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植物園#2
節目組考慮到閔初還沒有馬腿高,給他額外安排了一匹萌萌噠的小馬駒。
雖然他一臉不爽的接受了這個特殊待遇,但和這小馬混熟以後,意外的相當活潑。
雨後的春野散發著自然的氣息,所有的植物都變得更加繁盛,哪怕單純在裏面晃悠半個小時,也是相當享受的事情。
由於並不需要參與比賽,閔初有了更多的時間和編導小姐姐們聊天吐槽,他眼巴巴的找了半天其他人去了哪裏,然後扭頭看向胡穗:“你說,我挑水仙的話,是不是特別符合我清新脫俗的氣質。”
“水仙有毒。”胡穗玩着手機頭也不抬道:“輕則麻痹神經,重則腸炎嘔吐。”
唔,自家爺爺種花的時候家裏一直有放水仙啊。
閔初低頭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鬱金香怎麼樣!香氣那麼濃,用來做肉膳太合適了!”
“鬱金香連香氣也有毒。”胡穗刷着微博道:“你知道怎麼處理和過濾么?”
閔初嘟着嘴沉默了一會兒,小心翼翼道:“紫藤花怎麼樣?”
自家門前常年掛着如同瀑布般的紫藤蘿,如果有毒的話也不可能……
“香氣沒毒,”胡穗放下手機,瞥了他一眼道:“但是種子、莖葉都有劇毒,誤食可能致死,你確定嗎?”
閔初嘆了口氣,相當挫敗的遛馬去了。
得虧他直接跳過了這一輪比賽,不然搞不好自己還沒把菜做完,就直接哐嘰倒在了廚房裏。
這個世界怎麼啥玩意兒都帶毒了……
最保險的選擇,就是玫瑰花。
容玉從前騎過馬,此刻索性讓馬夫鬆開繩子,一個人騎馬在樹籬和博物館間穿梭。
玫瑰是最常見的花型香料,類似的還有薰衣草以及櫻花。
但是從月份和國度來說,櫻花未必找的到,而且他們四個當中,憑各自的心性,估計也沒人會選玫瑰。
她目光茫然的左右看了一圈,頗有些找不着北。
法國的植物園不同於國內的,並不會把所有的花都鋪陳式的張揚散佈。就連花圃里的花,也是圍繞着園林的設計和樹籬的形狀,星星點點的分佈着。
說是植物園,裏面到處都是各種巴洛克式的建築和大片大片的植被,花海之類的人工景點完全不存在。
她兜了一圈,把馬交還給馬夫,一個人帶着手機往樹林深處走去。
既然花圃和花園裏都找不到想要的,那就去看看有沒有野生的花可以選擇。
迪爾正抽着煙聽着幾個副導演發來的語音,一扭頭看見洛佩茲打着電話形色匆匆地向他走來。
那種突然成為待宰羔羊的恐懼感瞬間襲上心頭。
是哪裏做的不夠好?!
迪爾觀察着洛佩茲截然不同往日的冰冷神情,手忙腳亂的想抓兩個下屬擋在自己前面,一扭頭髮現其他人全都躲得遠遠的,壓根就不留給他任何機會。
“迪爾。”洛佩茲掛了電話,抬頭掃了他一眼:“我走了。”
“啊?”迪爾完全沒有預料到他老人家突然來這麼一出,忙不迭道:“不回來了是么?”
“嗯。三藩市那邊出了點事情。”洛佩茲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風衣一撩便快步走了出去,轉身便上了不知道何時停在遠處的黑車,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就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之中。
這麼乾脆的嗎?
迪爾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扭頭僵硬的看向其他下屬。
“頭兒,那豈不是直接四進三了?”副監製僵硬道:“這說走就走也太硬氣了吧……再贏一場就十萬獎金啊。”
“人家能把英鎊鋪滿國家游泳館,壓根就不缺這點獎金。”迪爾一手把煙按滅,揉搓着大鬍子道:“繼續拍吧,就說他突然生病退賽了。”
“您咒他生病……豈不是……”
“不然呢?”迪爾涼嗖嗖的看了他一眼:“實打實說貝理雅先生回三藩市解決軍火問題還是跟同行火拚去了?大家在福克斯新聞台等着收看相關消息吧?”
大概二十分鐘的時間裏,三個人陸陸續續的回到了起點。
拉斐爾手中捧着三束白花,顯得皮膚更加白皙,連帶着金髮在陽光下都流露着細碎的光澤。
“雛菊、梨花和茉莉。”盧老爺子讚許道:“相當穩健而頗方便搭配的三種,可以說選的相當不錯。”
江一塵拿着一朵雪蓮,一枝桃花和幾朵南瓜花。
怎麼植物園裏還會種南瓜?詹姆斯頗有些詫異,還湊過去聞了下。
南瓜花什麼味道都沒有,你拿它完全沒用啊。
容玉是最後一個到的,由於她最後選擇全程步行,以至於回來的時候一路小跑,臉頰紅潤還有些氣喘吁吁的。
“容小姐選擇的是蓮花和……”克拉爾看了半天,辨認道:“和……”
“洛神花和韭菜花。”容玉還沒有把紊亂的氣息調平:“韭菜花是野生的,我摘了好久。”
雖說從生物學的概念來看,她手中拿着的,確實屬於花。
但無論是乾癟微小的洛神花,還是星星點點的韭菜花,都完全沒有任何美感。
“在我們前往大草坪上的露天廚房前,”迪爾戴上耳麥,站在他們面前,神情凝重道:“我不得不向大家宣佈,由於急性胃炎,貝理雅先生已經選擇了退賽。”
什麼?
在場的三個人不由得一愣。
“怎麼會?”江一塵回憶着貝理雅相當不錯的氣色,開口道:“我們可以延遲拍攝——”
“不,由於病情的嚴重性,貝理雅先生已經確認了退賽。”迪爾心想着這名字估計都是他在哪個報刊上隨便看到的,一面冷冰冰的說:“本期的錄製比賽,正式從五進四的常規賽,轉為決賽前的最後一場錄製。”
場面瞬間變得有些僵硬。
容玉瞥了眼拉斐爾手中如同一捧雪的繁花,又看了眼自己手中如同雜草碎末一般的韭菜花,相當詫異的皺眉嘆了口氣。
這次算是險棋一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