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無恥神經病
穆謹詩是被一陣濃郁的酒味驚醒的。
醇厚的酒香,混合著清冽與苦澀的氣息,悠長的味道深深地刺激着她的嗅覺。
她猛的睜大眼睛,入眼之處一片漆黑,只有厚重的窗帘處透出一絲極為模糊的光亮。
高大挺拔的男人臨窗而立,修長身姿被黑暗吞沒了大半,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輪廓,看不出長相。
他端着酒杯,自斟自飲,渾身散發著沉靜卻又冰寒的冷漠氣息。
穆謹詩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
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她的動作,舉着酒杯一步一步走了過來,穆謹詩頓覺驚慌,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
她,她不是在家裏跟表姐喝着茶嗎?怎麼會在這裏?這個人,他是誰?
“你是誰?我怎麼在這裏?”穆謹詩心裏緊張,慌神地拽住了身下的床單。
男人一步一步,慢條斯理地靠近了她,穆謹詩看不清他的樣子,但可以聞得到他身上的酒味。越來越近,越來越濃郁。
時間好像被他刻意拉慢了一樣,終於,片刻后,穆謹詩感覺身下的床墊好像微微塌下了一些。
他也坐到了床上。
房間裏烏漆麻黑的,密不透光,他卻好像一點不受影響,他將酒杯遞到了穆謹詩跟前晃了晃,沉聲道:“喝一口?”
聲音異常低啞深沉,還,還有點莫名的熟悉感。
酒杯近在咫尺,濃烈的酒香撲鼻而來。穆謹詩卻緊緊皺起了眉頭,冷聲道:“我不喝。”
男人不死心,晃了晃杯中的液體,依舊還是那句話,生硬而霸道:“喝一口。”
黑暗中,穆謹詩可以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灼熱專註,滾燙的駭人。
穆謹詩摸着黑順手推了一把,不耐煩道:“說了不喝,你有病啊!”
酒杯被打翻,落在地上嘩啦一聲碎了開來,這聲音在寂靜漆黑的房間裏異常清晰。
穆謹詩的心臟不受控制地猛跳了起來,她能感覺到身旁男人瞬間散發出的冰冷寒氣,就好像跟她有八輩子深仇大恨似的。
男人一言不發地站了起來,在黑暗中來去自如,徑直走到窗檯邊的酒桌上,猛地灌了一口紅酒。
穆謹詩看不清他在做什麼,只能循着模糊光線中的影子知道他去而復返。正要開口問他到底是誰,那男人卻先一步壓了過來。
他居然準確無誤地噙住了她的唇瓣,狠狠地吻了上去。
穆謹詩惶恐地掙扎,使勁推他,可對方的身子又結實又高大,她那點兒力氣無疑是蚍蜉撼樹,他根本就紋絲不動。
男人蠻橫而粗暴地撬開了她的牙關,然後將嘴裏的紅酒悉數渡給了她,還迫着她咽了下去。
這酒聞着雖香,下了喉嚨,卻是又烈又灼,穆謹詩只覺得自己的胃都快要燒起來了,連累得整個人都又熱又燥,就跟吃了辣椒一樣。
男人意猶未盡地鬆開了她的唇,穆謹詩雙手得了空,隨即用儘力氣狠狠地甩了一巴掌上去。
還好,雖然看不見樣子,但聽那清脆的一聲啪,就知道沒扇偏。
“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穆謹詩羞怒異常,一字一頓咬着牙道。
男人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緩緩道:“我不喜歡不聽話的女人。”
拜託,誰稀罕你喜歡了!
穆謹詩心裏默默地想着,然後從床上站起來,要下地去拉窗帘。
男人看穿了她的意圖,一把攥過她的手腕,力度很大,捏得她幾乎手都要斷了。
“你這個神經病,你放開我!”穆謹詩回頭掙扎,用另一隻手猛地去推他。
男人還是紋絲不動,穆謹詩的手腕被他攥着痛得不行,她手腳並用都掙不開,實在沒辦法,只能張開嘴,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不憐香惜玉,也別怪她不客氣。穆謹詩下嘴可是用了狠勁,不消一會兒就嘗到了濃重的血腥味。
可就算是這樣,那個男人還是緊緊攥着她的手腕,沒有一絲要鬆開的意思。
穆謹詩急了,低聲吼道:“叫你放開我聽見沒有!再不放開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音剛落,卻聽得頭上傳來一聲不以為然的輕笑,這笑聲太熟悉,她心裏居然莫名地顫了一下。
“穆小姐,請問你要怎樣不客氣呢?”男人的語調不疾不徐,手上缺下意識地鬆了幾分力度,不過總歸沒有放開就是了。
穆謹詩咬了咬牙,嘴巴里滿是血液的腥甜味道,她異常暴躁道:“你到底是誰?這樣裝神弄鬼有意思嗎?把我弄到這兒來想幹什麼!”
男人空着的一隻手忽然伸到了她頭上,異常親昵地摸了摸她的頭髮,語氣沉沉道:“可不是我把你弄到這兒來的,是你的好舅舅和好表姐哭着求着讓我收下你的。穆小姐說這話,可不是讓我難做人嗎?”
穆謹詩神色一凜,當即明白過來了,剛才穆謹畫給她喝的茶水有問題!二舅舅真是好毒的心腸啊!
她正出神,那道令人生厭的聲音又幽幽傳來:“至於做什麼嘛,你覺得孤男寡女在一個房間裏能做什麼?”
他的尾音微微上揚,語調里是說不出的曖昧,穆謹詩十分反感,當即懟道:“你休想!你們這是犯法的!”
“呵呵……”那個神經病又沉沉地笑了兩聲,忽然伸出燥熱滾燙的手指強行勾起她的下巴,像裝了夜視鏡一般,伏在她的耳邊,喑啞着聲音一字一頓道:“我用完了將你送回去,誰知道呢?如果我不射在裏面,你連證據都找不到。”
穆謹詩又羞又怒,一張俏臉頓時燒得滾燙。她動了動沒被他握住的那隻手,終於還是沒忍住,又一個巴掌招呼了過去。
“流氓!無恥!”穆謹詩的手都被這巴掌的力度震得生痛,她惡狠狠地瞪着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男人,從牙縫裏擠出了幾個字。
男人被她這巴掌徹底惹怒,將她兩隻手制住,一把推倒在床上,穆謹詩還沒有從摔在床上的眩暈感中醒過神來,一具滾燙結實的軀體就壓了上來。
“穆小姐剛才咬了我一口,是不是得還給我?”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幽幽出聲,渾身都散發著一種令人望而卻步的危險信號。
穆謹詩試圖扭動身子掙開他的鉗制,看清形勢的她心裏已經有些慌了。敵在暗她在明,而且雙方實力懸殊,她怎麼看都是凶多吉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