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迷幻開局
七天轉逝而過。
“老大,你真的要去啊?”控偶師抱胸站立,看着蘇明軒給一把小刀擦拭保養。
那把刀的刀身斷了一截,本來就不長的小刀顯得更短,外表更是樸素得毫無威脅。
“為什麼不去?”蘇明軒抓着刀柄,手指撫上刀刃,輕輕一劃,皮膚被輕易的割開,血珠落在刀身上,慢慢的滲入。
他那霸道的卡牌不能用,只好拿出一把壓箱底的無法綁定的小刀,來應付接下來的副本。
【特殊武器:自刎的斷刃(無法綁定,暫時使用權:蘇明軒)
等級:sss
介紹:它曾被很多任主人拿來自|殺,不堪負重的它選擇自斷,此後再也不認主。
備註:用鮮血澆灌它吧,它會暫時為你所用。如果心存死志,拿來自刎也不錯,這必定是一刀斃命】
控偶師注視着那把小刀,心裏發寒,她永遠都不會忘記,當初就是這玩意把她切得不成人樣,最後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那帶我一起去。”
蘇明軒收起刀,有些意外的說道,“你還沒死夠想再死一次嗎?”
“誰想死了啊!”控偶師翻了個白眼,“你這種人,打副本不帶奶,遲早死無全屍。”
——儘管自己也只是個半吊子的奶媽。
每個副本,她能用一次布偶身暫時充當玩家的身體,並且能夠發揮80%的實力,只要不遇到足以斬滅靈魂的攻擊,布偶身理論上而言是不死的,只要回到主城,就能花費積分修復原來的身體。
這是控偶師的能力之一,不是最重要的,但是卻是每個人都渴望擁有的,那可是相當於副本里的第二條命,而且靈魂斬擊的能力稀有至極,這就代表布偶身幾乎是無敵的。
“那可真是借你吉言了,看來我短時間內死不成。”蘇明軒笑道,控偶師的布偶身名氣不小,嘴上的反奶也是出了名的靈驗,“既然你想去,那就跟着吧,不過你那布偶身,最好還是留給自己吧。”
“哈?那你怎麼辦?”
“我?”蘇明軒指着自己,自信道,“我可是第一名,卡牌世界最強的玩家,要是我都被弄死只能用布偶身,你還能活嗎?”
“……”控偶師不得不承認,蘇明軒說得對。
“還有半個小時就到約定的時間了,既然你要跟着,那就走吧。”蘇明軒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一隻手插進褲袋裏,抬了下下巴,示意控偶師在前面帶路。
天知道為什麼蘇明軒的感知力都能拿來戰鬥了,還非要控偶師帶路。
——大概這就是保姆的職責吧。
——
中央廣場。
巨大的石質卡牌豎立在廣場中央,鮮紅而不斷的水從天空中傾倒,淋在石頭上,順着上面雕刻的紋路下流,在地面上漫開,又滲入地里。
蘇明軒沒興趣關注那個足有十幾層樓高的巨大卡牌,他踩着地面上的紅水,跟在控偶師身後,朝他感知到的方向走去。
“他來了。”衣着火辣的女人一手叉腰,一手搭在身邊男人的肩上,臉湊的極近,紅唇離那皮膚只有一指距離,像是要親上去一樣。
“別靠我那麼近。”泗水將人推開,往旁邊走了幾步,拒絕之意毫無掩飾。
“真是不解風情啊,難怪沒有女人緣。”女人聳聳肩,轉頭走向前去,來到蘇明軒身前。
“第一名,有沒有興趣和我來一次?我很中意你哦。”女人伸手,就要摟住蘇明軒的手臂。
“啊哈,謝謝喜歡,不過我不喜歡你。”蘇明軒輕笑,躲過女人的摟抱,安撫的拍了拍對對方露出敵意的控偶師。
女人連續被落了兩次面子,不爽的說道:“嘖,不要告訴我你喜歡這麼個小傢伙。”她上下看了看控偶師,語氣充滿了嫌棄。
控偶師氣得咬牙:“喂你說誰小傢伙呢老女人!”
“說你小傢伙呢。”
“老女人!”
那邊兩個女人的鬥嘴還在繼續,蘇明軒走到泗水身邊,說道:“你還叫了她?她也和神明有關係嗎?”
“她自己要來的。”泗水想起前兩天這女人突然找上門,還把他的住處弄塌了一半,臉色像是吃了屎一樣難看,“管她呢,反正最後死不死也不關我事。”
積分榜第九名,美姬,暫有積分五千一百三十萬。
蘇明軒也不在意誰會來,只是習慣的問一下,“想好怎麼應付開局殺了嗎?”
“或許不會有開局殺,信物定位的時間和我之前進副本的時間不是一樣的。”
“要是有開局殺我一定會推你出去的。”蘇明軒毫不留情的說道。他答應一起去,可不代表他想遭遇一個有神明的副本開局殺。
泗水不答話了。
蘇明軒將感知轉向爭吵結束的兩個傢伙,“該走了。”
“萊,真的不再考慮一下我嗎?我那麼好看,實力也不弱,很少有的誒。你可不要說出些什麼你不喜歡女人這種話,都是男人的爛借口。”美姬不死心,還想爭取一下。
“那可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不喜歡人。”蘇明軒沒等美姬反應過來,從空間裏取出神像,將幾個人的血液滴在上面。
幾滴血珠在神像上滾了幾下,慢慢漂浮而起,飛速向前,沒入那紅水之中。神像上面閃了閃黑光,將四人包裹住,消失在了原地。
——
不同於強制副本時進入的感覺,使用信物進入的通道是溫和而安穩的,不會出現如果過山車一樣的顛簸。
不過凡事皆有例外,就比如進入一個存在神明的副本的時候。
蘇明軒只覺得自己被一根繩子勒住,吊在瘋狂過山車上要命的甩動,四肢和頭顱彷彿都要斷掉一樣,曉得是最強的第一名也有一種要吐的感覺。
直到他感知到自己落在一處柔軟的地方,些許光亮透過繃帶照進他的眼睛裏,才感覺像是活過來了。
“聖子殿下,該去禱告了。”有人的聲音隔了一層牆壁傳進耳朵里,外面的人敲了敲門,又喊了一聲殿下。
聖子?
蘇明軒愣住,伸手向自己身上摩挲,他此刻正躺在一張舒適的大床上,頭髮長得能比長發公主,原本簡單的衣服變成了繁瑣厚重的服飾,,壓在身上格外的有重量。
這是個什麼奇怪的開局?
蘇明軒設想過很多,有可能一開局就遭遇神明的開局殺,又或是像他第一次進入這個副本的時候成了籠子裏的奴隸,萬萬沒想到這麼一遭他成了聖子。
所以說,這個聖子是怎麼回事。
他在心底輕喚系統,但是卻沒有任何反應,原本該在進入副本時就說明的副本信息此時啥也沒有,蘇明軒知道事情大條了。
而此刻門外的喊聲越來越頻繁,越發的着急,侍從的聲音更是越來越尖銳——“聖子殿下!殿下!”
蘇明軒暫時把想法放下,應聲:“好的我知道了,你先等會。”
“好的,聖子殿下。”侍從又恢復了剛開始時的平靜。
拖着一頭長發,蘇明軒從床上下來,穿上床邊的鞋子,他摸着柔順的毛髮,不由得想到了占卜師——這頭頭髮拿去給占卜師是不是能抵一次占卜呢?
開局侍從的小插曲影響不到蘇明軒,他開了門,乖乖的跟在引路侍從後面,往他口中的禱告地點走去。
那些侍從似乎真的當他看不見,走得很慢,腳步聲也很響亮,甚至還有幾次想上來扶着他,雖然暫時察覺不到惡意,但蘇明軒可不敢讓一群未知生物觸碰他,一律都給禮貌拒絕了。
蘇明軒數着腳步計算距離,大概走了五分鐘,侍從們停了下來,隨即傳來的是打開大門的聲音。
“聖子殿下,到了,請開始你今日的禱告吧。”一個侍從伸手,不容拒絕的拉住蘇明軒的手臂。
青年強忍着避開的本能,被人帶着,跪坐在一塊軟墊上,那粗魯的動作,半點不像是對待高貴的聖子一樣。
看來這聖子地位不怎麼樣啊,希望不是什麼坑人的身份。
在繃帶下,蘇明軒眯起眼,想着。
在蘇明軒跪坐下來的時候,身旁註視的眼神全部都消失了,就好像從來沒有人在那裏過,只是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身體就自動動了起來。
他雙手交疊,置於胸口,面上滿是虔誠,嘴裏控制不住的說話:“神明在上……”
蘇明軒心裏一陣陣的發寒,他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卻無法控制它。他的身體像是被綁上了傀儡線,任由別人擺弄,而靈魂則是強塞進這具軀殼中,比旁觀者還要無助。
該死。
蘇明軒頭上青筋暴起,就要把空間裏的小刀喚出來。
一道目光落在蘇明軒的身上。
那是——
帶着柔和,絲毫不鋒利,也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得看着。
——神明的注視。
他所有的想法一鬨而散,乖乖的任由身體被控制,從嘴裏吐出來字句:“神明在上……我向您降服,我將我的意念、計劃和前面的道路完全交託於您……”
“當黎明驅散黑暗,萬物都在您的矚目下蘇醒,煥發出生機。生靈感激您的恩賜,所有的生命都歸您所擁有,包括他,包括他們,亦包括我。”
並非是不能反抗,但這只是副本剛剛開始,在還沒有與其他人匯合,得到足夠的信息前,蘇明軒不打算輕易得罪神明。
沒有生命危險,他不介意虛情假意的禱告一番。
至於真心誠意?先不說蘇明軒他不信教,單說這神明的劣質偽裝,就讓他知道這不是什麼善神。
那滿目的溫和之下,是翻滾着黑暗的深淵。
禱告持續了整整三個小時,以蘇明軒的身體素質,還不至於跪上幾個鐘就頭暈目眩,只是一直這麼說著話,難免有些煩躁。
等到他察覺自己能夠控制身體的時候,很是鬆了一口氣。
在他被侍從帶回房間之後,幾個小時都沒反應的系統發出了“滋滋”的電流聲。
【玩家進入副本[滋——]
[滋——]】
【警告!系統錯誤!】
【警告!系統錯誤!】
【警告!系統錯誤!】
一連三行系統提醒,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的蘇明軒將警惕性調整到了最高,生怕接下來神明就冒出來把他弄死。
【滋——系統糾錯中】
【玩家[萊]進入副本
[神牌:神明的祭品]
等級:未知
任務指引:神明在注視着你】
而與此同時,放置在空間裏的“撲克”劇烈的顫動起來,簡直就要把空間震碎。
蘇明軒趕緊將其喚出,那張空白牌從裏面飛出來,用卡片的邊沿飛快的將他臉上的繃帶切斷,停在了那雙眼睛前。
自從上次之後蘇明軒就沒有再把“撲克”拿出來,而現在上面的文字卻是變了——
“我在看着你哦”。
蘇明軒顧不上滑落的繃帶,看見大字的他只想破口大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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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明軒:我不喜歡人
拉克萊(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