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恥小人
仲長修坐在電腦前,打開監控畫面,然後調整到一個小時之前,指着電腦屏幕對我說道:“你自己看!”
看就看,我倒要看看你們這是唱的哪一出。
畫面里有一個小姑娘,也就是剛才見了我就跑的那個,正坐在桌子前面看書。
突然有一個看着十分眼熟的男人走了進來,我看清楚那個男人的樣子時,吃驚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因為,那男人竟然是我!
但是一個小時之前,我分明還在地鐵上,這人怎麼可能是我?
可如果不是我,為什麼他跟我長得一樣、穿着一樣、髮型一樣、就連走路姿勢也一樣?
他直奔着小姑娘走了過去,然後兩人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那酷似我的傢伙突然朝四周看了看,然後一把將小姑娘拽過來,準備事實侵犯。
小姑娘一邊哭一邊掙扎,那禽獸一邊笑一邊撕人家衣服。
畜生!我氣得咬牙切齒,不由握緊了拳頭!
轉眼間,小姑娘的衣服就被撕了一半,這時候仲長修突然從外面趕了回來,見此狀一頓棍子把他攆出去了。
看到這裏,屋子裏所有人都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看着我,恨不得馬上把我撕成碎片的樣子。
難怪那個小姑娘看着我就跑,還真是被“我”耍過流氓。
我抱着一絲僥倖,對仲長修說道:“叔,我說這個禽獸不是我,你信嗎?”
仲長修還沒等說什麼,旁邊一人先按奈不住了:“信你奶奶個球!”抄起凳子朝我頭上掄了過來。
我急忙側身一閃,使勁兒推了他一把,撒腿就跑。
門口被人圍了個水泄不通,想走門口是不可能的了。
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不然被他們抓住只有等死的份。
後面的人窮追不捨,我只好倚靠屋子裏的貨架躲閃,繞了幾圈,來到了牆邊。
店裏的牆都是用加厚玻璃做的,我撿起一個暖氣片上的接頭,猛地朝玻璃牆上砸去。
“嘩啦”一陣,玻璃牆被砸了個稀爛。
我趁機狂奔而出。
人要是倒霉,放屁都砸腳後跟,剛跑出去兩步就被破碎的玻璃滑了一跤。
“撲通”一聲,雙手直接按在了碎玻璃上,鮮血很快從傷口滲了出來。
我顧不上疼痛,連忙爬起來繼續跑。
後面的一群人拿着鈍器窮追不捨,嘴裏還不停的吆喝着,真他媽跟拍電影一樣。
出了五金市場門口,他們其中有幾個人跑的很快,眼見就要攆上來了。
門口有個賣菜的小攤,攤主是個大媽。我顧不上打招呼,順手拿起幾個西紅柿,朝跑在前面的幾個人丟去。
有兩個被西紅柿砸臉上了,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但還有一個,已經跑到了我的面前,我抓起西紅柿框,直接扣在了他腦袋上。
一腳踹了他個人仰馬翻。
賣菜的大媽一把拉住了我:“你扔一個兩個的我沒跟你一般見識,你咋還一框子都給我扣了呢?”
我急忙掏出二百塊錢塞給她:“大媽!這就當我買的了!我趕時間,改天再見!”
說完,箭一樣的彈了出去。
跑了三條街,終於將那些人甩掉。
我癱軟的坐在一個衚衕的旮旯里,大口的喘着粗氣,心裏不停的祈禱着那些人可千萬不要追上來。
現在呆在這裏也沒用了,還是先回去再說。當下也顧不上貴不貴的問題,直接打了一輛出租車。
現在仲長修都恨死我了,不可能會幫我解決女鬼主播的事情了。
他媽的,監控里那小子是誰啊?咋還跟我長得一模一樣呢?
他作的孽憑啥讓勞資來承擔!?
我不由想起當時我去羅祺福家找他的時候,明明是他媽媽給我開的門,可羅祺福卻說當時她媽媽人在他姥姥家,不可能會跟我開門。
這兩件事看起來似乎有些相似。
正想着,我媽突然給我打來了電話:“淼淼啊!你現在在哪兒呢?你朋友出事兒了……”
聽到這句話,我的心頓時“咯噔”一下,就像是落了一塊石頭,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乞丐,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倖的問道:“哪個朋友?”
我媽道:“就是在醫院躺着的那個。”
果然是他……
我讓司機加快速度把我送到醫院去,雖然我的雙腿無力,但我還是盡量跑着趕到了病房。
乞丐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臉色蒼白,嘴上扣着氧氣罩。
真讓人心酸。
我問一邊的護士:“這是怎麼回事兒?”
護士道:“有人偷偷的換了他的葯,幸虧搶救的及時。”
我當時就火了:“你們是怎麼照顧病人的!?怎麼會讓人混進來下毒呢!”
那個小護士低下了頭,小聲說道:“對...對不起...”
看到她這樣,我也不忍心再發火。也不知道是哪個小人乾的,讓我抓住一定饒不了他。
我讓我媽看着點乞丐,別再出什麼岔子。然後自己去找外科大夫處理了一下手上的傷口。
過了幾個小時,乞丐醒了過來。
他剛睜開眼睛,就急切的問我:“怎麼樣?女鬼主播的事情解決了沒有?”
我的眼淚當即流了出來:“叔啊!你都到鬼門關走了一圈了,咋還惦記着我呢?”
乞丐罵道:“大老爺們兒哭什麼?出息!到底咋樣了?”
他現在剛醒過來,我不能把實情說出來刺激他。就想着編個理由敷衍過去,以後再說。
沉默之際,他突然吼道:“到底咋了!說!”
我被嚇得一哆嗦,當即亂了陣腳,說出了實話:“搞砸了...”
乞丐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啥!?”
我趕緊扶他躺下:“叔,您先別激動。”
他說:“趕緊說!”
我沒辦法,只好把事情的經過從頭到尾的跟他說了一遍。
他一聽,又一陣激動,嘴裏念叨着:“它竟然又回來了!又回來了!”就昏了過去。
我急忙喊來了護士,真恨自己嘴賤,嘴怎麼就沒忍住呢?
護士叫來了醫生,診斷過後醫生告訴我,他只是激動過度,並無大礙,只是不要再刺激他了。
我心懷內疚的在床邊守着。
傍晚的時候,乞丐才醒過來。
我給他倒了杯水,這次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再多說話。
他將水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然後說道:“你不是問過我,我的笑是怎麼回事兒嗎?現在我告訴你。
三年前,有一個姑娘也碰到了你今天碰到的事情。我一路追查,發現那個跟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其實是她的陰暗面,是一面鏡子將她們分離了出來。當時在處理這件事情的時候,我因為一時疏忽,未能處理妥當,才落下了這個病根,想不到現在它現在又出現了。”
雖然聽得雲裏霧裏的,但我總算明白了那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是誰:“叔,那我們怎麼辦?”
他說:“必須儘快找到那面鏡子,然後將它毀掉!否則你的陰暗面,會一直用你的形象去作惡。”
我一聽頭皮都炸了,真要是讓他一直鬧下去,那我都不用在地球上混了:“可是,怎麼才能找到那面鏡子呢?另外,仲長修對我誤會很深啊。”
他說道:“鏡子的事情除了我和那個姑娘,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所以就算我現在出面去跟仲長修解釋,他也不一定會相信,因此必須拿出證據來才能還你清白。至於那面鏡子,你仔細回憶一下,最近一段時間,你有沒有照過特別奇怪反常的鏡子?”
我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照過啥奇怪的鏡子,只好搖了搖頭。
“叔,你說會不會是想害我的人用那面鏡子害的我?”
乞丐道:“有可能。”
我說:“那我就從嫌疑最大的人開始入手查。”
乞丐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我瞞着乞丐,找到了剛才的小護士,我不忍心對她發火,不代表我不會追究這件事情:“兇手查出來沒有?”
小護士一臉恐慌的搖了搖頭,她低着頭,眼睛始終不敢看我。
我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免得惹的人家生氣,不跟我說實話:“你別害怕,我不會再吼你了。病房裏的監控可以讓我看看么?”
她說道:“可以是可以,但兇手真不太好找。監控我們都查過了,沒發現有陌生人到過病房裏來。”
我說:“那就是說,葯是打針之前就被人換了?”
她說:“是我給他打的針,葯也是我親自去取的,不可能被人換了……”
這也不可能那也不可能的,那隻可能是你自己下的毒了?
但這妹子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不像是那種人。
而且如果真是她乾的,她應該早跑了才對,沒理由還會在這裏待着。
話雖如此,為了保險起見,我還是查看了監控,並問了問其他工作人員。
最後發現,乞丐被人換藥的事情還是這個小護士先發現的。
要不是有她,乞丐現在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那兇手會是誰呢?真是個狡猾的傢伙。
乞丐現在還不能出院,兇手很可能還會回來。為了乞丐的安全,我決定給他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