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4 章 城堡之外2
不幸中的萬幸是盧平在場——雖然並不清楚面對的到底是什麼，但他畢竟是近幾年來霍格沃茨評價最高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一個實戰主義者。雖然魔獸的身上存在着某種抗性讓魔法的效果削弱了不少，但這時加大力度就可以多少彌補上一些。
好在魔獸的目標只有尼克，這讓他吸引走了食人魔全部的注意力，給了尖叫着四處逃散的顧客們脫離危險的機會，也給盧平留下了極大的發揮空間。兩人一守一攻，在整一個露天餐廳都被魔獸和咒語摧毀得不成樣子了之後，食人魔終於被擊倒了。它在一聲痛苦的哀嚎中碎裂瓦解，像被剝落的沙礫，很快成了一攤塵土，除了一個獠牙——尼克從口袋裏拿出了它，對着水幕後的凱特琳娜晃了晃。像是打敗了遊戲boss總會掉落戰利品那樣，被殺死的魔獸也總會給混血者們留下一些能作為紀念品的東西，證明它們確實存在過。
“我通知了魔法事故和災害司，他們更擅長安撫那些被捲入事故的麻瓜，消除記憶與還原廢墟，這方面它們絕對是精英。不過我由衷地希望他們永遠不會意識到在那兒大鬧一場的不是什麼逃脫出來的魔法生物，而是貨真價實的魔獸——但無論如何，我和尼克都不能再呆在那兒了。我辭職了，也幫尼克辦理了退學。雖然有些突然，但我想我們不得不這麼做。”
尼克看起來有些悶悶不樂。凱特琳娜太熟悉這種表情了，在她一次又一次不得不離開已經熟悉了的校園時，她也是這種反應。
“所以，你們是要一直留在格里莫廣場嗎？”
“西里斯倒是不介意我們這麼做，但我還是認為這不夠穩妥。格里莫廣場確實有着大量的防禦魔法，麻瓜不可能意識到它的存在，但我不能保證這些咒語對魔獸也能達到一樣的效果。雖然魔獸找上門的可能性會稍微小些，但格里莫廣場現在畢竟是鳳凰社的本部，我們必須排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鳳凰社必須保持她的隱秘性。”
盧平頓了頓，攬過了尼克的肩膀。
“那個食人魔已經是超出我理解範圍的存在了，凱特琳娜，這種認知在不得不與之以命相搏之後變得更加具體了起來，真的很難想像你們居然必須日日夜夜防着這種生物。我必須找一個已經證實過的就算有混血者存在也不會被魔獸找到的地方，而這種地方目前只有一個，就是——”
“霍格沃茨。”凱特琳娜說。
盧平點了點頭。
但混血者與混血者又是不同的。阿普里爾里安納用七年的學習經歷證明了魔獸不會找到霍格沃茨，可他出身於阿波羅小屋，不是三巨頭的孩子。阿芙洛狄忒的孩子們甚至無論身處何處魔獸都懶得去找他們麻煩，但既然她自己已經在霍格沃茨呆了四年並沒有遇到過任何一隻魔獸……無論如何，霍格沃茨都會比格里莫廣場安全得多。
“我會試着去和鄧布利多商量這件事的。你最近在霍格沃茨還好嗎，凱特琳娜？”
盧平話音剛落，便從凱特琳娜的臉色上讀出了自己問出了一個多麼糟糕的問題。
“不太好。”凱特琳娜聳了聳肩，“你能回來當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嗎，盧平教授？”
“雖然我是很想，但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凱特琳娜。”盧平搖了搖頭，“你們已經有魔法部選派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了。”
“那……如果她不得不離開霍格沃茨呢？這樣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位置就空下來了。”
“我還是希望你乖乖的，一定不要亂來，凱特琳娜。”
“我只是假設，盧平教授。假設烏姆里奇離開了霍格沃茨，你可以回來嗎？”
“目前還沒有黑魔法防禦術教授返聘的先例，不如說我能得以全身而退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那會兒的貓頭鷹和信件簡直是……”
盧平長長地嘆了口氣。
“我真的很懷念我在霍格沃茨上課的時光，無論是作為學生還是作為教授，但是，凱特琳娜，願望很多時候只能是願望。”
“好吧……”
凱特琳娜噘嘴，她忽然又想起了什麼。
“對了，你們告訴營地尼克遇襲的事了嗎？”
“算是吧。”尼克低着頭。畫面之外，他的右腳在地毯上磨蹭着。
“尼克和那個叫波西傑克遜的男孩聯絡過了，就在之前不久。還好波西今年辦了休學，一直都沒有來上課。”
看起來，他們是在結束了與營地的聯絡之後便一個彩虹通訊打到了霍格沃茨。
為了尼克的安全着想，來霍格沃茨可是他為數不多的選擇了，雖然凱特琳娜相信尼克絕對有辦法躲開烏姆里奇和她的爪牙潛入霍格沃茨，但上一次尼克是呆在有求必應屋的，現在他們要用有求必應屋作為活動地點了，那在他們學習魔法的時候，尼克該去哪兒才能保證一直不會被發現？
通訊被切斷了，在切斷前，尼克反覆地向凱特琳娜強調一定要主意安全，盧平也認為她能不出霍格沃茨就別出了。正好她也沒有把去霍格莫德的同意單叫上去，凱特琳娜想，甚至不需要去絞盡腦汁為此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
然而水幕剛消散不久，新的水幕又出現了。
這次是波西，他正站在營地大堂的門口。從他一身全副武裝的盔甲來看，應該是在訓練中途突然被尼克的彩虹通訊打斷，然後第一時間跑去大堂找喀戎了。
水幕里的波西掃了一眼凱特琳娜面前的課本和羊皮紙。
“我希望我沒有打擾到你，凱特琳娜，你是在寫作業嗎？但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立刻和你說。”
“關於尼克？”
“你已經知道了啊，看起來我不需要和再和你描述一遍了。”波西鬆了口氣，“衝著尼克去的魔獸有可能是盧克派去的，也有可能是尼克的父親，但無論是哪一種，都是衝著他是三巨頭孩子的身份——掌控了尼克，就約等於掌控了預言的三分之一。所以，凱特琳娜，我還是想再和你強調一遍——”
“呆在學校，哪裏都不要去。”
“不，我不是想說這個。”波西搖了搖頭，“我相信你不會到處亂跑的，但對於混血者而言，現在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是絕對安全的了。你需要保證你的武器隨時都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隨時保持警惕，做好隨時進入戰鬥狀態的準備。其實對付一個食人魔對於獨自在冥河邊晃悠了那麼久的尼克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但他今天因為要參加社團活動不太方便，沒有把武器帶在身上。平和的校園生活讓他鬆懈了。”
凱特琳娜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右手手腕上的手鐲。
“這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凱特琳娜，沒有武器的混血者簡直可以說是魔獸的活靶子，幸好盧平教授陪着他一起去了。我之前已經好好地教訓了尼克一頓了，現在也必須和你再強調一遍——千萬、千萬記得，一定要把武器帶在身邊。”
“放心，我一直都在這麼做的。”
凱特琳娜舉起右手展示着上面的手鐲，不如說她想把武器拿下來都沒有辦法。
“教授們也經常強調作為巫師千萬不能把魔杖扔到不能第一時間拿到的地方，所以這個意識我還是有的。營地現在怎麼樣了，波西？”
“一直有魔獸來襲，但有金羊毛的守護，其中的大部分都無法真正進入營地，真正處於危機中的反而是營地之外的地方。你最近看天氣預報了嗎，凱特琳娜？”
凱特琳娜搖了搖頭。在霍格沃茨里，所有的電器都會失去作用，而他們也沒有訂購麻瓜報紙的習慣。
“現在大部分城市都在起霧，專家學者在電視上辯論這到底是不是某種環境惡化的表現，但那其實是因為迷霧。迷霧籠罩的城市已經越來越多了，而迷霧之下會藏着什麼東西我想你也能猜到。”
“一隻魔獸大軍。”凱特琳娜說，“但因為迷霧的存在，我們甚至很難搞清它們到底有多少、具體在哪。”
“甚至無法判斷那些濃郁的迷霧到底是不是用來障眼的幌子。所以我們不得不派出了大量的偵查小隊，他們中的一些已經回來了，但得到的消息不容樂觀。我們都知道魔獸是不死的，被混血者殺死後只會回歸深淵，在數十年甚至數百年後再次重返世間。但喀戎都說，現在重現的魔獸數量已經是近一千年來的頂峰了。”
水幕內外都陷入了沉默。他們都知道這意味着什麼——一場諸神與泰坦神間的戰鬥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而混血者，必然會捲入其中。
這可真是內憂外患啊……凱特琳娜嘆了口氣。在水幕再次消失后，她悶悶不樂地趴回了桌上，繼續對付該死的古代魔文。遠在霍格沃茨，她幾乎沒法為營地做些什麼，但努力學會古代魔文，還算是她現在努努力能做到一些的事情。
凱特琳娜抬頭看了眼牆邊的落地鍾，不出意外，再過一會兒去霍格莫德過周末的人就都要回來了。她迫切地想知道第一次集會是否順利，還需要和哈利商量一些額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