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幕 思維電轉間
這世上最簡單的對話就是和有智慧的人對話。
當黑衣男子忍不住想要下手之前，他之前使眼色回去請教的人回來的，同時還帶來了一部手機，黑衣男子接過電話，連連點頭稱是。
看的程語一愣一愣的。這場景，他怎麼感覺像在電視裏看過啊。
難道剛才回來的這位，是個啞巴？連傳話都不會，非要boss自己說？
不過無所謂了，事情的最終似乎雷聲大雨點小的解決了。連程語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
不過，對方應該是聰明人，知道事情如果繼續下去的話，可能就要成為明天的頭條了。
程語眯了眯眼睛，猜測對方可能是在路上忽然看到這隻落魄的拉魯拉絲，臨時起意要將對方帶回去的。
只是不明白，對方這樣的身份，也會打精靈的主意？
莫不是，這姓付的，是靠賣精靈起家的？
“你運氣不錯！”黑衣男子臨走之前還不忘放一句狠話。
不過，程語覺得對方可能沒說謊。
看面相就知道一個人如何，對方面相兇惡，不是裝出來的。甚至程語憑直覺察覺到，這保鏢手裏可能有人命。
初來乍到，冒失了！
程語感嘆。
不過程語可不能弱了氣勢，雖然，心中已經百轉千回，但依舊不弱分毫的和對方對視。
“我覺得，你剃個禿頭會更加適合你！”程語終究沒忍住，嘴賤的說了一句。
收穫黑衣男子的凝視！
x3！
程語瞬間假裝望天，一時口快！
不行，有些習慣需要剋制。
自己現在是小號了。
好在對方沒有繼續糾纏下去的想法，只是繼續給予程語來了個死亡凝視。
程也就這樣了，翻過來覆過去的，有本事你看死我。
等到三人走後，圍觀群眾似乎也覺得沒什麼熱鬧看了，紛紛散去。程語饒有興緻的環顧四周，發現幾件小事。
科技雖然很發達，信息傳遞速度也很快，但有些與時代相對應的科技並沒有傳播開來。
比如拍個視頻發朋友圈！
看來，時代的背景決定了科技的走向。有些想法看起來很普通，但是沒有第一個人想到，那有可能就要推遲好幾年。哎，時代的落寞。
第二件，社會雖然沒有進入自媒體時代，但網上的信息似乎準確度和傳播度還是快而準的。這代表，這個世界的網絡可能比前世更加容易查找信息。
這是個很bug的存在，似乎有些違背常理。自媒體時代沒有萌芽，但網絡信息卻高速發展？或許，這是因為有精靈的原因？
程語凝眸，有些許的不理解。
第三件小事，或許不算小事。那就是姓付的很注重名聲啊。按理來說，今天這種事，如果對方執意去做的話，事後找人擺平一下，世界也會當做無事發生的。
但對方沒有交鋒就先退出了。
是覺得，這種小事沒必要大動干戈？
但對方開着車抓小精靈，可見對精靈很看重……
好吧，這件事，暫時沒必要浪費腦細胞。
肚子在咕咕作響。
打斷了程語的思路。
這一晃神間，人潮已經快速退去。程語笑了笑，準備走，結果發現，小拉魯拉絲還掛在他的腿上。
“我覺的，你可以去找媽媽了……”程語懷疑，之前聽見的笑聲，可能來源於這個小傢伙。
他雖然沒有證據，但他覺得，他可能不會猜錯。
“我餓了！”小傢伙抬頭，大大的眼睛裏有星光在閃爍。
……
“想要蹭飯就直說。”這兩句話，程語都是直接說出口的。頭腦風暴什麼的，容易和思維打架。程語覺得，思維不能浪費在過濾這種無聊對話上。
“是的！”
“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客氣，那麼多人，你為什麼偏偏賴上我啊。”
“我只感覺到了你的思維，也只有你回應了我。”
恩，恩？
好像之前小傢伙就說過一句，當時沒在意，以為是小傢伙找借口，現在想想，難道他聽得見小傢伙的聲音，不完全是心靈感應，和自己的外掛有關？
感知了一下沒什麼聲息的圖鑑，程語搖了搖頭，應該不是系統，可能這是屬於他的本事。
想想也是，單單隻是一個鹹魚系統，怎麼能彰顯出他的不同呢。
心傲如雪的少年傲嬌的哼了一聲，“一頓飯而已，今天我心情高興，請你！”
走了兩步，拉魯拉絲依舊掛在他的腿上。
“你能不能自己走路？”雖然大腿多個掛件並沒什麼，但程語不太習慣啊。
“我感覺附近有殺氣。抱着你的大腿有安全感。”小傢伙一本正經的說道。
……
殺氣？
他都沒感覺到，你一隻精靈感覺到了。你知道什麼叫殺氣嗎？
程語思索間，目光下意識的逡巡起來。
雖然，他本身沒有把拉魯拉絲的話當真，但程語有個習慣，他喜歡對任何話題進行二次鑒定，即便他自己也不信，他也會下意識的尋找證據。
恩！尋找反駁對方觀點的證據。
這是作為一名杠精的自我修養。
只不過，程語喜歡做到有理有據的抬杠。雖然有時候會陷入無理的狀態，但程語也會硬杠。
什麼寧與同好爭高下，不與沙比論短長，在他這裏無效。
抬杠，算是他前世的一種解壓手段。
所以，有時候吧，他可能會說出一些不符合心理預期的話，完全是裝逼和抬杠的後遺症。
他本能的否定別人提出的一切。
如果最終證明他錯了，不好意思，那一定是論據錯了。
他要想辦法修改一下證明條件。
說白了，這是一個驕傲，自負，且不輕易服輸的人。
這樣的人，本質上，屬於討人厭的類型。
承認別人優秀就那麼難嗎？
是的！
在程語這裏很難。
他認為，沒有人比他還優秀！
當然，如果這個觀點他也認同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程語從來不是一個為了杠而杠的人。
這是一個很矛盾的性格，至於如何界定，那完全由心。
思維電轉間，程語已經再一次將周圍掃視了一遍。
熱鬧的步行街。
時間，周一，晚上六點半。這個時間點大街上還有這麼多人，雁都的人很閑啊。
不過這並不重要。
繁華的大街之上，除了來來往往的人流，程語的視線瞬間捕捉到三個人影。
第一個，應該是之前和他擦肩而過的女子。
這個女人竟然還沒有離開，站在燈火闌珊的步行街上，手裏拿着一根雪糕，不知道什麼時候，一隻棕色的伊布站在她的肩上，手裏也拿着一根雪糕在吃着。那隻伊布你等着，有你壞肚子的時候。
……
吃雪糕的伊布，看起來培養的很不錯的樣子，莫不是吃雪糕壞肚子，把身體拉得這麼苗條的？程語如是腹謗的想道。
而程語之所以瞬間捕捉到對方的身影，倒不是說女子鶴立雞群，只是，他本能的覺得，對方似乎在看他。
不過，這不是殺氣的來源。
程語的視線瞬間跳轉到另一個身影身上。
在這個時間節點，在略顯闌珊的步行街燈光下，一個上身穿着黑色兜帽的人影穿梭在淺影斑駁的陰影之下。步伐不快，似乎就是那麼平緩的走着，但幾個眨眼間，程語就感覺自己似乎有點跟不上對方的身影了。
這什麼鬼？
這個世界還有這麼牛逼的人！
在他面前？
程語本能的想要否定對方的優秀，然而，下一刻他發現，他現在沒有囂張的本錢。
一切從頭來過，看山水再無顏色！那墨染的條幅，需要一筆一筆重新勾勒，還原原本的天青色塗抹。
悲劇！
沒有一場煙雨，如何繪就青花瓷曠古的畫卷！
如果等將來讓他知道，是哪個把他弄到這裏來的，他一定讓對方後悔當初的決定。
“是他？”殺氣什麼的，程語是能夠感覺出來的。對於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在他這裏是真的能有若實質，只不過如果自己不是對方的目標的話，他還沒有bug到能直接就察覺出來的地步，需要仔細尋找，認真感知。
連某隻灰原貓的雷達，不也需要範圍什麼的嗎？他又沒有那本事！可以原諒。
“不知道，我餓！”小拉魯拉絲也是個不靠譜的。
不過，既然你不知道，那麼我如果證明了我的推測，那不是說明我還是牛逼的嗎？
這奇葩的思維……
雖然身影詭異，速度玄幻，但這幾秒鐘的觀察，還是讓程語察覺到對方的視線。
不得不說，這個時間點，能夠看到對方視線的方向，也是扯淡。
但程語不覺得他是扯淡。
他認為，他有這個本事。
唇語，察言觀色，捕捉微弱信息，見微知著，速算，行為模式推導，心理預演，思維殿堂，對位思考，這本來就是他的基本功。
似乎有點扯，但不如此不足以證明他的優秀！
瞬間將對方視線在幾秒鐘的變換角度鎖定，來求解焦點，這看起來很玄幻，但有些人就是可以不藉助任何外力幫助而計算出來。
於腦海中還原出剛才的狀況，然後推算出對方的目標，在根據變化，推算出對方鎖定的目標處於移動狀態，在然後，程語瞬間鎖定了第三個人。
咦？
還是認識的人！
“你們精靈在捕捉獵物的時候，是不是也會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程語低頭詢問拉魯拉絲。
“不太清楚，不過如果我一直盯着某個事物的話，倒是可以用念力把它拉過來。這樣可以不用付錢！你是沒帶錢嗎？”
說什麼鬼話，我能在這個地段開一家精靈店，我會沒錢？
咦，這麼一說，程語下意識的拍了拍自己的褲兜，悲哀的發現，好像真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