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去縣城擺攤
“你管我要哪個位置，這些攤位又不收錢，先到先得！”
到了後頭十旬被趕到了拐角處，離書院大門差不多都五丈遠。這邊上全是尋常居戶，一日三餐都在自家用的，哪有什麼生意？
“這麼快就遭人嫉恨了，嘖嘖，真真是個可憐的小丫頭。”乞丐倚着柱子曬太陽，懶洋洋地像是沒有骨頭。
“真是哪哪都有你！我說你該不是賴上我了吧？”十旬一臉的不耐。
乞丐嬉皮笑臉地看着她發夠了火，“得了，小爺今日還有事，就不逗你了。”
呵，一個乞丐還自稱小爺！他能有什麼事，不就是要飯嗎？十旬在心裏吐槽。
“告訴你個好去處，縣城碼頭，那兒不管飯，做工又是體力活，工人在吃食上不會太苛待自個兒。”說完就哼着曲走了，唱地不知什麼鬼東西，粗嘎的聲音更是不堪入耳。
但他的話十旬到底聽進去了，尋思着把推車存個地方，再租個牛車去縣裏。她正和趕車的大爺談價，突然聽見有人叫自己，一回頭，就見一個皮膚黝黑的英氣少年，和記憶中那個咋咋呼呼的男孩相比，顯得沉穩溫和。
“許遠。”時隔許久，再見到一同長大的玩伴，她竟覺得有些陌生。
但對許遠來說，他們只是幾月未見，一臉自然地問，“你這是去哪兒？”推車上缸灶柴火，瞧着像是做吃食的。
“我正要去縣城碼頭擺攤，你呢？”問完才發現許遠背後的籮筐，一隻狍子蹄露在外頭，也是去縣城賣東西的。
許遠看着她的推車，想了想，“縣城也不遠，要不我們推着推車去，城門到碼頭還有些距離，沒有推車不大不方便。”
他似乎瞧出了她的窘迫，卻當什麼都不知道，“這樣我也省了車錢。”
許遠從小打獵，十旬覺得吃力的推車在他手上既輕鬆又靈活，二人一路閑話，彷彿又回到了親密無間的小時候。
“我記得有回我們比賽摸魚，你藏到了水裏，我叫了半天沒人應，當時都嚇哭了。”那時候她八歲，真以為許遠淹死了。
“這事我也記得，後來溫啞巴還來警告我，不讓我帶你到河邊玩。”
十旬笑了笑，溫元鳴打小就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在玩泥巴的時他進了學堂，他們被爹娘拿棍子追得滿院跑時他就深受夫子讚賞……有時候不得不承認，天賦二字不是人人都有的，像溫元鳴這樣有天賦又刻苦的也難怪成為人上人。
倘若這世他沒有二娶，或是娶了別人，是不是就不會跟前世一樣……
十旬晃了晃腦袋，算了，這些不是她能管的。
“那個十旬……之前聽說你們要成親可後來又……”許遠紅着耳朵，吞吞吐吐，“可是出了什麼事？”
十旬神色淡淡的，“沒什麼，就是年紀小，成親不着急。”
他們到碼頭差不多中午，江邊停着兩艘大船，四五十個身穿粗麻衣的工人正忙着卸貨。幫十旬支好攤，許遠又不放心地囑咐了番，才去集市賣他的野味。
天寒地凍的，熱乎乎的酒釀圓子格外得好賣，做工的人平日只吃自家帶的冷餅子，現在就着甜湯下肚，一下子就暖和了，其中一個包工頭樣人的感嘆道，“這甜湯有點酒味，也能解解饞了。”
“劉工頭，您該不會想喝酒了吧？”其中一個工人打趣道。
“你就不想？要不是我家婆娘管得嚴，我非痛飲三大杯不可！”
工人嘆了口氣，“唉我是算了，好酒多貴啊，那烈酒，呵，還不如這甜湯呢。”
十旬看着坐在地上吃午飯的工人若有所思，許遠回來了，背着的籮筐里剩了一大半野物，不等她問，許遠自個兒就先開口了，“今日小集，生意不大好。”
十旬心裏明白因為自己他才去晚了，才會剩這麼多。許遠是外來戶沒有田地，這些獵物的錢說不定是他個把月的生計。
“為什麼不賣給酒樓呢？”
許遠嘆了口氣，“酒樓都是有專門供貨的獵戶，不會收我這些散戶的。”
十旬想了想，還是不願就這麼放棄了，“去瞧瞧再說。”許遠只好由她了，十旬找到碼頭上的包工頭，從背着包袱里摸出兩個饅頭悄悄塞給他，央他幫着看一下推車，包工頭自然應了。
許遠本想帶十旬去清水鎮最大的酒樓，他就聽說這酒樓收野物，可還沒走到，十旬就拽住了他，“去這裏。”十旬指着對面一家飯館說。
許遠遲疑了，“我不曾聽說這飯館收野物。”
十旬耐心跟他解釋，大酒樓有自己的招牌菜，多半瞧不上他們這點野味，即便收了也不會有好價錢，而小館子利潤本就不高，即便有心也買不起。只有這些不大不小的飯館，生意紅火，最有可能收些野味添幾個稀罕菜。
許遠被她說服了，眼瞧着就要往後廚方向去，又被十旬拽住了，“從正門走。”此時飯點已過，飯廳只喝酒的兩個人。
“送野味都是去后廚，我們這般進去，會給人當成搗亂轟出來的。”他看看自己和十旬的衣服，再瞧瞧裏頭兩個客人的衣着，意思不言而喻。
“聽我的。”這回十旬沒有解釋，拉着他就往裏走，搶在小二前頭笑吟吟說，“小二哥，給我們來兩碗面，再加兩碟小菜。”
許遠的眼睛瞪得銅鈴大，他們不是過來賣野味的嗎？怎麼點上東西了？
小二應下后就高聲往後廚報菜，十旬已拆開包袱，抱出一個小陶罐，打開后一陣香味撲鼻而來，“小哥，我們自己帶了些魚，能幫忙熱一下嗎？”
小二猶豫了下，答應了。等人走了，十旬朝着正要開口的許遠搖了搖頭，“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很快，小二領了一男一女出來，先開口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婦人，利落精明，粗粗一看跟十旬還有幾分相似，不過十旬臉上的胎記太顯然了，尋常人看到胎記后，就不會注意她的容貌。
“姑娘，你這熏魚怎麼賣？”到他們店裏賣菜方子賣菜肴的人不少，她還是頭回見年紀這麼小的姑娘。
“老闆，”她這聲老闆剛出口，就見那婦人臉上的笑意深了分，看來她猜對了，“我們不賣熏魚，賣這些野味。”
美婦人皺了皺眉，視線掃過竹筐里的袍子野雞，都是尋常的野味，不值得她花多少心思。
【作者題外話】：謝謝大白白的評論鼓勵，也謝謝所有小姐妹的支持，原本想回複評論的，結果發現我被管理員禁言了！
/(ㄒoㄒ)/~~完全不知做錯了什麼被禁言~
那就在這裏祝所有小姐們天天開心，事事順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