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吃活食

第二十一章吃活食

體態臃腫,大腹便便的黃河灘農場魏場長剛出家門,正準備到辦公室里去,就聽到山搖地動、震耳欲聾的汽車馬達聲響成一片,驚愕的覺得有些奇怪?他知道車隊被解散了,隊長也探家去了,此刻為何有這麼多大規模汽車出動?難道是別的部隊的車隊經過這裏?或者是又調了一支汽車部隊到這裏來了?想想也沒有接到軍區通知呀?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理由可以打消他心中疑惑,快步來到大門口一看大吃一驚,烽煙滾滾的車隊首尾不見行駛在渠壩上,定眼一看一個趔趄,怎麼會還是熟悉的熟人?還是原來的車隊?許多認識他的兵,看到他還打招呼呢。

車隊的頭車已經看不到影子了,車尾還在車場裏沒有出來,劉征開的車來到他跟前時,一眼認出這是和他兒子一塊上軍校的兵驚駭不已,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怎麼又去而復返回來了?天之驕子的軍校不上,卻跑來回來開車?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難道是軍校也撤消了?樹倒猢猻散沒地方去上學回來了?不會吧?怎麼不見自己的兒子回來?

咦——奇了怪了?不會是不着邊際的海市蜃樓似地幻覺吧?這不是青天白日在做夢吧?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別多。

匪夷所思的他,急忙向劉征一招手,令行禁止的劉征不敢託大,“吱嘎”一聲停住車,從車上蹦下來有禮有節,立正敬禮后說:“報告首長,軍校學員劉征去執行任務,請指示。”

“哦——你你,執行任務?你不是……”經驗豐富的魏場長一聽一個趔趄,迷惑的不得其解,眨巴着眼睛,前前後後看了看蜿蜒曲折的車隊,認真打量了劉征一會,不相信的又摸了摸他的臉,感覺熱烘烘是真的,不是冷冰冰的木乃伊,就不解的問:“你你——你不是和我……”

老江湖的他有所忌憚,不敢此地無銀三百兩,大張旗鼓招搖,害怕車隊其他兵知道猥瑣的濫用權力,見光死假公濟私,兒子擠佔了本應該屬於他們的名額,那可就有意想不到的後果,如果群起而攻之鬧起來不能自圓其說,就會雞飛蛋打,哪怕是煮熟的鴨子都會飛了。

他是經多見廣的老軍人,閱人無數見多識廣,深知軍中險惡,欲蓋彌彰,欺上瞞下的事情舉不勝舉,深諳此道。民不告官不糾自古如此,沒有人追究得過且過,瞞天過海,你好我好也就過去了,一旦激起民憤,引起士兵們不滿,群情激奮嘩變,其中的厲害不言而喻,吃不了兜着走的後果不堪設想,鐵板上釘釘子絕不含糊,那可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買賣。

劉征是有文化的老兵了,自然知道場長為何吞吞吐吐,壓低聲音小聲的說:“嗯嗯——請首長放心,你兒子魏春生和我在一個系,挺好的。我走的時候他還送我呢。”

“呃……你你你,你不好好上學?怎麼跑回來開汽車了?誰誰,誰的命令?”魏場長不解地說。

劉征一聽一個趔趄,覺得奇怪,這麼大的軍事行動,高高在上的魏場長怎麼會不知道?他實話實說:“哦——是隊長的命令呀。”

“啊——隊隊,隊長?”魏場長一聽,不由得渾身一顫,着急的說:“你——你你你,你隊長不是——是是,探家去了嗎?”

“剛剛回來時間不長,才幾個小時,蛇無頭不行,兵無頭,同樣不行呀。”

“嘟嘟嘟……”後面的喇叭聲刺耳鳴起來,催促前面的車隊趕快走。

一輛接一輛的汽車從魏場長面前駛過去,看見他的兵,都從車裏舉手向他敬禮,他也忙不迭還禮,有些忐忑不安,就是不見羽隊長出現,他又疑惑開了:是不是已經走過去了?既是過去了,也應該看到站在這裏威震八面的他呀?打個招呼總是可以吧?難道是因為兒子的事情,讓他耿耿於懷不願相見?不應該呀?與公與私,他和隊長的關係不僅僅是說得過去,而是已經到了一個相當的境界。如若不然,這次擠占車隊名額的事風平浪靜,他怎麼會不聲不響?忍氣吞聲遷就了?什麼都沒有表露過。

他了解羽隊長是一個殺伐決斷、剛正不阿的主,眼睛裏揉不得沙子,為了隔壁一個毫無相關的姑娘李喜梅,敢和地痞流氓針鋒相對大打出手,全車隊的兵上下一心,同仇敵愾,何等的剽悍兇猛?他是歷歷在目。更何況那個被打得屁滾尿流的官挑釁者,是他老首長的兒子,他都毫不在意,不在話下。

遇到事情就會胡思亂想,這是人的通病,尤其做過虧心事的人,更是想入非非。車隊都走完了,也不見隊長的影子,魏場長嘆了一口氣,覺得鬱悶,無法排遣,準備轉過身回辦公室,卻看到從停車場裏又開出來一台車機器轟鳴,風馳電掣來到跟前停下。

羽隊長老遠就看到了東張西望、翹首期盼的他,從車裏面跳下來,跑步來到他跟前,立正敬禮后說:“報告首長,車隊奉命去執行任務,請指示。”

“嗯——執行什麼任務?”

“咦——你你——你不知道?東大灘發生強烈地震,軍區命令我們去搶險救災?”

“呃……”魏場長一聽,若有所思的說:“嗯嗯——怪不得前幾天地動山搖,這裏的震感極其明顯。咦——車隊不不,不是解散了嗎?這這這,這些兵又怎麼回來了?”

“呵呵——我一聲令下,他們就重新集結了。”

“哦——你你——你有這個能耐。咦——你不是探家去了嗎?家裏父母可好?”

“呵呵——謝謝首長牽挂,家裏父母康健,一家人都好。”羽隊長回答道。

魏場長一聽,喜滋滋的看了看容光煥發的他唇紅齒白,神采奕奕,精神抖擻,和回家前那個破破爛爛,萎靡不振的人判若兩人,和藹的說:“好好好——啥啥,啥時候回來地?有有,有啥困難嗎?”等的就是這句話。

他掏出煙讓了一根,點着后吸了一口,鼻子裏噴出兩股濃烈的煙霧來,蹙眉想了想說:“唉——命苦不能怨政府,我日行千里連軸轉,將軍不下馬,風風火火回來才幾個小時腳不沾地,來不及給首長問好,請原諒。嗯嗯——困難還是有一點,”他停頓了一會,抽了口煙說:“首長,車隊不但沒有撤消,而是擴大了,軍區又給我調來了一百多個新兵蛋子培訓開車,可可——可這個月的糧秣關係轉不過來,兩個肩膀扛個頭空手扎全,不不,不是吃空餉嗎?哎呦呦——把我吃窮了啊?你你——老首長,你是知道我家底,和楊白勞過年一樣,一窮二白窮嗖嗖啊,是經不住這麼多人咳嗽不是?讓我發愁,寢食難安。”

“哈哈哈……”魏場長一聽,大笑了幾聲,臉上飄過一絲詭秘的笑,言不由衷的說:“哼哼——你你,你也哭窮?誰誰,誰信哩?呵呵——你活的左右逢源,八面玲瓏,風生水起,為了你的兵投機取巧,聚斂物質改善生活,農場周圍的駐軍,只有你是暴發戶,日子過得最滋潤了。成車的肉,成車的魚,還有成車的慰問品,連我都眼紅,還還,還在這裏哭窮?呵呵……”

“哎呀——我的大首長,”羽隊長一聽,裝出一副可憐相,心痛棘手,欲哭無淚的說:“哪哪——哪些都是老黃曆,過去的事情了,即使有過,也是過眼雲煙,沒有底蘊的家底,扛不住造啊?真正是叫花子放不住隔夜食,還能留到現在呀?哎呦呦——如果你不幫忙,我可就拉飢荒揭不開鍋,要飯去了。嗯嗯——你想想,一百多號兵沒有供給坐吃山空,一天得多少袋子面填不滿,擱你也受不了呀?愁死我了?”欲擒故縱的他,可憐兮兮的姿態說。

魏場長一看他無賴的樣子心知肚明,就像惡鬼纏身,不答應是脫不了身。雖然他不屬於農場轄制,可農場的事情離不開他幫忙,更何況他在農場裏人緣極好,上上下下的人都高興和他打交道,即使不通過他這個一把手,也能辦到想辦的事情,何不做個順水人情?

略以沉吟就爽快的說:“去去去——別劉備假哭荊州嚎喪了?需要我幹什麼?說句話吧?只要我能幫到,就一定幫忙。”

羽隊長一聽心裏竊喜,表面上波浪不起,裝出一副為難的樣子說:“唉——你是威震一方的財神爺,財大氣粗,打發我這樣的叫花子,只是眨眨眼的事。嗯——我想借你五頭老母豬,還要懷崽的,再加上五十噸飼料,秋後歸還。嗯嗯——為了今年吃菜,我請了幾個老鄉幫忙育菜苗,還想讓你的技術員去指導指導。菜苗育不好事關重大,耽誤了農時功虧一簣,功夫就白費了,我的日子可就是水深火熱呀。”

“哈哈哈……”魏場長一聽,這是赤裸裸的搶劫,想想偌大的農場,相對於這點東西,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就大方的說:“哼哼——你也不要借了,我知道你是劉備借荊州,十借九不還,還不如送給你落個人情。嗯嗯——至於技術員,今天就派過去,滿意了吧?”

“呵呵——當然。”不喜形於色的他一聽,假裝深沉的說:“大恩不言謝,謝謝的話我就不說了,等我回來請你喝好酒。”

“呃……好好,好酒?”好一口杯中之物的魏場長一聽心花怒放,正中下懷,眼睛裏冒綠光,低聲的說:“什什,什麼好酒?”

“嗯——我不知道是什麼好酒?認不得。”

“啊——啥啥——你你你,你這麼高的學問?怎怎——怎麼會認不得好酒?現世報啊。”魏場長匪夷所思的說。

羽隊長故意買了個關子,神秘的說:“且且——怎麼會?嗯嗯,是是,是外國酒,上面的洋文字我不認識,我沒有學過外語么。”

“啊——你你你,圖案你總認識吧?”

“哦——圖案?嗯嗯——我想想?圖案當然認識,是是,是一匹馬上長着個人頭。”

“啊……嘖嘖嘖,不不——不得了。”魏場長一聽渾身一顫,吃驚的說:“哎呦呦——瓜娃子,哪哪——哪是人頭馬呀?世界名酒。我我——我在抗美援朝的時候,我們師端掉了美軍的一個團部,繳獲幾箱子人頭馬,師長讓我喝過一回,到現在也沒有再喝過。咦——你你,你怎麼會有這麼名貴的酒?來來,來路正不正?可別是毒藥啊?”

“呵呵——看你說的什麼話?怎怎,怎麼會是毒藥?”他大言不慚的說:“嗯嗯——我以前也沒有見過這種酒,上次不是豁出命挽救了弟兄軍區的幾十個兵的命嗎?是他們為了感謝我們送來的慰問品,你估計來路正不正?會不會有毒藥呀?”

“哦——呵呵——當然不會。路子正,路子正。有有,有多少?”魏場長迫不及待的問道。

羽隊長一看魏場長猴急的樣子,心裏面在偷着樂,想不到不認識的外國酒其貌不揚,還以為也就是司空見慣一般般的普通酒,盡然是有眼不識泰山的好東西?能讓一手遮天的場長喜不勝喜,眼冒綠光,哪可就是不可多得的稀罕物,值錢地海了去了。

井底之蛙,孤陋寡聞,有眼不識金鑲玉,罪過啊。他滿不在乎的說:“我我——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反正我床底下有兩箱子,到到,到現在就連紙箱子都沒有打開過,夠你喝了。”

“嘿嘿嘿……夠喝了——夠喝了。哎呦呦——你你,你小心着看管好,別別,別讓識貨的人拿走了?”

“且——怎麼會?哼哼,別說是東西,就是我隊部的蚊子沒有我同意,我的兵都不敢打。”

“呵呵——那是,那是,這一點我相信,你你,你是誰呀?嗯嗯——咱們就一言為定?我等你凱旋歸來,咱們就一醉方休,呃——這包煙你拿上抽,沒帶多的,等你回來我送你幾條。快快,快走吧,一路平安,早日歸來。”魏場長喜不勝喜的說。

握手告別後,巨大的塵埃飄蕩在農場晴朗的天空中蜿蜒迤邐,不斷延伸着,伴隨着遠去的鏗鏘戰車,消失在天邊,又一次演繹驚心動魄,驚天地泣鬼神的千古傳奇。

第二天正午時,經過幾十個小時跋涉,車隊經歷了路斷、山體滑坡、河水暴漲、餘震不斷的自然災害,多虧了車上乘坐的工兵團戰友們通力合作,千難萬險到達了地震中心地帶,東大灘。

經過地震洗劫的東大灘一片狼藉,房倒屋塌,殘垣斷壁,滿目瘡痍,遍地一片哀嚎,慘不忍睹。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煙霧,倒塌的房屋濃煙滾滾還在燃燒,卻沒有人撲救任其自燃,也許是把有限的人力,投入到搶救傷者的行動中去了,無暇顧及。

先期到達的部隊和民兵,還有各種社會團體力量,都在廢墟中搶救倖存者。那些在地震中倖存下來的災民們受到重創,大部分受傷了,斷胳膊斷腿的傷口,血淋淋暴露在外面,得不到及時處理還在流血,沒有人為他們包紮傷口,哀嚎不止,痛苦異常。

不可抗拒的自然災害毀天滅地,頃刻間毀壞了人們賴以生存的家園,變成了人間地獄,曾經生生不息的家園不復存在,親情骨肉生死兩茫茫,人間地獄陰陽相隔,多少的歡樂溫馨,已成為昨天永久的回憶,不再演繹。人間地獄的悲劇,莫過於此。

大災面前有大愛,人間處處有真情。地處偏僻的東大灘,雖然萬山阻隔,路途遙遠,舉國上下的有生力量,不能在第一時間組織力量到達這裏,減輕災區人民的痛苦,可黨中央國務院和全國人民,想方設法組織各種力量快速機動,在地震后的第一時間裏,以最快的速度投放災區,挽救災區人民的生命財產。

時間雖然姍姍來遲晚了一些,依然給災區人民帶來了極大的精神鼓舞,看到了戰勝災害和活下去的勇氣。來自祖國各地的救援力量聲勢浩大,源源不斷湧向災區,羽隊長帶領的車隊,在洪流般的救援大軍中,只能算是一股小溪流,卻發揮着不可替代的力量不容小覷。一股麻線擋一股風,眾多的麻線擰成一股繩,就可以搬山填海,改天換地,不容忽視。

落滿塵土的六七十輛車軍車,歪歪扭扭停靠在一片廢墟的街道上,成了這裏最高的地表。飽受疾苦的災民們,看到軍車就看到了希望,自然就會感到祖國的關愛,他們流着血的傷口,也許不再那麼痛,失去親人的悲痛,會有稍稍的慰藉。

人民軍隊為人民,危機關頭,軍人的出現代表着國家力量,成了災區人民心中的依靠,也成了最可愛的人。運載到災區的工程兵團,成了虎虎生風的生力軍,被抗震指揮部安排到重災區搶險救援去了,卸載了軍人和物資的車隊,不知道接下來會有什麼的任務?

汽車的油料已經耗完了,急需要補充,士兵們在幾十個小時的奔襲中,雖然有吃有喝,卻來不及吃飯喝水,更需要補充。此刻剛剛有喘口氣的功夫,就得抓緊時間補充,如若不然,突然而至的任務,讓疲憊不堪的戰士們如何應對?時刻準備着厲兵秣馬,是軍隊起碼的操守。

羽隊長飢腸轆轆查看地形,想找一處相對清凈安全的地方加油吃飯。加油是危險活,一定要遠離人群,吃飯也得離開眼前不堪入目的悲慘景象才行,誰能看着哭天搶地,流血流淚的災民們吃得下飯?不吃飯,接下來的任務肯定是一趟比一趟艱難,沒有充沛的體力,戰士們如何吃得消?一切無從談起。

羽隊長舉目四望,指着一塊突起的高地,對通訊員張亞夫說:“讓車隊開到那裏去,找好油罐車位置,加油吃飯。”

“是——”他轉身離去。

開動起來的車隊,一陣風似的來到了人煙稀少的高地,一覽眾山小,東大灘地域的全貌盡收眼底,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狼藉一片。羽隊長坐在從車裏面取下來的坐墊上,身邊圍着黑子和劉曉強,還有狼王雪兒趴在地上,一副無精打採的樣子,顯得有多累似的不可忍受。

黑子抽着煙,眯着小眼睛,看着沒有多少完整建築的東大灘說:“哎呦呦——嘖嘖嘖——這這這,這地震有些太凶了啊?沒沒,沒有震塌的房子,剩下了沒幾間,估計多一半人沒有跑出來,被埋在了裏面了。”

“可不是嗎?”劉曉強憂心忡忡的說:“這不叫地震,純粹是毀滅啊?這裏的人們要想緩過勁來,沒有許多年是不行。”

羽隊長鼻子裏噴出了一股濃濃煙霧,表情痛苦的說:“唉——大自然也太有些無情了,我們一路走來,全是滅絕人寰的大災難,讓人難以承受。抗旱救災,抗雪救災,現在又是抗震救災,怎怎,怎麼會有這麼多災難?還還,讓人還怎麼活啊?”

“嗯嗯——隊長,難道以前就沒有災難嗎?”劉曉強不解的問。

他怔怔的想了想說:“嗯嗯——其實,以前比現在的災難還多,只是我們不知道罷了。我們居住的地球,本來就是一個不穩定的星球,從一個火球演變成冰球,到現在的地球,經歷了不同時期的演變,還是不穩定。風雨雷電,地震海嘯,還在不停演變着,還會演變下去。是因為大陸板塊在不停的漂移着,漂移的過程中,就會發生碰撞坍塌,災害就會不斷地發生。”

“哦——漂移?”劉曉強一聽,不可思議的說:“你你,你是說,陸地就像我們汽車一樣在漂移?我我,我怎麼試不來?”

“切……試來了就成地震了。地震,就是大陸板塊漂移的現象,這些深奧的理論以後慢慢給你講,現在要緊的是我們接下來會有什麼任務?可不敢掉鏈子呀?”

“且且——怎麼會?我們從災難中拯救過無數的生命,災難中的生命給予了我們極大的期望,我們會加倍努力。”劉曉強信心滿滿地說。

黑子一聽,不解的看着他徒弟,好像不認得似的,砸了砸嘴巴說:“咦——你你,你個臭小子?怎麼也像他一樣能說會道,成了敦煌壁畫(逼話)?說起來沒完沒了?哼哼——有什麼活就幹什麼活,用不着表決心嗎?這裏也沒有首長啊?”

“呵呵……師傅,不知道跟什麼人學什麼人,跟上巫婆跳大神嗎?沒有些進步還行嗎?”

“哼哼——行個屁?一天一夜不安閑,水米不見下肚,坐在這裏好好地緩一緩,你哇啦哇啦吵,破煩不破煩?”黑子斥責完了后,翻起身走遠了,把他倆晾在了這裏,羽隊長想收拾他,已是鞭長莫及了。

劉曉強的兵來叫他去吃飯,通訊員張亞夫也做好了羽隊長的飯。一個碩大的的搪瓷盆,湯菜肉盛了多半盆,把乾麵鍋盔泡裏面,就是滿滿一盆。他低下頭大口吃了幾口,突然看見卧在身邊的狼王雪兒,頭枕在伸出的前爪上,懶洋洋的似睡非睡,對吃飯一點都不感興趣,有些匪夷所思,就詫異的問道:“嗯嗯——沒沒,沒有雪兒的飯嗎?”

通訊員張亞夫同樣端着搪瓷盆,邊吃邊說:“且且——隊長,你不曉得噻——雪兒根本就不吃我們的飯撒——韓班長給它黃羊肉不吃,牛肉也不吃,就連雞和罐頭都不吃撒——聞都不聞噻——”

“哦——什麼都不吃,哪哪——哪不是餓死了嗎?”疑惑不解的羽隊長說。

張亞夫一聽,咽下口中的飯說:“它吃活食撒——”

“啊——什麼?吃吃,吃活食?什麼活食?”羽隊長錯愕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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