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1 章 失落之城
她當時以為是TVA的本質影響——它是一個超脫常規時間線的組織，且禁魔，因此到達的方式只能是通過時空門。
諾娃苦笑兩聲：“這回不一樣，這回我沒有通過正常途徑傳送。”
“……我跳下了彩虹橋。”
希爾維：！！！
希爾維立刻提高聲音：“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怎麼會突然跳下彩虹橋？等等，我明白了——”
能讓菲瑞產生如此行為的人只能是洛基，菲瑞的注意力從始至終也都是在洛基上。
“所以你和他都跳下去了。”希爾維肯定地說。
諾娃糾正其中的一些小問題：“他是掉下去，我是跳下去。因為彩虹橋斷了。”
她又對希爾維講述彩虹橋為什麼會斷。
“……其實這個結果我早有預料。”她最後說道。
希爾維靠着一塊嶙峋怪石——她們所在的星球上的智能生命因為天災人禍早已經消失，人造的一切都被自然重新侵佔，巨石重新豎起，藤蔓纏繞高樓——黑色的斗篷無規則地擠出幾些褶皺，金色的短髮隨着她的動作微微搖晃。
“你就是這樣的人。”她接著說，“你總能預料到很多事情，過去相處的那些時間裏我看出來了。”
“這不只是你的能力原因，還有你的本質原因。”
希爾維頓了頓，突然笑起來：“又是奇妙的本質。”
諾娃也跟着笑起來：“是啊，奇妙的本質。”
兩人沿着倒塌的城市邊緣行走，從邊緣看去都能對倒塌城市內部進行一些推斷。綠色與金屬相結合使其具有一種震撼人心的特殊美感，會不自覺地思考‘生命消失后自然就會這樣存在嗎？"、‘原來自然具有這樣的威力嗎？"等問題。
這時渺小感會從心中升起。自以為豪的一切在時間與自然的威力下都顯得那麼不夠看，它們能夠讓所有事物歸為泥土，似乎從來沒有存在過。
她們說起目前更需要解決的事情。
“我快要調查完了。”希爾維敘述道，“但是有一些問題。”
她了解的信息很多，有之前菲瑞告訴她的，也有從其它途徑獲得的。但只有親身調查的才是最準確的，因為情況已經產生了變化。
比如她的行動，比如她的能力，比如其它等等。
之前她必須不停奔跑，在一個又一個星球間穿梭，但現在不同，她最多可以在一個星球上停留一個月左右。嘿，這已經好太多了，不是嗎？至少她有時間修整，有時間看看這個星球的風土人情，有時間與一些人交流。
而且她本來可以再進一步，但是一些莫名的東西阻止了她，
像是世界意識的東西。
對此希爾維是不屑一顧的。畢竟她瞧不起世界意識。憑什麼她的人生就要被規定好？憑什麼她就要被TVA追捕？憑什麼她就要惶惶不可終日？
她不相信命運，她只想像她自己。命運這種東西存在的目的就是被打破。
“如果你遇到世界意識的阻止怎麼辦？”希爾維幾乎可以肯定這一點了，否則她早就一個人干翻TVA。
TVA就是個虛有其表的組織，若不是存在的特殊性與出其不意的方式根本不可能存在如此漫長的時間。他們總說要裁剪時間線，也不是真正的裁剪，只不過是使用他們那些奇特的小玩意將那一處的時間倒流到沒受影響前的樣子。
他們的士兵也都是所謂的違背時間線的人，給他們灌輸虛假的記憶，讓他們為期服務。
這和反派又有什麼區別？
諾娃認真地思考起希爾維的問題。
她能明白原因，也知道解釋，但將其整理成規範的語言是一件難事，一個詞的差異都可能使意思與自己想要表達的背道而馳。
“……無視它，接着前進。世界意識也只是一個意識罷了。”
她緩緩說道：“而且我認為世界意識並不是想阻止你，相反，祂是想幫助你。”
“世界意識因世界誕生，但是祂卻是不滿於世界原有軌跡而誕生的——有改變才會有意外，不是所有世界都有世界意識。那些原有軌跡雖然能，哦，應該是或許能保障宇宙平穩運行，可也僅限於此，它將一切都變成一個簡單的價值符號，只看符不符合終極目標的要求。”
“但現實並沒有這麼簡單，現實複雜且多變。這麼做的話固然可以使整體上更好，可冰冷會一直蔓延下去。”
“生命的意義在於過程，任何一會個生命都不是簡單的價值符號。”
“有人跟我說過世界意識是充滿情感的，正如祂的誕生是世界對於命運的反抗一樣，所以祂也會被情感影響。”
“在這個世界裏，我可以肯定，祂是‘偏心"於你們的。”
諾娃在偏心這個詞上加重了讀音。
“祂阻止你，可能是因為祂感受到了危險。祂不希望你們陷入危險。”
這些話里基本都是真實的，閑暇時刻她才系統那裏了解到了很多東西，系統也很樂意跟她聊這些隱密的‘八卦"。
想想看，世界意識如果不偏心於他們又怎麼會‘求助"時空局讓世界在平穩運行的情況下他們還能夠平安地活下去呢？
而他們也值得這些，值得被偏心。
每個人都希望有人能偏心自己。
希爾維思索起來。
她相信菲瑞，而且這個解釋很合理。自從來過平行宇宙后她的運氣還是逐漸變好的，相比於之前的倒霉，這足夠證明世界意識還是偏心她的了。即使阻止她探查TVA，但現在的她也沒有像之前那樣在意，她沒有重獲她失去的，但是她新獲得了很多。
這才是最主要的。
“謝謝你給我解惑。”希爾維露出笑容。
“就像你先前說過的那樣，我們是朋友，不用說謝謝。”
兩人走到一處曾經是高塔現在已經變成了零零散散的小石堆的地方，希爾維停下來。
“我們開始行動？”
“好——”
但就在此時，異變突生。藍黑色的空間能量瘋狂四溢，空氣中出現黑色的洞，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從中走出一樣。
TVA？
兩人同時想到這個，但又都很快否認。
TVA不會鬧出這樣的動靜，他們一向是安靜地給人致命一擊。
一些時間過去，黑色的洞口有一個人影踉蹌着走出來。:筆瞇樓
“洛基？！”
希爾維與諾娃都驚訝地喊道。
身形有些狼狽的洛基抬頭看了眼兩人，后緩緩站直身體，保持着一份從容優雅：“你們好。”
“你這是怎麼了？”諾娃蹙眉。洛基看上去很是糟糕，她知道一些東西，但時間線的混亂讓她搞不懂現在的洛基是哪個時間節點的洛基。
“一些小問題與一段有些長的故事。”洛基故作輕鬆地說。
希爾維幽幽地吐槽：“但問題看上去一點也不小。”
洛基：“……”
這樣說交流就進行不下去了啊。
洛基：“我想菲瑞應該告訴你之前發生了什麼。”
“對。”
“所以事情顯而易見。”
此時諾娃猜測出洛基之前所處的時間點。一些小問題，嗯，能被洛基稱之為小問題的只有那些了吧。
洛基來了興緻，變出三把椅子，又變出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蠟燭與果盤，和三杯茶，一副要開茶話會的模樣。與周圍的荒蕪失落之城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也就此用着弗麗嘉曾經給他們講傳奇故事時的語氣說起來，陰陽頓挫，很富有情感，能讓人想像得到畫面。
“薩諾斯，你們應該曾經聽說過他的名字……他有着一個瘋狂的計劃，為了宇宙平衡消滅宇宙的半數生命。”
“他想要無限寶石，他已經收集到了一個——但現在沒有了。”洛基瞧見兩人的好奇故意停頓了會兒，“是的，被我弄走了。”
“你偷走的？”希爾維問。
“應該是他失敗了。”作為知道實情的人諾娃如此說道。
洛基沒因菲瑞的話惱火。他能在此刻講述就是因為他基本上釋然了。跟着薩諾斯那樣的人混不會有好下場，他能給予你很多東西，也能收回很多東西，他喜怒無常，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可以犧牲一切，包括他自己。在薩諾斯的艦船上他深刻地認識到這一點。
他認為自己是個壞蛋，但與薩諾斯相比他真是再正義不過了。他可永遠不會像薩諾斯一樣懷揣着殺一半人的想法。
“這是故事的下一階段，你太着急了。”洛基的語氣沒有什麼變化，“很快就會說到。”
“我被他派為攻擊地球的領導者，領着那些奇塔瑞人，通過空間寶石。”
“地球上有很多實力強大的人，比如氪星人……雖然我討厭他們，但是我承認，他們的確是一群值得讚美的人。”
“他們拯救了他們的世界。”
“能破壞薩諾斯的計劃也很好，那傢伙就是純粹的瘋子，如果任由他繼續下去阿斯加德遲早與他有一戰，他的實力超出你的想像力。”