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9 章 無法恢復
空間門打開的地方正好是面前，她“恢復”意識后迎面的正好是瑪勒基斯的劍。
於是她立刻扮演起來。
“你絕不會得逞。”
瑪勒基斯怒火中燒。
又是這個人破壞了他的好計！他記得非常清晰。沒人會忘記一個跟自己打過架還會言靈的人的，這種人就是戰場上的活體bug，即使你知道最先解決的應該是她你也只能最後解決。
畢竟言靈師字字成真，一言斷生死。
哪怕非常清楚這個女神的神職不是言靈他也不會小覷她的言靈能力，在戰場上一小點因素的改變都可以扭轉整個戰局。
事情就此開始發生巨大的變化。
在諾娃解除魔法禁錮后便與弗麗嘉一起將瑪勒基斯禁錮在這個房間。
索爾這時沖了進來。
“母親！”他大聲地喊，揮舞着鎚子，氣勢洶洶地似乎要將面前所有的敵人擊飛。
意識到中了敵人調虎離山的計謀后索爾飛快地向著仙宮的方向跑去，他急切地希望自己沒有遲到，否則迎接他的將是比彩虹橋下的無垠宇宙還要深的深淵。
而看樣子自己真的沒有遲到。
看見菲瑞救下弗麗嘉索爾放心地想。
這時洛基也從空間門的另一頭走過來，他瞧見如此緊急的一幕後眯起墨綠色的眼睛，盯着瑪勒基斯神情變化豐富的面孔，在琢磨什麼詭計。
【伊納大人！】
要交代在瑪勒基斯立刻呼喊道。
一切計劃都沒有自己的生命重要，不，如果自己的死亡能夠確保計劃成功他並不介意。現在顯然不是這樣。無人應答。
【伊納大人！】此刻的瑪勒基斯仍然沒有察覺到不對，因為他清楚伊納在與奧丁對抗。奧丁作為一個天神級的人物影響“通訊”再簡單不過了。
這回伊納的確倒也回答他。
【我看看你這邊都發生了什麼事情……事情成這樣了啊。】
瑪勒基斯快速在心底說，同時躲避現實中的攻擊：【大人，這是我最後的請求。】
伊納輕笑一聲，語氣較之前沒有任何變化，可說出的卻是讓瑪勒基斯如墜冰窖的話：【所以是我收取代價的時候了。】
【——死亡是你的代價。】
瑪勒基斯有一瞬間的怔愣，很快又明白了什麼，表情更加扭曲：【不，我還沒有贏，我勝利后大人你也可以無視其他人了！】
如同得到養分野蠻生長的藤蔓般的恐懼讓他忘卻一直以來對伊納的尊稱。
【我不在乎。】伊納根本沒有管瑪勒基斯的尖叫，【你現在已經習慣了，我記得你最開始的時候沒有這麼多指望，深刻地知道神有多麼喜怒無常。】
【再者，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願意幫助你入侵阿斯加德呢？】
【畢竟你並不知道我的來歷，不是嗎？】
她用着誇張切諷刺的語氣說出最後一句話：【我會幫助阿斯加德，無論任何時候。】
接近於世界觀的崩塌讓本就精神狀態不好的瑪勒基斯陷入一種混沌狀態，身上的紫黑色霧氣如同被打開閘門的堤壩上流出來的翻湧的江水，瘋狂地向外溢出，使得在場的幾人都不得不躲避，以免被影響狀態以至於戰鬥能力大幅度下滑。
除了洛基。
他在感受到這些能量無法傷到他后便逆流而上，來到瑪勒基斯身邊，掌心握住一個變出來的鋒利匕首。
他沒有去思考這些能量傷害不到他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經歷了太多次的時空穿越他的體質產生一定的變化，也可能是因為別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清清楚楚地知道瑪勒基斯要做什麼，而瑪勒基斯要做的事情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
“我不會允許有人殺死弗麗嘉。”
他如此說，將匕首捅入瑪勒基斯的胸口。
匕首擁有魔力，即使是有着超強恢復能力的瑪勒基斯在被這樣的武器直中要害后也會立刻死亡。
大量的生命力被匕首快速掠奪變為最純粹的能量。
瑪勒基斯死亡后紫黑色的霧氣就消失了。
洛基回收匕首，轉身側頭時就看到站在門口的奧丁。
他與奧丁對視着，誰都沒有先說話。
奧丁剛剛結束與伊納的戰鬥。伊納主動離開，和過去那次一樣。儘管奧丁不喜歡被別人掌控戰鬥節奏，但是他會承認，伊納的迅速離開減少對阿斯加德的許多損傷，還很讓他有機會算是及時地趕到這裏。
“你們在諸神黃昏時還能這樣嗎？”
這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反問道。
其實奧丁因此在原地思索了會兒。
預感告訴他她不會再出現，預感告訴他她說這話別有目的。
諸神黃昏作為一個知道的人算是多的預言一直被各個阿斯加德的統治者警惕着，奧丁在繼位后也是。
——神域將被火焰燃燒。
——神域將在火焰隕落。
他努力避免諸神黃昏的發生，但這種既定的命運難以避免，即使形態有所改變。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現階段是解決戰鬥后的遺留問題，恢復正常的生活秩序。
伊納再次在離開前將剩餘的黑暗精靈帶走。
黑暗精靈在阿斯加德的命運只有一樣：死亡。將一個種族的幾乎全部勞動力留在外面着實不太厚道，畢竟那相當於屠殺一個種族。
剩餘的黑暗精靈會生活的非常不好，而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與其他種族的普通人一樣，只不過希望自己的生活能越變越好罷了。
她將他們送回了他們生活的位置，並進行了封鎖——如果什麼也不做，下一個領導者出現的時候他們仍然會繼續作亂，她主要考慮的還應該是整個宇宙的安全。
在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一種保護，因為其他人無法進入到這裏，哪怕是一些“正義之人”。
奧丁趕回仙宮時看到的就是洛基殺了瑪勒基斯的一幕。
這位經歷過無數戰火、讓阿斯加德在九界當中名聲赫赫、能力在巔峰時可以觸碰規則的神王在門口停住腳步，再次握緊手中的永恆之槍，身體緊繃起來。
最終他長嘆一聲。
他何曾不知道洛基的想法？但是、只能說是但是，很多事情不是知道就可以做出相應決策的。
現實中的很多事情都比被簡單量化的難題要難很多。
即使是他也感覺他和洛基之間、阿斯加德和洛基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所以他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便像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選擇將其拖延。
縱使拖延會讓結果越來越糟糕，也沒有人能拒絕拖延。人們會自欺欺人，風險沒有明顯地擺在面前便可以當不存在，然後心安理得地繼續原來的生活。
直到那層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窗戶紙被捅破的那一天。
當洛基從約頓海姆回來時奧丁便知道洛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相處一千多年，哪怕他幾乎不表現出關心洛基他又怎麼會不熟悉他的兒子？
洛基看他時的眼神變化，洛基極力掩蓋但仍然會表露出的一些小動作都很好證明這一點。
他自然不希望他與洛基之間的關係變成那樣。但當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時，一切就脫離掌控。
當裂痕已經產生后，便無法恢復如初了。
瑪勒基斯的身體倒在地上，他的神情維持着驚愕，他身體的顏色變得更加灰白。
原本不時響起刀劍碰撞聲音和滋啦的霧氣聲的房間一時間變得安靜至極，落針可聞。
弗麗嘉最先做出下一步動作，她揮揮手，使用魔法將瑪勒基斯的屍體變走，然後走向奧丁。
“絕對時間點被打破了。”
奧丁抬起手，他似乎想做出一個擁抱，但最後只是拍了拍這位陪伴他數千年的妻子。
“我們正在向上行走。”
奧丁與弗麗嘉在交流，索爾也在跟簡、洛基和諾娃說話。
“你們兩個——”他沒說幾個詞便停下，也放下手，沾滿灰塵的紅色披風隨着他的動作擺動。
洛基挑眉：“我們跌落彩虹橋后都經歷了什麼？”
“當然不是！”索爾高聲喊，“洛基，你為什麼要逃跑！”
一旁的諾娃眨眨眼睛，這才反應過來洛基的時間點和她的時間點不一樣。
都怪相處的太融洽了，她想，洛基的表現之自然好像紐約之戰根本沒有發生。
“但如果我不跑我不就救不下來母親了嗎？”洛基反問道，“我相信你也看到剛剛的情況，有多麼危急。”
索爾瞬間語塞。不過他已跟洛基交鋒過多年，很快便反應過來：“可是如果你不逃跑也不妨礙你救母親。”
“得了吧。”洛基不屑地說，“那樣我會被關在地牢，即使黑暗精靈入侵也沒有機會出來。”這就是個事實，他因此會做出他後悔莫及的錯誤的一個事實。
“所以你們經歷了什麼？”索爾決定換個話題。
諾娃回答：“我和他的不一樣，我比他少了很多時間。”
洛基說：“但我的那部分你已經知道了，現在來講我們一起經歷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