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七章最喜歡媽媽了
“不過,聽說那個高官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所以才行這個計劃的執行人,我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
嚴靳哂說完便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着高臨消化這一切。
高臨只想了沒多久,便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所以呢?連你們的勢力都查不到那個計劃的執行人嗎?如果是那個人做的計劃,那總應該跟他們的家族有一些聯繫吧?”
“沒辦法查。”
嚴靳哂說:“那個人的身份太敏感了,很多的信息是誰都查不到的,雖然高官已經退下來,並且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死了,但是你別忘了,他們的家族在歐洲還有勢力,如果真的想要隱藏什麼東西的話,我們什麼都查不到。”
如果連嚴靳哂都這樣說了,高臨便知道這就是答案了,他說查不到肯定就查不到。
只是,高臨還是對那個神秘的計劃執行人很介意,想了想,又問道:“有沒有辦法從司家那邊得到一些消息?”
嚴靳哂:“白靜已經帶着人在執行了,不過還沒有什麼消息就對了。對了,我聽說白樓的女兒被抓走了,既然這個計劃的關鍵不是白樓,我想他應該不會對小詩月做什麼事,你可以叫喬野儘管放心。”
說完,嚴靳哂又頓了一下:“不過,我們這邊也在想辦法,儘快找到詩月,不會讓她受傷害的。”
高臨抬眸,認真地說:“謝謝你。”
嚴靳哂搖頭:“不是為了你,不用謝。”
“對了,小小住院了,這件事你知道嗎?”高臨突然轉移話題。
聽見兒子的名字,嚴靳哂愣了一下,剛想拿酒杯的手指頓了一下,隨後垂着頭說:“嗯,在醫院裏看了一眼,見他沒事就走了。”
其實,當時他去醫院的時候,剛好看見他跟白茶說悄悄話,兩人靠在一起的樣子很親密,當時他就那麼看着,也不知道看了多久,連兒子的情況怎麼樣了都沒有看見。
最後還是去找了主治醫生,聽說他失憶了,而他的媽媽正在陪着他的時候,嚴靳哂突然就覺得,也許自己在這個時候不應該出現。
所以,當時他連病房都沒有進,就這樣走了。
“小小的情況怎麼樣?”嚴靳哂淡淡地問道。
高臨卻覺得很尷尬。
兒子生病了,這個男人卻只能在外面偷偷看一眼就離開,他當然知道這裏面是誰的原因。
高臨從以前就跟嚴靳哂接觸很少,現在兩人又因為白茶的身體的原因,感覺更加尷尬。
“嗯,很好,除了不記得過去的事。不過,他的體征已經穩定了,醫生說失憶很有可能只是暫時的,隨時都可能會恢復記憶,所以……你不用太擔心。”
“沒事就好。”
嚴靳哂說:“我相信,他媽媽在醫院裏陪着他,他應該會好得快一點。”
“嗯。”
“對了,時間反正還早,你想不想再喝一杯?”嚴靳哂突然作出邀請。
高臨愣了一下,沒想到嚴靳哂會邀請他喝酒,不過想了想,他也覺得這樣的機會難得,所以乾脆地答應了。
兩個男人坐在這間熟悉的包廂里,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一邊喝着寂寥的美酒。
夜晚越來越黑。
而在醫院的那邊,白茶去外面的餐館裏打了盒飯回來,回到病房后,她一邊將飯盒打開放在桌子上,一邊對着病床上的年輕的男人抱歉笑道:“對不起啊,小小,媽媽已經跑了好幾家餐館了,但是他們這邊只有這些菜。
我……那個,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就隨便買了一些回來,你可以吃嗎?”
白茶回頭說:“如果實在不喜歡的話,那等一下媽媽打電話讓家裏的廚師做一些合你口味的菜過來?”
男生彎着嘴角,微笑道:“沒事的,媽媽,我其實並不挑食,只要有得吃得行了。”
“是嗎?既然這樣,那你快吃飯吧。”
白茶遞過來一雙筷子,在病床邊坐下:“都一個下午沒吃東西了,肯定早就已經餓了吧?”
“嗯。“
男生乖巧地仰着頭微笑:“那媽媽一起吃。”
”好。”
白茶笑眯眯地在病床邊坐下,對着男生嫣然一笑,之後便從小桌子上夾了一塊牛肉放在男生的飯盒裏:“你失血過多,吃點牛肉,補血。”
男生笑道:“不是說吃豬肝補血嗎?”
“啊?啊,還有這個說法嗎?”
白茶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都是亂說的,就是想讓你多吃點肉而已。反正小孩子多吃點肉,總歸是好的。”
“可是,媽媽,我已經長大了。”
男生微微一笑,將那塊牛肉放在了嘴裏,仰着脖子對着白茶乖巧地說:“不過,只要是媽媽夾的菜,我都一定會吃完的,最喜歡媽媽了。”
“呵,你這孩子,從小就是嘴甜。”
白茶被說得不好意思,低了低頭。
不過,她並沒有發現,就在她低頭的時候,床上的男生眼神一閃,嘴角微勾,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如果這時候有誰能看見的話,一定會覺得很驚訝。
男生現在這個表情跟那個乖巧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男生可一點也不一樣,甚至透出了絲絲詭異的氣質。
但是,這裏是高級病房,沒有特殊情況並不會有人進來打擾。
而白茶也因為對男生的信任,又或者是男生藏得比較好,而對這一切沒有一絲感覺。
“小小,今天你先將就吃,明天我讓廚師給你做一些可口的飯菜過來。”白茶突然抬頭說道。
而男生的表情在頃刻間就變了,又是那一副乖得不得了的樣子,對着白茶輕輕笑道:“好呀。不過,媽媽,我更喜歡吃您做的飯菜呢。”
白茶笑了:“那等你病好了,媽媽天天給你做。”
“嗯,謝謝媽媽,媽媽你最好了,我最喜歡你了。”
白茶微微皺眉,不過很快就在男生的甜言蜜語裏忘記了所有。
只是,在偶爾的閃念之後,她還是會覺得如今的嚴小跟一起並不一樣。
說不出什麼感覺,白茶只是有一種本能的懷疑,她稱職都不知道嚴小以前是什麼模樣的。
他們倆真正有過接觸,也只是在沙漠裏那一段短短的時間裏,後來就因為花映初跟嚴炎那件事,再也沒有見過面。
不過,在男生的刻意引導下,白茶很快就忘記了這次的插曲。
這天晚上,因為男生不喜歡有人守在他的身邊,有極力蠱惑白茶留下來,所以最後留下來給他守夜的人就變成了白茶。
而白茶答應了高臨累了就回去這句話,好像也忘記了。
而另一邊,早就已經跟嚴進哂喝得微醺的高臨自然也不會記得叫白茶回去。
喬野此時正跪在床邊,為詩月祈禱,希望她能夠平安回來。
現在滿腦子都只有女兒的喬野,壓根就已經忘記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叫白茶的女人還沒有回答。
而且,白茶早就已經是成年了,哪怕一天兩天的夜不歸宿,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吧?
再說了,照顧自己的兒子,衣不解帶地照顧他,這是也母親應該做的吧?
誰也不會把這個事當成一個大事。
這天深夜,當月光幽幽地照進了病房,躺在另一張床上睡著了的白茶並不知道,就在她熟睡之後,旁邊床上的男生突然站了起來。
趁着微弱的月光,他從床頭櫃裏拿出了針筒的東西,悄聲走到了她的病床邊,然後就這麼俯視地看着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甚至閃着微弱凶光,另人看得心裏發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