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燕舟怎會知道自己早已在了浪尖風口,以為逃離了北燕,從此天高任鳥飛,海寬任魚游。.其實不然,如果他父親泉下有知,決不會把那楊公寶藏的鑰匙融合在他神魂之中,把他推進這無底深淵,也許讓他做一個平凡的讀書人,考取功名富貴一生是更好的選擇。
現在燕舟跟着天醫門的趙先生,走進一個小小的名曰“薄醫館”的藥鋪,裏面陳設不多,只有幾個高高的葯櫃,櫃面上貼的藥物名稱,簡直讓他眼花繚亂,簡直就有看不過來的感覺,只有兩三個人在來回的抓藥,藥鋪的生意看上去很好。在此抓藥的百姓,見到趙先生,立即行禮道聲“趙大夫”,而他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停步,掀開后簾繼續向裏面走,燕舟收會目光,連忙跟上趙先生。
穿過了一條小小的走廊,有一個不大不小的庭院,庭院的另外一邊,有幾間小藥房,趙先生選了其中一間徑直的走了進去,裏面的陳設和外面大不一樣,各種藥材隨意的放在葯架上面,一個不大的丹鼎被架在中間,底下無端的冒出絲絲火焰烤着丹鼎,越過丹鼎不遠處就是一個蒲團,背後牆上掛着一個大大的醫字,趙先生坐在蒲團之上,靜等燕舟。
燕舟一進這間藥房,眼睛都看直了,這哪是那些外面普通大夫行醫的樣子,簡直就和山中道門練丹修士沒有區別,心中念頭轉過,更加覺得這位自己剛拜的師傅絕對沒那麼簡單,心中不由的又多了一絲疑慮。看見趙先生已經坐在蒲團之上等他,暫且壓下心中念頭,連忙走了過去,單膝半跪在趙先生的面前。
趙先生面帶微笑的說道:“你已經入我門,去向祖師爺上香禱告,等下我傳你醫經一道。”
燕舟聽后想趙先生拜了三拜,然後起身走到他背後,那大大的“醫”字下面,那裏有着一個案台,台上拜着幾個靈位,列在最中間的乃是扁鵲,然後兩邊就是華佗和張仲景,在後面一排中有孫思邈與王叔和,邊上還有前朝御醫黃道平。這些人都是歷代以來世間流傳醫術超天之人,除了前朝御醫黃道平的名氣不怎麼太大外,其餘的幾人都是傳說能起死回生的本領。突然這些人都成了自己的祖師爺,直讓燕舟背後流汗,這是多麼的驚人,而且這些人都是同一個門派。
燕舟頓了頓,回了神之後,點燃九根朝天大香,跪在案下,九拜之後才起身,回到趙先生面前說道:“師父,徒兒已經拜了先人。”
“好,我現在傳你醫經兩道,一道乃開派老祖扁鵲祖師的編寫《外經》,另一道來是孫思邈祖師的《千金方》,這兩道已經等你學會,可為帝皇御醫。以後明天丑時起床,教你一套戲法。”說完,只見他從長袖之中拿出兩道捲軸遞了過來。
燕舟不緩不慢的接過來,看了也不看的就收到懷內,然後朝趙先生一拜,說道:“師父無事,徒兒就先告退了。”待趙先生點頭后,安靜的向門外走去。
燕舟一出門外,大噓一口氣,心中翻湧,自己除了父母曾幾何時如此的迎合一個人,這一切並不是自己的本性,如今勢比人強,如果家中不是出了變故,如今只怕早已考中秀才,來年科靠,不差也是舉人身份,再進而一步,殿試之後天子門生,那也是萬人巴結,千人迎合的。想到這裏更加的對北燕發了恨,要不是北燕,他怎會父母雙亡?要不是北燕,他怎會背景離鄉。
穿過庭院,一個葯童迎了上來,說道:“師兄,請隨我來。你的起居師已打掃乾淨。”燕道了聲謝,然後跟在後頭。也沒走多遠,就來到一間廂房前,葯童推開門,引他進去,然後說道:“師兄,你看如何,有事喚我即可。”
燕舟環顧下四周,到也不錯,房間也還乾淨整潔,茶桌,板凳,書案,都是檀木所制,發出淡淡幽香,有寧神的功效,床上被褥都是新的,看來趙先生並不薄他,既把他從牢中**,收為徒,又傳醫術又傳武工,但是這一切在燕舟看來必有所圖,就算自己是真天生靈根,收為徒弟,這一切對趙先生來說並沒有什麼好處,除非自己對他有大用途。點了點頭說道:“多謝師弟費心了,不勞煩師弟了。”
葯童也不多話,只是說道:“師兄請歇息,有事喚我。”后就退了出去。等葯童退走。燕舟朝床上一躺,心中大安,這放鬆舒心的感覺已經好久沒有了,自己逃亡的這幾個月,哪天不是席天幕地的,山中草林過夜,這床的感覺,只怕都快淡忘了。
躺了小會,然後從懷中拿出那兩到醫經捲軸,細細的看了起來,《千金方》倒還好,乃是一些藥方藥性藥理,只須細細記背即可,但《外經》一書,上面所說,楞是看不懂,人體骨肉經絡**道看了半天,只道是雲中乘風,不知何往。
過了少許,燕舟只覺時間不多,收了看書的心思,寬了衣服,倒在床上睡了過去。一覺無夢,待到雞鳴之時才醒,立即翻身起床,穿了衣服,只覺渾身舒坦,心中大安。看來真是很長時間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洗淑完畢后,推門而出,只見月光下,一個人影站在庭院之中,立即走了過去,見是趙先生面月而向,抬頭閉眼,輕微的呼吸,象是在吸收月亮的光華。
趙先生知道是燕舟過來,睜開雙眼,迴轉身來,點了點頭說道:“還算準時。一天十二時辰,分為夜半、雞鳴、平旦、日出、食時、隅中、日中、日昳、晡時、日入、黃昏、人定,又可以以十二天支來稱呼。聞雞起物,百廢俱興。現在我教你一套戲法,來是華祖師所創的五禽戲,根據五種禽類習性所創,這套戲法有洗經易髓,明神清志,延年益壽的功效,以這套戲法為基礎,所學天下任何武功,都能比常人快上一倍。”
說完衣袖一撫,然後手把手的教,待到天亮,才把鶴形教了一遍,然後讓燕舟自己一個人慢慢領悟熟練,自己去了前面店面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