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洞（下）

“這是水晶嗎？”柯湫的眼睛適應了一會兒后突然睜開，沒有最先注意到身下的哥哥，卻被眼前發光發亮的晶狀物吸引了眼球。

一道聲音悠悠的飄來道：“不是，這只是一種自然發光的物質，我們拿它照明用的，我給它取名叫白晶，因為它散發的是白光。”

“哥哥？是…是你嗎？”柯湫回過神來，低頭看見自己抱着一隻不認識的…動物？有點像傳說中的龍。

“是我，你先下來。”柯溪蹲下身，此時的柯溪已經完全變成了龍型，身上一片黝黑。

“哥哥，你……”柯湫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只見柯溪如變身一般化作半人型，柯顯軍從白晶後走了出來。

“這就是傳說中龍的外形，與書上記載的龍相差不大，認出來了嗎？”柯溪走近，柯湫卻是既興奮又不敢相信。

看着弟弟震驚的模樣，柯溪無奈道：“你來給他講講吧。”

“咳咳咳！”柯顯軍扯了扯嗓子，眼睛撇着柯湫那種既羨慕又有些膽怯的眼神，心底的那股莫名的熱血又燃了上來，表面故做淡定道：“咱們這個國家叫什麼？”

“離京國。”柯湫強壓興奮，伸手在哥哥身上摸了摸，發現不是之前那種鱗甲的觸感，柯溪嘴上少有的苦笑了一聲，瞧着柯湫現在的模樣，彷彿看到了當初的自己。

“今天幾年幾號？”柯顯軍淡然輕問。

“二百一十年，五月二十七。”柯湫本不記得今天的日子，但他知道下周五是六一兒童節，五月大，三十一天，往回倒數幾天，推測出今天的日期。

“不錯，我們所記載的日子只有二百一十年，實際上完全不止，在這二百一十年之前有更高於現在的歷史，只不過我們對那幫歷史進行了片面的延續，你能聽懂嗎？”柯顯軍停了停，擔心柯湫會不會沒反應過來。

“不太懂。”柯湫搖頭。

柯湫才上小學，對歷史方面完全不懂，但有興趣。

“他的意思是在最早的歷史記載之前還有一個更高於現在人類文明的遠古文明，現代科技只是遠古時期便存在了，我們只是延續了他們的一部分，有些科技技術我們現在都掌握不了，所以沒有推廣，離京國延續了遠古時期的一個名叫中土國的國家，在中土國的基礎上建立了離京國，一部分的地名都是以前中土國的地名。”柯溪淡淡道，柯湫聽的目不轉睛，顯然柯溪的解釋更加通俗易懂。

“這跟你們能變成龍有什麼關係嗎？”柯湫提問道，雖然這些聽玄乎的，但他還是想知道哥哥怎麼會變身，而且特別帥，就像電視劇里的人一樣。

“那你知道這個世界叫什麼嗎？”柯顯軍道。

柯湫搖頭，盯着被白晶照亮的哥哥的臉，一臉期待的等着哥哥回答。

“山海潮。”柯溪淡淡道。

柯湫完全沒聽過這個名字，心中隱隱感覺與哥哥以前說的神話故事中的山海觀有些相似，對柯顯軍道：“這個名字該不會還是你起的吧。”

“莫要胡說，這個名字自古便存在，歷史無法考究，但卻有其名。”柯顯軍顯然聽出了柯湫的意思，白晶就是他自己取的名字。

柯溪蹲在柯湫面前，溫柔的盯着柯湫雙眼：“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的神話故事嗎？那個山海觀也是確實存在的世界，與山海潮世界是相通的。”

柯溪的話在柯湫腦中緩緩炸開，以前的故事都是真的？柯湫不敢相信的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現在的社會文明倡導相信科學，神話故事也只是當故事聽聽而已，哪能當真。

“哥哥不會騙我吧。”柯湫一時間覺得世界觀都被顛覆了，眼前的世界是虛假的嗎？

“去山海觀世界很麻煩，一般人也去不了，不對，我們已經不算人了。”柯顯軍接話道。

柯湫聽到這句內心無比的震撼，自己也能變成哥哥這麼酷炫？

“我們是山海觀來的，山海潮世界的人類才算的上真正的人類，我們只不過是很早之前就來了山海潮，先祖們為了與山海潮世界的人統一模樣，便化作了人類的模樣，在歷史的長河中，從山海觀世界來到山海潮世界的異獸都適應了人的身份，他們也可以變回獸身，只不過在這個地方不方便。”柯顯軍道，這次的話講的像繞口令一樣，可柯湫卻聽懂了，總的來說就是山海觀的妖獸為了適應生活，而變的像人類了。

“這怎麼變呀，能不能教教我，我記得哥哥一直是人的模樣啊。”柯湫眼中流露着興奮的神情。

“變身一事強求不得，據統計了解，大多遠古時期便來到山海潮的異獸，經歷了很長時間才適應人類身份，經過歷史的發展，我們發現部分處在人類生長發育年齡階段的，異獸體征會慢慢體現，根據種族的不同，在人身的時候體征也會不同，就拿你哥哥來說，當初在十歲時體征就完全體現了出來，只不過為了照顧當時剛出生的你，柯溪用藥物將獸身連續壓制了八、九年，後來前往山海潮神龍族聖地，穿梭去了山海觀世界，長久壓制的獸性一次性爆發出來，簡直驚天動地！”柯顯軍彷彿見到了一場大屠殺一般，回憶起來都是后怕。

怪不得柯顯軍昨天問發育了沒，柯湫這會兒算是知道了，但更擔心哥哥，哥哥說的當兵原來就是去發泄去了，且發泄就是一年多，柯湫強壓在心底最深處的柔軟被真相擊潰的土崩瓦解，原來不是哥哥不要自己，而是另有緣由。

柯湫眼角不禁噙上了淚水，用手臂抹了幾把眼角，柯溪見況責備柯顯軍道：“陳年往事莫要再提。”

柯溪蹲下，做貓臉安慰柯湫：“不哭了，再哭就成大花貓了哦。”

“這些事就是你不打算說他也一定會知道的，天域一小國被你毀去大半，除非不讓他去天域，否則那些老傢伙一定會多嘴的。”柯顯軍搖了搖頭表示無辜道。

“嗷，別哭了，再哭就真成花臉了，哥哥現在不是好好的嘛，哥哥說了哥哥很強的，你又不相信，要不然我把他打一頓，給你解解氣，怎麼樣？”柯溪無可奈何的盯上了柯顯軍，如果柯湫能不哭，柯溪還真想揍柯顯軍一頓。

輕微的哽咽下柯湫算是忍住了，兩隻手抱緊柯溪的手臂，彷彿怕他隨時跑了一樣。

“還想聽嗎？關於山海觀的妖獸的事。”柯溪低下頭輕柔的笑道，神態與之前大不相同。

“嗯，想。”柯湫點頭，表情一愣一愣，眼睛緊盯着柯顯軍。

柯顯軍開口道：“跟着我往裏走，牆上這些壁畫都是關於四大神獸的。”

柯湫三人朝着隧道的更裏面去，隧道很長，一眼望不到盡頭，牆壁上刻畫的符號跟文字柯湫只能通過哥哥的解釋一點點了解，在隧道的最上端每隔半米便有一顆白晶，白晶的光照亮着整條隧道，三人朝更裏面踱步而去。

“這個就是哥哥說的白狐，神龍，白鹿跟鯤嗎？”柯湫指着依稀能辨出模樣的四隻動物道。

“這就是四大神獸，其實除了四大神獸之外還有其他強大的妖獸，比如鳳凰，麒麟，玄武，白虎，精衛，畢方，白澤，吼，貔貅，禍斗，英招，重明鳥，鬼車等，只不過它們種族數量比較少，未能跟隨異帝大人征戰山海觀世界，所以未封神獸而已，其實比我們強的大有人在。”柯顯軍最後一句話真心是發自肺腑的，這年頭，族人數量越來越少，若不是靠先祖打下江山，他們跟其他妖獸也毫無區別。

“所以說誰都能稱四大神獸嗎？”柯湫天真的看着哥哥道。

“四大神獸永遠都是四大神獸，這一點是任何種族都改變不了的。”柯顯軍極為驕傲的揚起的頭。

柯溪解釋道：“四大神獸稱神獸的根本就是因為神殿與神力傳承，神殿是異帝為了犒勞幫他佔領山海觀的四大種族而建造的，那種力量，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異帝很強嗎？”柯湫只在哥哥的神話故事中常常聽到異帝這個名字，而哥哥的誇讚柯湫極為不服氣。

“很強！”柯顯軍極為認真。

“異帝擁有永恆的生命，還掌握時間與空間的力量，倒退時間與撕破空間只是他的家常便飯，還懂得使用引力，一掌之力無人能承受，強的可怕。”柯溪淡然的搖了搖頭，那種高度可望不可即。

“那他最後不也是死了嗎？”柯湫記得哥哥說過異帝已經死了，但現在又說異帝擁有永久的生命，豈不是自相矛盾嗎。

柯溪道：“沒人知道他到底是死了還是離開了，或許他厭倦了山海觀的世界，撕破空間去了別的世界也不一定。”

“異帝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將他自身的力量導出，注入了四座浩大的殿堂中，先祖稱之為神殿，分別是掌握生命的青茗神殿，掌握時間的白枳神殿，掌握空間的玄伽神殿，與掌握引力的朱町神殿，這幾種神力相繼出現在了四大種族的血脈中，血脈越純，擁有的神力越強大，我們神龍一族擁有的是生命之力，我們的壽命比其他妖獸高了近三倍，異帝的壽命根本不是人類的時間尺度能夠衡量的。”柯顯軍驕傲道。

“異帝的生命不是永恆的嗎，那我們也永遠都不會老死，對吧。”柯湫聽柯顯軍的話極度矛盾，先前又說異帝的生命永久，現在又是比其他的妖獸壽命長了三倍，與異帝永恆的生命不符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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