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目斷魂銷
閆歆坐在沙發，點燃了她已經戒掉的第一根煙。她除了無法直面自己喜歡他男朋友的兄弟，但是她偏偏是一個被干預得很好的亞斯伯格症候群；看起來與正常人無異，但對於人或者事的偏執卻連她自己都知道自己過不了這個坎。
“寶貝，我醒了！昨天是你們送我回來的嗎？”閆歆的手機響了，是何帆找她。
看着何帆傳來的消息，一時不知道怎麼辦。回還是不回？怎麼回？都變成她需要思考的問題。“是的，昨天你的朋友說你在廁所吐完就直接倒下了！”
“喔，那你酒醒了嗎?”過了許久何帆回復道。
“醒了啊！”閆歆回復時忽然想起自己昨天到家之後並沒有告訴楊子維。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九點了。
她點開了楊子維的聊天窗口，打了字又刪掉了；這個動作重複了好幾次。
最後她關上了楊子維的聊天框，嘆了口氣。緊接着把手機放下。乾脆回床上躺着，她覺得睡着就好了，睡着就不用想這些有的沒有的；睡着就不用面對自己多麼的不堪了。
其實，手機的另一邊，何帆又何嘗不是一直在撩着小妹妹呢。這些閆歆都知道，但是她依然覺得自己對不住何帆；儘管自己跟何帆在一起不久，但是她畢竟是何帆的女朋友。
這是一場道德和情感的拉鋸戰。
“想什麼？睡個覺可以流到整個枕頭都是口水?”閆澤喊了熟睡中的閆歆一聲。
“哥，你回來了?”閆歆睡眼朦朧。
“整個房間都是酒味，怎麼?昨天喝了很多嗎?”閆澤問道。
“不是很多，就與何帆和他的兩個朋友喝了幾杯而已。”閆歆一邊回答一邊找着手機。
“作業做完了?不用複習?居然去喝酒?”閆澤火大jpg.
“知道了知道了別逼逼，煩人吶！”閆歆不耐煩jpg.
“說你兩句還不耐煩了，我怎麼覺得你自從跟何帆在一起之後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了?”閆澤問道。
“哥我手機呢？”閆歆壓根沒想理閆澤，想隨便找點東西搪塞過去。
“沙發上面吧！”閆澤回答道。
閆歆找到了手機，打開了微信。看到N+1條未讀消息，其中一條正是楊子維的。閆歆嘆了口氣，又看着那個聊天窗口半天都打不出一個字來。
“昨天是否安全到家?”楊子維微信問。
“是的，洗完澡直接睡了！不好意思忘記告訴你了！”閆歆回復。
閆歆第一個回復了楊子維的信息，再打開何帆的聊天框，內心不安的感覺一涌而至。壓得她幾乎無法呼吸，她自責、她內疚、她剋制、她不知所措、她甚至認為自己是個渣女；但是她卻沒有辦法當自己從來沒見過他。
“哥，你會不會相信有些人第一眼看到那個人就會喜歡上他？”閆歆試圖從閆澤口中得知一個答案。因為她也很混亂，她沒遇到過這種第一次見就蜂擁而至的感情，儘管這只是單向的。
“會有，但是這情況很少。在這個感情的快餐時代，追求一見鍾情已經很少了！”閆澤回答。
“如果我告訴你，我有這種感覺?”閆歆說。
“你說的不是何帆?”閆澤詫異。
“如果是，我根本不需要問你呀！”閆歆白眼jpg.
“渣女！”閆澤鄙視了自己的妹妹一眼。
“我當然知道我渣，我覺得我喜歡上了何帆的兄弟！”閆歆嘆了口氣。
“啊這？”閆澤再次詫異。
這時，閆歆的電話響了，是何帆打過來。
“怎麼了何帆?”閆歆聽電話。
“寶貝你怎麼不回我呀，我找了你一天啦！”何帆說。
“我剛剛才睡醒呀！”閆歆回答道。
“肯定累壞了我的寶貝了昨天！剛剛徐浩叫我今晚出去網咖呢，你要不要跟我吃個飯然後一起去?”何帆問。
“不啦，我又未滿十八歲！你們玩吧！”閆歆回答。
“那我自己去咯！如果你無聊就過來找我哈！”何帆像哄孩子一樣哄着閆歆。
其實閆歆已經開始逃避何帆，但是逃避又有什麼用呢？她自己也知道遲早需要面對的。
楊子維去找何帆的路上，看到了閆歆的未讀消息，順手把無關緊要直接把對話框關掉了。楊子維看來，閆歆不過是何帆眾多女友里不起眼之一；存在自己的通訊錄中也無所謂。
“老楊！”聲音從楊子維後方傳來。
“我不是說了不要大庭廣眾叫我老楊嗎？”
“昨天謝啦！”何帆說道。
“昨天你喝多了，我幫你把她送回去了！”
“我沒亂說話吧?”
楊子維給了他一個白眼。他們都絲毫不察覺閆歆那一邊早已五內翻騰。日子看似正常地過去了一周，閆歆的情感因遇見楊子維宛如廢墟。每次牽着何帆看着楊子維，她的內心總是在用力剋制。
“今晚有空嗎?我想見你！”閆歆終於忍不住想要處理她和何帆之間的關係。
“啊?你來找我嗎?”
“恩，我來找你！”
“我們在網吧，你到了附近我出來接你呀！”
閆歆在路上內心煎熬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煎熬焦慮充斥着所有，她害怕、她自責、她內疚、害怕背上渣女的污名，她自責自己怎麼見一個愛一個、她內疚自己辜負了何帆。而何帆在遊戲裏與小妹妹玩得不亦樂乎，驚覺自己說要去接她。趕緊打電話給子維讓他幫忙先接一下閆歆。
她想到一萬種可能！何帆知道之後會如何激動自己應該如何道歉。她害怕影響了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奈何感情失控至此，彷彿遍地的煙頭雨水狼狽不堪。
可一萬種可能裏面卻沒有在車站等他的不是何帆，是楊子維。
在遠處已經看到楊子維的她並沒有失控，她調整好呼吸！她知道她必須好好演下去。必須好好演下去，尤其是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