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九陰絕脈

第三十一章 九陰絕脈

“我那風行出生之日,天昏地暗,九星連珠。風雲四起,八方雷鳴。出生時有一位神秘的和尚法師來到我雁盪蝸居之中,曾鄭重的告訴我說風行來,雲雷閃。生就九陰絕脈的至陽之體,此生輾轉不平,需得小心看管。他還送了我一串佛門修持的念珠,讓我懸挂於風行的頸項之上,能掩氣息,使其不被邪魔窺視。只是那佛珠只能持續三十年,三十年後,加持佛法慢慢消散。他還說三十年後再來。現如今,三十年早已過去,不知哪位法師是忘記了還是有事纏身。想來怕是天意弄人,風行該逢一劫。唉!法師的言語我至今都未明白是何道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九陰絕脈的至陽之體出現,想那九陽沖關的至陰之體也已現世。天下從此將要大亂了。”凌波仙子似乎已經明了,問天感慨道。

方秋水卻是不明,還傻傻的問道:“仙子還請講解明白的好,這九陰絕脈和九陽沖關有什麼不妥嗎?那鬼見愁卷他前去意欲何為呢?”

看着方秋水和曲萬里莫名其妙的眼神,凌波仙子長嘆唏噓,道:“也不知你師父傳給你了些什麼,怎得見識如此淺薄?那九陰絕脈的至陽之體和九陽沖關的至陰之體是千萬年因星象異變和俗世輪迴形成的。兩者相輔相成,經脈相反,是煉製神丹和提升道法的絕佳補品,儘管至陽之體和至陰之體天生不得修道,但是體內經脈自成宇宙,內含天地間最純正的陰陽二氣。若陰陽相聚,天地色變。采陰陽體內的天地精華煉製神丹,其丹多天地造化,能長生不老,一朝飛升。若采其精華直接吞噬元神,可成就大羅金身,肉身成聖。”

方秋水和曲萬里越聽越心驚,一面佩服着凌波仙子廣博的見識,一面暗自悲嘆曲風行的命運,還擔心事情的變化,他們怎知凌波仙子萬年金蓮化身,在漫長的歲月中知道的東西自然多些。

凌波仙子看見二人的表情,甚為滿意,接着道:“所以自古以來這陰陽之體便是修道之人所追求的極品。不管正道魔門,都蜂擁而起,畢竟長生不老和肉身成聖是所有修道的人的心中最高信念和嚮往。別看你們正道之中的那些人好像謙謙君子,得道高人一般,都是些道貌岸然之徒。哼!我想那鬼見愁必是知曉你兒身上的氣息,畢竟你口中那法師的加持佛珠年久不固,氣息外放。如此說來,你兒被擄有死無生。”

方曲二人聽到這裏,才恍然大悟,原來有此內情。不過世事如此,往往知道的越多,內心的驚恐更盛。

方秋水合上張的大大的嘴,眼睛迅速眨動,愣愣的道:“我覺得還是走一趟的好,也許那鬼見愁擄走曲風行,但還未獲取那九陽沖關的至陰之體,興許還有拼搏的一線生機。再說我等問天修身求道,見到邪魔為惡,也不能袖手旁觀。”

聽到方秋水大義凜然不自量力的話,凌波仙子和曲萬里心中卻已經沒有了絲毫的嘲笑之意了,相反卻有些敬佩了。畢竟生死之間,人性道義價值在許多人心中已經不重要了。

曲萬里聽到方秋水正義之言,心中震撼,也有些許愧色,畢竟是他獲取方秋水的信任,卻並未告知他其中的隱情。恐他不愉,便緩緩道:“先生,老朽愚昧,要你冒如此大的風險來助我救子,卻隱瞞事實不告知於你,我也從未向玉真道長說起過,想來是老朽的小人行為了,還請你見諒。”說罷痴痴的望着方秋水,面含期待。

“老丈哪裏話,儘管風行乃九陰絕脈的至陽之體你未曾向我說明,不過就算說出來又能怎的,我還是一頭霧水,也摸不透。你切莫自責,無妨無妨!”方秋水誠懇的對曲萬里道,面帶微笑,毫無芥蒂。

“先生能原諒老朽的小人之心就好,只是那左神虛幽天可再不能去了,無謂過多的犧牲,該他命中有此一劫,天意不可違。我也只得回僬僥部落將尋兒帶回老家安心撫養,盼他日後能有些出息,為父報仇雪恨。”老淚縱橫,神色凄苦,一把鼻涕一把淚,遲暮的老人總是喜歡天倫之樂的。然而眼中閃過的一抹精光方秋水和凌波仙子二人卻沒有注意。

邊上站立的凌波仙子和方秋水均是心中不忍,凌波仙子卻已經將頭悄悄的轉過去,紅袖掩蓋着面龐,微微**雙肩。儘管是金蓮化生,乃芙蓉精靈,修道千年,卻也有了喜怒哀樂的人性感情。

方秋水扶住曲萬里的肩膀,讓老人的頭靠在自己身上,曲萬里散亂的頭髮點點蒼白如瀑布般掛在方秋水的後背上。方秋水雙手環抱着曲萬里,也許這時的老人更需要後輩的安慰和懷抱,方秋水道:

“曲老千萬不可泄氣,我方秋水雖然籍籍無名,道行不高,法力低微,卻還有一腔熱血和安撫黎民蒼生的道心。令郎風行的事我幫就會幫到底,不管前方有何艱險阻隔,縱是粉碎金丹,傾盡熱血,也會一如既往的。不然,豈不是失信於你和玉真道長。如若我就此離開,心中有愧,於我以後修行求道的坦途不利,更是有愧良心。”

凌波仙子對方秋水的看法越來越改觀,當初莽撞前來擾他修鍊,還劈砍他山門弄懷岩,後來儘管言辭謙恭,卻也頂撞與她,直到剛才方秋水的一番豪言壯語,盡顯男兒英雄本色,凌波仙子心中卻似盪起層層漣漪,對這名熱心腸的少年刮目相看。

凌波仙子看見老少兩人相依悲切,心裏自然更不是滋味,便輕叱了一聲:“罷了,兩個男人摟摟抱抱,相顧凄聲,暗自悲嘆成何體統!人言男兒英雄無淚,該蕩氣迴腸,豪氣干雲才是。何故作那小兒女姿態?”

曲萬里似乎有些羞澀,蒼老的臉上閃過一抹紅暈,躲在方秋水的悲傷用乾枯的手擦拭了一把眼眶和臉龐,順了順髮絲,便雙手按在方秋水的肩膀上,順勢一提,便轉過身來,只是頭垂的很低很低。

方秋水安撫了曲萬里,便對凌波仙子道:“仙子教訓的是,七尺之軀本該有番作為才是。我師門重澹泊,輕名利。故拯救蒼生,扶助弱小,舍己安民才是我等修真同道所應有的大作為,一不爭外物,二不搶虛名。方才是我輩的本色,也是修道之行。”

“沒有想到你弱冠之年便有如此心境,他日成就當無可限量,你曾言你師父聲名寂寂,料想必是隱居深山的高人。若非澹泊名利怎會不顯山不露水,否則在修道界應該威名遠揚吧!”凌波仙子不無感慨道。

方秋水這時想起諄諄教誨的師父凌雲子,想來闊別許久,也不知道師父最近身體如何,一個人在山中修行,不知道有多孤苦寂寞。想到這,方秋水心中便湧起對師父的無盡思念,他抬起雙眼,晶瑩點點,遙望着東北方。

曲萬里見到方秋水若有所念,順勢道:“先生,既然令師獨自隱居山中,想必也是寂寞的很,不如我們這便出山,返家去吧。”

方秋水哪裏願意,硬起心腸道:“萬萬不可,如此這樣吧,老丈你先行回僬僥部落領着尋兒先回,我好歹跟隨師傅學了幾年法術,我一個人前去左神虛幽天一探虛實,也好少個累贅。老丈放心,我自有分寸,當量力而為,絕不貪功冒進。”

凌波仙子心下感動,對曲萬里道:“你還是先行回家,若執意留下,恐怕會影響方道友,不然他也好放手施為。你看他俠骨錚錚,不讓他去左神虛幽天走上一遭,他絕不心安。”凌波仙子的言語雖然還是有些冷傲,但是卻有一絲溫暖,彷彿冰山一角開始一點一滴的融化一般。

方秋水暗自奇怪,這凌波金蓮仙子怎會這般通情達理了。莫名之餘,滿含期待的對曲萬里道:“老丈,仙子所言甚是,你還是速速回去的好,我也可立馬上路,趕往左神虛幽天,切莫再言了,不然便是不相信晚輩了!”

“既然如此,那老朽就聽先生的,若是再多言,就有負先生的一片濃情厚意了,那我這便返回僬僥部落,也不急於回雁盪山,便在僬僥部落等你凱旋的消息吧!”曲萬里滿含熱淚,依依不捨的起身話別。

正待轉身離去,方秋水一把拉住,道:“老丈且慢!”隨即從胸前衣襟之中取出那一粒鎮魂寶珠,遞給曲萬里,道:“老丈,你**凡胎,還是將此珠帶在身邊的好,以防瘴氣襲人,且我此去左神虛幽天,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迴轉,不能將祭司大人借與我的部落至寶長久不歸。”

曲萬里兩手連忙推脫,不去接那鎮魂寶珠,便推便道:“先生還是將寶珠帶在身上的好,此去邪魔巢**不知幾遠,路上艱險重重。具體情況我回部落之後便會向祭司言明,想他古道熱腸,比不會怪罪於我。”

凌波仙子在邊上細細觀察了一番二人推讓的那顆鎮魂寶珠,約莫明白寶珠的功效,便道:“我看這寶珠僅有鎮魂驅邪的功用,方道友你修道多年,難道還不會驅那小小的瘴氣?怎得還要依靠這外物鎮魂寶珠?”

方秋水一聽,心中忐忑,便問道:“仙子開示!”

“修道之人是不會將這南疆的區區毒瘴放在眼裏的,以真元貫注全身,氣息外放,形成大周天運轉,體外便猶如盾牌一般將那毒瘴隔離在外,哪裏需要藉助外物。”

“原來如此,是小子的孤陋寡聞了,多謝仙子指點!”方秋水暗自羞澀自己的見識淺薄,轉頭又對曲萬里道:“老丈,你也聽明白了,還是將鎮魂寶珠還與祭祀的好,免得遺失。”

(註:章中九陽九陰絕脈之說乃筆者杜撰,各位書友,一笑而過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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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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