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重要的人一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四十分鐘前。
霍準確有赴秦落的約,在離德陽高中和南陵高中兩個學校都不算太遠的小樹林裏。
秦落也沒拐彎抹角,一見到人就直接開口:“路轉到底是誰?”
霍准靠在一棵小樹上,雙手插兜,很是散漫:“都說多少遍了,不知道。你要就為這事,那我們沒什麼可聊的。”
霍准直起身子,秦落察覺到他想走,趕緊抓住了他的胳膊,即便心裏有火在燒,也盡量維持好臉色:“我又不對他怎麼樣,只是瞻仰大神想結交一下罷了,有什麼不能說的。”
這次不等霍准開口,李倫握住秦落抓着霍準的手,替霍准解釋:“霍霍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不可能連我們也不告訴,放開。”
秦落猛地甩開李倫,又揪住霍準的衣領,把霍准推到了小樹上,怒不可揭:“霍准,你別逼我動手,今兒我必須知道路轉是誰。”
李倫被甩了兩個踉蹌:“秦落你……”
話未說盡,只見霍准懶洋洋地覷着秦落,看起來毫無攻擊力,語氣里卻滿是歲月沉澱后才有的霸氣側漏:“你覺得你能打過我?”
秦落迷之自信:“遊戲裏打不過,人我還打不過嗎。”
忽地,有道陌生的嗓音傳來:“哥們,你也墨跡了吧。”
隨之,秦落感覺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后衣領。
“靠,誰呀,敢插手爺爺的事。”
他還沒來得及發橫,整個人就被拎了起來,兩腳騰空,頓時小慫。
下一秒,撲通一聲,人就被扔到了地上。
來人一身黑衣,人稱馬哥,身材魁梧粗壯,渾身散發著野蠻之氣,後身還跟着三個手持棍棒,躍躍欲試的小弟。
馬哥逼到霍准跟前,聲音渾厚冷冽:“路轉是誰?”
霍准瞧了他一眼,知道來人不好惹,但他也沒在怕的,依舊是那句話,那欠揍的口吻:“不知道。”
那人似早就猜到了,嘴角一挑:“那就跟我們走一趟吧。”
從地上剛爬起來的秦落:“跟你們走,你們什麼人啊?不管什麼人都得講一個先來後到,這人我先找上的……”
秦落話還沒說完,拿着棍棒的小弟,咻的一下就把棍棒抵在了他的下巴:“不想挨打就給我安靜點。”
秦落咽了一口唾沫,又不想讓霍准看笑話,逞能道:“怕你啊。”
結果話剛落,肩頭被狠狠打了一下,腿受重力一彎,又狼狽在地。
馬哥從頭到底沒看秦落一眼,始終盯着霍准:“聽說你很能打,但他們呢?不想讓他們受傷就乖乖跟我們走一趟。”
權衡之下,霍准應了。
臨走,馬哥留話:“只是借用一下會還回來,不用報警。若報警他還會不會回來就難說了。”
待他們車一走,不遠處另外一輛車上,晏子楚對任何說:“跟上。”
……
三十分鐘后,北閣城郊,清風蘭苑別墅區。
載着霍準的車子拐過幾道青郁蔥籠的柏油路,最終在9號路停下。
9號路的住戶,門牌上刻着喬氏,門口有兩個精壯的守衛。
晏子楚的車停在離門口十來米的海棠林后,沒再跟進。
“阿楚,果然被你猜對了,真是喬洋的人,難道他也知道了路轉打敗萬買的事?還是只是單純覺得路轉厲害,想收為己用?
這次他的團隊RUN贏了咱們,肯定也自知是僥倖,會想法設法得到路轉的。”
任何說完,右手邊的人兒一點動靜也不給,他不由把目光投了過去。
城郊海棠花開早,微風一來,片片花瓣飄落猶如雨下,美裏帶着幾分不願歸塵的憂鬱,就如此刻少年的臉。
若無人間凡事,任何真想讓他就這樣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可……
沒等他的可是,少年的睫毛顫動了兩下,薄唇輕啟:“回去吧。”
任何詫然:“回去?不管那學生了?他可是目前我們知道的唯一一個有可能認識路轉的人。”
“他代表不了路轉本人,況且你怎知他就一定會把路轉的消息說出來。”
“抓他的人可是喬洋啊,喬洋的做派你還不知道,利誘不成,加以懲戒,有哪個人能挺過去。
之前都多少個了,進了他這個門的,出來就沒有不是他的人的。”
是嗎?可晏子楚覺得這個霍准有些不一樣。
“走吧。”
他又道了一聲。
任何幾次張口,最終都咽了回去。
可是要發動車子時,回去路上有輛出租車開了過來,在不遠處停下。
不一會兒,車上下來一個人,高高的個子,梳着長長的馬尾辮,很是熟悉的背影。
當那背影轉過來,看清其面貌,任何整個人都驚顫了。
他手指着那邊,舌頭打結道:“那是…木…木姑娘?”
晏子楚抬眸望去,真看到了木子西,莫名心一沉。
“她來做什麼?難道也想知道路轉?不對不對,那個霍准好像跟木姑娘是一個班的。
這小丫頭真大膽啊,單槍匹馬的就……”
任何後邊的話還沒說完,木子西一個乾脆利落的翻牆動作,就讓他舌撟不下了。
他揉揉自己的眼睛:“阿楚,我是認錯人……”
晏子楚無情地打斷他:“沒認錯,馬上通知周偲讓他帶着人過來待命。”
然後他就看着晏子楚飛速地打開車門下了車,一個猛然跳躍,也翻牆而過。
任何:“……”
還是霍准份量不夠啊!!
重要的人一來什麼都不管不顧了。
……
喬宅內。
馬哥剛踏進一樓大廳,一波又一波的曖昧聲從地下室深深淺淺的傳來,直到徹底平息,他才敢走到門口道了句:“喬少,人帶到了。”
不刻,一個穿着灰色調真絲睡袍的男人走了出來,一看就是剛洗過澡,頭髮還在滴着水,脖頸間也有水珠在曖昧的痕迹上肆意流淌。
馬哥瞟了一眼就垂下了頭:“是個擰種,來的路上把咱們的身份和目的都說明白了,哪怕提出簽下路轉時,也一併把他簽了,他也還是不肯說。”
喬洋斜靠着門,臉上沒起一點慍色,如常地朝馬哥伸出手,馬哥立刻遞過去一根煙,放到了喬洋嘴裏。
喬洋叼着煙擠出兩字:“錢呢?”
馬哥拿着打火機湊過去:“都說到八百萬了。”
喬洋吞雲吐霧兩口,眼睛一眯,聲音冷沉道:“那就先送到射箭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