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4章 來葵水被照顧

第094章 來葵水被照顧

十旬抓着韁繩停下馬車,一轉頭就看到了許遠,他眼窩凹陷,下巴冒出青色的胡茬,嘴巴卻起了皮,身上還穿着昨晚的短打,鬆鬆垮垮的,頭髮就更不用說了,都亂成雞窩了。

“十旬,”他似乎對自己的狼狽毫無所查,只扶着馬車一個勁地喘氣,緩了好一會兒,才磕磕碰碰吐出幾個字,“我來送送你。”

十旬抿了抿唇,掏出一塊帕子輕輕擦掉他額頭的汗珠,“我知道了,快回去吧,好好養傷,不準喝酒了。”

大概是跑得太急,他胳膊上的傷口又崩開了,沁出的血染得衣服都紅了。

許遠只是掃了眼,立馬抬頭繼續盯着她瞧,彷彿怎麼看都不夠似的,“好,我聽你的。”

十旬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罵道,“獃子。”嘴角卻微微勾起。

正好小雯氣喘吁吁地跑到了,十旬對她笑了下,“帶你哥回去,我走了。”

“啊……”小雯看看大哥又看看她,其實心裏是希望他們能多說會兒話的,結果她家獃子大哥,當真抓着她往回走了。

小雯實在忍不住,小聲嘟囔了句,“不要命地跑了這麼遠,就為了說一句話……”

大人的世界還真是莫名其妙。

後頭的話,直接被許遠打了回去。

昏沉的暮色中,馬車緩緩駛進了一座窄小的城門,城門上“安隆縣”三個字淡地依稀只能瞧個大概,這兒是威縣的臨縣,卻比威縣還要窮苦,她一副男子打扮進了縣城,依然引得不少災民暗中打量。

十旬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將馬車邊上的短劍握緊,這還是前幾天惠姨送她的,說不能防身也能唬人。

好在這兒離城門不遠,時不時就有官兵轉悠來,那些災民現在只是偷偷打量,不敢上來明搶。

她駕着馬車又趕了一段路,邊上就又小二湊了上來,“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我們這可是安隆縣最大的酒樓,什麼好酒好菜都有。”

十旬往他後頭瞧了眼,馬馬虎虎,沒什麼特別的,好在邊上店鋪不少,這帶應該是縣裏最繁華的地方了,她倨傲地抬了抬下巴,“住店。”

小二立馬殷勤地將她迎了進去。

店裏只有一桌人,十旬一個人進來引得那幫三五大粗的壯漢暗暗嘲笑,十旬只當沒瞧見,跟小二要了份素麵,逕自上樓了。

晚上,十旬突然感覺到小腹一陣墜墜地疼,她捂着肚子緩了會兒,剛站起身,一熱熱流順着淌了下來。

她死死咬着唇,又羞又氣,竟是這時候來葵水了!

這幾個月她心事沉重沒休息好,葵水足足比以往早來了十天,原本想着到開州換了女裝再去買月事布的,結果出來才一天,就鬧了個大糗事。

小腹的疼痛一陣陣襲來,沒多久額頭上沁出了密密麻麻的汗,她蜷縮在地上,緊咬牙關忍耐着,想着熬過這陣痛,再換了衣裳偷偷去買月事布……

可漸漸地,她腦袋越來越暈,到頭面似乎都痛麻木了,依稀只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呼吸聲。

“吱呀——”

隱隱約約中,她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心口突然一顫,她費力轉過頭,就見房門依然緊閉,不自主地鬆了口氣。

這口氣松到一半,突然停住了,她看到,對面的窗戶打開了,緊接着一個高大的身影一躍而下。

汗水流進十旬的眼裏了,她看不清楚,提着心的緊緊繃著,自己這副樣子若是個歹徒,根本沒有反抗之力……

“十旬!”

她好像聽到個熟悉的聲音,用力眨了眨眼,就看到一張比歹人還可怕的臉——

溫元鳴。

那個陰魂不散的瘟神。

溫元鳴看到她褲子上未乾的血,忙將她抱到床上,安撫道,“等我下,我馬上回來。”

十旬瞪大眼睛盯着他,多麼希望溫元鳴一去不返,比起小腹無法忍受的痛苦,溫元鳴這突如其來的關心簡直可怕至極。

可她到底是太年輕了,沒有最可怕,只有更可怕。

溫元鳴端了碗熱騰騰的紅糖姜水回來,讓十旬靠在他身上,舀了一勺送到嘴邊,“喝了就好了,乖。”

十旬深深看了他眼,配合地張開嘴,喝了。

明明就是普通的紅糖水,可她喝着卻有股淡淡清香,她沒多想,一碗紅糖水下肚,小腹那股要命的墜痛感卻漸漸沒了。

溫元鳴替她擦了嘴角的湯汁,“好點沒?”

十旬不想搭理他,可偏偏人家方才還幫了自己,只能一臉冷漠問,“你怎麼在這?”

“我到安隆縣辦點事,天色晚了就想找個地方住下……”

“溫元鳴,我像沒腦子的嗎?”

哪個來投宿的人會從窗戶爬進來的?

最關鍵的是,撒謊也不說個現實點的,他分明把她當猴子耍好嗎?

溫元鳴眼底泄露了几絲笑意,“沒錯,我就是跟你着你來的。”

十旬本來憋了一肚子的話要質問他的,可聽他這麼一說,瞬間冷了下來,“所以,雇你到開州一趟,多少錢?”

“你看着給吧。”他無所謂地說,起身把空碗放到桌上,就出去了。

十旬沒空管被自己氣走的溫元鳴,心思全在身下源源不斷地熱流,包袱里雖然有套換洗的衣裳,可是沒有月事布啊,她掙扎着坐起來,打算隨便找點東西應付下,房門突然開了。

十旬嚇得原地跳了下,抬頭就見溫元鳴那張冷漠的臉,瞬間比他更冷漠,“你回來做什麼?”

沒看到她現在很窘迫嗎?不知道避嫌嗎?

溫元鳴一語不發地把東西放到桌上,又走到她身邊,不顧反對地將她抱回床上,“包袱里有你要的東西,下床要穿鞋。”

說完再一次出去了。

十旬看着緊閉的房門,悄悄伸出兩條腿,想到他剛才說的話,無意識的摩挲這雙腳,自言自語道,“呵,我憑什麼聽你的。”

說完再次光腳走到桌子旁邊,打開包袱,月事布中衣**一應俱全,饒是十旬這厚臉皮,也雙頰發熱,正打算拿回床上偷偷換的時候,門再一次打開了。

“溫!元!鳴!”每一個字都咬地極重。

溫元鳴放下還冒着熱氣的木盆,“盆是新的,還有,穿鞋。”

十旬無聲地跟他對視了會兒,先敗下陣來。

她等溫元鳴出去后,飛快換好衣裳,正看着床上染血的被單發愁呢,就聽到外頭敲門聲,開門是個上了年紀的老嬤嬤,“姑娘,我拿這些去洗。”

十旬看着她把床上的東西都搬空了,正愁晚上怎麼睡時,溫元鳴已經數不清第幾次來了,他抱着被褥,任勞任怨地鋪好床,然後對她說,“你休息會兒,我去端點吃的。”

前世今生,十旬從未受過溫元鳴這般呵護備至的關懷,溫柔地就像換了個人。

那個好不容易被她埋下去假設,再一次浮了上來。

現在的溫元鳴是不是真的溫元鳴,他會不會被人……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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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農女養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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