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關外道內轄二十三州府,雖然在邊陲,但也繁榮,因為此道乃是南北經商的必經之道,此地商業繁華,只要沒有戰爭,此地百姓生活絕對是安康的。WenXueMi.CoM

燕舟悠然轉醒,只見自己身在馬車之中,心中一安,然後立即坐了起來,只感覺前凶劇烈疼痛,心中苦笑,然後回過頭來一看,那少女還在身邊,心中一寬,立即用手摸了摸少女額頭,心中暗道:“還好,體溫降了下去,這刀傷好的快,應該沒有大礙了。姑娘,你硬是命大。”

然後移到車邊,微微的掀開車簾,向外面看了看,只見外面車水馬龍,人潮湧動,酒樓小二的叫賣聲,街頭賣藝的呼喝聲,百姓的歡笑聲,橋頭才子的吟詩聲,樓家小姐的痴笑聲,頓時讓燕舟眼花繚亂,好一派繁榮景象,雖然北燕有些地方也是很繁榮的,但在這邊陲地帶有如此繁榮的景象,還是少見的。

“這是哪裏?”燕舟聞聲,連忙回頭,只見少女睜開雙眼,迷茫的向四周看了看,最後把眼睛望向燕舟。

“我們在馬車上,姑娘你好些了嗎?”

“馬車?我全身無力,頭還是有點昏的,還未請教公子姓名”

燕舟拱了拱手,作了一個書生禮儀,然後說道:“我姓燕名舟字少安。”然後順勢把少女昏迷后的事條理清晰的訴來。聽的那少女也是驚心膽破,后又聽到和眼前這男子兩嘴相觸的時候,一時嬌怒,而又滿臉緋紅。

燕舟一見,連忙說道:“姑娘莫氣,當時只是權宜之計,在下冒犯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

那少女想了想,點了點頭,見燕舟彬彬有禮,想來應該是讀過書的,絕不是當初所見的乞丐,應是有原由的。念頭一轉,說道:“小女子家是靖州道臨郡人,姓白名清憐,祖上世代經商,不料父親在經營上出了些問題,被同行擠兌,生意落敗,家當全部變賣,父親經受不了打擊,撒手西寰而去,母親也沒多久也跟隨父親而去,臨終之前,囑咐我去鎮南郡同慶鎮尋親,不料同慶鎮上那個惡少見我姿色,起輕佻菲薄之心,小女子雖然力薄,但也不能任人凌辱,幸有燕家公子相救,此恩小女子定當相報。”

燕舟聽完,嘆了嘆口氣,然後說道:“白姑娘,對不起,讓你想起了傷心的事兒。”然後頓了頓,又掀開車簾看了看,說道:“白姑娘,我們現在為他人所救,我看這家人絕對是大富之家,現在馬車已經入了城,也不知道這家會怎麼安排我們,畢竟我們對他們來說是身份不明的人,我想現在偷偷下車而去,姑娘你有什麼打算?”

白清憐沉默了好一會,然後說道:“如今背景離鄉,我決定和公子一起走,在這裏沒有一個熟人,畢竟太不安全。還要你不嫌棄我就是。”

“怎麼會,你為我擋了兩刀,此恩情,我是如何也報不完的。”說完,燕舟又看了看窗,然後又說道:“既然如此,那姑娘莫怪了。”說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橫抱起白清憐,就要下車而去。

白清憐頓時臉上一紅,一陣嬌羞,雖然連更親密的事情都發生過,可那畢竟自己在昏迷之中,現在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兩人剛一下車,只聽後面一聲暴喝:“兩位哪裏去?”燕舟回頭看去,只見一個五旬老人,身後站着四五個年輕壯丁,虎勢眈眈的望着二人。

燕舟轉過身來,朝老人彎了彎腰說道:“老丈,有禮了,我兄妹二人多謝救命之恩,還怎敢在此嘮叨?救命之恩,日後向報,如此我兄妹二人,還是另尋他處,容老丈見諒。”

“你們身份不明,還是主母和二小姐仁慈,才救你們二人,就想如此離去?待官府查明了你二人的身份,如果乃是清白之身自然會放你二人離去。何必急上這一小會兒?”那老人揮了揮手,示意後面家丁前去,把他二人先圍住,以防逃脫,日後留下什麼隱患。

燕舟見此,眉頭皺了皺,一下車就被發現,無故添了許多麻煩,心情鬱悶到了極點,而又不能強行走脫,自己剛從北燕逃脫過來,卻不想來到大元還四處藏躲。大元應該是個新的開始,大元應該是自己集攢實力的地方。

燕舟嘆了嘆口氣,然後低頭對懷中白清憐說道:“看來,是走不了,我們已經到了城內,就是強行逃走,只要一通知官府,我二人還是無所遁形的。”

“公子,你不如說明事情看能否有轉機。”燕舟聽後點了點頭,看來只能如此。

“什麼事情?”聞聲望去,只見前面幾輛馬車上面陸續的下來一女眷,為首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夫人,乃是王葉氏身邊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女王幽夢攙扶着,身後兩步處,有兩個四十上下的夫人跟隨着,走了過來。

那老者一見,連忙走了過去,向為首的夫人躬了躬身,然後又向身後兩位行了禮,然後把事情稟明,然後站在一邊,等着那為夫人裁定。

王葉氏面色不善的朝燕舟二人望了一眼,然後走了過來說道:“你二人到底是何身份?為何中途不告而別?”

燕舟一聽,心中暗道:“此婦人,雍容華貴,問話滴水不漏,看來不是善與的角色,騙肯定是騙不過去的,若日後拆穿,自己肯定麻煩更大。”想到這裏,朝那方行了一禮,然後眼睛一紅,淚如泉下,雙退一彎,就此跪了下去,大聲哭道:“望夫人明鑒,我兄妹二人本是北燕東南邊滄州人士,家種尚有薄田兩畝,父親老實庄稼人,母親勤勞持家婦,家境還算寬裕,不愁食不愁愁穿,供養小子讀私塾,小妹在家不沾陽春水,日日只學把女紅。可惜禍從天將,一日父親外出勞作回來,拾了一塊小小玉片,我們本是山裡平民,但是也明白橫財橫禍的道理,立即要父親把玉片丟了,不日,北燕朝廷的六扇門找上門來,問我家要東西,可惜父親年邁,只記得大概地方,反覆去找,就是不見了此物,那狗官硬要死咬我們藏了起來,不肯交出來,父母拖住了那狗官和士兵,掩護我兄妹二人逃脫,一路逃到北燕同慶鎮外,不想碰見了北燕几個兵營老兵,見我妹妹姿色,起了心思,我兄妹自然奮起逃命,不料我妹妹背後深受兩刀,而我胸口受了好些拳腳,可幸還是逃了出來,遇見夫人大善之人,救我兄妹二人性命,醒來之後,又感我二人身份不明,而且還是北燕重犯,深怕為夫人府上帶來什麼禍端,只好不告而別,望夫人憐惜。”

燕舟邊說邊泣,兩行淚水不停,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豈能不動人,身邊白清憐也是淚水泉涌,不停的小聲抽泣,當真是一幅傷心欲絕的痛苦畫面。聽的身後幾位婦人也是憐惜之心大起,只覺二人可憐。果真是聽者傷心,聞者流淚。

王葉氏乃是吃齋念佛的人,但也是王家內眷的掌職人,雖然起同情之心,但也明利害關係,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念你兄妹二人可憐,但畢竟身份還有待查明,北燕的重犯,雖然在大元不是大事,但也有利害關係,你二人先隨管家去官府報案,查明了身份,自然會還你二人自由。”

燕舟心中暗暗叫苦,如此陳述,都不能動容,看來真是無路可逃了,身入官府,一旦北燕採用外交手段,將二人引渡過北燕,二人依然是有死無生。北燕不可能會放過自己,北燕皇帝認定東西還在他身上,一定要得到,也許會付出大代價,也會把自己要回去。

“夫人,我妹妹受着重傷,如果入了官府得不到好的調養,我怕。。。”燕舟還想掙扎一翻。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要管家向縣老爺說明一二,你二人自會得到照顧,去吧。”王葉氏說完,然後轉過身去,就要離開。

身邊少女王幽夢,見他二人可憐之狀,倒也不忍心,然後對王葉氏說道:“母親,能不能先讓他兄妹家中調養,等調養好了,再去官府報案查明身份?”

王葉氏調過頭來,看了一眼王幽夢,怒道:“多事。再敢言語,回去領罰。”王幽夢還想說什麼,但身邊另外一婦人,連忙向她使了眼色。才止了話語。

燕舟搖了搖頭,心道流年不利,只能隨着管家去官府,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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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弦驚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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