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打昏送破廟

第034章 打昏送破廟

怎麼了?”溫元鳴的嘴角似乎有些笑意,彷彿沒感覺到抓着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十旬幾次欲言又止,直到站在一旁的管家又催了遍,她才僵硬地笑了下,“沒,沒什麼。”她收回手,僵直坐好,兩隻手無意識地攥緊。

“等我一道回去。”說完也不再看她,跟着管家就走了。

他們選的位置離游廊很近,一抬頭就能看到枝頭蔫蔫歪歪的花朵,雖被細心呵護,可到底沒躲過這連日的暴雪,到如今,只落了一地艷麗屍骸。

十旬收回了視線,卻依舊愣愣出神,前世溫元鳴也參加了這場婚禮,不過是一個人參加的,她也是後來聽人說起,溫元鳴在婚禮上損壞了雲松書院珍藏的御筆,才被判流放,最後平步青雲。

她知道自己不該阻止,這是溫元鳴自己的人生,自己的選擇。這偏遠破落的山村不屬於他,小小的溫家更是裝不下他的雄心壯志。

溫元鳴總是叫自己等他,可惜直到最後,自己都到等不溫元鳴。

十旬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酒色渾濁酒味苦澀,那滋味並不好,偏偏同桌的其他人卻好像在飲佳釀,一杯又一杯,觥籌交錯。

“去鬧洞房咯~”孩童的嬉笑聲想起,座位上幾個婦人紛紛起身,笑着往喜房的方向去。

連十旬都被邊上的人拉着起來,幾個熱情的婦人硬是要拉她一塊去鬧洞房,她本不想去湊這個熱鬧,可拗不過對方,最後半推半就地進了喜房。

新房佈置的很漂亮,隨風搖曳的紅綢,喜慶明艷的窗花,還有桌上一盤盤裝滿紅棗桂圓的果盤,新娘坐在喜床,頭頂綉了鴛鴦戲水的紅蓋頭。那兩個婆子就站在喜床邊,緊緊盯着新娘,好像在監視一個犯人。

新郎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喜房,他喝了不少酒,小麥色的臉上浮着層紅暈,腳步虛浮,眼神卻很亮,一直走到了新娘跟前。

喜娘說著喜慶話送上喜稱,新郎官抖着手挑開了喜帕,和所有婚禮一樣,眾人想了一肚子祝福的話正要說,可看着眼前的場景,一個個像是被封上了嘴巴,連空氣都凝滯了。

只見坐在床邊的新娘眼窩凹陷,皮膚近乎慘白,最關鍵的是,她額頭上還掛着疤,厚厚的脂粉都掩蓋不了。那雙滿含不甘和憤恨的眼珠子瞪得老大,今日穿的大紅色喜服非但沒給她襯出好氣色來,反倒顯得整個人瘦骨嶙峋,帶着股滲人的恐怖。

最後還是喜婆打破了這片死靜,她笑着說,“祝新郎新娘早生貴子,永結同心。”

眾人猛然驚醒,跟着往外吐討喜的話,語速很快,彷彿後面有人追趕着,祝福話說完了,大伙兒也不願在新房多待,更不要說鬧洞房了,沒一會兒,十旬又被拖着走出了新房。

轉身時她看到新郎官滿臉自嘲的笑,新娘一臉愁苦的哭。

被外頭的冷風一吹,十旬亂鬨哄的腦袋也清醒了些。外頭的天暗了大半,游廊了上掛着的燈籠依舊亮着喜慶的光,她緩緩閉上眼,陳靜兒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就映入腦海,怎麼也揮之不去。

山長不顧女兒的意願將其出嫁,看似狠心,但至少保全了她性命。陳家百年望族,怎麼可能允許一個敗壞門風的女子活着?

畫面一晃,陰暗潮濕的地牢裏,她看到溫元鳴抱膝坐在草席上,臉色雖平靜,卻再也見不到當初的意氣風發……

十旬緩緩睜開眼,看着推杯交盞的賓客,澀然一笑,平步青雲又如何,最後還不是成為階下囚,連這普通人都不如?

總得先活着,才能圖謀以後。

想通后,從出門開始就壓在她心口的包袱陡然沒了,她推開醉的東倒西歪地賓客,徑直往後院去,她走得又快又急,生怕去晚了就什麼都來不及了,以至於忽略了有些昏沉的腦袋。結果一沒注意,撞到了一堵人牆。

“堂妹這是去哪呢?”熟悉的聲音從頭頂傳來,黏膩膩地,帶着不懷好意的笑。

十旬扶着牆勉強站穩,這是陳府的後院,下人都去前廳忙活兒,此時這偌大的後院空蕩蕭條地有些可怖。

她咬了咬牙槽,擠出一個溫柔的笑,“大堂哥也來吃酒啊。”

溫才身後還站了幾個人,全都是十旬見過的,就是那幾個搶佔她攤位的小販,朱大財的小廝。她面上依然笑着,心手心卻沁出一層冷汗,終於明白以大堂哥的學識人品如何進得了雲松書院了,恐怕是沾了朱大財的光。

“呵,現在倒知道叫大堂哥了,可惜呀,晚了。”溫才朝十旬後頭的小廝揚了下手。

瞥到那三個小廝朝自己靠近,十旬握緊了手裏的發簪,尖銳的雕花刺到肉里,卻感覺不到痛似的,她連站穩都吃力地很。

這個底子都爛透了的青年,看着自家苦苦掙扎的堂妹,卻笑得越發開懷,“別白費勁了,那兩母女身上熏了軟骨散,這葯放在平時都沒事,可一旦喝了酒……嘿嘿,朱公子說了,他會派人好好招待溫元鳴的未婚妻的。”

果然是朱大財,十旬死死地咬着牙,又恨又氣,眼皮彷彿有千斤重,在昏倒的最後一刻,她腦袋裏劃過很多畫面,最後定格在溫元鳴那張冷漠的臉上。

昏迷的十旬被那幾個小廝抬進了馬車,上車前溫才回頭看了眼書院的後門,陰測測笑了下,“你去回稟朱公子,就說事情辦妥了。”

低調的馬車徑直往郊外駛去,馬車上的十旬雙目緊闔,雪白的圍脖已經被解了,露出白皙纖細的脖頸,兩個看守她的小廝搓了搓手,垂涎地看着,“溫公子,這娘們長得不好看,身段瞧着卻夠味地緊,要不便宜乞丐前我們先……哎呦!”

話沒說話,他腦門就被重重敲了下,溫才冷哼了聲,“瞧你這點出息,這麼個貨色都瞧得上眼。”

小廝眼底滑過一絲陰狠,可對着溫才依舊點頭哈腰賠笑道,“朱公子說的是說的是,小的哪能跟朱公子您比啊,您可是尋芳閣的常客,樓里的花魁都嘗過的人吶。”

他本想拍溫才的馬匹,結果拍到了馬腿上,溫才直接把人趕下馬車,自己守着昏迷的十旬。

馬車最後聽到了一個破廟前,清水鎮的的流浪漢大多都住這兒,他們還沒進去,那股熏天的臭味就直往鼻子裏鑽。

一聽到動靜,破廟裏頭立馬跑出三四個賊眉鼠眼的流浪漢,一臉忌憚地盯着他們。

溫才直接把十旬往地上一扔,語氣輕鬆道,“你們幾個今天有艷福了,這丫頭給你玩,玩死都不要緊。”

他們說完就駕着馬車走了,幾個流浪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靠近了昏迷的十旬,臉上漸漸流露出淫~邪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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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香娘子:農女養夫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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