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誰在意你為什麼心情不好
蘇時年這個人很排外。就連同班一年的范婷婷也這麼認為。
看着蘇時年就這麼忽略自己,雲頃少微微眯起了眼。
不爽,但是好像沒有什麼立場不爽。
蘇時年發牌,平時三個人的鬥地主變成了四個人的獨食。
眼神空洞的看着手裏的牌,蘇時年腦子分出一小部分制定出牌的戰略。
她現在非常需要一件事來分散注意力,什麼事都好!什麼事都無所謂!只要不讓她有空隙想別的事情就行。
“哈哈,蘇時年你又輸了,喝!”
莫枉連續贏了幾把,他們還是學生,不能喝酒,所以懲罰就是剛剛老闆送來的幾大瓶飲料。
范婷婷是個吃貨,在燒烤架前忙碌了一早上,不僅填飽了自己的肚子,還填飽了麻將桌上四個人的肚子。
莫枉得意了一陣,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勁。
桌上只有他和蘇時年兩個興奮的要命,一個贏的不亦樂乎;一個輸的要求再來一盤。一來一回也就他和蘇時年在鬧着,剩下兩個人安靜的像是空氣一樣。
“來來來!再來一把!”
意識到氣氛不對勁的莫枉瞬間安靜了下來,除了出牌,別的話也不多說了。
娛樂消遣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
蘇時年不停的洗牌、發牌、打牌,彷彿是被制定了程序的機械人。
連莫枉這個向來神經粗的跟電線杆似的糙漢子都看出了她的不對勁,更不用說蘇時年身邊最親近的尚流和心思縝密的雲頃少。
正午的太陽漸漸失去了叫囂的資本。太陽漸漸落下,農家樂又是依着青山綠水建立起來的,這時候正適合下水。
圍欄下的天然河流已經有了許多人,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但凡有些身體強壯的、不懼山水冰涼的人們都下了水。
范婷婷在雲頃少和尚流兩人的位置中間站着。看牌看的累了,耳邊又不斷傳來人們在河裏的嬉戲打鬧聲。
心痒痒地。
“你們累不累呀?我們去河裏游泳,放鬆一下好不好?”
范婷婷話落,看着蘇時年等她回答。她知道,蘇時年去的話尚流就會去;莫枉不用說,他最愛這種事情;男神的話……不知道男神有沒有腹肌?多少塊?
想着想着,范婷婷有點飄了。
氣氛壓抑的讓莫枉有點難受,他看看對面的尚流,尚流看着低頭看牌的蘇時年;看看雲頃少,雲頃少看着低頭看牌的蘇時年;看看蘇時年,蘇時年低頭看着手裏的牌。
“打完這把再去。”察覺到眾人的目光,蘇時年如是說。
常來的遊客知道這裏有條天然的河流,都帶了泳衣來。
尚流和范婷婷兩人還多帶了個游泳圈;蘇時年和莫枉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而第一次來“田園風光農家樂”的雲頃少呢,很可憐的……什麼都沒帶。
最後形成的局面,無法下水的雲頃少和不想下水的蘇時年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看着水中玩的不亦樂乎的尚流、莫枉、范婷婷三人。
“小短腿,你怎麼不下去?”
“你想玩,我倒是可以把帶來的衣服借給你穿穿。”
蘇時年語氣淡淡的,繞開了雲頃少的問題。蘇時年在剋制,她並不想跟他鬥嘴,她現在太暴躁了,可能一不小心就會爆發。
雲頃少嘴角抽搐,不屑地“切”了聲。別說蘇時年的衣服他穿不穿的還是個問題,就算穿的下他也不會穿女生的衣服好伐!
微闔雙眼,雲頃少皺了眉。心思縝密的他自然注意到蘇時年情緒的變化。
為什麼會這樣?子衿是誰?
想到蘇時年對他一直冷淡的態度,雲頃少別過臉。
哼,懶得理你,誰在意你是因為什麼心情不好!
莫枉和尚流、范婷婷打鬧着。
女孩子體力不好,不像他這個四肢發達還有着六塊腹肌的體育健將,不一會兒就累的氣喘吁吁喊“停”。
莫枉閑了下來,頓時感覺無聊,左顧右盼的想找點樂子。餘光就瞟見蘇時年和雲頃少坐在河邊的大石頭上。
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莫枉有了主意。
“喂喂!范婷婷!”
刻意壓低聲音,莫枉扯過范婷婷的游泳圈,將她拉倒身邊來。
“幹嘛?”范婷婷聲音里透露着一絲疲憊。
她是玩不動了,被莫枉這個大猩猩一直往身上潑水,她和尚流聯手都弄不過他!真服了他,怎麼精力這麼旺盛?!
莫枉手指了指蘇時年和雲頃少的方向,然後湊近范婷婷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
“嘿嘿!”兩聲奸笑同時響起。
行動。
莫枉熟悉地形,決定要來農家樂之後就跟老闆訂了現在的這個小棚子。位置不寬,但也足夠他們五個人活動,正好這個棚子地勢高,在河流的上游。上游有個天然的水潭,水流緩慢。
尚流此刻正閉着眼睛,在水潭裏浮着。時不時兩腳一蹬,借力游一游,也就沒注意一旁的莫枉和范婷婷兩人悄悄的上了岸。
饒了路,刻意避開蘇時年和雲頃少的視線,兩人鬼鬼祟祟的回到棚子裏。
范婷婷打開車廂,從裏面掏出來十幾條蛇。
額……精品店裏賣的那種兩塊五一大條的玩具蛇。
莫枉壞笑,滿意點點頭。范婷婷和他對視了一眼,眼裏同樣滿滿的壞笑。只是在看到莫枉手裏的東西時,忍不住“噗嗤”笑出聲。
“笑屁啊笑!閉嘴!快走!”
“好好好,不笑不笑。”
兩人貓着腰原路返回水潭裏,沒有人發現。
下午的太陽穿過樹梢,被山林的綠色沖淡了熱氣,暖洋洋的灑在人們身上。
蘇時年在大石頭上躺着,太陽的特殊能力之一大概是讓人犯困吧!
“哈!”
莫枉和范婷婷一左一右,從大石頭下向上突襲。
一把玩具蛇被丟到身上,雲頃少眼孔放大,身子往蘇時年那邊退了一些。
猝不及防被范婷婷手裏的仿真玩具蛇嚇了一跳,好在他不怕蛇,很快就鎮定下來了。
相反,蘇時年就沒那麼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