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離京
歐陽志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轉身對着蕭神機的背影道：“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蕭神機停下來，沒有轉頭：“說吧，我應該能回答。”
“聖上不想得到完整的《觀天冊》嗎？如果我一走，荊揚知道后肯定不會再回到京都，也得不到完整的《觀天冊》。”歐陽志說出了最後的疑惑。
“知道為什麼聖上最後沒有去攔截荊揚嗎？”
歐陽志一愣，“為什麼？”
“因為荊揚已經暴露，李夫人必定與劉竹軒商量如何接應荊揚，做什麼都沒用。同樣的道理，李家也不可能讓荊揚再把《觀天冊》寫給聖上，必定會抓緊他不放，甚至在必要的時候……殺了他！只要你在京都，李家就不會放他來，而你不在京都李家會更放心，荊揚逃出來找你的幾率大增，聖上這才能得到《觀天冊》，懂了嗎？”雖然蕭神機背對着歐陽志，但歐陽志還是發現蕭神機輕微的笑聲。
歐陽志輕輕點頭，心中驚懼，一箭雙鵰，所謀甚大，這些人果然好算計。
蕭神機所言果然不假，他走後蕭逸雪就來了。
仍然淡如白蓮，看到歐陽志她嫣然一笑，歐陽志只覺百花盛開，春天來了。今天的蕭逸雪更與往常不同，以前她聖潔如仙子，但在歐陽志看來，她總是那麼遙遠，那麼可望而不可即，可遠觀而不可褻玩，但也不是說今天的蕭逸雪展現出可以褻玩的風情，只是更近人情，更親切了。或許她永遠也沒有葉大家的風騷。
“小雪，為什麼不跟你哥一起進來？”歐陽志笑道。
蕭逸雪微吐芬芳，輕笑道：“因為我知道大哥找你有事，我不方便聽。”
“你真的願意跟我走？”歐陽志像個初戀的男孩，患得患失。
蕭逸雪凝視着歐陽志，突然笑道：“你說呢？”
“不知道。”歐陽志誠實的說道。
“你沒愛過誰？”蕭逸雪好像突然發現了什麼，感覺是新大陸，開心起來。
愛過誰？歐陽志迷茫起來，前世他就是個宅男，雖然喜歡美女，但膽子小，基本上都沉浸於自己的思想中，還真沒談過戀愛就死於非命。這一世，膽子倒是慢慢培養起來，但也沒機會戀愛，最多也就是憋得慌的時候去青樓解決生理問題。
蕭逸雪見歐陽志不答話，臉色灰暗不少道：“你愛過誰，她這麼難以令人忘懷嗎？”
歐陽志心中一動，淡淡的笑道：“我只愛過一個人，那就是你。”
蕭逸雪這才笑了：“男人的話都不能相信，剛才你在想誰，這麼入神？”
“既然不相信問了與不問又有什麼區別？”
“我就是想知道你會怎麼回答。”
歐陽志嘆了口氣：“我在想我所經歷過的人生，在想在我的人生中我到底有沒有愛過一個人，結果發現算得上愛的只有你。”
蕭逸雪更高興了：“我喜歡，你愛的只有一個我，只有我們的二人世界。你的過去我不會管，但我要你以後全心全意待我。”
歐陽志不說話了。
“做不到嗎？”蕭逸雪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心中能永遠裝下你，但我也不能保證不會裝下別人，像文婷，或許以後還有。”歐陽志誠實的道。
“你為什麼不能騙騙我？”蕭逸雪好奇的看着歐陽志。
“騙不是長久之計，總有一天謊言會被揭穿。”歐陽志輕笑搖頭。
“我喜歡誠實。”蕭逸雪突然笑道。
歐陽志一愣：“你不介意嗎？”
“介意，但我也只喜歡你一個，所以我想試試永遠抓住你，讓你只愛我一個。”
“失敗了你會怎麼辦？”
“那要看我是怎麼失敗的，還有我愛你有多深才能讓我決定失敗了會怎麼辦。”
歐陽志看着蕭逸雪，突然道：“能抱一抱你嗎？”
蕭逸雪突然滿臉紅暈，怔怔的看着歐陽志，看到他臉上的期望與緊張，突然走過去抱着他的腰，在他耳邊輕輕道：“這樣可以嗎？”
歐陽志興奮中……
第二天，歐陽志帶着許曠，蕭逸雪做着馬車離開京都。來到城門，但被攔截下來。為首的是方戈，歐陽志微笑道：“方統領攔住在下意欲何為，難倒是想送我一程？”
方戈搖頭苦笑：“我追殺荊揚，哪還有臉見你。”
歐陽志疑惑道：“這倒不用，你奉命行事，與交情無關。不過既然你不敢見我為何又要攔截我前行？”
“是公主要我攔下你的。”
“公主，為什麼？”歐陽志更加疑惑了。
“你欠公主一個故事，關於李天骨的，所以她知道你要離京立即命我攔截你，等她到來，直到你把故事講好之後才能離開。”
歐陽志啞然失笑，太久不見公主，他幾乎把這事給忘了。看來一時半會兒還走不了，索性，歐陽志停了下來。
方戈站在馬車旁邊，閑來無事，突然想起一件事：“歐陽兄，當初我追殺荊揚，在最危急的關頭他用出很兇狠的一招，將我擊傷，他自己也受傷了，但也因此能逃走，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槍法？”
歐陽志笑道：“能讓他將你一招擊傷而自己也受傷還能在強敵環伺的情況下逃走的一定是能震懾人心的毀滅山河，它是玄冥槍法中最強的一招，如果大成，恐怕將你殺死都有可能。”
方戈訕訕而笑，隨後沉思起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毀滅山河應該是玄冥槍法中的一招，威力極為強大，普通人學不到的，荊揚是怎麼學到的？看來我應該把這個消息告訴聖上。”
歐陽志驚異的對方戈道：“你聽過玄冥槍法？”
方戈點頭道：“對，玄冥槍法很神秘，我也是在一個偶然的情況下從一個江湖朋友那裏聽到的，不過因為當時只是當作閑話來聽，所以具體情況已經記不清楚，看來我有必要查探一下。”
歐陽志沉默，玄冥槍法是李家交給荊揚的，他把玄冥槍法泄露出去對李家倒沒什麼好愧疚的。李家在他身上用盡心思，到處算計他，按照歐陽志的意思，李家滅了才好！對荊揚，也就多了一層可能的身份，不過歐陽志相信他會脫離李家，即使有這層身份也會在離開李家后消失。
“歐陽兄準備往哪裏去？”見歐陽志沉默，方戈再次問道。
“到江湖上看看，曾經有過江湖夢，當不了官，武功尚在，可以到江湖增加見識。”
“江湖，那是一個血腥暴力的地方，朝堂的爭鬥多在暗處，但江湖的爭鬥大多用刀槍解決。不過以歐陽兄的武功倒不用擔心這個，而且必定不久便能在江湖上大放異彩，我期待着。”方戈笑道。
“承方兄吉言。”歐陽志拱手道謝。
“公主來了。”方戈遠遠看見元夢的馬車趕過來，提醒道。
歐陽志順着方戈的手指看去，果然，元夢已經探出腦袋，四處張望。
元夢也很快發現歐陽志，在馬車上就大叫起來：“歐陽志，你還欠本公主一個故事，今天不把它講好本公主絕不放你離京。”
馬車到了，元夢猛然跳下來，怒視歐陽志。
歐陽志唯有苦笑：“我這段時間很忙，所以沒把李天骨的故事講出來，這不能怪我，是吧？”
元夢平靜了許多，這才想起歐陽志被罷官，心情一定不好，“以前我管不着，但現在你已經不是官了，時間多得是。你必須給我講好了才能走，不然，本公主不會放過你。”
歐陽志點頭道：“好，今天我就給公主講講這李天骨，不過容我思考一會兒。”
說著便在心中整理思路。為了聽到最好的，元夢也不在意多等一會兒。
一時間，這裏靜了下來。
李天骨天生勇力，舉世無雙，好勇鬥狠，從不言敗，聰明機智，臨危不亂！
歐陽志想找出一個能最好描述李天骨的故事，發現來京途中的故事已經能說明這些，但這些事在說服力上實在很欠缺。以前的事道聽途說，也不好，如果僅僅是應付，這些已經足夠，若要講出李天骨的神韻，卻是不夠。
“李天骨堂堂男兒。”
“怎麼了，怎麼了？”元夢聽到這句話急於知道歐陽志後面會講什麼。
歐陽志笑笑：“這句話公主可滿意？”
元夢笑道：“滿意滿意，快講後面。”
“這是最精練，最有神韻的描述，已經足夠公主回味，再講就有冗餘拖沓之嫌。”
“就這句？”元夢皺着眉頭，心中卻想着剛才歐陽志的話，李天骨堂堂男兒。
“對，就是這句最精確，最具神韻，公主不是很滿意嗎？我怕說多了會影響他在公主心中的地位。”
“那還是不要說了。”
“既然公主滿意，我就告辭了。”歐陽志就此與京都告別，乘着馬車離開。
方戈盯着歐陽志馬車，直到已經看不見才緩緩吐出：“李天骨堂堂男兒，歐陽志當世雄才。”
元夢回過身，顯得魂不守舍，還在小聲念着：“李天骨堂堂男兒。”
方戈小心道：“公主，微臣送你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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