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個人問題
白馬立軒通過司馬一竹找到了一間較為滿意的單身公寓。
這間公寓裝修完好，設施齊全，可以實現拎包入住。
他很快從寄居的大學同學家裏搬了出來，帶上他簡單的行囊，搬進了租來的單間公寓。
找好了合適的住處，他在錦市的落腳點有了固定而恰當的地方。
白馬立軒住進了公寓，到公司繼續打工，並且提交了辭職申請書。
過了一個月，他領到了公司第三個月的薪水，他在公司的求職生涯同時宣告結束。
按照休閑茶館老闆諸葛明亮與白馬立軒的約定，4月1日，是白馬立軒去休閑茶館上班的第一天。
這一天清晨，白馬立軒很早就起床了。
清晨六點鐘，他已經在租來的公寓裏面洗漱完畢，吃了昨天晚上從超市買回來當早餐的一個麵包和一盒牛奶，簡單的早餐便算完成。
在出門之前，白馬立軒猶豫了一番。
按照他之前到公司求職的方法，上班應該西裝革履，可是，即將上崗的休閑茶館不是公司，窄巷子那幢兩層樓的中式建築、休閑茶館裏面的老式竹椅子、川劇小戲台、衣着隨意的一樓大廳茶客們，以及諸葛明亮老闆那身光頭加中式對襟衣的打扮，都使白馬立軒感覺休閑茶館那個地方，流露出來的完全是中華文化，西裝這種裝束，倒顯得不倫不類。
白馬立軒遲疑了兩三分鐘，脫下西裝、取下領帶，在白襯衫外面套了一件休閑夾克，褲子仍然是西褲，皮鞋還是黑色皮鞋，自認為這樣的外表基本上合格，才跨出公寓的房間門。
下了電梯，步行兩百米，從錦市藝術學院門外走過，又行了一段距離，到了地鐵6號線地鐵站囗，從D入囗進去，很快就乘上了開往中心城區方向的地鐵。
過了半個多小時，他從寬窄巷子地鐵站口鑽出來，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剛好七點鐘，離上班還有一個小時，這才放緩了步子，朝休閑茶館方向走去。
上班時間為早晨八點，白馬立軒來得有些早，他想提前來報到，給諸葛明亮老闆留下一個好印象。
離上次與諸葛明亮老闆見面的時間已隔半個多月，不知休閑茶館的老闆對這個名叫白馬立軒的求職者還有多少記憶，無論怎樣，第一天上班早到總比遲到好。
白馬立軒只知道司馬一竹在休閑茶館兼職了兩周，她每天在學校放學後到這裏兼職，也許今天晚上他和她會在上班的地方碰面。
實際上，白馬立軒在錦市藝術學院旁邊租下那間公寓后，司馬一竹並沒有到他的公寓來過。
也許是那天包租公司老闆娘的一句戲言，正好戳中了司馬一竹這個姑娘敏感的神經，她在白馬立軒請她在小飯館吃晚飯當中，冒出一句“你與我同居？！”，讓他答不上話來。
或許司馬一竹僅僅是一個表面看起來有些率真，而實質是心思很纖細的人，她不願意讓任何人誤解她是與白馬立軒同居的人，不想來她幫他租下的這間單身公寓吧！
白馬立軒觀察過，他住的那幢房子，是一個小區的商住樓，一樓為商鋪，二樓至二十四樓皆為公寓，二十五樓至二十八樓共有四層的賓館。
據包租公司老闆娘介紹，賓館是大老闆買下四層樓的房產，又投資開賓館。
那麼多層樓的公寓，是私人擁有產權，有人買來自用，居住或開工作室的都有；有人買來出租，主要是由包租公司代為收租。
自從住進了這幢房子，白馬立軒才弄清楚了這幢房子的各層結構和房屋類型。
這些知識是他在網上無法查到的學問，只能從實際生活中得到這麼多的經驗。
白馬立軒住公寓，司馬一竹住在學校寢室，他們相距並不遠。
司馬一竹沒有來，白馬立軒也沒有邀請過她。
他們會在微信上聊天。
對於她哪一天去休閑茶館上的班，他是知道情況的。
有時候，白馬立軒會通過微信向司馬一竹打聽，她在休閑茶館兼職的情況。
司馬一竹拍了一些休閑茶館的照片，發給白馬立軒。
看那些照片，對那個還沒有正式去上班的地方，他做到了心中有數，不感覺休閑茶館陌生了。
7點20分，白馬立軒踱着步子，來到休閑茶館門外。
此刻，休閑茶館大門緊閉，還沒有到開門的時間。
他迴轉身，面朝窄巷子那條細長的巷道，只見巷道深處閃過幾個人影，想必是住在窄巷子的老錦市人，抑或是在此租房經商的外鄉人，他們早起出來遛圈兒。
果真如此。
一會兒，一個男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那男人右手掌托着一個紫砂陶的小茶壺，茶壺的壺肚呈扁圓形，壺嘴小巧靈瓏，非常好看。
走近了，男人看見白馬立軒，操着一口錦市方言說：“小夥子，這個茶館八點鐘才開張，你來得太早了！”
聽男人的口音，白馬立軒分辨出此人是錦市本地人，而不是外地來窄巷子經商的人，心想，錦市這個出了名的休閑城市，當地人也以會休閑會生活着稱，看來這個大清早端起茶壺遛彎的男人，就是窄巷子最好的風景了。
正站在那裏亂想，只聽背後“吱啞”一聲響。
一個人的聲音從白馬立軒身後傳過來。
“嗬嘿，四哥，你來得早不知來得巧，進來坐！”
白馬立軒迴轉身，看見休閑茶館的大門開了。
老闆諸葛明亮出現在茶館門口，正衝著端茶壺的男人說話。
被稱為四哥的男人，顯然與諸葛明亮熟識，四哥笑嘻嘻地回答說：“諸葛，你晚上睡得晚，早晨又起來得早，睡不醒。”
“昨晚和你吃了宵夜，酒多喝了二兩，反而沒得瞌睡。”諸葛明亮說。
“嘿，差不多，我也多喝了二兩，睡不着，起來喝解酒茶。”
四哥眯起了眼睛。
白馬立軒等他們說過話，才對諸葛明亮講：“諸葛老闆，我今天來這裏打工了，您還記得我嗎？我叫白馬立軒，半個多月前來應聘，您叫我4月1日來，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