，就知道鄭宇劫有問題了。
但顯然，知道有問題，卻不一定能夠心想事成的進入會館。
他們同樣遭遇了幻境！
而與此同時，記憶會場內部，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曹禺抽動嘴角，他能給什麼提示，“你想知道什麼？”
程語目光掃過場中的人，截止目前，線索已經全斷了。
按照他對零的執法人的猜測，這一定是一個分工明確的組織。有人研究精靈，有人訓練精靈，有人收集情報，有人提供經濟支持，當然，還需要一個總策劃，其下才是執法人。
當然，這是程語的猜測，準不準另說，但只有這樣，才會讓這個組織變得合理，不然，程語感覺太不現實。
“比如你調查的信息，關於在場這些人的身份，在此之前，你應該是有懷疑對象的吧，原因是什麼，你能具體說一下嗎？”有了之上的分析，那就可以得出一個結論，零的執法人目前來看，沒有任何外顯的特點，他根本沒有絲毫線索。
但曹禺應該有。
準不準另說，總比他什麼都不知道要強。
“我是有懷疑目標，只不過有兩個，一個是鄭宇劫，一個是周暮商。”曹禺眯着眼睛說道。
“原因是什麼？”程語好奇的追問，當然好奇的是原因，而不是為什麼是這兩個人，之前遊戲中的提問環節，董和田，李簡和杜審言分別向黃誼，鄭宇劫和周暮商提問時，程語就已經分析過了。至於為什麼黃誼會被排除掉，大概是因為身份太簡單了吧。畢竟譚語嫻不也被排除了嘛。
“這……”曹禺剛要回話，突然間，整個會場又暗了下去，而下一刻，有微弱的光亮起，讓整個大廳的上空有光芒閃現。
程語抽動一下嘴角，得了，又有屍主要駕到了……
光芒中，有羽毛飛舞，一如之前。
沒錯了，時間認知錯誤也好，時間莫名流逝也罷，都和這羽毛有關。
這不是精靈技能，至少不是常規的精靈技能。
等羽毛飄落於地，大廳的燈光重新亮起。
程語目光看向旁邊的曹禺，發現他已經安詳的背靠着椅子，猶如沉睡。
這一睡，可能是永遠。
燈光亮起的一瞬，眾人在適應光亮之後，有一瞬間的騷動。
沒辦法，面對死亡，能夠泰然處之者少之又少。
程語眯了眯眼睛，首先掃向李簡，然後又看了一眼他的黑暗鴉，此時這隻作為上一場謀殺的犯罪嫌疑人，不對，嫌疑鴉，也被特殊的手段控制着。程語之前沒太注意，但現在想想，科技的發展，精靈的研究，應該有對於一些危險精靈的限制手法。
曹禺既然準備了很多東西，應該也會防着精靈這一手。
只不過這些東西，可以控制住低能級的精靈，卻不見得對高戰鬥力的精靈有效。不過，對付這隻黑暗鴉足夠了。
“李簡，我能問一下，影屬性的技能，都能造成這種死亡效果嗎？”對於影屬性，程語不太熟，而且，這個時候，他不好直接向洛托姆詢問，那樣會暴露洛托姆的特殊之處的。
一旁的洛托姆手機急的在空中直轉圈，一會在程語眼前晃，一會又跑到程語耳邊飛，一邊飛，還一邊出聲，洛托，洛托！
程語白了一眼，表示自己沒有看到。
此時已經上桌的拉魯拉絲翻了個白眼，然後一臉認真的開始切割牛排。雖然食物涼了，但沒關係，布魯會火系技能，所以是可以掌握火屬性能量的運用的，讓它調動一下火元素力量，加熱一下就好了。
工具狗之前剛加熱完，就忽然黑燈了。不過燈亮之後，拉魯拉絲髮現牛排沒有涼，而且溫度剛剛好，就是吧，火候有點大了，嚼起來更費勁了。
“洛托姆，給我拍張照片！”程語聽到拉魯拉絲用屬於她的精靈語和洛托姆溝通，吃飯就吃飯，還學會拍照了？這小傢伙來到人類社會，好習慣沒學會，這些有的沒的，掌握的倒是極快！
一看就是沒少上網……
不過也好，洛托姆手機有事情做了，就不在他旁邊轉悠了。
但問題是，拉魯拉絲你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吃東西的嗎？這邊死人了啊！
算了，終究是個沒心沒肺的主……
“需要攻擊性不太強的技能才可以，不過我的黑暗鴉沒怎麼訓練都能掌握，應該其他影屬性的精靈也會。”
換句話說，零的執法人不需要提前教李簡，也不需要通過李簡，只要是這種技能，就能輕易的達到效果。
所以，零的執法人可能在吹牛逼，什麼醉生夢死，讓他以為多高大上呢……
好吧，現在不是探討這個的時候。
“所以，我是不是失業了？”站在曹禺身旁的董和田沉默良久，緩緩的說道。
程語抬起眼瞼，掃了這女人一眼，你這太現實了吧。
“哇！”季稻那邊似乎也了解了情況，忽然就哭起來了。
程語拿眼神示意了一下董和田，你看看人家小姑娘，這才剛認識，感情就這麼濃烈了。等等……程語看向季稻，“你這麼傷心嗎？”
“曹總死了，那我這一次不是白忙活了嗎？一想到這，我就忍不住傷心……”季稻一邊說，還一邊抹眼淚。
程語：……
他忽然感覺，這世界太凄涼，也太現實了！
“我想，曹總既然已經死了……”程語說到這裏的時候，本來沒有為曹禺悲哀的心，突然莫名的悸動，上一刻還在說話的人，突然間沒了聲息，這樣的經歷，他以前只在醫院和小說電視中見到過，在餐桌上，還是頭一次。
忽然很理解死神小學生的心情了，面對案件，即便對方是自己不太感冒的人，也會有一種無法言明的蒼涼寂寥感。果然，生命還是有溫度和重量的，即便，再不喜歡這個人，也會如此。
程語並非沒有面對過死亡，只不過，頭一次這麼戲劇性而已。
當然，感慨過後，他還有話要說。
“零的執法人的任務已經完成。那麼我想外面的幻境應該很快就會解開，警察也會很快進來。”
“在此之前，我想說一件事。”
“不是說，誰是零的執法人，這個無從推斷，我只是再懷疑另外一個人的身份，而且，也事關我之前遭遇的一個案件。大家不介意聽聽吧？”
程語雖然在提問，但目前來看，程語說的是實話，在警察到來之前，不想牽扯進麻煩里的眾人都決定不擅自移動。
而這個時候，閑着也是閑着，聽聽故事也無妨。
之前曹禺沒有說十年前的故事，那麼就聽聽現在的故事。
譚語嫻皺了一下眉，她是現場這些人中，最為憂心的一個，“沒有零的執法人的線索嗎？”
“顯而易見的事情！”成語聳聳肩，如果零的執法人那麼容易被抓住，還輪得到他來推理嗎？
“你要說什麼事，我怎麼不知道？”之前的疑問只是譚語嫻的不甘心，這個才是她真正想問的。
呵呵，如果讓你知道了，是不是現在又搶我台詞？
程語心裏驀然給了譚語嫻一個白眼。
“事情很簡單，就是關於鄭宇劫先生的。”
“關於我？”本來處於看戲狀態的鄭宇劫再次被call到，眉頭驀然鎖緊，語氣疑惑。
“是的，我想鄭先生應該很喜歡自己的手錶吧？”程語莫名其妙的說道。
這樣的話，讓在場的一眾人都摸不到頭腦，譚語嫻也好奇的看向鄭宇劫的手錶，看了半晌，忽然間眉頭一鎖，“是你！”
“你不要說話，這段表演我來！”程語被譚語嫻的話弄的猝不及防，趕緊叫停，不管她是不是真的看出來什麼了，先把她穩住。還讓不讓人好好裝一回逼了啊。
鄭宇劫看了看自己的手錶，表情變換，“百密一疏！”
“鄭宇劫，不對，應該叫你鄭家先生，既然你在這裏，那我想，真正的鄭宇劫可能已經被你關起來了吧？”沒錯，程語在來到記憶會場的時候，就有注意到鄭宇劫，那時候，他就問過季稻，鄭宇劫是不是左撇子。
而季稻的回答是，不是！
之前他也問過鄭宇劫，是不是左利手。
鄭宇劫的回答是，以前是，後來改正過。所以都會！
一個出名的畫家，會不了解連譚語嫻都知道的名畫下落？雖然他解釋了，但顯然解釋的節點不對，如果真不知道，他應該第一時間就說出來的。雖然說，這可能是礙於面子問題，但問題是，懷疑鄭宇劫的曹禺為什麼要讓李簡問這麼一個問題？
曹禺懷疑鄭宇劫和周暮商的身份，那一定是有原因的。至於是什麼，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鄭宇劫太過大意，他戴手錶的習慣讓他不好摘掉手錶，常年佩戴手錶，短時間的話，取下去，依舊會留有印痕的。
這樣的話，還不如繼續佩戴。
當然，除去這些，還有一點。
“真正的鄭宇劫已經死了，死於自己所犯下的不可饒恕的罪行。”鄭宇劫回道。
“所以，你是零的執法人？”譚語嫻目光微凝，質問道。
“如果我通過今天的這次測試，可能就是了。但現在看來，我是沒有辦法成為零的執法人了。”鄭宇劫聳聳肩，“一塊手錶，讓我暴露了。你說你是警察，所以，你們之前是去過我家，看過我之前的照片嗎？”
鄭家的話是對着譚語嫻說的。
“暴露的不只是手錶。”程語沒忍住的道：“作為畫家，你的手太漂亮了。”
程語說完這句話后，發現好幾雙眼睛看向自己。
“確實，你的手像彈鋼琴的。”這時候，周暮商接過話，“越勤奮的畫家，手上的繭子就會越多。之前沒有注意，現在才發現，你的手確實漂亮的過分，根本不像是拿畫筆的手。”
“細節決定成敗，這一次，是我輸了！”鄭家點頭道。
“那我能夠問你一個問題嗎？”程語眯了眯眼睛，“鄧國龍是被你殺掉的嗎？”
“？？”鄭家忽然面露疑惑，“鄧國龍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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