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沒有指望
齊靜從皇后那回到自己住處的時候正看到林嬤嬤再和一個面生的小太監說著什麼，看到齊靜后林嬤嬤對着那個小太監做了個推拒的動作。
那小太監便順着林嬤嬤的眼神回頭看到正往這邊走來的齊靜。
“奴才見過十八皇子。”
“十八皇子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林嬤嬤瞧着他面色不佳關切的問道。
“奴婢扶你進去休息吧。”林嬤嬤一邊說著一邊衝著那小太監示意讓他離開。
小太監得了指示也不敢多做停留，衝著林嬤嬤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好在齊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沒有顧及到什麼。
兩人進屋后，林嬤嬤倒了杯茶送到齊靜手裏，碰到他的手時驚訝道:“十八皇子的手怎麼這樣涼？可是病了？奴婢這就去給你傳太醫。”
林嬤嬤轉身正要往外走，卻被齊靜從身後拉住，“嬤嬤不用去，我一會就好了，方才回來的那個和你說話的小太監是誰啊？怎麼從來沒見過看着眼生。”
林嬤嬤轉過身來不着痕迹的抹了抹手解釋道：“那個小太監是負責宮外採買的，奴婢有的時候會拖他幫忙帶些東西，他明日要出宮辦事所以來問問奴婢有沒有什麼需要帶的。”
林嬤嬤有的時候也會從外面給自己帶回來一些小玩意，聽到林嬤嬤這麼說倒也沒有在意，軟了軟身子靠在小榻上的軟枕上，低頭瞧見小几上還擺着本書，拿起來翻看兩頁也不知道看沒看的進去，卻也不再說什麼。
林嬤嬤從小就伺候在齊靜身邊，一瞧他這個樣子就知道狀態不對，心裏必然是有什麼事的。
“皇子這是怎麼了？今兒出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么？怎麼回來的時候就這個樣子，可是皇上和皇后說你了？”林嬤嬤試探着問，生怕問深了齊靜心裏更不痛快。
齊靜蹙着眉一臉化不開的鬱悶，有些不服氣的說道：“嬤嬤，你覺得我做皇太弟不好么？為什麼人人都來反對？”
林嬤嬤一聽他這話，嚇的立刻去捂了他的嘴：“我的小祖宗，這樣的話可不能亂說，皇上封你為皇太弟那是皇上的恩典，可皇子萬不能這樣自居。”
“為什麼不能？我是皇上親封的，若是將來朝中有人支持，我做了皇上他們不都要聽我的么？”
“十八皇子你聽奴婢說一句你不愛聽的話，皇子若是得皇上喜歡將來在京里做個閑散貴族衣食不愁，到了年紀便可以在宮外開府將來再娶個王妃豈不是完美？”
“再說，皇上膝下已有一子，若是皇上沒有私心何必要將你推到這風口浪尖上來。”
林嬤嬤私心裏覺得皇上這麼做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當然這話她無憑無據的只能在十八皇子面前說，但十八皇子向來聽她的話就這好辦。
齊靜語氣一沉，說道：“嬤嬤，皇兄和皇嫂待我向來視如已出，雖是兄弟之名，但卻如同父子一般嬤嬤這樣說實在有失公允。”
林嬤嬤有些意外的看着齊靜，從前她說這樣話的時候十八皇子也是不愛聽的，可卻也只是聽着從來不曾辯解什麼，今日這是怎麼了？
“十八皇子？”
“算了，林嬤嬤沒事了，你下去吧，我想自己靜一靜。”
林嬤嬤依言退下，可是今日這十八皇子的反常卻讓她心裏打起鼓來，回想一下方才十八皇子的話，難不成這十八皇子還真有那麼大的心氣不成？
她反覆思量起來，如果真如十八皇子所言在朝中有人支持倒是也無不可，可他這樣的一個皇子在朝中並無依靠，成了倒還好說若是不成這身家性命都要葬送進去。
不過林嬤嬤面上未露什麼，私下裏卻是上了心，這幾日都在監視着齊靜的一舉一動。
可幾日下來，齊靜除了去學堂就是去皇上的御書房裏，並沒有額外多接觸過旁的什麼大臣，這樣一琢磨下來，林嬤嬤更覺得得把齊靜握在手裏，萬不能讓他任性才是。
林嬤嬤慌亂中出錯，病中亂投醫竟然去找了彥華，而彥華被林嬤嬤這樣一鬧，實在也摸不准她的意思。
“彥大人，你每日叫我家主子做學問的時候，能不能順帶的幫奴婢勸解一下我家主子？”
“呃，林嬤嬤是吧？”彥華着實不知道這個林嬤嬤找到自己這來是為哪般，但礙於十八皇子的面子上也不好拂了她的顏面，“本官教皇子什麼不教什麼都是按着規矩來的，可是十八皇子覺得哪裏不滿意所以來請林嬤嬤帶為轉答？”
林嬤嬤連忙擺手說道：“沒有，那到沒有，只是奴婢就實話和彥大人說了吧，十八皇子近日被皇上親封了皇太弟，十八皇子年幼不懂得其中的道理，可是奴婢身為十八皇子的乳母卻不得不為著十八皇子的前程着想。”
彥華神色一斂看着林嬤嬤道：“那不知道林嬤嬤以為的十八皇子的前程當是如何？”
“怎麼說十八皇子也是彥太傅教導出來的，若是太傅當真疼惜十八皇子就請讓十八皇子一生穩妥吧，將來若是得臉能留在京中封個王爺是最好不過的。”
“林嬤嬤！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十八皇子的意思？”
林嬤嬤被彥華問的心裏犯了嘀咕，忐忑的回道：“奴婢的意思自然也是十八皇子的意思。”
“林嬤嬤，實不相瞞皇上封十八皇子為皇太弟一事，本太傅是極力贊成的，且不說十八皇子日後是否真的能如旁人所想那般登居高位，當然若是真的可以，那本太傅自然也會跟着水漲船高，這豈不是喜事一樁？而林嬤嬤身為皇太弟的乳母自然也會比尋常王爺家的乳母要更上一層不是么？”
這樣的誘惑常人哪裏會禁受的住，林嬤嬤自然也不例外，她何嘗沒有想過這樣的日子，可她是個見慣了宮裏起起伏伏的人，知道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她雖是私心裏為著自己打算，但不管怎麼樣她也是希望十八皇子能夠平平安安，這樣她才有所依靠。
“彥太傅是個聰明人，皇上有親子又怎麼會用旁人的孩子來繼承皇位，更何況，相比這些榮華命才是最重要的，彥太傅的話奴婢自然是想過的，但奴婢就算膽小也好，自私也罷並不希十八皇子去趟這渾水，若是因此牽扯了旁的事情導致十八皇子出了什麼事，那奴婢後半輩子可真是沒有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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