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迫整容
窗外下起淅淅瀝瀝的雨，雨勢漸大轉而傾盆大雨，打雷閃電間照亮滿室旖旎春色。
掛鐘走過十二點，她忍着疼從床上下來，絲綢被滑落露出痕迹斑駁的頸肩，可想而知方才有多麼的瘋狂。
“去哪兒？”剛打開房門，身後傳來傅立寒低沉的聲音，她的心瞬間拎到頂點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還未轉身就被他拽住頭髮推出房間。
“傅立寒你放開我！”她想要奪回頭髮，卻被他拽着下樓，一路來到花園被推到在泥濘的地上。
雨還在下，她慌亂之間摸到冰冷的石碑，定眼一看竟是墓碑，傅立寒居然把時今瑤葬在別墅花園裏！
“讓瑤瑤聽聽你是怎麼買通你表哥，害死她的！”他振振有詞，每個字都帶着不容拒絕冷漠和強硬。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刀子把她的心臟捅得四處漏風，被折磨整整兩天加上淋雨，她覺得腦袋越發沉重，“傅立寒，我沒有……”
她趴在冷冰冰的墓碑上，眼前的身影恍惚兩下，最終兩眼一黑，失去知覺。
“滴滴滴……”
鼻間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兒，黑暗中她尋找到一片光，猛然睜開眼刺眼的手術燈逼得她再次閉上眼，適應着睜開。
“你們想要幹什麼？！”江可司看着周圍一圈的醫生，激動地掙紮起來卻被幾個護士狠狠地摁在手術床上。
助手拿着平板和主刀醫生對着她的臉看了看點點頭，揚了揚下巴示意護士控制住她，拿着手術刀開口道：“發燒不能打麻藥，只能靠你自己硬抗。”
江可司從手術燈上看到平板的屏幕，上面是一張照片，時今瑤的照片，傅立寒要把她整成時今瑤的模樣！
“放開我！”她大喊着奮力掙扎，怎麼可能抵得過幾個人的力氣，眼睜睜的看着手術刀逼近自己的臉。
她不想成為瑤瑤的替代品，她是江可司，喜歡了傅立寒十一年的江可司，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醫生的手術刀突然停住，漠然的視線透過口罩看向江可司，語氣冷漠，“乖點你還能少受罪，傅先生吩咐務必要把你整成時小姐的模樣。”
話音未落她便不動了，眼神空洞地盯着手術燈里的自己，臉上畫滿輔助線，眼淚順着眼角流出，滑進頭髮里，緩緩地閉上眼睛。
心裏好像被人狠狠地挖掉一大塊，止不住的往外流血。
冰冷的刀貼在皮膚上，刺痛隨之而來，她能感覺到鋒利的手術刀劃開她的皮膚血湧出來，還能聽到刀割過肉的聲音。
臉上的劇痛讓她猛然抓緊床邊，努力地剋制自己不要發抖，身上忽冷忽熱，憋出一身的冷汗，腦袋逐漸混沌，意識模糊。
不能睡不能睡……
手術進行的很順利，醫生縫合的很細緻，江可司能清楚的感受到針線拉扯、穿梭在她的肉里，疼痛麻木她的感官。
下了手術台她直接昏睡過去，醒來時夜幕低垂，窗外下着淅淅瀝瀝的雨，昏暗的病房裏不見傅立寒的身影。
七月的酷暑竟讓她覺得冷意徹骨，臉上隱隱作痛，呼吸都覺得困難。
床頭擺着一塊鏡子，她顫抖地鏡子緩緩面向自己，看着鏡子裏被紗布纏的只剩眼睛的自己一怔，眼淚緩緩流下。
她以為自己會死在手術台上，到底是扛着活了下來。
沒有打麻藥消腫的很快，拆紗布那天江可司才看到傅立寒，十幾天沒見他一如往常，慢條斯理又風度翩翩。
“我來。”醫生着手拆紗布卻被傅立寒擋住，親手接過拆開一角的紗布，一圈圈動作溫柔地解開紗布。
江可司緊張的屏住呼吸，垂下眼眸不敢和他對視，擺在大腿上的手緩緩收攏緊握成拳頭。
紗布揭開露出底下略帶淤青的小臉，傅立寒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微微往上抬起迫使她面對自己。
猝不及防地撞進他幽深的眼底，沒有平常的疏冷，反而帶着她從未見過的溫柔，幾乎溺死她。
那個溫柔就像當頭一棒敲醒江可司，喜意全無瞬間冷靜下來，那個眼神不是屬於她的，是傅立寒透過她在看時今瑤。
她緩緩低下頭被傅立寒粗暴地抬起來，深邃的黑眸里醞釀著怒意，溫柔不再，鉗住她下巴的大手在用力，“怎麼？讓你代替瑤瑤委屈你了？”
“那天在床上你不是很享受嗎的迎合我嗎，如今翻臉不認人？”他忽然湊到她的耳邊調笑道，語氣輕快卻帶着壓迫氣息的強硬。
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病房裏的人都聽的一清二楚，江可司臉上灼燒的厲害，就像是把她扒的一乾二淨丟到人堆里那麼難堪。
醫生和護士面面相覷，嘴邊恭喜的話還沒說出口，隱約察覺到病房裏越發壓抑的氣氛，悄悄地走出病房。
手術很成功，江可司原本就和時今瑤有五分像，術后能達到八分已經是理想效果，妝後幾乎就能以假亂真。
江可司抿唇沒有搭話，直直看向他，眼眶裏蓄着眼淚強忍着不讓它掉下來，這是她僅剩的尊嚴。
“看看有多像，睜開眼睛，看！”她越是淡漠平靜傅立寒就越煩躁，把她按在鏡子面前，逼迫她面對那張陌生又熟悉的臉。
她揮手將鏡子掃倒在地，碎片佈滿一地，眼淚順着眼角滴落，抬起頭倔強地看着他，“我是江可司，不是時今瑤！”
淚水滴到傅立寒的手背上，像是被燙到一般倏地收回手，緊繃著臉看着和他對視的江可司，眉心擰成川字。
他陰沉着臉轉身離開，把門關的砰砰響，嚇得她瑟縮一下，獃獃地看着他消失在門口的背影。
江可司垂眸看向地上碎成好幾片的鏡子，鏡子裏好幾個她，顫抖着手伸向自己的臉，眼淚大顆大顆地滴下來，心像被人狠狠地攥緊，大口大口的喘息。
鏡子裏的人她分不清是時今瑤還是江可司，陌生的讓她感到可怕，這張臉和時今瑤實在太像了。
江可司漸漸平靜下來，理智回籠，就算這張臉和瑤瑤一模一樣，她也是江可司，永遠不會是時今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