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7. 雲破月來(一)
自打進入神殿後,女媧就比較沉默,就好像一個真正處於待機狀態,準備聽候調遣的人工智能。所以突如其來冒出句話來,別說是張明了,就是陳凡都嚇了一跳。
但很快張明就笑了,因為說起這件事,就不得不帶上女媧。
“入侵?”
張明擺了擺手,“那你就太高看我,也太小看創世系統了。當然,我承認我是有這個意圖來着,但實際情況卻是勿入歧途,導致我被主體系統發現,繼而將我給囚禁了。好在我早有準備,加了一個保護殼,這才沒有被殺死。”
陳凡不解:“那你怎麼出來的?”
是啊,他不是被隔離了嘛,怎麼又跑出來禍亂人間了?
張明笑道:“那就多虧這位AI小姐了。”
陳凡愣愣地看了眼女媧,但見女媧緊蹙雙目,似乎也十分不解的樣子。
張明繼續道:“我雖然被囚禁,但相對的,系統拿我也沒有辦法。為了牢牢禁錮住我,它只能鎖死西方生態系統,算是一種面對隱患的安全保護機制吧。反正它有的是時間,只要困住我,久而久之,它總有辦法破解我的防禦外殼,把我給清除掉。所以那時的我非常焦慮,也很絕望,感覺這次自己真是在劫難逃了。但是——”
他忽地話鋒一轉,又笑眯眯的看向女媧:“但我們這位可愛的AI小姐,是個盡心儘力的工作狂,即便系統受損嚴重,西方生態系統無法正常運行,她也要想辦法去解決,甚至不惜違反系統法則,利用安全漏洞去接管另一半的權限。”
陳凡懂了,喃喃道:“女媧要接管西方系統,勢必要夫子進入系統內部,但相對的,無意間也是為你打開了牢門。”
張明道:“沒錯,也就是那時候我侵入了夫子體內,成功取代了他,並逃了出來。可惜沒能侵佔他的數據,被他搶先一步自毀了。所以雖然我重獲了新生,但實際上還是受制於超級管理員,也就是這位‘女媧’小姐。所以我就想,如果無法入侵主體系統,那麼退而求其次,我是否可以如法炮製,入侵超級管理員賬戶呢?這樣一來,似乎也能成為世界的主宰。”
陳凡笑了:“可惜你又想得太美好了。”
張明嘆了口氣:“是啊,幻想總是沒好,現實卻要殘酷許多。一開始我嘗試着直接入侵,但發現超級賬戶的安全防禦非常強,搞不好很可能偷雞不成蝕把米,於是我不敢再輕舉妄動,轉而想着,是否可以讓外部系統受損,這樣一來或許能對女媧有所影響。”
陳凡接話道:“所以你策劃了先民起義?”
張明道:“倒也不完全是私心,就像我以前和你說的,難道人工生命體,就不是人類了嗎?”
陳凡笑了:“得了吧,你單純只是覺得他們能被你操控,想着成為創世神罷了。”
張明一擺手:“誒,目的並不重要,起碼在一定意義上,我確實是想解放他們。但我後來發現,自己又想簡單了。即便是外部系統,其實也受主體系統掌控,這位女媧小姐不過就是個傀儡,而即便日之塔被毀,人工生命體也無法脫離系統。甚至差點還讓系統回收再造了,好在我及時趕到這,從那些瘋狂的人工生命體手上保護了起源之心。”
陳凡無語:“那後來呢?”
“後來?”
張明故作思考狀,而後笑了,“經此一遭,女媧小姐發現我的異常,喔不對,是覺得夫子有異常,於是恪盡職守的她,一壁忙着讓他的手下製造魔種對付我,一壁又想方設法重啟起源計劃,就這樣,展開了一場歷經數百年的人魔大戰。
稍頓,嘆息道:“說實話,我是個和平主義者,這與我原先的計劃顯然有點背道而馳了。可又有什麼辦法呢。可就在我以為會永遠陷入僵局的時候,無意間得知帛曳帶出了關於‘安全模式’的資料。這無疑是個變數,也讓我看到了希望,但外部系統已經徹底被搞亂了,只能手動重啟。而手動重啟,則必須依靠人類技術員。
“當年開發創世系統之初,有一個特殊的項目組,很神秘,我也只是偶然間聽說過,那是一個專門研究空間傳送的實驗,能夠讓人穿越到過去,亦或是去往未來。但後來聽說實驗項目擱置了,因為難度太大,人類也沒有時間去等待。不過,這個技術理論是可行的,而且當時也已經有了些成效,起碼能將記憶和思維轉化為數據,然後進行傳輸,但需要一個強大的載體。
“項目雖然被擱置,相關技術卻裝載到了創世系統里,因為只要人類能夠尋找到新的家園,這方面自然還是要繼續往研究的。所以,我知道有這個技術存在,但沒能力去實現;而據我了解,女媧小姐是可以動用這種技術的,可她卻並不知曉,或者說,這個特殊模塊她沒有解鎖吧。”
陳凡不解:“那我怎麼來到這的?”
張明道:“我有情報,卻沒有手段;她有耍手段,卻沒有情報。那就合作唄。於是我挑了個合適的小女孩,將這些事植入到她的思維中,並將她送入長安皇宮。然後一步步引導姜子牙,讓其附身到這個小女孩身上。
“姜子牙可是女媧最得力的助手,他知道了,也就意味着女媧會知道。只要事成之後,我想辦法解決姜子牙,那這件事就神不知鬼不覺了。”
陳凡哼了一聲:“你這也叫合作?”
張明笑道:“殊途同歸嘛,畢竟我們倆都想徹底解決這件事,所以從本質上來說,這應該也是女媧想要的。”
忽又想起什麼,有些后怕道:“說起來,這其實挺冒險的,因為我不知道女媧會把誰傳送來,萬一來的是陳雪兒博士,那我基本上也就玩完了。不過還好,她最後挑的是你,而且你居然還有超級權限,實在讓我喜出望外。”
不知為何,陳凡總覺得這句話聽着有點扎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