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案件的突破口
“而且從你拿刀的姿勢,可看出你慣用左手,你自己都承認是你的刀,還不給本官從實招來。”
“大人,冤枉啊,小人只是殺豬的,不知到底所犯何事,求大人明察啊。”張大胖不斷叩首。
“既然你說你冤枉,那麼你來說說,為何在兇案的現場,會留下你的殺豬刀,而且還有左手印。”
“啊……大人你說兇案現場,可小人不與人結仇,更不可能去殺人啊。”張大胖趕緊辯解。
“那我問你,王子濯你可認識?”
“認識。”
“他已經被人殺了,一刀割破喉管,流干血液而亡,就在現場的兇器,就是你的那把殺豬刀。”
“啊……這……這怎麼可能,我們昨日還相約喝酒,只是他好像有事,昨晚並沒有前來赴會。”
“哼,他被人一刀割破喉管,顯然兇手是熟手,知道這一刀下去必死,而且兇器上有個左手印,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大人,草民絕對是冤枉的,我們昨晚一直在飲酒,根本沒有時間殺人。”張大胖磕頭如搗蒜。
“哦,我還沒說他何時死,你怎麼知道他昨晚被殺的。”羽洛繼續追問。
“大人,我昨天下午還見過他,他昨晚又沒有陪我們飲酒,所以我想他是昨晚被殺的。”張大胖小心解釋道。
“好,那我問你,你昨晚與李二狗,吳老三一同飲酒可有此事?”
“有。”
“那麼你們在飲酒的途中,可有誰獨自離開過酒桌。”
“有,我們三人都有過,我們三人曾先後離開,大約都有一刻鐘。”
“那酒肆距離李二狗家,大致要花多久的時間。”
“步行需要一刻鐘,騎馬只需要三分一的時間。”
“那按照你的說法,你們三人都有時間犯案。”
“大人,我只是出去小解,並沒有做殺人的事。”
羽洛微微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好好想一想,看看是否有遺漏之處,明日我再繼續審問你。”
“來人,把張大胖壓入大牢,把吳老三帶上來。”
吳老三跪在大堂之中,而此刻他身上的衣袍,正是一件黃色的長袍,與死者手中顏色相同。
在吳老三衣襟下擺處,剛好出現了一個缺口,崔開拿起了那縷絲綢,去與吳老三進行比對。
果然,碎片與缺口重合,王子濯手中的絲綢,正是這吳老三身上的,這一下應該沒錯了吧。
啪!
羽洛拿起了驚堂木,重重地拍在公案之上,一道巨大的聲響傳來,使得吳老三身軀一抖。
“大膽吳老三,你為何殺死王子濯,還不快從實招來。”
“啊……大……大人,王……王子濯死了,不,冤……冤枉啊,還請大人明察啊。”
羽洛猛地一拍驚堂木,聲音也變得越發冷冽:“那你衣服上這個缺口,出現在死者的手心中,這一點你怎麼解釋。”
“這……這個草民實在不知,王子濯乃是我好友,我怎麼可能會殺他。”吳老三面色蒼白。
“這就是你的問題了,交代出你殺人的過程,我還可以從輕判罰。”羽洛面色平靜道。
吳老三壓下心中恐懼,稍微整理自己的語言:“草民想請問大人,王子濯是何時各處被殺。”
“王子濯是昨夜被殺,死在李二狗的家中。”羽洛最終選擇回答。
“大人,草民昨夜與張大胖李二狗喝了一夜的酒,根本沒有機會去殺人。”吳老三迫不及待道。
“是嗎,我聽說你們喝酒的中途,出去小解半刻鐘,小解需要這麼長時間?而且我早已命捕快探查,半刻鐘的時間,完全能從酒肆趕到李二狗家,殺死人後回到酒肆。”
“大人,草民冤枉啊,草民昨夜確實出去小解,只是當時喝多了,我躲在暗處嘔吐,若是大人不願相信,我可以找到嘔吐物。”
羽洛額頭的青筋狂跳:“你怎麼證明嘔吐物,確實是你吐出來的,而不是其他喝酒的客人。”
“我……”吳老三張口結舌。
“從你的表現來看,捕快驗證你衣服缺口時,你不知自己衣服已破,說明衣服被撕破不久。”羽洛繼續趁機追問道。
吳老三將頭低低埋下,開始回想昨晚的事情,奈何昨晚酒喝的太多,很多事情已記不太清。
突然,吳老三抬起頭,神情也變得非常古怪:“我記得昨晚我嘔吐完,想要返回酒肆之時,衣服好像被樹枝掛了一下。”
“哦,那還真是巧合啊,你的衣服被樹枝掛了,碎片到了王子濯手中,你自己覺得可信嗎?”羽洛也是似笑非笑道。
“大人,這個……草民也不知啊。”吳老三隻得重重叩首。
“算了,先將他壓入大牢,讓他好好回想一下,明日在審問他,把酒肆老闆與夥計帶上來。”羽洛無奈地擺擺手。
“參見大人。”酒肆老闆范侗與兩名夥計叩首。
“范侗,你好好回憶一下,昨晚李二狗三人,可有什麼異常之處。”羽洛一臉平靜道。
范侗是一個中年胖子,臉上的肥肉堆成一片,兩隻眼睛看上去很小,看上去面相十分猥瑣。
范侗擠出了一絲笑容,隨即又有些尷尬地道:“還請大人見諒,昨天剛入夜,草民就已睡下。”
“照你這麼說來,昨晚關注那三人的,就這兩個夥計了。”羽洛又露出了笑容。
“正是。”
“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別人都以為你睡了,至於你具體幹了什麼,就沒有人作證了吧。”
“不是,我娘子可以作證。”
“按照我天華國法律,夫妻不可互證清白。”
“大人,冤枉啊……”
“哼,你是不是被冤枉,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事實說了才算。”羽洛冷哼道。
羽洛看向了兩位夥計:“你們二人報上名來。”
“小的田六。”
“小的孫壯。”
“你們二人昨晚守夜時,可曾發現異常之處。”
田六結結巴巴道:“大……大人,小人昨夜前半夜守夜,三位客人都在喝酒,中間只出去過一次。”
“你是說在你孫壯換崗前,他們三人都還沒醉倒。”羽洛繼續追問道。
“正是,不過他們已經吐字不清,應該離醉倒不遠了。”
“孫壯,你來說說,這三人後半夜有何動靜。”羽洛感覺快要麻木了。
孫壯身體微微一顫:“小人進入崗位后不久,三位客人就徹底醉倒,然後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一直睡到今天清晨?”羽洛問道。
“應該是吧。”
“什麼意思?”
“回大人,當時沒有其他客人,他們三人又睡著了,小的閑來無事,也在櫃枱中間睡著了。”
羽洛的表情頓時一變:“那你睡到何時醒來,可曾發現了什麼?”
“回大人,小的臨晨醒來,發現三位客人還睡着,他們三人睡到清晨時分,這才先後離開酒肆。”
“那按照你的意思,後半夜的那兩個時辰內,那三人的具體行蹤,完全沒有任何人知曉吧。”
“大人說得沒錯。”
“很好,今日詢問就此結束,你們幾人不要隨意外出,本縣會隨時傳喚爾等。”
“是,多謝大人。”
酒肆老闆夥計三人離開后,羽洛立即看向何亮:“你率人暗中監視他們,若有異常立即逮捕。”
“是。”何亮領命而去。
公堂上大部分人離開后,只留下蘇宏暉一人,羽洛無力地垂下腦袋,然後輕輕地嘆息幾聲。
“蘇頭,對於這個案子,你怎麼看。”
蘇宏暉也是一臉苦澀,這件案子確實很複雜,他作為捕頭兩年多來,何曾遇到過這種事情。
“唉,大人啊,從現場以及供詞來看,這三人好像都有嫌疑,卻又彷彿不是他們乾的。”
“甚至連這酒肆的三人,我都感覺有一定可能。”
“哦,這又怎麼說。”羽洛來了興趣。
“大人,你看看,這四人經常一起喝酒,如果這三人摸清規律,知道那四人的平常愛好。”
“昨晚李二狗等先到,這三人便知道王子濯必到,如果有他們半路伏擊,然後做出再現場……”
羽洛目光也變得深邃:“我剛才也有此感覺,但是有沒有確切證據,只能讓何亮暗中監視。”
“這王家堡無比富貴,為了得到巨大的財富,任何人都有可能出手,我們切不可放鬆大意。”
蘇宏暉也點了點頭:“如果殺王子濯是圖財,那隻要找到巨量財富,兇手也必定百口莫辯。”
羽洛也嘆了一口氣:“唉,原本只有三個嫌疑人,結果審着審着,又多出來三個嫌疑人。”
蘇宏暉稍微沉默片刻,然後有些不確定地道:“大人,要不重新探訪,聽聽周圍鄰居怎麼說。”
羽洛立即拍了拍額頭,然後有些懊惱地道:“還好有你提醒我啊,我們早應該這樣做了。”
“而且重新勘察現場,說不定有其他的收穫,而且派出王家堡的捕快,怎麼還不見回來的。”
蘇宏暉的眼睛眯起:“這件事確實非常古怪,難道他們少主死了,他們都不來領屍?”
“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們帶人去這王家堡,看看他們玩什麼花樣,或許也是案件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