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出家
“你我是夫妻，不用說著兩個字。”
顧冷清一隻手也滑在他的腰上，兩人一同出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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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王府。
尉遲軒宇早早等着他們。
下人一過來通知，他立刻下令。
“放。”
命令下達，不出一會兒，整個天上綻放着煙花，點綴着黑夜。
他們仰頭看着天空。
彷彿好久沒這麼一起看過夜空了，被煙花點綴的黑夜，營造出一股浪漫。
“清兒，有想去的地方嗎？”
尉遲墨忽然問，這讓顧冷清十分詫異，“沒有什麼地方是特別想去的，只要有你和宇兒在，這便足夠了。”
“墨，你怎麼忽然這麼問？”
“等過兩日，事情都處理好，我陪你出去走走。”尉遲墨說道，眼神是那樣的溫柔。
在他的眼裏，只有顧冷清。
顧冷清心裏微暖，“好，先忙完。”
二人繼續回去瀟湘閣。
尉遲軒宇早便在院子裏等着，看見他們回來，飛奔而去。
“爹爹，娘親。”
尉遲軒宇臉上掛着討要誇獎的笑，“宇兒今晚安排的一切，爹爹和娘親可喜歡？”
“喜歡。”
尉遲墨揉揉他的頭，“宇兒做的很好。”
尉遲軒宇開心地笑，“這算是慶賀爹爹和娘親計劃成功，同時，也慶賀宣王得到應有的懲罰。”
尉遲墨面色如常。
顧冷清看他一眼，叮囑道，“好了，爹爹也累了，你讓爹爹先去休息。”
“不過，宇兒今晚的安排，娘親也很喜歡。”
到最後，顧冷清也不忘稱讚道。
尉遲軒宇嘿嘿笑道，“那宇兒就不打擾娘親和爹爹了。”
說完，立刻把院子裏的下人走叫走。
顧冷清看他賊笑的模樣，頗有些無奈。
人小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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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欒習慣性拿着酒壺喝酒，坐在屋檐之上，欣賞着煙花。
但煙花忽然沒了，他心情都有些失落。
“還真是短暫。”
沈青欒嘀咕道。
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頭，便見尉遲軒宇面帶微笑站在一旁。
“沈叔怎麼喝悶酒，不開心嗎？”
沈青欒搖搖頭，忽然嘆氣，感慨道，“已成定局咯。”
尉遲軒宇又是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沈叔不是以前就知道了嗎？”
娘親和爹爹，在分不開。
沈叔就算不是因為得不到娘親而難過，也肯定是因為感情。
沈青欒苦笑，“我倒還好，就是你唐叔，怕是沒那麼好受。”
尉遲軒宇一愣，忽然找不到適合的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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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之下。
唐煜遙望着皇宮的方向，眼底藏着無盡地不舍與感傷。
心頭那一股執着，似乎更強烈了。
但他靜靜站了半晌，終是轉身離去，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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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走了。
顧冷清收到他找人拿來的信，信里只有寥寥幾個字，便是告訴她離開的消息，以及保重二字。
這似乎，是他唯一能留下的話。
收好信封，顧冷清神色黯然。
彷彿過去所有的事情，像是一下子過去了好久好久。
人與人，總有訣別的一天。
她心裏喟嘆，只希望唐煜能找到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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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暴斃的消息，傳遍整個京都，乃至整個明元。
皇后卧病不起，身體虛弱不堪。
明弘帝的動作十分迅速，將宣王一黨，全部解決。
朝中的官職，再次大洗牌。
完成這些，明弘帝終於在幾日後，出現在景陽宮。
皇后不施脂粉的面上，掛着眼袋，整個人看起來憔悴不堪。
看見明弘帝過來，她也不行禮，只是冷笑着看着他。
“我還以為，你以後都不會再來這裏半步。”
皇后說著，便是自嘲一笑。
明弘帝站在她眼前，看見她這個模樣，心底揪緊。
往日的皇后，即便年華不再，但也氣質華貴出眾，可今日看起來，像是一下子老了十歲。
整個人的身上，毫無半點生氣。
彷彿，行屍走肉。
“皇后這麼做，是在怪朕嗎？”明弘帝沉聲問道，皇后冷笑幾聲，“不敢，實在是不敢，皇上你貴為天子，萬人之上，做任何決定，我又豈敢多說一句。”
“只是，我一直都記得，那年杏花微雨，皇上還只是王爺的時候，你我之間反而更像夫妻。”
“今時今日，你我夫妻之間，早便與曾經不同。我不怨你，沒有資格怨你。”
皇后心如涼水，眼神毫無波瀾。
這幾日，她回憶了當初的種種，到頭來才恍然，只怪她當初要加入帝王之家。
曾經，她愛慕英雄，覺得眼前的男人就是她心目中的英雄。
直到今日，她才發現，這個英雄只是名義上的丈夫，可他，不曾愛過自己。
想到這些，她絲毫沒有半點難過，反而釋懷了。
“皇后！朕知道你心裏有氣，但宣王做的這些，完全是咎由自取，即便是你我，也無法護得了他。”
明弘帝語氣微沉，本以為皇后賢良淑德，母儀天下，沒想到，居然連這些都不懂。
皇后說道，“皇上，已成定局，說什麼都沒用。”
“我只後悔，當日為何要與你，一同登上這皇位，成為皇后，母儀天下，與後宮女子分享你這個夫君。”
“宣王是錯了，可皇上可曾當過一天父親，好好教育這個兒子？”
“你是帝王，心繫百姓江山，哪還有時間管我們。”
皇后豁出去了，把心裏最不想說的那句話都說出來了。
以往敬重他是皇帝，什麼都藏在心底，哪怕再不滿，也不敢太直白。
可今日，她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兒子沒了。
就連陳家，也早已經被他連根拔起。
說到底，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還能奢求什麼？
“說到底，你便是認為朕不該殺宣王！倘若朕那麼做，如何向整個明元的百姓交代？”明弘帝語氣重了幾分。
皇后直勾勾看着他，又笑了幾聲，“所以，我早便不奢望什麼了，宣王有錯，我亦如是，皇上沒有處置我，許是怕鬧出太大動靜。”
“懇請皇上，恩准我離宮，前往福安寺吃齋念佛，從此長燈相伴。”
皇后心灰意冷，再不想待在皇宮。
明弘帝怒不可遏，“你休想，朕絕不容許你出家。即便你恨朕，也只能放在心裏，別說出來，朕不需要知道！”
“從今往後，你便待在這景陽宮，哪裏都不許去！”
說完，明弘帝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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