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受困,靈異夜總會
柳燕燕此時推門進來,詢問為什麼張倩不坐枱出去了。
我故作鎮定說道長還是看不上,柳燕燕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滿,白了道長一眼小聲對我說:“帥哥,你這道長朋友究竟想要什麼樣的,我這可是出動模特組了,他還是看不上我就真沒辦法了。”
“柳經理你別見怪,世外高人總是有些怪癖。”我尷尬的賠笑道。
柳燕燕耐不住性子了,皺起眉頭問:“你們到底是不是來玩的?”
我正不知該怎麼回答,道長突然站起冷哼道:“哼,你們這裏連個像樣的姑娘都沒有,算了我們走!”
道長說完就丟下兩摞鈔票推門離去,我抱起劉風趕緊跟上。
“這道士神經病吧。”身後傳來了柳燕燕的嘀咕聲。
障眼法撐不了多久,我們快步朝着大堂走去,眼看就要走出去了,我卻因為一時着急跟一個客人撞了個滿懷,這客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胳膊上還有紋身,我趕緊道歉,但他不依不饒揪住我的衣領一通亂吼,還揮拳要揍我,幸好跟他同來的朋友勸住了他,這事才罷休了。
不過這一耽擱就出事了,柳燕燕已經拿着一摞白紙追到大堂來了。
我正要跑道長卻在我肩頭拍了拍說:“我說了吧,今天要是不出點血我們是出不去的,這青龍吸水局的厲害之處不是一招障眼法就能化解的。”
“把那個道士跟那個抱黑貓的癟三給我攔下,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妖法,竟敢拿白紙糊弄我。”柳燕燕雙手叉腰大叫道。
幾個穿着黑西裝的保安立即氣勢洶洶的沖了過來,將我們團團圍住。
“怎麼辦師父。”我靠近道長小聲問。
“他們打開門做生意,不敢明目張胆的對我們動手,靜觀其變。”道長說。
柳燕燕推開保安走進來,一把將白紙扔到了我們臉上,罵道:“以為用這種小伎倆就能矇混過關,把他們送到保安室去!”
幾個保安上來把我們扭住,我有些惱火想反抗,道長卻給我使眼色讓我別衝動,無奈我只要像個犯人似的被他們押着送進了保安室。
保安室里有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坐在監視器前,剛才大堂里的一幕他應該都看到了,他看到柳燕燕色眯眯的說:“柳姐什麼事把你給氣成這樣了?”
“氣死我了,這一老一小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白紙變成了錢糊弄我,幸好發現的及時才沒有讓他們跑了。”柳燕燕氣喘道。
胖子笑嘻嘻的給柳燕燕搬椅子倒茶水,又說了些肉麻的話來安慰柳燕燕,聽得我都想吐了,等他安慰好柳燕燕就目露凶光看向了我們,只見他走辦公桌邊,從抽屜里拿出了一把電棍,打開開關,電流在棍頭閃爍,發出“噼啪”的聲響,看的我是心驚肉跳直吞口水,這要是被電一下保准老媽都不認識了。
胖子保安提着電棍朝我們走來,吼道:“竟敢得罪柳姐,你們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道長不搭理他,只是抱起劉風在他耳邊不知道說了什麼,劉風突然“喵嗚”一叫一躍撲向了胖子,狠狠在胖子臉上揮了一爪,胖子保安慘叫一聲退了開去,臉上頓時留下了幾道血痕,劉風不給胖子保安有喘息的機會,再次朝他一撲,整個貓身都纏到了胖子保安臉上,那胖子保安抓狂了,想用電棍去電劉風,劉風順勢一松滑了下來,那胖子保安直接把電棍戳到了自己臉上,頓時火花帶閃電,胖子翻着白眼渾身抽搐的癱軟在地,臉上冒起陣陣焦糊的白眼。
“啊~~。”柳燕燕終於反應過來尖叫了起來。
那幾個跟進來的保安不知道是懵逼了,還是沒反應過來,反正他們這會是有點不知所措了,這反而給了我們機會。
“劉風!”道長大叫一聲。
劉風立即領會,猶如閃電一般竄到了門邊,一躍而起,伸出爪子一拍就把門給鎖上了。
我也明白道長的意思了,這是要瓮中捉鱉了,二話不說就用身體把看着我的保安給撞開,接着抄起辦公桌上的一個水晶煙灰缸拿在手中當武器。
劉風此時已經把柳燕燕給看住了,柳燕燕往哪個方向挪動劉風就豎起尾巴,露着幽綠的雙眼,張嘴露出利牙擋在她身前,一隻貓的氣勢居然生生逼的柳燕燕縮在牆角不敢動彈了。
柳燕燕把目光投向了那幾個懵逼的保安,叫道:“還愣着幹什麼!你們這群廢物!”
直到這時候那幾個保安才醒悟過來,吼叫着沖了過來,道長一人就能對付好幾個,我雖然不是打架的好手,但勝在夠勇,手持煙灰缸亂揮,逼的兩個保安愣是不敢靠過來。
幾個回合下來幾個保安都被道長打的趴在地上痛苦呻吟,很快我跟前的這兩個保安也被道長打趴下了。
那柳燕燕一看這情形嚇的六神無主瘋狂尖叫。
門被捶向了,外面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我環顧四周,保安室里連扇窗戶也沒有,在一看監視器,好傢夥外面的走廊里起碼有二三十個保安,這下完了,我們反倒成了瓮中之鱉了。
“你個賤人,在叫看我不抓花你的臉!”劉風齜着牙伸着爪子發出了人聲。
“貓……貓說話了……額~~。”柳燕燕一個驚顫,五官都嚇的扭曲了,緊接着雙眼一翻暈過去了。
“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劉風你去找到張倩務必先將她帶走,這裏留給我和張揚解決。”道長說著就看向了天花板。
在天花板上有個很小的通風口,不等道長說話我就爬上辦公桌卸下通風口的罩子,劉風馬上順着爬了上來鑽進了通風管道。
撞門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快那把鎖就鬆動了,我知道外面現在肯定聚集了一眾保安,等他們撞開門衝進來那可麻煩了。
眼看門就要被撞開了,這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連同外面的喧囂一起沒了。
我扭頭朝監視器看去,只見門外站着一個約摸四十來歲留着山羊鬍子的廋高個,那些保安此刻全都安靜的退到了邊上去。
“這個佈局的高人終於露面了。”道長也看向了監視器。
只見這廋高個朝那些保安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還有幾個保安正在疏散客人和佳麗,這廋高個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他是想一個人對付我們?
我看向道長,只見他神情凝重一聲不發的盯着監視器的男人。
“師父怎麼了?”我預感到不對勁了。
“這人把保安都支走想自己對付我們,要麼是自命不凡,要麼就是確實有手段,依我看還是後者的可能性比較大,這種對手不是你能對付的,一會你不要插手,由我來對付他。”道長正色道。
這時候門外響了廋高個的說話聲,只聽他道:“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法來這裏搗亂?”
他的聲音很有穿透力,即便是隔着門都能感覺到一種凌人的氣勢。
“我們的本意並不是來搗亂,只是想來找一個人的,沒想到弄成這樣。”道長沉氣回道。
“哦?那人找到了嗎?”外面的廋高個問。
“找到了。”道長說。
“那人願意走嗎?”廋高個戲謔的問,彷彿很得意。
道長沒有回答,此時門上的鎖因為剛才的撞擊鬆動掉了下來,“嘎吱”一聲門自己就打開了,我們跟那廋高個就這樣面對面了,只見他嘴角揚着邪性的笑意看着我們,雙手淡定的放在背後,他跨着那些倒在地上的保安身軀走進來,一個保安扯着廋高個的褲腳,痛苦道:“寧總,就是他們……。”
我心裏一驚,難道這人是夜總會的老總?
廋高個居高臨下的看着他,波瀾不驚道:“知道了,你們把柳燕燕帶出去,一群丟人現眼的傢伙!”
等保安把人都拖走後,這個寧總從兜里掏出一張白紙,揚着笑說:“能把白紙變成錢,有意思,呵呵,哈哈,啊哈哈哈。”
他笑聲在保安室里回蕩,震人耳膜,讓人很不舒服,我知道這人確實不簡單了。
道長給了我一個眼神,說:“你去找劉風,他應該還在夜總會裏,這裏我來處理。”
我看着那寧總,他對道長的話毫不在意,眼睛一直盯着道長,我從他身邊走過他也不看我一眼,很明顯他眼中的對手只有道長一人,對於我他根本就不放在眼裏。
我倒是不擔心道長,於是出去就去找劉風了,很快我就在一個包房裏找到了劉風和張倩,張倩臉上帶着淚水,很震驚的看着黑貓劉風。
“倩倩,現在你相信我了吧,快跟我走,我師父一定有辦法幫你的。”劉風說。
劉風應該是在沒辦法的情況下才開口說話的。
張倩點頭后劉風便跳下沙髮帶着張倩出來了,看到我出現在門口劉風詢問道長的情況,我將那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劉風說我們現在留下就是拖累道長,於是我們打算先出去再說。
此時的夜色玫瑰夜總會已經空無一人,燈火雖然輝煌,但卻安靜的可怕,我們跑到大堂發現大門緊閉怎麼也打不開,張倩帶着我們往後門走,可結果還是一樣。
張倩提議可以砸開大堂的窗子出去,但劉風卻不讓這麼做,我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劉風讓我抹上藥水看一看。
我把藥水抹在眼皮上才看到了無比詭異的一幕,只見每扇窗子的玻璃上都浮現着一張人臉!
只見這些人臉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全都露着痛苦扭曲的表情,很是駭人。
“你們到底看到了什麼?”張倩膽戰心驚的問。
我在張倩的眼皮上抹了點藥水,等張倩看到窗子上的一幕時嚇的立即縮到了我身邊,扯着我的衣角瑟瑟發抖。
“張倩,這個寧總到底是什麼來路?”我問。
張倩茫然的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倒是聽一個在這裏做了幾年的姐妹提起過一些事。”
張倩說著就把自己聽說的關於寧總的事告訴了我們。
寧總叫寧道林,是兩年前來夜總會的,當時這家夜總會還不叫夜色玫瑰,叫銀都夜總會,生意很差,老闆鄭國生整天愁眉苦臉,都打算結業了,就在這時寧道林來了,他跟鄭國生說自己有辦法讓夜總會起死回生,不過在事成之後他要佔夜總會的股份,而且還要把夜總會交給他打理。
鄭國生一想如果能讓夜總會起死回生,自己也不用賠那麼多的錢了,於是死馬當作活馬醫,相信了寧道林。
寧道林隨後讓人換掉了夜總會的名字,改為夜色玫瑰,接着又讓人在大堂里修了噴泉池,雕了一條龍,然後還在一些細節上做了變化,比如門口石梯要重修連幾級都有規定,還在停車場入口處種了一棵槐樹,諸如此類的細節還有很多,鄭國生也全都按照寧道林的意思辦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按照寧道林的意思裝修了夜總會重新開張后,那客流量多的嚇人,最高峰的時候一晚上的營業額甚至上了五十萬,樂的鄭國生合不攏嘴,他履行了承諾將夜總會的股份分了一半給寧道林,也將夜總會交給他打理,自己則甩手去做其他生意了,夜總會的事很少過問。
鄭國生把寧道林當成了財神爺供着,夜總會裏的事事無巨細都要先問過寧道林才行。
聽完張倩說的我似乎明白了,這個寧道林其實不是想幫鄭國生,而是想靠自己的本事撈錢。
“張揚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劉風問。
“什麼問題?”我疑惑道。
“玫瑰和槐樹全都是帶鬼字的花草樹木。”劉風說。
劉風這麼一提醒我愣住了,確實是這樣,在加上窗子上的這些鬼臉,我就更明白了,寧道林除了用風水奇術外,還用了鬼物來吸引招攬客人。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道長說張倩身上有黑氣,體內有陰氣聚集,於是趕忙問張倩寧道林對她做過什麼。
張倩回憶了一下說:“我來夜總會的時候是經過一個女人培訓的,聽說每一個進場的佳麗都要經過她的培訓,這女人叫什麼沒人知道,我們都管她叫媚姐,因為她真的很漂亮妖媚,好像是寧道林的一個朋友。”
“她是怎麼培訓你們的?”劉風追問道。
張倩把自己來應聘的事說了一遍,她因為急缺錢,無奈之下硬着頭皮來了夜總會,她被人帶到了寧道林的辦公室,那個媚姐也在。
辦公室里瀰漫著濃郁的玫瑰花香,張倩心說這女人怎麼抹這麼濃的玫瑰花香水,接下來在寧道林的示意下媚姐開始培訓張倩,媚姐深諳男人的喜好,對張倩的舉手投足要求很嚴苛,每個動作對男人都是致命的吸引力,培訓完后媚姐讓張倩喝下了一杯玫瑰花茶,就這樣她就能正式上班了。
“這個媚姐又是什麼來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我嘀咕道。
“她是寧道林的朋友,只是義務幫忙的,平時不會出現在夜總會,具體什麼來路我不知道。”張倩說。
“哼,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劉風不屑的哼道。
這夜總會有太多古怪問題了,我和劉風也許只了解到一些皮毛,至於真正的問題所在只能等道長給我們解答了。
“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張倩問我。
我看着窗子上那些痛苦扭曲表情的鬼臉,心說我有封魂葫蘆在手應該能對付他們,但看他們那痛苦的樣子,像是根本就不願被封在玻璃里,看起來全是被那寧道林強行抓來利用的。
道長一直教導我要用柔和的方式去化解,封魂葫蘆法力很強,貿貿然將他們吸進葫蘆,搞不好會起到適得其反的效果,那就跟邪派抓鬼沒什麼區別了,在加上有這麼多封在玻璃里的怨鬼,我對葫蘆運用的又不熟,心裏有些沒底。
想到這裏我就帶着張倩找了間僻靜的包房,暫時先躲着,打算在這裏先把張倩體內的陰氣運用葫蘆吸出來。
我回憶着孫羅鍋師父當日給道長治病的畫面,又想起經書里一段關於體內陰氣的處理方法,經書雖然是講修鍊內丹的爐鼎之身,但對於醫藥學也有少量的記載,道長說山、醫、命、相、卜玄門五術相通一點也不假,孫羅鍋師父就是靠着經書里的醫藥學成了鬼醫。
經書上說要先將陰氣主要流通經絡上的穴位封鎖,才能逼的陰氣出來,可我對經絡這些了解的不多,怎麼辦?
我正不知所措之際劉風喵叫一聲跳上了沙發,說:“封什麼穴位你說,我來。”
“你會嗎?”我吃驚的看着劉風。
“在長途汽車上你睡的跟頭死豬一樣當然不知道了,在車上師父剛好教了我經絡學,雖然只學了七八個小時,但對於穴位的大概位置我還是清楚的,而且我現在能看到張倩體內陰氣的運行,這就簡單多了。”劉風說。
“那好,你幫我封住神闕、天池、氣海、關元幾大穴位。”我想着經書上的穴位對劉風說。
張倩聽着我們兩個的對話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根本不明白我們在說什麼,我們已經跟她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
劉風讓張倩什麼也別管,只管閉上眼睛就好。
張倩很聽話乖乖的閉上了眼睛,隨後劉風伸出貓爪在張倩的幾大穴位上戳了戳,張倩緩緩垂下了頭,像是昏過去了。
“不能夠啊,我沒點錯穴位啊。”劉風嘟囔道。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張倩猛然又抬起了頭,當我看到她的樣子時,頓時嚇的往後退了幾步。
只見張倩的耳朵孔、鼻孔、眼孔、嘴巴里大量的黑氣縈繞飄出,一股濃郁的玫瑰花香味霎時在包房裏瀰漫起來,非常詭異。
“還等什麼,趕緊的。”劉風提醒道。
我這才回過神,深吸一口氣取出葫蘆打開,默念咒語,黑氣被吸力牽引很快全都飄進了葫蘆,隨着黑氣被吸進葫蘆那玫瑰花香也消散了。
“那個媚姐給張倩喝的根本不是什麼茶,而是這種散發著玫瑰花香的陰氣!”劉風說。
這個我自然也明白,補充道:“這種帶着濃郁玫瑰花香的陰氣,對男人還有攝人心魄的吸引力,稍不留意都會着了道,難怪夜總會的生意這麼好了。”
“額~~嗯。”張倩吭了兩聲逐漸醒轉過來,她對發生過什麼事了完全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剛才閉上眼睛睡著了。
我鬆了口氣笑了下,第一次運用封魂葫蘆救人的感覺還不錯。
張倩這時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帶着我們就跑向一間VIP888的包房,這包房除了大點豪華點外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張倩讓我把擺放在牆邊的低音炮箱移開,我按照她的意思把沉重的低音炮音響給挪開了,這一挪開發現這後面居然有一條可以貓着腰進去的通道!
“我差點忘了這裏還有一個出口了,這出口肯定沒封上。”張倩說著就彎腰進去了。
隨後我帶着劉風也跟了進去,我問張倩,這夜總會怎麼搞的這麼神秘,還有秘密通道,張倩向我們解釋,這間包房是專門留給一些達官貴人的,他們全都很有身份,來這裏玩的時候也都很小心,他們玩的比普通人瘋狂,說白了就是有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所以他們從不從正門進出,而且如果有警察來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夜總會,這條通道是鄭國生當年為一個市長客人挖的。
“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倩倩你也……。”劉風有些不高興的問。
“哎呀你別想太多了,我還沒那麼墮落,我不出賣自己的,只陪酒唱歌,其他什麼都不做,我來這裏坐了一回台,剛巧碰上警方掃毒,就跟着那些大人物鑽了一回通道。”張倩說。
劉風這才鬆了口氣。
這通道並不是很長,我們沒走多遠就看到出口了,出口就是個下水道井蓋,用力一頂就開了,爬上去一看才發現是員工的自行車和電動車停放處,我們已經離開了夜總會建築物的範圍了。
因為抹了藥水的關係,我能看到夜總會上空籠罩着大團的黑雲,夜總會也在蒸騰黑氣,看着很恐怖。
我有些擔心道長了,雖然道長想讓我們離開,但我們作為徒弟就這麼把師父丟在這裏,有點不太像話。
“快走啊,你發什麼愣?”劉風催促道。
“劉風,你帶張倩先回旅館去,我不走了我去幫師父,不能就這麼把他留在這裏。”我說。
“你瘋了啊,師父就是想讓我們離開才拖住寧道林的啊。”劉風急道。
“那是師父的想法,可我們不能這麼做,至少得有一個留下來幫忙,你要照顧張倩不能留下,我雖然還沒學會師父的本領,但有葫蘆保命應該沒問題,你放心帶張倩先走吧。”我說。
劉風還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說出來,我爬回通道,這時候劉風回頭看着我說:“師兄,你保重。”
說完之後他就帶着張倩趁着夜色離開了夜總會。
我返回了夜總會,發現道長已經來到了大堂,正站在噴水池金龍的頭上,看到我折返回來他也沒說什麼,只是全神貫注在凝視四周。
“師父……。”
道長做了一個讓我不要說話的手勢,我連忙收聲閉嘴。
只見道長掏出一枚銅錢朝大堂的黑暗角落一擲,角落裏頓時騰起一股黑煙,等黑煙散去我看到銅錢落在了一塊碎布上,這碎布正是寧道林衣衫上的。
大堂里突然傳出了腳步聲,但卻根本看不到寧道林的人。
道長環顧四周不屑道:“用隱身法藏頭露尾算什麼本事?”
“啊哈哈,老道,你倒有些本事,不過我沒興趣跟你糾纏,此地財氣已盡,我留在這裏也沒意思,走了。”寧道林的聲音在大堂里回蕩着。
我環顧四周,接着聽到大門開合的聲音,等我跑過去的時候大門又關上難以打開了。
大堂窗子玻璃上的鬼臉突然開始哀嚎,那聲音匯聚成一股音波讓人非常難受,我捂着耳朵跑回了道長身邊,道長呵斥道:“大膽!小小鬼魂,竟敢在道爺面前放肆,識相的還不速速收了聲!”
道長的呵斥聲一落,哀嚎聲立即消散,那一張張鬼臉只能露着痛苦的表情,不斷扭曲着。
“師父,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我咽着唾沫問。
“這姓寧的不僅在這裏布下青龍吸水局,還輔以有損陰德的百鬼聚財局,百鬼聚財局需要強大的怨氣來保駕護航,是風水局中最陰邪的一個禁局,布這個局需要在一些細節上做文章,這夜總會的名字裏有鬼,停車場門口的槐樹也有鬼,就連門口石梯也是招鬼的亡魂梯,只有這樣才能招來附近死去的亡魂過來,這些亡魂全都被這姓寧的利用了,這兩個局加起來能夠在短時間內聚財,使人一夜暴富。”道長解釋道。
“既然有損陰德那這個寧道林豈不是害了自己?”我好奇道。
“你當他傻嗎,他肯定用的這裏老闆的名義。”道長說。
“鄭國生!”我吃了一驚。
“你知道這裏老闆是誰?”道長問,於是我就把張倩跟我說的事說了一遍。
道長微微頜首說:“寧道林和媚姐是一夥的,只是我還不知道他們的來路,等我破了這兩個局后打個電話給老蔡問問,他應該知道這兩人的來路,到時候在找出他們給滅了,這一時半會他們不會離開衢市。”
道長說完就取出幾枚銅錢,分別擲向了八個方位,這些銅錢像是塗了萬能膠似的一下粘到了牆上,道長念了幾句咒語,銅錢的錢眼裏就冒出了白氣,還能聽到“哧哧”的泄氣聲,真是很神奇。
“這青龍吸水局已經泄了氣,再無吸金的能力了。”道長說。
“那玻璃上的這些鬼怎麼辦?”我問。
道長從布袋裏取出毛筆硃砂,走到窗前用毛筆蘸上硃砂一躍而起,身體在空中滯空了一會,在落下之際快速揮動毛筆在窗上塗鴉,等他穩穩落地的時候窗上已經畫出了一道巨大符咒!
道長收好毛筆硃砂,一陣念咒,那道符咒頓時閃爍起黃光,窗上的鬼臉慢慢掙脫開玻璃出來了,隨後化作朦朧的煙霧飄散而去。
道長沖我點了點頭,我試着去開門,門一下就打開了!
我們離開夜總會後回到了旅館,張倩和劉風看到我們平安回來這才放鬆下來了,直到此時張倩才眼淚婆娑的把自己的事告訴了我們。
張倩家有四兄妹,她排行老二,上頭有個大姐,下面有兩個弟弟,大姐已經嫁人,三弟還在上大學,每年的學費還是她在供,這次是她最小的弟弟得了尿毒症,一直在做血透等腎源,半年前找到了腎源,急需錢換腎,可換腎需要的費用是筆巨款,一家人東湊西借湊了幾萬,可還差很多,實在沒辦法了她才去了夜總會上班。
聽完張倩的事我們都很唏噓,劉風一直在安慰張倩,道長看着窗外出神。
我走到道長身邊問:“師父,你有辦法嗎?”
“這要看張倩的弟弟是不是命中有這一劫了,如果是死劫那也沒辦法,世上有死劫的人很多,你看這大街上每天都有人因為車禍死去,我救得了劉風一個,救不了千萬個,況且我這也不算救了劉風,他現在還是個鬼,是需要很長時間修行他才能修回肉身的。”道長頓了頓道:“張倩的事我們只能換個法子幫她。”
錢,張倩現在需要錢,可這是幾十萬的缺口,這一時半會上哪去弄。
道長瞥了我一眼,像是看穿了我在想什麼,說:“這件事交給我吧,我有辦法在短時間內找到這筆錢。”
道長說完就轉身問:“張倩,你知道夜總會老闆鄭國生住在哪嗎?”
他這麼一問我馬上明白了,他想在鄭國生身上找錢!
張倩茫然的搖了搖頭,不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說:“不過我知道他的老婆要生孩子了,住在衢市第三人民醫院,鄭總經常會到醫院去的。”
“這就好辦了。”道長點了點頭似乎有打算了。
劉風好奇的問鄭國生多大年紀了,老婆現在才生孩子,張倩說這是鄭國生的第二任老婆了,前妻在夜總會生意慘淡之際跟他離婚了。
我們把房間讓給了張倩休息,劉風留在門外看守着,我和道長則重新開了個房間休息。
夜深了,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張倩的事讓我突然想起了葉晴,心裏有點挂念。
旁邊床上道長好像也沒睡着,睜着眼睛看天花板。
“師父,你在想什麼?”我翻了個身問道。
“在想寧道林和那個媚姐的事,聽你說的分析來看,我懷疑……我懷疑那個媚姐不是人。”道長說。
“啊。”我驚的一下就坐起來了,問:“不是人那是什麼?”
“花妖,玫瑰花妖!”道長說。
“妖?這世上真有妖嗎?”我嘀咕道。
“當然,天地萬物應靈氣而生,人、魔、鬼、妖都是這樣誕生的,只不過存在的方式不同,我們的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能量場,妖的存在是最為艱難的,是萬物經過了日月光華的洗禮,吸收了大量的能量修鍊出來的精靈,妖也是精,聚則成形,散則為零,可以成精的甚至包括石頭,有靈氣的任何物都可以變化成形,妖乃自然生物在修行后成為一種精靈,與人一樣可邪可正,歷經天地人三劫化為人形者,經受考驗或可成正果,沒個幾百年、上千年很難修成妖,一旦修成那能力又是非常強大的,這寧道林有花妖助他一臂之力,不好對付啊。”道長感慨道,接着看向我問:“張揚,你被卷進這個世界後悔嗎?”
現在的世界已經超出了我所能承受的範圍,過往我學的東西毫無用武之地,要不是道長我這條命恐怕都沒了,現如今我對道術逐漸有了興趣,死心塌地的想要進入這個世界了,所以我並不後悔,想到這裏我搖了搖頭。
道長輕笑了下說:“既然你有覺悟了,就好好研究萬古丹經,這對你來說是進入另一個境界的機會,只有修鍊好了氣,我教你道術才有用武之地。”
“放心吧師父,我一定會好好學習的,不辜負你的期望。”我認真的回道。
“孺子可教也,睡吧不早了,明天我帶你去會會鄭國生,爭取把給張倩的錢掙了。”道長說著就閉上了眼睛。
我也躺下合眼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張倩帶着劉風出去了,我和道長則前往了衢市第三人民醫院。
在婦產科住院部里我們找到了鄭國生的老婆,但並沒有驚動她,而是選擇了守候鄭國生的出現。
鄭國生直到中午才提着保溫盒出現了,他是個大背頭中年男人,大概有四十來歲,在經過我身邊時我聞到了一股雞湯的味道,他一個大老闆能親自抽空給懷孕的老婆送雞湯,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鄭國生不是壞人。
我們站在病房門口朝里看去,鄭國生顯得很匆忙,放下保溫盒就說有事要馬上走,手機也一直不停的響。
他一邊接着電話一邊走出了病房,完全沒注意到我們站在門口,我聽到他對着電話焦急的說寧總不見了,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找出來,只有他能挽救他的生意,可見他對寧道林仍是很信任。
我和道長跟着鄭國生走出了醫院,大概他感覺到我們存在了,突然回頭掃了我們一眼,隨後目光停留在了道長的髮髻上,問:“這位道長,你好像一直跟着我?剛才你也站在病房門口,請問有什麼事嗎?”
“鄭老闆我有事找你,不知道方不方便找個安靜的地方談一談?”道長客氣道。
“你認識我?”鄭國生反問道。
道長點點頭說:“你是夜色玫瑰夜總會的老總鄭國生。”
鄭國生對人還是很客氣,並沒有因為我們是陌生人不搭理我們,或許是他對道門中人的尊敬吧,畢竟寧道林做的一切讓他看到了道門的厲害。
鄭國生焦急的看了看手錶,說:“道長,實話說我有急事要處理,你有什麼事能在這裏直接說嗎?”
“你要處理的急事無非是夜總會保安被打,柳燕燕嚇的發了瘋,寧道林失蹤這幾件事吧?”道長直言不諱道。
鄭國生吃驚的張大了嘴巴,還沒等他發問道長就說:“這幾件事都是我乾的,你要找的人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