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聽若曦姐這麼說，浮黎的注意力被吸引了過去，從沙發上坐起來問到：“為什麼？”

程若曦突然邪魅的一笑，用手指勾了勾她的小鼻子，笑到：

“贏了比賽，我再告訴你！”

賽場上江少右不知道因為什麼和福萬樓吵了起來，從最開始的互相抱怨到後來的唇槍舌戰，如果程若曦再不會來這倆人恐怕就要伸手了。閑着沒事的歐陽洞明第一個看到程若曦攙着浮黎從後台走出來，輕輕地碰了下江少右的胳膊，低聲提醒道：

“喂，浮黎出來了，快去讓大小姐出出氣這事就算過去了。”

江少右轉回身也看到了從後台走出來的兩位美女，急忙放下手中的鍵盤跑過去。來到浮黎身邊，雖然居高臨下卻帶着滿臉的抱歉，還別說這模樣看起來倒是有那麼幾分真誠。

浮黎這會兒已然從陰影中走了出來，不過她是絕不會輕易放過任何惹她難過的人的。雖然相處時間只有幾個月，江少右和小胖子兩個人卻早已經摸清了大小姐的脾氣。果不其然，程若曦踢了踢他的鞋尖，笑到：

“咯咯咯你倒是快點啊，還等什麼呢？”

江少右乾咽了口唾沫，慢慢的張開雙腳：“大小姐，你輕......哎呦！”

“疼嗎？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還沒等他求饒，浮黎抬起右腳對着他的命根子就是一腳。

“額，我們的這個，這個江少右選手帶傷上場，希望他的傷勢不會影響到他接下來的操作......”

陳教練本以為今天發生這麼多事情，大賽主辦方說什麼也不可能輕饒了他們。可出乎意料的是因為賽場上的小插曲，今天這場本應冷清的比賽收視率出奇的高，甚至重播量一度超過了世界賽入圍賽。不光如此，江少右挨了一腳的視頻還被觀眾剪輯下來做成了鬼畜視頻。結局就是，雖然大賽明文上對萬嘉戰隊通報批評，但並沒有實質上的處罰。另一方面萬嘉戰隊總公司也表示不予追究，因為出了這檔子事，萬嘉戰隊的知名度再次提高，股票上漲了三個百分點不說，贊助商爸爸也是十分開心。

比賽一結束這些戰隊成員彷彿都變了個人似的，從萬眾矚目到無人問津。

程若曦坐了三個小時的公交車回到俱樂部，比賽大獲全勝，男生們相約到宿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休息兩天，也僅僅是兩天而已。浮黎被管家送回她在湯臣一品租住的豪宅休養，程若曦說是要回俱樂部拿些東西，實際上她只是想一個人靜靜。

她不想帶着這樣糟糕的心情去教練家，俱樂部在頂樓，下面是一家培訓機構，給人的感覺和騙子公司沒什麼兩樣。其實就是騙子公司，打着培訓的幌子收割那些剛剛畢業大學生們的勞動力，真正意義上的雙豐收。

這棟寫字樓沒什麼大企業，所有的公司看起來都像是投機取巧的賊，就連他們戰隊也是一樣。休息的時候她習慣到咖啡廳去喝一杯，經常可以聽到有人調侃他們戰隊，說只要打遊戲就能賺錢還真是輕鬆云云。程若曦自然是沒有與他們爭論的想法，別人願意怎麼想就讓他們怎麼想好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口飯並不那麼好吃。如果電競這碗飯誰都能吃的話，那麼電競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啊哈！”

程若曦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屋外從早上開始就陰沉沉的，人的心情也跟着低落下來。來到咖啡機旁打開最後一顆膠囊，鮮奶已經沒有了，保潔阿姨總是會拿走臨期的牛奶給他的小兒子帶回家。想到這裏程若曦傻傻的笑了出來，好在屋子裏沒有一個人看見。她將咖啡杯捧在手心，來到窗檯前向遠方眺望，整座雨城被籠罩在陰雲之下，也不清楚老天爺是要下雨還是要下雪。

程若曦很喜歡陰雨天，從小就是，此情此景不由得讓她回憶起自己的童年。

人，一旦被問到家庭情況，第一時間想到的會是什麼呢？家裏有沒有錢？父母是做什麼工作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的家裏有幾口人？人就是這麼奇怪的生物，總是會注意到那些沒有任何意義的點，所謂的“家庭情況”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程若曦家住在雨城周邊的農村，父母還留有老一輩人重男輕女的陳舊思維。有一個哥哥，可程若曦總覺得與這個家庭格格不入。

程若曦的哥哥叫做程鵬，用老人家的話說就是“被爹媽給寵壞了”但是在程若曦看來這完全是哥哥的天性使然，與誰慣不慣着無關。哥哥很喜歡嘗試新鮮的玩意兒，妹妹便慘遭他的毒手，以至於後來被她親手送進監獄算起來已經有兩三年的光景了。

咚咚咚！

有人敲門。程若曦先是一愣，這個時候怎麼可能會有人敲俱樂部的門呢，心中一緊下意識的問到。

“誰？”

“若曦姐，是我，阿黎。”

“浮黎？”，程若曦放下手中的咖啡去給浮黎開門，一邊走一邊問到：“你，你怎麼來了？”

其實她最開始是想說“你不是回家了嗎”，話到嘴邊又被她給咽了回去。開門后才發現門前站着兩個人，浮黎穿着一套黑色韓式校園風制服，而站在她身邊的男子也穿着同款式的情侶裝。程若曦從沒有見過這個男孩子，看面相大概比浮黎稍微大一兩歲的樣子，唯唯諾諾的樣子倒是讓人厭惡不起來。

浮黎拽了拽男孩子的胳膊，說道：“叫若曦姐。”

“若曦姐。”

男孩子還真聽話，說話的聲音倒是蠻幹脆的。程若曦愣了一下，獃獃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哦，好，請問你是？”

沒等男孩說話浮黎搶先回答到：

“這是我的男朋友，伊天明。他說要來我們俱樂部看看，想到若曦姐還在，我們就過來了。”

“引？”

這時候那個男的搶先回答說：“哦，就是伊人的伊，用在姓氏裏面就讀作引了。”

“伊天明？”

程若曦砸吧了一下這個名字，讓開一條路示意他們到屋子裏坐。老陳的家就在俱樂部附近，時間還早，所以不必着急前去拜訪。正好利用這個時間想一想應該給蔚蘭姐帶什麼伴手禮。她注意到這個叫做伊天明的男孩子，浮黎說他是自己的男朋友，電競選手業餘時間本就很少她什麼時候交往的男朋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