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報仇質疑

冷漠的男人面對女子的戒備和質疑沒有多餘的情緒變化，淡漠的看了一眼身旁猩紅色的巨蟒說：“火焱”。

慵懶的大蛇聽到了主人的召喚，碩大的舌頭猛然抬起，似乎明白主人的意思一般，兩條猩紅的蛇信子不停地伸縮着，發出了讓人頭皮發麻的“絲絲”聲。

慕容輕舞看到這個場景不明所以，雖然知道火焱不會攻擊自己，但渾身不由自主緊張地戒備起來。

女子也很是驚疑地看着面前不斷吞吐蛇信，眼中閃爍着幽幽陰冷目光的猩紅色大蛇，不知道這個自稱祁耀的男人是什麼意思。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女子感覺自己的面部的皮膚下，好像有什麼東西要撐破束縛掙脫而出。

自由生長在苗疆的她怎會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呢？恐懼在女子的心中蔓延，她的眼中浸染了一絲慌亂，她想：“自己是什麼時候被下了蠱毒的？自己為什麼不知道？”

淡漠的男人看着女子眼中的恐慌，邁着閑適的步子走到她的面前說：“司錦，當年你嫁給無痕公子時，面部慘遭司雪毀容，在你的哥哥的央求下我為你種了容貌蠱。”

男人一邊說一邊用眼角撇了撇女子身後，怯懦到不行的乞丐，只見乞丐微不可查地拉扯了一下女子的衣角。

男人看着女子不可置信的眼神，嘴角微微勾勒出了一抹淺淡得幾乎沒有一絲感情溫度的弧度來問：“需要火焱繼續把子蠱召喚出來？”

倔強的女子想起那個人對自己和哥哥凌辱，想起那個人的陰狠歹毒，眼中的堅定慢慢蓋住了剛剛浮起的恐慌說：“蛇蠱並不是只有祁三公子會制的，這證明不了什麼。”

老婦人聽了女子的話身形一震，不可思議地問：“這麼說來，這幾年中，還有別人制出了蛇蠱？”

女子堅毅地迎視男人冷漠的眼神說：“不錯，蛇蠱在苗疆蠱毒中雖然馴養難度較高，但是這幾年祁大公子也培育出了許多。”

女子頓了頓，看着面前逐漸浮現出嗜血之色的男子接著說：“召喚出蛇蠱並不能證明你的身份，除非你真的讓我現出當年毀容后的容貌。”

男人抬了抬眼眸，面無表情地說：“如果你願意承受那份疼痛，我不介意。”

女子眼眸之中的執着和謹慎絲毫未簡，她閉上了眼睛，準備承受這隨之而來的痛楚。在她的心中也升起了一絲希望：“如果自己現出了當年的容貌，那面前的這個男人就是祁耀無疑了，那麼哥哥就有救了。”

女子身後的乞丐依舊低着頭，可是女子堅強的執着，讓他的眼神迅速地劃過一絲心疼和不舍。

這麼多年了，自己一直是祁大公子的眼中釘肉中刺，他不僅處處凌辱自己，給自己下了蠱毒，讓自己每天生不如死，而且他還狠毒地滅了司家滿門。

如若不是這個嫁出去的妹妹，恐怕自己早已是一捧黃土了，可憐妹妹因為照顧自己而受到無痕公子的嫌棄，跟着自己受苦受累。

他多麼希望眼前的男子真的是曾經的至交好友啊，這樣他們一起就可以找祁大公子報仇雪恨，一雪前恥了。

月色朦朧中，荒涼的府邸內傳來女人凄厲的的慘叫，讓人毛骨悚然。慕容輕舞看着面前抱着頭痛苦地在地上蜷縮打滾的女人，心中十分不忍，她走上前輕輕拽了拽男人的一角說：“沒有別的辦法嗎？”

陰冷的男人回頭看了看慕容輕舞，言簡意賅地淡漠回應：“沒有。”

火焱搖擺着碩大的頭顱，頻率越來越快地吞吐着口中的蛇信子，女子隨着大蛇發出的“絲絲”聲，在地上痛苦翻滾的節奏似乎更加快了。

男子回頭默然地看了一眼慕容輕舞，看着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好心地解釋道：“快好了。”

果然，隨着男子的話落，女子痛苦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火焱也停止了渾身的搖擺，慢慢蠕動到男子的身邊。

女子被剛才的疼痛折磨地沒有一絲力氣，她氣若遊絲地睜開雙眼，就發現了手邊纏繞了一條小巧翠綠色的小蛇。

女子心中一驚，強撐着坐起，看了一眼面前不置一詞沉默的男人，又看了一眼站立在旁，始終沒有轉過身來的小乞丐。

她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又怕只是滿滿的失望。女子遲疑地舉起手臂，一雙粗糙的纖細手指顫抖地撫上了面龐，當她的手下感受到的是縱橫、不平的疤痕時，眼淚激動地順着面龐滑落。

慕容輕舞聽着女子低低的啜泣聲，不禁唏噓不已，第一次看見有人因毀容激動不已。

一邊的小乞丐聽見女子的低泣聲，猶猶豫豫地轉過身，當他看見女子的刀痕縱橫的臉，身軀忍不住顫抖起來。

女子仰起滿身淚痕的臉，她的眼中終於沒有了防備和謹慎，她拉着身旁的小乞丐“撲通”跪了下去：“祁公子，請你救救哥哥！”

冷漠的男人，祁三公子祁耀看着面前的小乞丐，眼中幾不可察的劃過一絲疼痛和不忍，他扶起兩人說：“把你的蠱種回去后，咱們慢慢說吧。”

清麗的女子司錦牽着弱小的小乞丐，引着眾人來到了廢舊府邸後面的一處安靜的小院落。院中籠罩着一層薄蒙蒙的灰敗氣息，但剛出頭的植物又顯得這處院落不像前面府邸一般凄苦蒼涼。

司錦推開半掩的房門，引着眾人進了屋。慕容輕舞看着房間內雖然陳舊簡樸，卻不染絲毫塵埃的桌椅，不禁對司錦心生好感。

小乞丐一回到家，似乎有了一絲的安全感，掙脫開司錦的手就窩到床邊去了。祁耀看着這樣的小乞丐，忍不住追過去問：“司燃，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變成了這個樣子？”

祁耀的話引起了老婦人的感慨：“當年的司大少爺是多少女子心中的情郎啊，玉樹臨風，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那都是風情啊。如今真是讓人不敢相認啊。”

小乞丐雖然遠離眾人，但老婦人的話還是飄入了他的耳中，他的身體又開始顫抖下來，頭更是羞愧地沉沉低了下去。

司錦走到小乞丐的身邊，把他輕輕抱住，輕聲撫慰。過了一會，小乞丐恢復了正常，放心地在司錦的臂彎中沉沉睡去。

司錦照顧好小乞丐后，來到眾人圍坐的桌邊，誠懇地對祁耀說：“祁公子，我知你和哥哥曾經情同手足，不分你我，現在你看見他這樣子肯定心生疑惑，心生不忍。”

司錦說著，眼眶中盈滿了淚珠，卻倔強地不肯讓它落下：“祁公子，我今天把事情和你們講明白，你們以後不要再在他面前提起這件事情了，過去的終究過去了。只願公子重出江湖，收復丟失的部眾，為哥哥討回公道，還哥哥一個平靜的生活。”

祁耀的俊臉上緩緩地浮現出了一抹陰狠嗜血之色堅定地說：“祁恆害我墜落山崖，卻又宣揚我不慎跌落懸崖，屍骨無存。如今他又奪我部眾，害我友人，我必與他不共戴天。”

司錦點了點頭，沉痛地說：“祁公子可知，那人對哥哥做了什麼？他把哥哥捉去做了蠱人。”老頭聽見了司錦的話不由瞪大了眼睛，驚恐地喊出了聲音：“什麼？他怎麼敢？”

老婦人也從旁附和道：“堂堂司府，勛貴世家之首，他竟然敢？”

司錦慘然笑了一下，似乎想起了那可怕的曾經說：“祁公子失蹤后，祁大公子第一時間就向外界宣揚了他的失蹤，同時迅速拉攏了同為勛貴世家的柳家和吳家。”頓了頓司錦接說：“緊接着祁大公子又把哥哥騙去了祁家，趁此機會與吳、柳兩家聯盟滅了我司家。”

祁耀桌下的拳頭不由握緊，隱約可見其上的青筋，他冷酷、嘲諷的聲音響起：“沒有想到，他竟然懂得兵貴神速。”

慕容輕舞沒有說任何話，他們的事情她也不想過多的牽扯，只想跟着他們儘快找到治療南宮辰蠱毒的解藥，早日回到紫雲國。

司錦點了點頭說：“司家被滅后，吳、柳兩家就成了勛貴世家之首。直到前不久，我才在司家的廢墟中，找到了神志不清，見人就害怕，顫抖不止的哥哥。”

老頭忍不住追問：“那你怎麼知道司大公子做了蠱人？”

司錦痛苦地搖了搖頭說：“你們以為即使這麼慘，他們就會放過我們嗎？不是的，吳、柳兩家在很早之前就視我們司家為眼中釘肉中刺，即使我們家破人亡，他們也時常派人來羞辱我和哥哥，只為拿到我司家傳承。”

祁耀的眼中瀰漫著一層掩不住的痛楚，他沉聲問：“是他們說司燃做了蠱人？”

司錦點了點頭說：“是的，祁大公子把哥哥騙去后，趁他不備迷暈了他。從此哥哥就成了祁大公子的蠱人，直到他研製出了最厲害霸道的蛇蠱，才把哥哥棄若敝帚扔出了祁府。”

老婦人鄙視地罵道：“蛇蠍心腸，以為自己研製出了蛇蠱就是天選之子嗎？”

司錦轉過身和祁耀正色道：“祁三公子，你們可以去苗南的王家尋求支持，聽說祁大公子一直在拉攏他們，但是他們一直沒有答應。”

祁耀點了點頭，嚴肅地說：“謝謝你告訴我們這些，我會好好考慮，從長計議的。”

司錦低下了頭，欲言又止，但是想起容易受刺激的哥哥，她還是忍不住請求道：“祁三公子，我知道的就只有這麼多，能不能請你們明早就離開？哥哥他受不了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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