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無恥的大伯

第040章 無恥的大伯

院門一合上,溫父溫母就催十旬打開信瞧瞧,溫元鳴到底說了什麼。十旬拆開信,只看了前頭“吾妻十旬”四個字,就沒看下去的慾望,她粗粗掃了眼,不咸不淡地說,“沒說什麼,就是讓爹娘保重身體,他幾年後就回來。”

見爹娘一臉寬慰,十旬又打開錦盒,裏頭是支銀簪子,百合花瓣打得很薄,中間的黃色花蕊一顫一顫的,栩栩如生。

這就是信中所說的生辰禮?兩輩子頭一次,還真是稀奇呢。

她只是看了眼就收起來了。

夜深人靜,十旬點了盞油燈進了溫元鳴的房間,屋子雖簡陋卻很整潔,將溫元鳴帶來的東西放到了床上后,皺了皺眉,瞧着有點太明顯了,萬一爹娘看到了,指不定怎麼說她呢。

溫元鳴的枕頭是青色的,正正放在青色的床單上,瞧着不大明顯。十旬小心捏着枕頭一頭,想把信和錦盒塞進去,卻無意間瞧見枕頭後面的灰色包袱,怎麼看怎麼熟悉。

她猶豫了下,將煤油燈放到床邊,拿過包袱小心拆開,露出一團紅艷艷的布,微弱的燭火搖曳着,照着那團刺眼的大紅,她不知何時抱住了那隻嫌棄的枕頭,用力抱着,枕頭瀰漫著的氣息乾乾淨淨,熏得她鬆懈了精神,不知過了多久,油燈“啪”一聲爆了個燈花,她才站起來,若無其事地將包裹系好。

她不願去想,為什麼被道人騙的新郎喜服會在溫元鳴這,更不願想,他將這灰色的包裹放在床頭,究竟是何意圖。

把錦盒和信放到枕頭底下,起身,端起油燈往外走。

出了門,十旬的臉色有些白,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她覺得腦袋有點懵,腳步虛浮地回到自己房間,一閉眼,卻全是那片紅。她睜着眼把前世能想起的事情都回憶了遍,到了最後,嘴裏都泛起了苦味。

也許少年時期的溫元鳴也曾想過真心待她,可那又如何?富貴榮華迷人眼,權勢利祿魅人心,四年後,這丁點所謂的真心,也就煙消雲散了。

大年初一,十旬早早起了,拿着一串爆竹去了門外,這東西不便宜,尋常人家就是紅白喜事也捨不得用,可十旬卻想着圖個好兆頭,熱熱鬧鬧的。

結果爆竹沒放完,就迎來了一幫不速之客,大伯帶着溫才和幾個長輩氣勢洶洶地趕來,十旬面無表情地看着,暗道一聲晦氣,等人走到跟前了,才淡淡打了聲招呼。

溫父溫母正吃着早飯,昨晚的剩菜熱一熱就擺滿了一張桌,溫忠厚瞧着滿桌的大魚大肉,冷哼了聲,“二弟日子過得不錯啊,我們可就慘了。”

經過這麼多事,溫父對自己這大哥也不像以前那般信賴,卻還是客氣地問,“大哥說笑了,大哥吃了嗎,坐下再一塊兒吃點?”

溫忠厚擺擺手,“我今天有要是找你,你家還做熏魚不?”

溫父看了眼十旬,笑着搖頭,“生意不大好,又辛苦,先不賣了。”

“那什麼酒糟釀酒呢?”溫忠厚繼續發問。

這些連溫父溫母都感覺到對方來者不善了,溫父收了笑,淡淡說,“大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溫忠厚冷哼了聲,“既然這些你都不賣了,就把方子交出來,你是我兄弟,總不能看着我受苦吧?”

十旬眼皮猛地一跳,這無恥的人都生到一家去了嗎?

“大哥你這說的什麼話?!”溫父一臉怒氣地站起來,“這是我家的營生,親兄弟都明算賬呢,大哥你這是把我們一家往絕路上逼!”

“二叔何必動怒,”面白無須地溫才瞥了眼十旬,似笑非笑地說,“都是一家人,哪裏分你家我家,再說溫元鳴殺了人害我們水寧村聲譽受損,二叔就不該給大夥點補償?”

到底是在雲松書院混過幾天的,這話說的,比他爹溫忠厚要厲害地多了,也更無恥。

“說起聲譽受損,那抄襲他人書稿的大堂哥,似乎更叫水寧村的人抬不起頭,哦對了,好像大堂哥的光榮事迹還不止一樣,前兒被人掛在村口,前幾天又被青樓老鴇打出了門,嘖嘖,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要我是大堂哥,乾脆窩在家裏不出門了,畢竟,我還要臉。”十旬甜甜的笑着,可每個字都戳中溫才的痛腳。

“你這賤人!”溫才面容陰狠地抓住她胳膊,把人往旁邊用力一拉,“你就不怕我把那天……”

“你儘管說啊,那兒被一場大火燒成灰燼,連帶着那些人都……”十旬挑了下眉,拿起發簪就往他手上扎,溫才痛得大叫,她站遠了些冷冷地說,“你大可說出去,我倒想知道,你能脫地了干係不!”

“反了反了!”溫忠厚見自己長子被欺負,氣得就要打十旬,被她躲開后,又指着溫父鼻子罵,“溫二,你就是這麼教女的?!我告訴你,你今天要麼把方子交出來,要麼給我滾出水寧村!”

事到如今,那天晚上的事他也反應過來了,自己是着了十旬這死丫頭的道了,他出了這麼大的丑,不拿回點什麼決不罷休!

“大哥……”溫父睜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親大哥,血脈親情真的連兩張方子都不如嗎?他們可是至親兄弟啊!

“我可當不起你這聲大哥。”溫忠厚冷冷道,年輕時他不是沒感激過自己這個弟弟,若是沒有他,自家也不可能過上富足的日子,可日子久了,當年的感恩心淡了。可恩情卻依舊在,溫二的存在無時無刻不提醒着自己,這好日子是靠弟弟賣身為仆得來的,自己是明明兄長,在他面前卻矮了一截。

十旬扶住被打擊地搖搖欲墜的溫父,冷笑看着溫忠厚,“呵,大伯是村長不假,可我們家沒偷沒搶的,你也沒權利趕我們走。”

溫忠厚氣極反笑,“好,那你好好瞧瞧,我們到底有沒有本事。你們幾個,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我砸了!”

“我看誰敢!”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頭傳來,一手撥開了擋着門的溫才,里正帶着幾個年輕人走了進來,許遠就站在他旁邊,一臉擔憂地看着十旬。

一見是里正,溫才氣勢也弱了些,他狠狠瞪了眼許遠,然後擠了抹笑迎上去,“堂伯,我這也不是為了水寧村的名聲嘛,您瞧村裡這麼多年輕人沒定親,可村裡住着個殺人犯,誰家姑娘敢嫁到我們村,誰家小伙兒敢娶我們村的姑娘啊。”

他說的義正言辭,可不看看自家人做得那些噁心事,哪一件又算得上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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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農女養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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