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質的天帝陛下

神經質的天帝陛下

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來時,雲傾已經難受的醒了過來,他習慣側睡,這樣眈眈才不會壓得他難受,可是現在卻覺得身上沉甸甸的,而且四肢壓根兒動不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不僅平躺着,更有四道金色的長鎖鏈,將他四肢牢牢的束在了床邊上。而身邊的罪魁禍首眼底下一片青黑,側身如八爪魚一樣緊緊抱着自己,還在酣睡。

“凌海玄,凌海玄!”雲傾高聲道,“快起來,你真的變態了!”

凌海玄勉強睜眼,迷迷糊糊的說,“怎麼了?”

“你捆着我睡覺做什麼?“

“本座睡著了,你逃了怎麼辦。”凌海玄清醒過來,理所當然的說,“不捆上你,本座怎麼睡的着?”

“你簡直腦子有病。”雲傾怒道,“給我解開。”

“我腦子有病?”凌海玄笑嘆一聲,起身雙臂撐在雲傾頭側,“雲兒,即便是我有病,也是被你折騰出來的。你一走五年,一點兒消息都沒有,知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我每天擔心你有危險,擔心你吃不好穿不暖,每天都睡不着覺,你知不知道!”

“我..."

“你這麼任性,想打胎就打胎,想私會凌海一就私會凌海一,想離婚就離婚,什麼都不跟我商量,你把我這個夫君置於何地?“

“我...”

自己居然無話可以反駁他...

雲傾正在發獃,凌海玄已經站起身來,將雲傾扶起來,細細的為他梳理好頭髮來,又取了一根玉簪,為他將發綰好,取了天後金色宮裝給他披上,然後在他肚腹上鬆鬆的繫上了腰帶,然後招了長生劍來,再次割下了雲傾的一縷頭髮。

含着兩人頭髮的接發珠再次掛到了頸上,“雲兒,雖然你屢屢背叛本座,但是本座的發仍舊只與你結,亦會照顧你一生一世,立你的孩子為儲君。”

“走,跟本座上朝。”

“陛下,臣還沒吃飯呢。”雲傾實在不想跟着凌海玄上朝去,只好找了理由推辭,“你找個人看着我就是了。”

“無妨,魏先生說那葯飯後吃最宜,上午十點進葯,那時朝會也結束了,你到時候再吃。”凌海玄隨手換了衣服,”還有,本座讓你日夜跟隨本座身邊,並不是說說而已。“

“我…好吧。”

雲傾默默的把他不想再喝那葯的話吞了回去。

然而今日朝會冗長,凌海玄單手支着頭,一隻手臂攬着雲傾的腰身,一邊在他肚腹上一下一下輕輕拍打着,一邊聽着臣下冗長的奏報,偶爾答上幾句。

雲傾則閉緊了嘴,一言不發。

“陛下,本朝到了如今已經五年,卻一直未定聖師,亦未有祈聖之舉,此事拖了甚久,不知三十三重天會不會降罪。”一個人站出來說。

奏事的人是現任欽天司首座曾煒,也是雲傾當年在九重天的舊識,他一邊稟,一邊悄悄看了雲傾一眼。

“既然天後曾是聖師,不知天後有何見解?”凌海玄問道。

雲傾正在神遊太虛,壓根兒沒聽見朝上在說什麼。

“雲兒!”凌海玄提高了聲音。

“啊?陛下何事?”

“罷了。”凌海玄不耐的揮揮手,“已經快十點了,緋雪,先為天後上一碗清粥,兩個煮蛋和一碟鹹菜來,然後再去熬藥。”

群臣張大了口,還真沒見過當朝進膳的,天後是戴罪之身,居然還有如此待遇。

凌海玄才不管群臣目光,也不理站在當中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曾煒,慢慢的剝了蛋殼,將雞蛋泡進粥里,用勺子戳成幾塊,然後舀了一勺,送到了雲傾唇邊。

“呃,陛下,臣自己來吧。”群臣面前,大殿之上,雲傾也難以接受,他抬手去奪凌海玄手中的勺子。

“雲兒,本座賜飯,你也敢拒絕?”凌海玄捏住了雲傾的手,懶洋洋的說。

“是。臣不敢。”雲傾只得垂下眼,不敢再動了。

凌海玄按住了雲傾下意識還在推拒的手,帶到他身後,“雲兒,老實點兒。”接着一勺粥又送到了嘴邊。

這次雲傾學乖了,老老實實的喝粥,凌海玄看起來很享受,乾脆將他抱坐在身上,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一手捏住了他雙腕按着,一手一勺一勺的喂他。

群臣誰都沒眼看,一個個低着頭,耳觀鼻,鼻觀心,曾煒更是汗流浹背。

一碗粥見了底,葯又送了來,凌海玄十分自然的將葯碗送到他唇邊,雲傾雖然不想喝,可是生怕凌海玄又搞出什麼事來,連忙張口,可是一陣酸苦的葯氣襲來,雲傾皺了皺眉頭,胃裏一陣翻滾,扭過頭,乾嘔了兩聲。

“看來是太苦了。”凌海玄自言自語。

“緋雪,去拿個小點兒的勺子來,再拿一碟冰糖。”

碟子裏一半的冰糖都撒進了葯碗中,凌海玄抱緊了雲傾,壓住了他手,捏住他下頜,迫他將頭扭正,又將一顆冰糖塞進了他口中。

“含着,不準咽。”

小勺舀起了葯汁,塞進了雲傾口中,口中是甜糖,葯也是甜的,雲傾不再噁心,慢慢也將葯喝完了。

凌海玄終於鬆開了雲傾,用公事公辦的口吻說,“如今天冥一統,聖師多年未定,雲傾,你怎麼看?”

關老子何事?給你懷孩子已經夠累了。

雲傾剛想懟回去,卻突然想起五年前他代齊煜祈聖,看到的那些雜亂的片段。

那倒灌入人間的忘川河水,四處啃噬的怨魂,最可怕的,是那把刺向凌海玄的利劍。

“臣可任聖師一職。”雲傾聽見自己說。

然而凌海玄卻勃然大怒,“雲傾,你又想趁機通天,從而逃離本座?”

雲傾簡直哭笑不得,“陛下誤會,臣並無此意。”

“此事容后再議,無論誰為聖師,天後都不可能再任聖師。”凌海玄斬釘截鐵的說。

那算了,不做就不做。雲傾也沒堅持。

雲傾以為這事兒完了,沒想到凌海玄卻接著說,“欽天司曾煒,天後甫一回歸,你就提起此事,可是覬覦天後,要助他逃逸?”

曾煒本來就是請示個事兒,沒想到卻攤上了滔天禍事,慌忙跪下來,“陛下,此事已拖了多日,臣也奏過幾回,今日真是偶然為之。”

“好個偶然為之,說話不走腦子,本座不留無能之人,來人,免曾煒欽天司首座之職,打下凡塵。”

“陛下,臣冤枉,絕無與天後謀過此事。”曾煒大呼冤枉。

沒人幫曾煒說話,誰讓這傢伙觸了天帝的霉頭。

雲傾嘆了口氣,只得起身下座,掀袍下跪,“請陛下寬宥,赦了曾煒。”

凌海玄走下來,饒有興味的看了看雲傾,“雲兒,果然是你與曾煒竄通?”

“並非。”雲傾道。

“雲傾,本座知道,你們二人是舊識。”凌海玄若有所思的說,又斜眼看了看曾煒。

曾煒簡直要嚇死了,癱在地上,一句話都不敢再說了。

“陛下弄錯了,是臣一直想私逃,偶然遇到曾煒提到此事,便有此意。”雲傾笑眯眯的說。

“你!”

雲傾不知死活,繼續說,“還請陛下不要牽涉曾煒,罰臣就是。”

凌海玄簡直怒髮衝冠,他抬起了雲傾下頜,揉捏着他柔軟的脖頸,“雲兒,本座剛得回你,你又孕着孩子,本座怎捨得罰你。”

“不過,上次魏先生也提議了,為你施針,有助於你通經絡,活氣血,以便順產,本座憐憫你怕針,一直未能同意,既然你逃離本座之心不死,本座便讓魏先生為你施針就是。”

雲傾的身子抖了抖,卻仍面不改色,“謝陛下恩典,臣既然領罰,還請陛下不要牽涉曾煒。”

凌海玄狠狠瞪了曾煒一眼,“散朝!

凌海玄拉起雲傾,一路狠狠捏着他手,帶他往落塵殿而去,兩人一路無言,一個氣急敗壞,一個容色淡淡,一臉麻木。

進了落塵殿,魏先生已經得了旨,提着藥箱提前到了。

魏先生極為興奮,喋喋不休道,“陛下,您能同意為公子施針,實在再好不過,但此法應該循序漸進,今日主要刺公子肝經,以養公子氣血,從大腳趾起,經腿內側,到肋下期門穴…”

凌海玄煩躁的揮揮手,“行了,你看着辦就是。”

“公子,現在上午,陽氣升騰,正是好時機…”魏先生一邊絮絮叨叨,一邊從藥箱中拿出了針包,一列銀針排列整齊,在陽光下閃着光。

“哎?公子?”

雲傾已奔到了門口,向外逃去。

凌海玄站起里,冷冷的看着雲傾逃走的背影,並沒有去追。

果然,雲傾出門跑了沒幾步,突然蹲下身子,摳住了頸上的金環,大口的喘起氣來。

凌海玄這才施施然走出了門去,將雲傾橫抱起來,向殿內走去,“雲兒,有那貞順環在,你不可能逃得出本座的手心。”

“陛下自己也知道,為何剛才殿上要鬧那一出?”雲傾低聲說。

“我…”

“凌海玄,你有病,得治。該扎針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你為何一次又一次的逃離我?為何總是如此輕易的放棄我?”

“我…”

“算了,雲兒,你還是扎針吧,醒醒腦子。”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冥帝的小逃妃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言情穿越 冥帝的小逃妃
上一章下一章

神經質的天帝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