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婚宴

第64章 婚宴

我和家富貴離開了九公里山的胡女士的別墅門口處,一回到我的診所里,賈富貴又和我攀談了幾句,他就迎着子夜的執黑空間,和那寒夜裏鬼哭狼嚎地鬼風,駕駛着那輛私家轎車離開了這一片雪原。我就這樣目送着賈富貴的轎車,消失在我的視野之外。

這一夜對於我來說是一個非常不平靜的夜,因為我和賈富貴跟蹤田芳,發現了一些值得推敲的可以行動,經過現場眼見為實的觀察,我相信田芳確實是一個不太正常的人,而所謂的不太正常是基於田芳那些詭異的行動。

我認為還不能對田芳所住的老宅,進行明目張胆的搜查,這一邏輯是基於派出所所長賈富貴這一方面而論述的。我的下一個目標就是葛魁的兒子葛國強這個孩子,我要等到下個星期六,參加國強的婚禮為契機,對國強進行軟硬兼施,從國強的嘴裏套出更多不為人知的線索。

正如賈富貴所說,他並不行信我能完成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知道這樣做確實有很大的難度,但是時間越來越緊迫了,這種緊迫是因為犯罪團伙也很有可能已經意識到,犯罪過多,動機過於明顯,總有一天會敗露的。

從這一邏輯來分析,犯罪團伙很有可能會狗急了跳牆,正所謂末路心魔戾氣重,為求保全弒父殺母也是都有可能的,這種喪心病狂犯罪集團,既然能取出人體器官進行變賣,多殺一個人有算得了什麼呢?

現實就是這樣,眼前看似風平浪靜的生活,誰會知道這其中是否隱藏着具有隱患的生活大爆炸,摧殘整個的人群?我抱着這些紛亂的思緒,是徹夜難眠,只有那窗外的呼呼風聲才能讓我感到,寒夜裏這間屋子是多麼的安全,忐忑一直佔據着我的心扉,但勇氣和社會責任讓我鼓足勇氣面對一切困難。

時間就像風中的雲朵,當風速越發瘋狂地吹拂,雲朵就加快了速度,時空猶如風雲變化的幻境,在詭異和永無寧日的氛圍里,加快了速度,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度過這一個星期的,那種期盼獲得更多線索的心緒,終於如願以償了。

這不,今天就是星期六了,我一大早就起來了,洗了洗這張老臉,對着鏡着看着自己那逝去的青春所留下的歲月痕迹,白髮已滄桑,無力再回望了,然而一種難以割捨的摯愛人間的情懷,卻讓我感到胸襟開闊,返老范童了,這猶如一個人看淡了時間流逝,看透了歲月的無情,釋懷了對命運的不公之後,只需要慧心地一笑,就沒有什麼可以懼怕了。

我穿戴整齊后,吃了一些買來的早餐,就等待着徒弟田芳的到來,交代一下任務,然後就去參加葛魁的兒子葛國強的婚禮去了。

我心裏有些洶湧澎湃,這不是因為婚禮的熱鬧景象,而是非常擔心說服葛國強的計劃成為一次無法逾越的敗筆。正在我思考着太多的利弊得失之際,診所的門就被田芳推開了,我放下了手中吃飯的筷子,注視着田芳,我發現田芳臉色有些暗淡,失去了往日裏白裏透紅的嬌容,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田芳昨夜去向九公里山,胡女士的別墅里,同胡女士談論一些秘密話題,而評估出未來前景渺茫暗淡的結局?我想還是有可能的。

這田芳還是擠出了一副笑容,跟我打起了招呼:“師傅,您今天起的真夠早的啊,不會是有什麼高興的事兒,等着您去忙活吧?”

我也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回應田芳:“是啊,當然是有一些大喜事了,其實你也知道的,葛魁的兒子葛國強已經被找到了,人家葛魁的拜把子兄弟沈學安不是送來了請帖嘛,今天是國強的婚禮,我吃完飯就得出發了,診所里的事情就交給你來處理了,你就多費點兒心吧。”

田芳似乎有些不高興了,瞅着我竟然帶着埋怨的口吻說:“師傅,你看你,怎麼跟我見外了,您是我的師傅嘛,您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這麼一說可就有點遠了,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田芳的這句話讓我感到非常的意外,平日裏田芳都是嘻嘻哈哈的,很少聊一些正經的事情,今天突然給我來個“禮尚往來”,讓我有些難為情了,雖然我對田芳暗中的所作所為感到憎恨,但是她畢竟是我的徒弟,就像我的女兒一樣,有些時候我也是非常矛盾,但眼前我還是安撫住田芳的。

我說:“沒有心事,我是看你臉色不太好,擔心你的身體而已啊。”我對於自己的這種假設,也是感到哭笑不得,因為和田芳提出的問題是風馬牛不相及,不過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能避開那些敏感的話題,為什麼不選擇其他捷徑呢?也只得如此了。

不久之後,我離開了診所,而田芳卻在門口處目送着我離開了,我回頭看了好幾次田芳,我發現田芳一直在向我揮手,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難道她是要和我永別嗎?我心裏有些不是滋味,一個這麼鮮活的面孔,真的會在不經意間消失在紅塵之中嗎?我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來,但是誰又能逃過命運無情的捉弄呢?

我騎着自行車來到了鎮中心的街道上,老遠就看到前方有十幾輛轎車停在了馬路邊,車身上披着紅紅的花朵和綵帶,絡繹不絕的達官貴人進入了潭三酒店裏,我停下車子,撣了撣身上的塵土,背着手闊步走向潭三酒店的門口處。

我一到門口處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他正是葛魁、胡女士、潭三酒店老闆年袁敏三個人。他們三人看到我來了,主動上前跟我握手,我感到自己很有牌面,那蒸騰的傲氣把我自己捧上了雲朵的巔峰,傲游宇宙了,我自己都在笑我,真是一個愛慕虛榮的老傢伙。

進入了潭三酒店裏,二十多桌酒席擺滿了大廳。台上男主持人持握麥克風“胡言亂語”吹捧着,我就當聽聽歡喜的喜劇,同葛魁、胡女士、袁敏坐在了同一張桌子前。男主持人“吹牛皮”完畢后,大家就開始拿起筷子,吃起喜宴了,我一直注視着身為新娘的張若男和新郎葛國強二人,正在每張桌前給各位長輩們敬酒。

這時,我身邊的葛魁暗中輕輕地拍了一下我的大腿,打擾了我高度集中的精神。

葛魁口吻歡喜地:“哎,侯大夫你想啥呢,改緊吃吧,一會兒國強還得給你敬酒呢,不多吃點菜,是壓不住酒精的。”

我遲疑地笑了:“是啊是啊,國強失蹤這段時間......看樣子沒怎麼瘦啊,他沒提起過過往的經歷嗎?”

我看到葛魁本來歡喜的表情,緩緩地沉了下去,如夕陽的餘暉照到水面上,看似熱情,卻早已經沒有了溫度。葛魁放下筷子對我說:“一言難盡啊,這孩子一回來什麼都不肯說,就是哭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來也奇怪,他一見到咱們的胡女士就高興了。”葛魁說著,看向了胡女士。

胡女士也是附和地笑說:“這孩子很要強,不想提起自己的過去,我索性也不問他,只要他以後能踏實做人,我願意幫幫這孩子,現在若男和國強結婚了,我們和葛魁都是一家人,沒什麼可見外的。”

我們正聊着,國強和張若男這位新婚夫婦,就來到了我們的面前,這國強雙手端着小酒盅,把一杯就竟然敬給了我。

國強熱情地對我:“侯叔咱們好久不見了,今天我結婚,我敬您一杯酒,祝您長命百歲,事事順心,請吧。”

這孩子的小嘴兒可真夠利落的,說得我不好拒絕他的杯中酒,我只好坐在那裏,接過了酒杯一飲而盡。一旁的酒友們全都鼓掌了,我當然不能放過這個盤問葛國強的機會,於是話語旁敲側擊地點撥國強。

我說:“你失蹤這段時間,我一直為你擔心啊,不管你遇到了什麼困難,叔叔我都會儘力幫助你的,如果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要憋在心裏,時間長了可不好啊,好了,大喜的日子咱們就說些高興的話,我呢,祝你和若男比翼雙飛,鳥落梧桐,綠蔭常在,春風化雨,子嗣成群啊。”

我這一句話,把在座的各位都給逗笑了。

唯獨新郎官兒葛國強只是咧嘴,那擠出來的笑容比哭還要難看。

我一瞬間抓起了國強的手假裝安慰國強,暗中把一個小紙條塞到了國強的掌心裏,國強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圖,緊攥住紙團,直勾勾看我,我發現他的眼中有淚光涌動着,我認為機會已經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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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醫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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