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章

岳丞北親吻他的手背，在這件事上沒有盡到一點責任，他要如何彌補這幾個月……“欲揚，我真的……沒有你，神經麻木，腦子短路，不知道門怎麼打開，不知道三餐要做給誰，不知道明天是否有太陽。”

周欲揚咬唇，雙眼微紅，他伸手去摸岳丞北的臉，眼淚滴落在手臂上，灼燙無比。“傻瓜。”

岳丞北泣不成聲，他抓着周欲揚痛哭，將這抑制許久的負面情緒發泄出來，“欲揚你能不能不要再跑了？我真的很害怕鬆開你的手，再也找不到你……”

“傻瓜，哭什麼？我沒死，你也沒死。我想看到的你，不是這副模樣，是激動，是興奮，是對未來充滿希望。”周欲揚笑着笑着哭了，岳丞北對他的愛，獨一無二，沒有人複製得了。

岳丞北勉強扯出一個笑，帶着哭腔說，“你比任何事物都還要重要，只要看到你的人，聽到你的名字，我那還顧得了什麼？你若是有危險，我還會在乎自己的生死嗎？”就如柳衡對他說車裏的人質是周欲揚一樣，他能毫不猶豫地撞上去，“你教會了我怎樣去愛一個人，沒了你，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自尋最後的歸宿，應是墳墓。

周欲揚勾手指，“你過來。”岳丞北聽話湊近，周欲揚霸道按住他的後腦勺親吻，生日欠下的吻，他來討要了。岳丞北化作主動，強勢去親吻他，顧慮他剛生完孩子，不敢有大幅度動作。“唔……”

周欲揚被他吻得喘不過氣，岳丞北僅吻了幾分鐘，便笑着親他的額頭，“接吻技術一點也沒有長進。”

“你教我啊。”周欲揚輕笑，撓了下岳丞北的手又鬆開，見他都沒有任何反應，他氣鼓鼓地問，“你應該對我說什麼？”

岳丞北後退一步，他單膝下跪，拿出柳韻為他準備的盒子，他打開盒子，展現那十克拉鑽戒，深情地說，“我最愛的寶貝，你願意嫁給我嗎？天地可證，時光可見，從相遇相識，到現在，我沒有做出任何對不起你之事。往後我絕不背叛，絕不離棄。”

“你明明就有做過。”

岳丞北愣住，“哪？”

“明知道我愛吃醋，不喜歡你和別人靠太近，你還接近，演戲還真吻，明知道我性慾強，你總是喊累，總讓我早點休息。”

岳丞北微笑，“我會讓你滿意。那再問我的寶貝一遍，願意嫁給我嗎？”

周欲揚濕了雙眼，他緊抓床被，說，“岳丞北，這不是件開玩笑的事。”

“連愛你都是開玩笑的事嗎？”周欲揚低頭，岳丞北無奈笑笑，他繼續保持這個姿勢，“欲揚，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十月十號。”

“是我和你在一起十五周年紀念日，我是按農曆來算。在這十五年裏，我們有時候冷戰，沒過一分鐘就和好，最長也就一個月不和彼此說話，但我能見到你，已經知足了。這一次，我真的慌了，見不到你的日子，喝酒燃愁，可你不喜歡我喝酒，只能每天抱着冰冰，說你和我的故事，每天將不滿發泄在沙袋上。”

周欲揚捂嘴，就算每天懷疑他是否移情別戀，但當初愛自己的那顆心是真的。“每天說，冰冰聽着不膩嗎？”

“冰冰很想你，我更想你。你願意嫁給我嗎？”

岳丞北沒有不耐煩，他清楚自己戀人的性子。

周欲揚反問，“那你會給我怎麼樣一個身份？”

岳丞北眼神堅毅，握住盒子的手力度加大，“我是你的，你來決定。在你沒有允許下，我是堅決不會公開戀情，更不會讓你受到無辜的傷害。”

“白痴，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剎那間，岳丞北彷彿回到十五年前。

“叮——”掛在窗戶那兒的風鈴被風吹動，發出清脆的響聲，岳丞北低頭一笑，他抬起頭看望同樣流淚的周欲揚，嘴唇微動，“我們複合好嗎？小時候你羨慕別人家的孩子，有爸媽疼愛，現在，孩子出生了，你做了母親，我做了父親。現在，只差你一句願意，我們便能為孩子組成完整的家庭。我想，和你一起經營家庭，和你一起養育孩子。”

“我愛你，不分性別。”

岳丞北才知道，這世上最深情的告白，不是我愛你，而是我想和你有個家。

周欲揚吸了下鼻子，向他伸出左手，看着岳丞北小心謹慎為他戴上鑽戒，岳丞北親吻他的手背。周欲揚哽咽說道，“你說過，只要繼續保持喜歡你，便沒有人欺負我，這話還算數嗎？”

“不算數。欲揚，你不要喜歡我了，應該愛我才對。”岳丞北溫柔望着他，寵慣了他，也如願以償得到了他。

周欲揚握住他的手，慢慢地說出岳丞北最想聽到的話，“我願意嫁給你。”岳丞北咧嘴一笑，湊前去親吻周欲揚的眼睫，淚水微咸，現在甘甜如泉水。周欲揚伸手撫摸他的臉，“不準離開我。”

“好，我答應你。”

周欲揚入睡，岳丞北拿着小板凳坐在門口那兒，他拿出手機，這件事得告訴江花汐聽，他小聲說，擔心驚醒周欲揚，“媽，我做爸爸了哈哈哈，您快點來醫院看看您的孫子？”

“噗——”江花汐左手握水杯，右手抓手機，嘴裏的水全噴到身邊岳世的臉上。江花汐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事，她踹了一腳岳世，走去看日曆，今天是十月十日，不是四月一日。

“生了？岳丞北，我滴兒啊，你沒發燒吧？”

岳世摘下眼鏡，抽紙巾擦拭自己臉龐上的水，“那小子怎麼了？”江花汐按下免提鍵，岳及南正好下班回到家中，站在玄關那兒靜靜聽着。

“欲揚生了！驚不驚喜意不意外？我都說了他肯定是有事瞞着我，才不是移情別戀呢！相親就免了，我收拾收拾去國外看看能不能扯到結婚證，還是說讓欲揚申請信息改變性別。媽，您要是不來就算了，幫問問爺爺來不來探望一下自己的曾孫，我在病房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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